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对我竖起大拇指:“这个星期四和星期五是小非农和大非农,要不,我带你看看盘?”
我摇了摇头,羞涩的笑了笑。
“王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聪卉不知道什么时候,绕过我已经来到王超身边。
“当然可以,你问吧。”王超摸了摸胡须,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装出很沉稳的样子。
聪卉斜着脸,仰望一下他,说道:“我觉得,你应该...”
王超似乎没听清,把头放低一点,问:“你觉得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玩过很多女人?”
王超有些难为情,吞吞吐吐道:“我?额,这个..”
我忍不住大笑,整个身体都在摇摆:“你真逗,干嘛问人家这种问题?”
“你...”聪卉本想跑过来对我狠踢几脚,但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她竟低下头,脸通红通红的。
“好了,到了,大家往这边进去啊,玻璃门,注意安全。”李先生艰难地爬到一个高处,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前后方向使劲的摆手,犹如执勤的路警一般恪尽职守、兢兢业业。
...
跟着前边的人慢慢挤进玻璃门,瞬间人头颤动,参加面试的人和被面试的人,挨肩擦背,众人不断发出感叹的唏嘘声,幸好我还算是半个有文化的人,不然,我就情不自禁爆粗口了。
王超突然说:“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我木讷的没有反应过来,问道:“谁?”
“就她咯。”说着,王超指了指十米外的聪卉。
我没有说话,点点头,心里暗骂这老家伙下手太狠了,连刚认识的小妹妹都不放过。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面试这样的工作吗?”
“不知道。”
王超皱了皱眉,说:“很多理财项目我都在做,但是行情不好,几十万的投资一觉醒来全赔完,就像梦醒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贫民窟里,想死的心都有。”
“你可要想开一些啊。”我的话有些苍白。
王超沉默一会,继续道:“不怕,上次我也是全陪了,后来靠朋友的帮忙,我东山再起。”
理财不是我的强项,我就是因为投资不当,从此生活落魄、颠沛流离。
我们三个人被分到三个不同的会议室同时面试,我丝毫没有准备,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会议室的门。
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她肌肤如雪、明眸皓齿,旁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蔼然可亲,满脸堆笑地往我身上快速地扫视,然后点点头示意让我坐下。
我刚坐下,门轻轻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龄跟我相仿的年轻小伙子,他佩戴胸牌,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往一边靠墙静静地站着。
....
面试耗去快两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女子微笑地说道:“吴先生,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你回去等通知就可以了。”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没等站好,电话便响起来,一看是谢勇打过来的,我迅速闪出会议室,然后接通电话。
“嘿,哥们,今天面试怎么样?”
最近不知怎么了,不管是打电话还是面对面,谢勇给人的感觉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开朗、乐观,他那喜笑颜开的神态,他那豪放不羁的性情,总会让你在情绪紊乱的时候,如同看到层层薄云里洒下的阳光一样,心情会瞬间好起来。
“还行,兄弟,这可不是你的做派啊,以前你可从不会过问我工作上的事,怎么,最近是摊上什么喜事了吗?快跟我说说吧。”
“嘿,就你小子了解我,今天还真没事,我就想关心你而已...”
然后,两人都沉默。
过了一会,他大笑道:“你这人真没劲,跟你开玩笑的呢,我也懒得跟你拐弯抹角了,今晚有酒喝,什么时候能过来?”
“喝酒,好啊,现在就可以过去,不过,我这边正忙,晚点给你电话..”我看手表,时间刚好下午四点半。
“吴夏天,怎么样,怎么样?”聪卉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到我旁边,手不停地东扯扯、西扯扯我的衣服,连续问我两遍怎么样。
王超绕过玻璃门,大老远地跟我们招呼道:“你们两个都在啊,我刚跑那边找你们去了,早知道,我就不用跑那么远..”
“你是说面试吗?”
聪卉瞪眼道:“对呀,敢情有多大把握?”
王超跑过来,嚷嚷道:“你们的面试都没问题吧?”
“不堪入目,苦不堪言,狼狈不堪。”我连说三个带“堪”字的成语,然后一脸茫然。
正说着话,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我摁亮手机屏幕,在看到信息的一刹那,我万分惊愕,信息是曾小雨发来的。
“我删掉你所有的联系方式,以后别再联系了。”
短信里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字里行间流露的都是绝情,我纵然有百般的不舍,那又奈谁如何。
我没有寻找她的聊天记录,没有长篇大论的给她回复信息,更没有接二连三的打电话给她,我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愿她一切都好。
忽然想起一首张政的老歌《香烟爱上火柴》,我忙戴上耳塞,打开音乐,静静的听着。
香烟爱上火柴,就注定被伤害,老鼠爱上猫咪,就注定被淘汰,我爱上了你,就注定离不开,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
听着歌,我在回忆,回忆五年前那个眉目如画、楚楚动人的女孩。
关掉音乐,摘下耳塞,我无奈的眨了眨眼睛,纤长卷翘浓密的睫毛里,隐藏着两行热泪,通透羞涩的泪水中,弥漫了我无限的遐想,五年前,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靠着路边停下,车子滑门快速地移到另一侧,在她纵身一跃,即将离开车门的一刹那,我如闪电般跑出来,稳稳抓住她的手,稍弯着腰调皮地说道:“嘿!五年后你是我女朋友,信不信?”
