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周六,辛晔的学校有一个活动,她一早就过去了,顾煜卿答应中午的时候去接她,等他到a大的时候,校门口早就一片热闹,其他学校也有人闻声过来参观。
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车位,停好车后就准备去和辛晔约好的地方。
一路上,他那张俊朗的脸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可他浑然不知,突然有一个女学生跑到他的面前,有点害羞的问他:“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呀?”
他想了一下,随口说道:“我是医学院的。”他搬出了辛晔的学院,这样总能蒙混过关了吧。
哪知道那位同学一脸崇拜的看着顾煜卿,“哇,我最喜欢医生了,你是哪个专业的呀?临床医学还是预防医学?不会是法医学吧?那真是太帅了!”
女同学说的很兴奋,顾煜卿别有深意的一笑:“嗯……我是兽医。”
说完就风轻云淡的走了,那位女同学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在他身后说道:“兽医也帅的,同学,留个联系方式吧。”
他头都没回:“我的号码呀,10086,同学,你别记错了呀。”
那同学沉浸他略带调侃意味的话语里,等后来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她被顾煜卿骗了!
她怒,帅哥果然都是难泡的!
顾煜卿找到辛晔的时候,她正在帮忙搬东西,额头还有细细的汗,想然已经搬了一段时间了,他挽了挽袖子,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对她说:“你这小细胳膊小腿的还能搬东西呀,过去歇会儿,我帮你搬,告诉我搬哪些、搬去哪就行了。”
她伸手指了指后面的教室,里面还有很多东西等着搬,她说:“就剩里面这些了,把这些都搬到那里。”她又指了指不远处搭好的舞台。
一旁有人看到了他们俩的互动,笑着问辛晔:“辛晔,你男朋友呀?真体贴,一来就帮你搬东西。”
顾煜卿这会儿已经长腿一迈,朝着舞台走去了,辛晔看着他轻松的动作,会心一笑:“是呀,我男朋友。”
有人还想问她顾煜卿是什么学院的,什么专业,他们俩是怎么认识,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么帅的同学,她只是笑笑,顾煜卿刚好走回来,听见这些话,只用一句话回了这些问题:“我是来接阿晔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辛晔笑眯眯的跟随他走进教室,想要和他一起搬,他却坚持让她去休息,“阿晔,去休息,我保证一会儿就搬完了,等会儿就带你回家吃饭。”他还用拿了一张面纸帮她擦去额头的汗,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过去。”
辛小姑娘听话的过去休息,坐在椅子上看着顾煜卿忙前忙后的,她觉得这样很惬意,有他的在的地方都会让她觉得舒适。
等东西全都搬完了,他们准备回林家,却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迎面看见了尤深,他的身后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位是方师姐。
方师姐似乎很高兴遇上辛晔,激动地对她招手,“小师妹,嗨!”
方师姐小跑到辛晔的身边,对她说:“听说你们学校这次的活动不错,我们来参观。”
她说完才意识到辛晔旁边还有一个人,她偏过去看了一眼,咦,长的不错!再仔细一看,哇!还牵着辛师妹的手呢!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出声对顾煜卿说:“师妹夫,你好呀!”
顾煜卿瞧辛晔看见方师姐的表情很愉悦,况且他还挺满意这称呼的,便笑着说:“师姐好!”
身后有人唤方师姐:“方如,走了,去吃饭。”
方师姐冲身后的人摆摆手,又问辛晔:“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带上师妹夫一起呀。”
辛晔本想拒绝,她答应了顾煜卿回去做饭给他吃的,却抵不住方师姐的热情,被方师姐拽着走了,她看了一眼顾煜卿,顾煜卿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心,对她说:“没事的,一起去吧。”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方师姐为人热情,其他几位辛晔虽然没见过,但也不是冷漠的人,只有尤深,总是低着头,不说话,偶尔抬起头来,都会深深的看辛晔一眼,辛晔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但她只是专注吃菜,不和他对视一眼。
期间,尤深喝了很多酒,结束的时候,已经醉的不行了。
方师姐一行人下午约了以前的教他们的教授,根本没空送尤深,方师姐想送他,旁边的师兄对方师姐说:“方如,你上次来a大老师正好不在,这次过来,老师说了特别想见你和尤深,现在这小子醉的不省人事,不能去,你要是再不去,老师会难过的。”
方师姐咬咬嘴唇:“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吧?”
顾煜卿看了辛晔,开口说道:“交给我和阿晔吧,我们下午有空。”
最后,方师姐一行人和他们俩道谢,把尤深交给了他们。
尤深醉的沉了,并不知道是顾煜卿在扶他,他一离开座位就开始念着辛晔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但是顾煜卿和辛晔都听见了。
顾煜卿和辛晔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前者摆出一副“没关系”的表情,后者则是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俩都不知道尤深的公寓在哪里,便直接把尤深带回了顾家。
为什么是顾家,不是林家呢?用顾长官的原话来解释,就是:“我怎么可能让情敌住在阿晔家,我可没有那么大方。”
辛晔虽然说了一句“幼稚”,但也没有反对,她倒是很享受他这样的幼稚。
扶尤深进客房的时候,他无意识的用力抓住了顾煜卿的右胳膊,刚好是伤口,辛晔只能说,好在伤口结痂了,这要是刚受伤那会儿被这么用力抓一下,肯定要裂开,顾煜卿试图松开尤深的手,但又要扶着他,实在是不太方便。
辛晔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好不容易尤深松开了顾煜卿的胳膊,却又紧紧抓住了辛晔的手,辛晔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顾煜卿也伸手拽尤深的手,尤深却很执着,再加上喝醉的人会有一股蛮力,顾煜卿只好迅速把他丢在了床上,双手同时用劲,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拨开。
等辛晔的手拿出来时,已经红了一片了,顾煜卿轻轻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又瞧了一眼抱着被子就睡的某人,心里已经模拟了好几次揍扁他的场景。
要不是看尤深喝醉了,顾煜卿肯定得让他挨拳头。
辛晔歪着头看顾煜卿有些精彩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来:“别气了,我又没什么事。”
他只好说:“请了一尊大佛回来,我还只能忍着。”
辛晔笑他:“哎哟,有人委屈了。”
说完就溜,顾煜卿只好认命地帮尤深盖好被子。
尤深睡到三点左右,突然醒了过来,胃里一阵难受,他掀开被子就找卫生间,跌跌碰碰的终于找到了,在卫生间里吐了好久,只感觉胃火辣辣的难受。
等他好不容易吐完了,用水洗了洗脸,才觉得有些清醒了,他出了卫生间环顾了一下房间,并不熟悉,他想不起来他是被谁带走的了,而且头还有点晕,他打开房门,还是没看见人。
想了想说不定是方如他们将他带到了哪,便又返回房间里接着睡了。
这一觉又睡了三四个小时,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但他不知道,还以为是下午呢,开门走下楼,就看见客厅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辛晔。
他当即愣住了,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想:难道我被辛晔带回了家?
