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年,春节。
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长安城,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春节,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是个丰收年,白姓们也都乐呵呵地在街上往来走动着,交流着愉悦的心情。
这一年,边关也十分平静,是个很平和的年,因为常年受到骚扰,今年终于将突|厥人给彻底打败了,颉利可汗被生擒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全国,可谓是举国欢庆,丝毫不输给春节带来的喜悦。
距离西市不远处的张小广的府邸,此刻也是也是入乡随俗地装扮了起来,过年的气氛十足,不少仆人还在来回穿梭着,一副忙碌的景象。
而只有一墙之隔的茶室中,却是另一番悠闲的场景。
兔校长、张小广、叶小俊和拉芳围坐在一起,地暖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极好的作用,这让拉芳整整吹嘘了一整个冬天。
就在昨日,叶小俊跟随大军一起班师回朝,匆忙进宫受了赏之后,就赶了回来,大半夜将门板拍得啪啪作响,将所有人都给闹了起来。若是往常,这肯定是要被三人一顿胖揍的,但是这一次明显不同,经历过沙场回来的人,总是被人看重几分的。
叶小俊也不例外,在兄弟几人当中也隐隐有些不同了,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一个拥抱足以说明一切。这,就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虽然说不上是九死一生,但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上战场了!”叶小俊端起一盏茶,轻轻吹了口气,不像以前那般牛饮了,眯着眼睛的样子竟让人觉得是不是将他错看成了兔校长。
“回来就好。”
“平安就好。”
叶小俊跟三人说起过那战场上的事,眼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而且多数人连个全尸都没有,即便不是亲眼所见,也让人闻之落泪。
既然人安全回来了,三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种经历是不可替代的。兔校长想了想,也只是感慨叶小俊运气好,最后生擒颉利可汗的时候,若不是李靖等人及时赶到,真不好说后果会是如何。
“你的手臂?”看向叶小俊还包裹着的手臂,兔校长皱眉,昨夜问过,可叶小俊三缄其口,如今看来似乎有些严重。
拉芳和张小广也看向了他,这伤可大可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么多当兵的打过一场仗之后回来就残废了,那可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他们一点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在叶小俊的身上,不希望出现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
“咳咳。”叶小俊眼神闪了闪,知道这躲得了和尚多不了庙,非说不可了,这才面色一红,道:“也没什么,就是回来的时候太过急切,从,从马上摔下来,脱臼了……”
噗!
噗!
噗!
原以为会听见多么悲壮的故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叶小俊被三人喷了一身的茶水,想要发作,可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们关心!死不了……”
三人说笑间,时间就过去了一整个下午,待到傍晚准备吃饭的时候,才从茶室中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依依站在外面,一脸着急的模样。
“怎么了?”兔校长这才想起来,下午吩咐过依依不得打扰他们四人,看样子又出事儿了?
依依双手拧着袖口,一听到问话,忙开口,一股脑说了出来,看来是真的等了很久。
原来下午的时候,李靖带着李勣来过,但是因为兔校长吩咐了不得打扰,依依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人给拦了下来。而李靖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没能见到兔校长四人他也很客气,让依依务必要转告他们,明日进宫同庆,万万不可迟到。
“就为了这事?”拉芳一愣,扭头看向兔校长,哈哈一笑,“这也值得李靖亲自来提醒?”
叶小俊不同于拉芳,他倒是不觉得李靖此举多此一举,跟李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知道李靖的所有行为一定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想必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在想什么?”兔校长看出了叶小俊的变化,挥挥手让大家不要站着,都到饭厅去,有什么事可以边吃边聊。
叶小俊和兔校长并肩走在前面,拉芳和张小广一左一右凑在后面,就听两人道——
“李靖应该是想说点别的什么。”叶小俊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兔校长则点头同意,上一次李靖来示好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李靖是可以拉拢的人。
“只是别迟到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叶小俊还是没能想明白,进宫的事他们几个可没迟到过啊。
“会不会是去年我们晚到的事?”拉芳猛地想起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可是故意“被迟到”过的。
兔校长和叶小俊闻言,侧过脸看着拉芳,这件事几人都不会忘记,毕竟那可是李世民给他们的下马威,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情虽然他们经常干,但是关乎到脑袋的伤疤可不能随便忘了疼。
“不会吧?”张小广也惊讶,难道还要来一次?
沉吟了片刻,兔校长摇头,“不太可能,这一次不说别的,就单单炸|弹和叶小俊的功劳就不小,他应该不会没事找我们麻烦。”
“嗬劳资,那你们说李靖那话是什么意思?”拉芳一摊手,不想了,干脆让他们解答算了。
是啊,李世民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功臣,那么李靖带着李勣特地上门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没见到人,随口说的一句废话?
不像啊!李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啊。
“会不会是功高盖主?”张小广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一个曾经在书里看到的一个词,似乎可以用在这里。
“现在举国上下都知道颉利可汗被生擒了,歌颂的人自然很多,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叶小俊可是把功劳全都让了出去,除了李靖等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做过什么。
“坏了!”兔校长猛地一拍脑袋,“这个李靖,别是好心办了坏事。”
“怎么说?”三人齐声问道。
“他能示好一次,怎么就不能示好两次?”这一次居然还带上了李勣,他究竟是好心呢?还是好心呢?还是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