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酒背后负着陈灵,但是速度丝毫不减。两人窜到树林里,可树林里的雪狼却更多,直把那林子堵的是水泄不通。这雪狼不愧是群居动物。
所以两人到了林子里就如闯入虎穴,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围满了后背银亮雪白的凶狠雪狼,木无酒一下子停步不前。
看着四下没了路,木无酒急中生智,把木剑叼在了嘴上,一只手托紧了背在身后的陈灵,然后纵身一跃便跃了三尺多高,然后一脚踏在树干之上作为借力点,使劲一蹬,便飞向对面的树,这一反一折便高出了几许,木无酒一把抓住那树木的枝干,然后手臂一用力,便飞身落在了那枝干之上,陈灵仍在木无酒身后稳稳的躺着。
木无酒拿下嘴里的木剑,俯视了一下满地的白背雪狼,便松了一口气,这雪狼肯定是不会上树的。所以这树的枝干上定是安全的。
松树树叶呈尖针状,不知道陈灵能否能用作飞针来杀狼,但是此时陈灵重伤昏迷,想再多也没有用。只是这针状的叶子若是刺到人,便也是很难受,所以木无酒两人在松树枝上定要万分注意。
可他们不能停,先不说如果停在树上这群狼会不会离开,陈灵的伤势不容耽搁,胸口处是致命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却也离要害处不远了。
所以他们必须要离开,必须要逃离这些雪狼的围追。于是在一匹匹雪狼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木无酒的脚再一踏,便从这一棵树的枝干上,跃了出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另一棵树的枝干上。
陈灵受了伤,木无酒不想让她感受到太大的颠簸,于是每一步,每一跃尽量求稳,这也间接的说明了木无酒自修炼了阴阳八卦经后内功深厚,就连轻功的把控也运用自如。要知道想要快很容易,但想要控制是最难的。就如一掌拍死人很简单,但如若在一掌将要拍死人的瞬间收回掌力那样的掌控力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所以,勇往直前并不是精髓,收放自如的控制力才是武学的精髓。
木无酒连连从几棵树木间飞过编也终于看清了狼群的数量,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竟把这树林的小一圈围得水泄不通,幸好两人没有继续留在那里,以这雪狼的数量,就是在杀上半天也杀不完。
“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雪狼。”木无酒感叹道。其实可以这样解释,这附近的雪山是雪狼的栖息地,而偌大的雪山生长的这些雪狼构成一个族群,狼是群居生物,因此大多数时间是集体活动,一个族群的数量,也大概就是这么多的雪狼了,殊不知在其他地方,雪狼也是罕见的生物。
这样来说,两人相遇时遇到的三匹雪狼反倒更是稀奇了,那三匹雪狼虽然脱离了大部队,但估计也是这个族群的一部分,这样一群雪狼离了雪山大批量的出现在这树林里,除了是来寻仇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所以这就是因果报应。
木无酒庆幸当初遇到陈灵的时候自己身边只有三匹狼,如果是今天这样的一群,那以当时自己内伤未愈的状态定是不能逃掉,就更别说背着一个人逃了。
索性现在木无酒的伤势已经好了,反倒是陈灵受伤昏迷不醒了。
不过木无酒终究对于这样的深厚内力不够熟练,这一次一跃,便脚下一滑,差点一个踉跄摔下树来,木无酒用力稳住身形,暗道了声好险,这要是掉下去,先不说定会被狼群包围,木无酒背着陈灵,陈灵定会先着地。这妮子本来就有伤,再摔一下定会在摔出个好歹来。
不过这样一个踉跄却让昏迷的陈灵醒了过来,陈灵微微睁开眼睛,睫毛险些扫到木无酒的耳朵,陈灵发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同时还看到自己正在树上,而树下尽皆是雪狼,便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灵张开已经发白的嘴唇说:“放下我吧。”
“恩?你醒了?”木无酒停下了脚步,一个转头,竟与陈灵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他自知尴尬又赶忙转了回来,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木无酒嘴上那样说着,心里还在回味刚刚意外的温柔的触感,那脸蛋真是顺滑。
“我说,放下我吧…”陈灵知道是意外,也没有计较,而是有气无力的说。
“为什么要放下你?”木无酒说。
“你背着我跑不远的。”陈灵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要相信我!”木无酒没有放下陈灵的意思,开玩笑,这时候丢下她,木无酒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陈灵还想说点什么,却猛烈的咳了起来,在木无酒身上一颤一颤的,那声音让木无酒听了都心疼。
“好了,你别说话了!”木无酒说道,“我会带着你安全离开的,你的伤很重,你不要激动。”
“恩…”陈灵静静的点了点头,这一声恩却好像带着无尽的温柔,简直与之前的冰美人形象判若两人。
木无酒当然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些女子被男人看了面纱下的样子,便是要与男子成亲的,陈灵本想如果有男人看到自己面纱下的面容,就杀掉他,可是面对于这样关切自己的男子,她下不去手,其实她也没力气下手,就这样将错就错吧。
陈灵微微闭上了双眼,将头安静的靠在木无酒的背上,那个消瘦但好像很踏实的背。
木无酒对这些全然不知,他仍在逃亡,他仍在保持不颠簸的状态下,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他感到疲惫了,但他觉得胜利在望了。
终于他逃出了狼群的包围,带着陈灵一起逃出了。他仍觉得这样不安全于是又多跑了几里,保证狼群追不过来便罢。
那时间大概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我们逃出来了!”木无酒对着背上的陈灵说。
“恩…”陈灵仍是安详的想一个婴儿一样躺在木无酒背后,要是让木无酒知道这冰美人还有这样的姿态,他定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你的伤一定要用草药包扎。”木无酒说道,“我们逃了这么久也没出这个森林。”
“那儿好像有个人家…”陈灵将搭在木无酒肩上的胳膊向前一伸,道。
木无酒顺着方向看去,那里竟然真的有一间小屋,那小屋四面皆是松树,唯有一丝丝缝隙让两人辨认得那是一个小屋。
寻到了人家,这便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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