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五月已经有些阴雨连连,潮湿的空气混杂着新生嫩草的清香充斥着刘道规的鼻尖,自从自己跟着谢琰来到这里镇守,也有半年左右了,可是敌军一直一点异动都没有,不能打仗的日子里,刘道规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吾弟道规亲启
看着手中没有署名的书信,刘道规有些发懵,自从大哥有了那个计划后,五年以来都不会和自己联系,生怕暴露自己与他的关系。
“一定是有事情!”
刘道规走到军营中的角落,确定自己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将信拆开,又依照特定顺序读起来。
“司马异动,静待,伺机斩谢琰,投孙恩处!”
百余字的家书,真正的意思只有区区数字,刘道规连忙将书信贴身收好,虽然和大哥不是亲兄弟,可是自己从小就很佩服这个突然住在自己家的哥哥,在他面前,刘道规感觉自己就是个透明人,无论什么事自己都忙不过他,同样,自己无论有什么困难都会在大哥哪里得到答案。
“怎么,道规,家里有事情?”
就在刘道规思考刘裕的书信中暗含的意思之时,一旁的人看到愁眉苦脸的刘道规出声问。
“这,,,”
刘道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犹豫了,这人名叫檀道济,和自己同时参军,和自己一样,渴望在军营中出人头地,可惜,之前的几次战斗,军部的嘉奖中根本就没有自己和他,后来才知道,好大喜功的谢琰将自己和檀道济的功劳隐瞒下来,转到自己的头上。
一个将军,手下立功不如实上报就算了,还私自冒认这些功劳,实在是令二人十分气氛,同时,对同病相怜的彼此惺惺相惜起来。
檀道济就不止一次和刘道规抱怨过谢琰的种种不是,也曾扬言不想留在谢琰的手下,可是刘道规是刘裕要求留在谢琰手下的。说谢琰此人难当大任,自己留下来必要的时候能够发挥关键的作用。
刘道规又将檀道济拉倒一旁。谨慎的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对檀道济说出信的内容。
“道济,我当你是兄弟,这是才告诉你的,这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吧!”
檀道济听完,也被刘道规的一番话深深震住了,而后,向刘道规深深一拜!道:“刘兄竟然如此真诚对我,我檀道济哪敢外泄”
说完,檀道济怕刘道规不信,有举起手起誓道:“今日之事,我檀道济不会外泄半字,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檀兄不必如此,你的为人我信的过,只是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刘道规见到檀道济用性命起誓,顿时心神打定,连忙问到,毕竟这件事,多一个人,第一个主意。
“呵呵,刘兄莫慌,既然你的兄长已经让你静静等待,想必已经有所安排,你只要遵从你兄长的指示,继续留在谢琰的身边就好。”
“哎!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檀道济说完,犹豫了一下,又再次开口道:“刘兄的哥哥真的是神鬼莫测,连司马道子父子的消息都能提前知晓。”
“嗯!哥哥他从小就让人看不透。”刘道规抬起头,望向天空的明月。
“他就像天上的明月,你永远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他离你有多远。”
檀道济听完,暗自思忖起来,刘道规看到同伴思索的模样,笑道:“别想了,你要猜测妖怪的想法,是不可能的,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远在建康的刘裕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夫君着凉了么!”臧爱亲闻声问。
“哦,娘子多心了。”
刘裕也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应该开始了吧,等待,真的挺折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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