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肮脏混乱的街道,一个年轻的妇人挺着硕大的肚子,正小心翼翼走着。
妇人年龄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瓜子脸,薄嘴唇,脸色蜡黄,因其消瘦,额骨高高凸起,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这条混乱污垢的街道叫长兴街,大街上,狗屎,鸡屎,烂树叶,受伤行人的鲜血,流浪汉身体的腐臭……全部都汇集在了一起,这是长兴街的特色,污浊又肮脏,麻木又绝望。
长兴街是九离城出名的贫民区,在这里居住的人,除了赌鬼就是旷工,这些人年龄不大,但都消瘦得很厉害,一路走来,只见其摇摇晃晃,有气无力,俱都一副行销枯萎的模样。
事实上,九离城大部分的人类都是这个模样,变成这个模样很简单,身体天生缺乏星核,再加上后天大力度劳作,灵气枯竭,加速衰老而已。
话说这少妇一路行走,一路看着街边的货物,她之所以在天快黑的时候出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节省几个钱而已。
少妇夫家姓张,家里有一对刻薄的公婆和一个烂赌鬼丈夫,尽管她怀孕已八月有余,但是在张家,她平时吃的饭菜,不过都是粗糙的糙米而已,就这还吃不饱,她因长期饥饿且不食灵食,她双腿早已浮肿如柱子,偏身子和脸上都干瘪,整个人看起来一副大象身子蚂蚁脑袋的模样,显得有几分可怖!
她在街上行走了一段时间以后,看了看周围,在发现没有熟悉的人以后,她把手里的两个豌豆大小的灵豆悄悄放入自己破棉袄的一个缝隙,而她则在开始挺着大肚在地上捡烂菜叶子。
这长街上的烂菜叶子多是腐烂一半的,这种腐烂的叶子经浊气侵扰,如果长期食用,会对人的身体有巨大的伤害,不过她却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两颗灵豆,是她挺着大肚在不远处的饭馆洗碗洗了一天所得,就这,在每天,婆婆还要她拿工钱买米买面买菜,当然,她在买米以后,自己却吃不了一口。
想起自己腰都弯不直,一天天熬下来,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是否养成了畸形儿,她的脸色便有些难看。
对公公婆婆乃至丈夫而言,她不过是外姓人,是外人,她在他家里做牛做马是应该,但凡她多吃一口,多歇一口气,他们便觉得她偷懒耍滑,不孝不贤,巴掌和棍棒也随即朝着她身子上招呼。
好几次,如果不是她死死护住肚子,只怕这肚子里的孩子早已保不住了。
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眼里的阴沉一闪而过,快速弯着腰身,越发快速捡着地上的烂菜叶。
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被太阳遮挡,天空里阴云密布,凶禽和凶兽的撕叫声,也越发阴森恐怖。
事实上,这结界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在夜晚的时候,当凶兽或者凶禽饿得狠了,会不顾身体伤害冲破一缕结界觅食,在这种时候,那些在夜晚出现之人,就被凶禽或凶兽抓住直接吞食掉。
少妇看着天空对着结界不断扑腾的兽类,脸上害怕之色一闪而过,在快速捡了数把烂菜叶以后,又忍住害怕,把那菜叶烂掉的部分都弄掉,这才提着篮子朝着张家的宅子走去。
在少妇走入张家宅子的刹那,几乎立即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就传来,“小妇养的贱东西,大腿里的那块子肉就离不得男人,成日里就知道吃家里喝家里,见天的勾搭汉子,这天黑了也不知道归家,是要饿死老娘?”
见少妇走进屋里,这有些肥胖的婆子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对着她的脸拍了一巴掌,几乎立即的,少妇的脸就臃肿了起来。
“贱人,你还知道回来?”
“婆婆,我……我去做饭了,不然相公就快回来了。”
见女人垂着头一副懦弱任打骂的模样,这婆子本想再对着少妇招呼几下的,但想着儿子快归家了,这才骂骂咧咧叫少妇去做饭了。
少妇走入一旁黑漆漆的宅子,伸手摸了摸肚子,在感受到肚子里孩子从腰际朝着肚脐处游动,她看着那缓缓鼓起的一块肚子,木然的眸子动了动,这才一脸平静的去厨下烧火做饭。
妇人的动作很利落,伴随她的动作,过了没一会儿,一大锅子带着香味的菜叶饭就做好了,这菜叶饭是菜叶过水以后,拧干水分,就着肉粒炒熟,再拿了饭盖在上头烘好的,张婆子牙口不好,惯爱吃口松软的,几乎在饭传出香味的时候,她就有些受不了了,人也跟着走入厨房,只看着儿媳妇在厨房是否偷吃。
等一大锅子饭端到饭桌,在一旁,一个头发油腻腻,胡子拉碴,好像几天没洗脸的男人正斜着眼睛坐在饭桌上。
这男人看了一眼少妇,眼里的淫邪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便笑嘻嘻的招呼一旁的一脸阴沉的老头和刻薄的婆子道,“爹,娘,饭挺香的,我们吃饭吧。”
这三人一人端起一碗饭,便开始大吃起来。
而妇人则垂着头,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啃着一个漆黑的馍馍,这种漆黑的馍馍,是拿了少量的糙米和黑土一起揉制而成,很多穷苦人家饭菜根本不够吃,为了填饱肚子,就去城外挖一些黑土和着糙米一起做馒头,这种糙米和黑土一起做成的馒头又硬又难吃,不但没有任何的营养,还存在大量的浊气,吃了对人体会产生强大的破坏作用,不过穷人为了活下去,却别无选择。
饭桌上三人吃得啧啧发声,桌下的孕妇垂首敛眉,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
等吃完饭,孕妇收拾碗筷去厨房,一旁的矮胖老婆子咋骂骂咧咧,道,“杀千刀的狗东西,倒是能吃,养只狗拉坨屎还能肥菜,养你个狗娘养的便是屎也拉外面,真是赔本!”
孕妇即使去得远了,依然可以听见了尖酸刻薄的辱骂声,她低垂了眉眼,把碗筷一个一个洗干净,灶台上也拿了帕子全部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打了一点水洗手。
在她正在洗手的时候,忽然,她身子僵,在她身后,男人油腻的手掌一下将她抱住,男人侧着头,滑腻腻的头发垂在她的面容上,她眼里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下一刻,男人手掌抓在她胸前的两个圆球上,带着口臭的气息混着酒味却扑面而来。
“杏儿,快让爷爽利爽利!”,男人双目好像冒着火,好像一口要把女人吞掉似的。
妇人猛摇头,声音颤抖,道,“有灵哥,孩子已经八个月了,不……不行的,求你了!”
张婆子希望自己的儿子成才,望子成龙,希望儿子是灵体或者拥有数不尽的灵核,给唯一的儿子取名张有灵,而事实上,张有灵不过是一个混子罢了,成天吃喝嫖赌,原本有些家业的张家,也早已被张有灵败得差不多了。
此时,只听张有灵“嗤”笑一声,道,“反正你跟我的时候,已经不是雏儿了,谁知道你肚子里是谁的种?”
说着话,他微微用力,一下撕开年轻妇人的裙子,男人张着大黄牙一笑,恶狠狠一用力,开始折腾起夫人来。
而对比男人,女人垂着的头发遮掩了她的脸,她的面容,却渐渐狰狞,一双眸子恶狠狠阴沉沉,恨意滔天!
也不知被折腾了多久,男人终于心满意足,放开了孕妇,男人提着裤子摇摇摆摆朝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