刚刚萌生出一点欣喜的火焰,却被顾妈妈的话浇灭了,“煜卿的朋友醒了呀,快过来吃点东西吧,饿了吧?”
煜卿的朋友?这里是顾煜卿的家?
可他并没有看见顾煜卿的身影,但他也没有看见之前见过的沈老和林实,而且,他知道辛晔没有母亲,他出声,声音有点沙哑:“请问这里是?”
“哎哟,这孩子不会是醉傻了吧,你喝多了,是煜卿把你带回来的,我是他妈妈。”
果然是顾煜卿家呀,是呀,顾煜卿怎么可能让辛晔带他回家呢?顾煜卿肯带他回自己家都算好的了。
他走过去,“伯母,抱歉,我醉的有点糊涂了,不记得喝醉之后的事了。”
“没事,没事,快坐下吧,阿晔,去再拿副碗筷。”
“好的。”
他坐了没一会儿就问:“请问顾煜卿去哪儿了?”
顾妈妈接话:“这小子出去接他爸爸了,这会儿应该在外面吃饭呢,不用管他们,你多吃点,瞧瞧,长的怎么这么瘦。”顾妈妈顺手还帮他夹了许多菜,面容和善的看着他。
辛晔也说:“他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多吃点吧,顾伯母做的饭很好吃的。”
他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便没再多语。
顾妈妈却笑道:“阿晔,你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我做的饭了,还不觉得腻呀?”
“不会呀,相反我特别喜欢。”
顾妈妈对待辛晔就当自己女儿一样,饭后也拉着辛晔一起看电视,聊天,尤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辛晔满面笑容的模样,他的心里翻滚着一些莫名的情绪:她在顾家很开心呀,顾伯母待她就跟亲生女儿一样,更不用提她和顾煜卿是情投意合,我能给她什么?父亲待她绝不可能有这般好,而且她不喜欢我,呵!该死的她喜欢的不是我!
他突然提出:“伯母,今天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顾妈妈转过头来:“这可不行,这么晚了你又没开车,回家不方便的,一会儿煜卿回来了我让他送你,或者你就别回去了,在我们家住一晚,伯母也是开心的。”
辛晔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虽然尤深和顾煜卿是情敌,但不得不说他还挺喜欢顾煜卿的妈妈的,对于他这样一个从小就没有妈妈的孩子而言,顾妈妈真的是很温暖的一位长辈。
尤深心里叫嚣着想要留下来,一是可以拥有难得的长辈的关心,二是可以多看看辛晔,但他还是抑制了这种叫嚣,他婉拒了顾妈妈:“不了,伯母,我明天还有事,今晚得回去提前准备一下。”
他本想一个人离开,可是顾妈妈坚持等顾煜卿回来送他,好在顾煜卿很快就回来了,他也不用再受着温暖的折磨。
尤深与回来的顾伯伯打了招呼,又和顾妈妈道了别,略过辛晔的脸时,却说不出话,他转身要走,辛晔突然对他说:“尤深,再见,晚上回去早点休息。”
他点头,“再见。”便上了车。
后来,顾煜卿又和辛晔说了几句话,两人姿态亲密,尤深看了一会儿,撇开了眼睛,很快顾煜卿也上了车。
行驶在路上的时候,除了一开始尤深说了地址,之后一直是一片寂静。
直到到了尤深公寓楼下的时候,尤深才开口:“顾先生,我恐怕得违反和你的约定了。”
顾煜卿迅速转过头看他,目光逼人,带着浓浓的不满,“你想做什么?”
尤深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看顾煜卿,他说:“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但是是关于辛晔的。”
顾煜卿沉着脸,面色已然不悦:“尤先生,我说过不能是关于阿晔的。”
尤深这会儿看向他,目光里带着一种忧伤,“如果你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像现在这般对她好,从此我不会再插足你们之间。”
顾煜卿从尤深的眼中就看出了点不寻常,此刻尤深说的话更是让他不太能迅速理解,他问尤深:“为什么?”
“最好的理由我想你知道,而我如今更是深刻的意识到了,比以前要深刻得多。”
这一场梦也该醒了,尤深忆起在拉普兰德为辛晔拉小提琴的场景,他忽而一笑,带着悔意的笑容分为清晰。
如果一开始就不是故意接近,也许此时便不会如此备受折磨。
“我答应你。”
尤深打开车门,下车,走进公寓,所有的一切看似果断却又带着浓烈的不舍。
他的不舍,向来都是辛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