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煜饭后,一个小僧前来传话,说是无相首座请他带上林雪儿到‘一尘居’有事相询。
杨煜听说是无相大师有事相询,当下抱起睡在榻上的林雪儿,随着传话僧来到‘一尘居’。林雪儿自崇火门退下山后,杨煜及时给他输送真气,总算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时,杨煜来到‘一尘居’前,传话僧前去扣门道:“回禀师叔祖,杨教主已经到了门前。”
杨煜见‘一尘居’土墙青瓦,两扇破窗外,几只夜蛾扑打;室外除一把用来清扫的扫帚外,竟是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随着呀的一声,一尘居的房门打开,无相微笑着走了出来,笑道:“深夜打扰,真是怠慢贵客了!”
杨煜赶紧道:“大师这是哪儿话,晚辈得与大师夜谈,是三生有幸才对。”
无相呵呵笑道:“好了,既然杨教主不介意,那便请到室内详谈如何?”
杨煜笑道:“请!”
等两人进屋,传话的小和尚替杨煜斟了茶,又搬来一张大桌子,让林雪儿躺在上面。无相吩咐小和尚出去后,对杨煜道:“粗茶陋室,真是怠慢贵客了。”
杨煜喝了一口清茶,道:“大师切莫这样说。”接着又道:“不知大师让晚辈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无相看了一眼林雪儿,微笑道:“好吧!真人面前老衲就直说了。杨教主此番前来少林可是为这姑娘?”
杨煜奇道:“大师如何得知?”
无相哈哈笑道:“这位小姑娘身受‘齐阳掌’掌力,内府依然受损,全身经脉断裂,普天之下,不就只有我少林易筋经能救她性命。杨教主此番是来求经吧?”
杨煜上少林寺本愿就是求经,见已被无相识破,脸一红,拱手拜道:“晚辈确实有此想念。不知大师……不知大师……”期期艾艾竟说不出口。
无相接着:“不知大师可否借经?”
杨煜羞愧道:“大师明鉴!”
无相又哈哈笑道:“‘易筋经’乃少林至宝,从不得外传,借经一事太过重大,老衲不能独决。”
杨煜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无相道:“杨教主莫急,借嘛是不能借的。不过这位小姑娘的伤势,老衲看来应该可以医治得好。”
杨煜听林雪儿的伤势竟然仍有生机,忙问道:“还盼大师赐教。”
无相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救人于危难,正是我辈中人该做之事。杨教主大可放心!”
杨煜感激的点头。无相又道:“其实在我罗汉堂之中,住着有一位罗汉堂名宿。这位师叔精研易筋经已有许多时日,倘若求他出手相救这位姑娘,我看定是不难。”
杨煜喜道:“哦,竟有这样高人前辈,不知他在何处,好让晚辈前去相求?”
无相摆手道:“杨教主莫急,这位师叔脾气古怪,平素极少见人,在江湖上,自然也没有知道他的行踪。”缓了一缓,又道:“杨教主前去相求,其意诚恳,再好不过。但是,这位师叔不见外人,我看杨教主还是不要前去甚好。”
杨煜突然双腿一跪,哽咽道:“雪儿对在下恩重如山,还盼大师告知那位前辈行踪。”
无相忙伸手将他扶起,说道:“杨教主对我少林寺有大恩在前,老衲自会帮你,快快请起!”无相暗自思索了一阵,又道:“杨教主不能前去无妨,老衲向这位师叔经常学佛理,不如让老衲代劳如何?”
杨煜一听无相愿意帮忙,当然愿意,连连点头道:“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无相又道:“区区小事,杨教主不必记心。但老衲有一事相求,不知杨教主可愿答应?”
杨煜心想:“以大师身份,世上应该少有他做不到的事,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可不知是什么事?哎!不管是什么事,既然与雪儿性命相关,哪怕是要自己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向无相道:“大师请说!”
无相道:“今日我看杨教主似乎极不愿意做白霜教的教主,不知杨教主可是?”
杨煜叹了一口气道:“晚辈人微言轻,又有什么德能做着一教之主。”
无相爽朗的哈哈笑道:“我看还不止这些吧!杨教主是觉得他们生性残忍,行事歹毒吧?”
杨煜点头道:“对,就是如此。”
无相又笑道:“看来老衲这次非要强人所难了。”
杨煜茫然不解,看着无相。无相说道:“我要你所办之事正是要你做白霜教教主,不知杨少侠可愿呐?”
杨煜支支吾吾,心下难决。无相又道:“我知道白霜教是一个邪教,历年来作恶多端,深另武林同道不耻。”
杨煜问道:“那大师又何必……何必……”
无相深叹一口气,说道:“杨少侠做这白霜教教主时日尚浅,恐怕关于白霜教还有许多事不知吧?”
杨煜正想了解一下白霜教为什么被称作邪教,说道:“请大师告之晚辈。”
桌上摇曳的灯光,时明时暗。只见无相悠悠说道:“白霜教始于隋朝,极盛于唐朝。我听师祖曾经说过,白霜教的第一任教主叫朱仝寅。这位武林前辈非但武功超群,而仁侠义胆更是让人称道。可惜此人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后来这朱仝寅性情大变,突然之间将一个维护江湖正义的门派变成邪教。后来因为白霜教在江湖上滥杀无辜,中原各派人士终于群起围攻,而朱仝寅也死在了这场大战之中。正当白霜教危难之际,该教的副教主天雷带领残余教众逃至荒漠,直至三十年后,才又有了白霜教教众的人影。”
杨煜问道:“这天雷此后带领白霜教如何?”
无相摇头道:“可惜天雷教主并非正道中人,他继任了白霜教主后,更是大肆杀戮我武林正派人士。直到第八代顾恺之任教主后,白霜教才有所转变。”
杨煜一听顾恺之名字,奇道:“这位顾前辈原来是白霜教第八代教主!”
无相问道:“怎么?杨少侠识得此人么?”
杨煜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晚辈今日得能保全性命,与这位前辈实有莫大关联。”
无相哦了一声续道:“这位顾前辈虽不是我正派人士,性情也难免古怪了一点,但为人正义,多为武林造福,实是一位江湖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哎!若不是他突然离奇失踪,恐怕今日的白霜教就不会如此没落了!”
杨煜道:“看来这一门一派好坏正邪全在于领头的心念善恶。”
无相笑道:“可不是这样吗?这也是我为何希望杨少侠能继任这教主之位的原因。”
杨煜思索了一阵,还是仍感事态严重,道:“无相大师仁义为怀,晚辈甚是敬佩,只是这白霜教人多势众,龙蛇混杂,晚辈初出茅庐,恐难胜任。”
无相微笑道:“杨少侠侠肝义胆,又武功盖世。又何必妄自菲薄,空浪费这一身武艺呢?”
杨煜被他说得张口结舌,只得拱手道:“多谢大师教诲!但此事晚辈还需从长计议。不过大师可以放心,只要杨煜身在江湖,绝不会做出令武林同道所不齿的事来。”
无相道:“既然杨少侠如此坚持,老衲也不便再多说。”
杨煜急道:“那雪儿伤势……”
无相笑道:“这个少侠放心,贫僧自会帮你。”
当下无相叫一名弟子进来,将杨煜引回住处,独自带着林雪儿去寻那罗汉堂高人。直至第二天中午,一个接客僧前来回复杨煜,说是林雪儿之伤已经治好,要他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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