她腾空一跃,跳到我对面,回眸一笑,淡淡地说:“我信,那十年后呢?十年后,我是你什么人?”说着,她向我伸出手。
“我无法预知十年后的事情,但我可以预知五年后,你就是我女朋友。”
我牵起她的手,揽着她的腰,她轻轻靠着我的手,扶着我的肩膀,两人翩翩起舞。
...
“夏天,你怎么了?电话在响,你快接啊。”突然,聪卉在我面前摇手。
手机里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谢勇刚才打进来的,我忙给他回过去。
“哥们,打那么多电话都没接,你到哪啦?”
我终于想起跟谢勇说好喝酒的事,道歉道:“抱歉,兄弟,刚才一直在忙,没注意手机,马上过去,老地方吗?我这边有两个朋友,待会跟我一起过去,行吧?”
“一起过来吧,我这边也约了几个朋友,老地方见,先这样啦,待会见,拜拜!”谢勇很是爽快,说完就挂掉电话。
聪卉和王超两人聊得正起劲,有说有笑,聪卉活跃得像个孩子,蹦蹦跳跳围着王超转跑,咋远处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俩在聊天呢。
我走过去,大声说道:“父女俩,待会跟我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的话还没说完,聪卉就大声嚷嚷着同意。
“啥?父女俩?你是父亲,她是女儿?”王超满是惊讶,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的,一个手指诺诺地指我,然后又指了指聪卉。
“你傻呀,当然你是父亲,我是女儿啊,是吧帅哥?”说着,聪卉跑过来,把手搁在我肩膀,扬起嘴角,撇撇嘴。
王超很不服,反驳道:“你,小样,这叫勾肩搭背,狼狈为奸。”
“走,吃饭去咯。”我走在前面,王超和聪卉跟在后面。
聪卉推了推王超,嚷嚷道:“嘿,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啥问题?”
“你玩过多少个女人。”聪卉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她快速向前跑。
我有些着急,大声对她喊道:“前面有个路口,你往左边拐弯,一直往前走就对了。”
“知道啦。”
我看了看王超,笑眯眯地说:“王超,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说来听听。”
“嗨!其实也什么好说的,难得你们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说说吧。”
王超陈述道:“我一共交过三个女朋友,第一个是我挖墙脚给抢来的,那是硬生生地拆散人家啊,不过,这也不能赖我,那男的家里条件不好,跟一古惑仔似的,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平时动不动就爱跟人打架闹事。他yy的,那男的就是一暴力狂,每次吵架都是没说上两句话就几个巴掌甩过去,把别人直接打趴下来。这女的跟着他没少受苦,看着实在可怜。”
“你是怎么认识那女的?”
“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
“你们是怎么聊到一块的?还..”
“这简单啊,大家朋友嘛,那男的我也认识,只是后来,后来知道他有暴力倾向,就没多大联系他了。”
“你们俩有没有那个,那个?”说完,我扭头一边,偷偷地笑。
王超说:“他nn的,哪个那个了,你是说?哦,那个啊,必须滴,没发生关系,我从来不会把她划入女朋友的范畴。”
“你就不怕那男的来找你麻烦吗?”
“怕什么?我对他的家庭背景有了解过,没什么后台,不然我也不敢抢他女人,你说对吧?”说着,王超从裤兜拿出一包盛世真龙,嘴上叼上一支,打火机咔嚓一声,瞬间冒出一束火花,直愣愣烧着的火焰,在朦胧夜色的点缀下,显得异常明亮,他长长吹出一口气,浓白的烟气,弥漫着渐渐散开。
“来,拿着。”他整包烟丢过来,我后退几步,稳稳接住。
我点上烟,深深吸一口,问道:“后来怎么就掰了?”
“这女人身上有狐臭,他母亲的,关键是晚上她还经常不洗澡,我哪敢靠近床啊,你说要是憋一两个小时倒无所谓,一天二十四小时,而且每天都要憋气,谁受得了,要是不掰我小命就难保,为了活命,我能不掰吗?”说着,王超闷吸一口烟。
“不会吧?”烟刚要吐出来,让他这么一说,我差点被呛到,忙使劲地往外吹气。
“第二个女朋友呢?”
他沉默了一会,道:“第二个嘛,说起来有些蹊跷。”
我赶忙追问:“怎么说?”
王超一脸无奈的说:“那女的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夜猫子,白天赖着睡觉,晚上就嚷嚷大叫,说一定要我陪她说话,开始嘛,倒觉得新鲜,两个人一个晚上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时间久了,该聊的都聊了,就像过场子一样,该做的我也都做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呼大气一个呼小气,你瞪瞪我、我瞪瞪你,这日子太无聊了,真他m没法过啦。”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笑得快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