水桶中很清澈,散发着微微的花香,水中漂浮的花瓣也让恬在心的心情完全放松了。赶了好几日才有这么一桶水能洗澡,这行军的日子可真是难熬。想想在皇宫的日子虽然空虚,但是也被服侍周到。此时整个军队只有她和小晴两个女子,真的有些受不了。不过她又是从何时变的那么怕脏怕累了?这短短的一年真的让她改变了很多。
水有些凉了,恬在心略带不舍的站起身擦干身上的水。
“别动!”一把尖利的匕首刺在恬在心的喉咙口,一个男人用手臂按住了恬在心的身体,让她不能动弹。这个男人全身包裹在袍子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恬在心就这么半个身子浸在水中,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这还是那个男人施舍给她的东西。
“你想做什么?”恬在心试探的问道。水中的热气早已消失殆尽,她只是觉得浑身冰冷。“能不能让我先从水桶里出来?”
阮凌峰没有放开对她的钳制,但是将她整个人从水桶中拎起。“穿好衣服!”他命令道。
冷漠沧桑的声音,他的话让人不敢抗拒他的命令。恬在心快速的披上了外衣,让自己显的能够见人。她光着双脚踏下地上,幸好帐篷中有摊子,不然定是一脚泥泞。她想不出这个背后的男人有什么理由要挟持她。
最先进入帐篷之内的是小晴,她就守在门口,听见声音就马上进来了。随后帐篷中站满了人,擎天和恬斯澈站在最前面。两人手中都握着剑。
“快放开她!你是谁?想做什么?”恬斯澈开口问道。
“想做什么?我要她,你们的公主!”阮凌峰用匕首将恬在心的下巴抬起,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既然你知道她是公主,还不快放开!”擎天的眼中早就喷射出火焰。
阮凌峰放开恬在心,放声说道:“我还会回来的!”随后整间帐篷只剩下一阵风和撕裂的帐篷。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离开,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抓到他!
“公主没事吧?”擎天惊魂未定,但是又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恬在心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没想到竟然会在她身边发生那样的事。那个人好可怕!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只记得那人的可怕声音,沧桑而冷漠。
“公主,你的脖子流血了,让奴婢帮你上药。”小晴紧张的过去搀扶。
众人离开了帐篷,擎天和恬斯澈留了下来。
“公主今日还是移嫁去微臣的帐篷吧,由微臣亲自保护。”恬斯澈说道。看到恬在心受伤,他不能再看到她有事。
“今后我们轮流看护吧。”擎天建议道。
恬斯澈点点头,随后上前搀扶恬在心去他的营帐。
替恬在心包扎好伤口,看着她慢慢睡去,恬斯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他走到营帐外,此时擎天还站在外面没有离开。
“你回去休息吧,这儿我会看着的。”恬斯澈拍拍擎天的肩膀,他看出擎天很在意他的妹妹。
擎天转而说道:“如果真打起来,我们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擎天的脸色凝重。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恬斯澈问道。
“听闻他就是皖南国国师阮凌峰。此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看来皖南国在这设了奸细,不然怎么会知道公主在这?另外他们出动了阮凌峰,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擎天细细的分析道。
“啊——好疼,好疼——”恬在心的全身抽搐,口中大喊着。
“公主,您怎么了?来人啊!公主出事了!”小晴按着恬在心的身子,求救道。
恬斯澈和擎天听到喊声立刻冲进帐篷,转眼间恬在心的脸上已经布满黑色,显然有中毒的迹象。
“疼,好疼……”恬在心闭着眼睛,手捂着脸,嘴中喃喃自语。
“不好!她中毒了!快叫太医来!”擎天点住恬在心的大穴阻止毒性的蔓延。“一定是阮凌峰在她脸上下了毒。”擎天回想起当时阮凌峰能当面调戏过恬在心,亲过她的脸。
“在心,醒醒!”恬斯澈见恬在心突然没了动静,大声喊道。
“你做了什么?”恬斯澈问道。
“我点了她的穴道,让她睡,不然你想让她受苦吗?”擎天反问道。
恬斯澈看着她,“这该怎么办?”
“太医呢?”擎天咆哮似的冲着外面的人喊道。
“来了来了!”太医跌跌撞撞的从帐篷中跑进来,赶紧放下药箱替恬在心把脉。太医的面色沉重,略带胡须的脸上眉头都皱在一块儿。“这毒恐怕微臣没办法解,不过臣会开药先延缓毒性的蔓延。”
“没办法解?”恬斯澈瞪着双眼看着太医。
“是,微臣能力有限。”太医如实相告。
恬斯澈还想发作,擎天一把按住他。“现在只能等阮凌峰再回来。”
“你确定他还会回来?但是他下毒又怎么会回来再解毒?”恬斯澈质问道,“不管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帮在心解毒。”
“你这是关心则乱。他会回来的!他一定有阴谋。”擎天说道,说完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对恬在心下毒?她的存在对整件事没有一丝障碍,何况有我在,我不会让事情有变化的。”擎天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诚恳与请求。
阮凌峰转过身对着擎天说道:“那你愿意不再爱她吗?等你坐上皇位有那么多女人,又何愁她一人?”
“我并不想做皇帝,也不要那个皇位。爹,那如果我说我想要自由的生活,你又是否愿意给我?”擎天不甘心,不甘心换着一个又一个的身份去欺骗他爱的人。
“啪!”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向擎天。“哼!记住你是秦家的人!永远都不可能逃脱秦家的命运!这天下在欧阳楠的手中根本得不到强大,他只是一个昏君而已!记住你的使命,不要让为父失望。我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你!”阮凌峰摘下披风,他真正的面貌就这么暴露开。他是秦宁,秦宇泽的父亲。如今两个人只是又重新变换了身份而已。但是他们要夺得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擎天低下头,“对不起,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阮凌峰说道:“你知道就好!解药我给你,不过我希望你能记清楚。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与她纠缠,我下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是,孩儿会记住。”擎天回道。他别无选择,或许他应该早点忘记她。是他的错,才连累了她。
月光皎洁,弯弯的一轮明月看上去如此的凄凉。擎天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的无助,身边不能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