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晚风丝丝向竹楼上吹,窗外,是千杆幽竹的微晃。太阳娇羞地往下沉,却似艳花般如血如荼。它的美艳可以使天个天空都变成橘红色,大团大团的彩霞飘飞在天际,从浅红到深紫,如梦幻一般,如此把整个小楼照耀得光辉夺目。
美人含泪在锦绣的粉幔里说道:“大王,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英雄身穿盔甲,大眼浓眉,十分地威武雄壮。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美人端着一杯酒喝了几口,便又道:“我醉了,大王。”
英雄伸手相扶。
叶之云在此刻喊了一声“停!”于是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早些收工。摄影机出了些小毛病。机会难得,你们倒可出去趁此机会玩个痛快。”叶之云一边摆弄着摄像机,一边对那些人说。然后又说:“青蓓留下来,我需要说点戏给她。”
“我正想在这里好好地站一站呢。横店的景色这么美,这些青竹子,全都是我以前梦里的景色。”青蓓快乐地微笑,站在窗口,凝视着窗外。
一阵绿莹莹的清风澜澜地吹,把斑竹仙境之中的绝世幽情,吹拂到玉人身上那件精美的镂金丝碧黄牡丹花锦衣上。
“那你就好好在这儿欣赏吧。”一个灯光师笑着对她说。
“再见,叶导!”“再见。”“再见。”
工作人员一一告别,很知趣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块圣地,却将这片乐土送给最该得到它们的人。
叶之云还在摆弄摄像机。青蓓继续放眼远眺,似乎已经完全沉醉。远处火红的夕阳深深缀住了她的目光。
“你过来。”青蓓一边抚弄头上的芙蓉玉环。一边柔声喊道。
“我在忙,这东西真地是坏了。”叶之云仔细检查,拧掉了一个机盖,这时就觉得颈上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在啄他。不由微笑,报之一回。可是她却不依,愈发上在了脸上。
于是叶之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物具,全力以赴。
二人是以相当紧密几乎是纠缠在一起的姿态从屋子中央一直逶迤到了窗口中,此时瑰丽的夕照如碎金般照在俩个人的身上。青竹的微曳之中,青蓓突然将身子反转,粉颊高高地微仰起来,鬓旁的芙蓉正抵在叶之云的下颌。海棠滴翠珠子碧玉耳环则像一剪华丽的绣帘。青蓓颈间那一团粉肉由于头部的高高抬起而完全地暴露,她玉腕上两支蓝白的琉璃珠嵌金手镯恰巧就吻在了叶之云的脸上。叶之云便一路微凉地寻探过去,几乎不放过任何一点一滴。
周围很静,唯有牡丹缠枝翠叶熏炉里袅袅升起的缕缕香烟。静得只听见青蓓落花般低喘的声息,以及她反手抱住叶之云所发出的轻微碰撞。然而这一切都使得叶之云忘我地继续走入浓花的境地,以至于趟出了两痕玉白的粉荷。叶之云实在是沉醉了,于是,他在继续,他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欲把两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噙在嘴里,而就在这时,青蓓就爆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
“咯咯!”
青蓓突然睁开了眼睛。
艳丽的贵妃与英爽深沉的英雄,那旷世的绝吻定格在一枚中国式的小竹楼上,形成一幅中国式美女与英雄的图画。(作者在此泪滴。因为在此付出精心地描述,只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得到一张永恒的相片,拿给所有的中国人看。)
“想不到我竟然是一个天生的贵妃。”青蓓说道。
“想不到我竟然是一个天生的英雄。”叶之云站在青蓓的背后,与她偎依,自豪地发出一语。
青蓓靠在爱人的怀中,将两手柔软地平伸,道:“外国人的爱情,不过就是茫茫大西洋中慢慢下沉的泰坦尼克。而我们中国人的爱情,却是碧色小竹楼上的美女与英雄。相比之下,我们要比他们高得多了。”
“哦,此话怎讲啊?”叶之云搂着她的纤腰微笑。
“因为,我们站在仙境里,那么高。我们成了仙。”青蓓美丽地呐喊。
“好聪明。”叶之云低头深吻,再次不肯离分。
良久,叶之云开始娓娓解读:“外国人的艺术,有洒脱,粗犷,大胆,勇敢之美,突出了男人的豪放,女人的热情。在投资上,他们更是不惜血本,力图营造真实逼真的感觉。比如泰坦尼克,光是那只巨船的造价,史无前例的大手笔令世人咋舌。而我们中国人的艺术,可能更讲究澄静淡远。就象鱼潜水底,渔父垂丝千尺,水寒江静,满目青山。渔父之志不在鱼,而在于置身江中。”
“哦?”青蓓不禁怦然所动道:“你做导演,原来所用的,就是你的渔父家风?”
叶之云道:“对,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青蓓不禁笑道:“我明白了。拿现在你站在这竹楼上吻我,其实你并不在意我。你的目的,不过是想寻求置身于贵妃牡丹花丛中的那种美妙意境。说清楚点,就是你控制不住你的欲望。”
“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叶之云低头又是一番深切的柔吻。青蓓不禁大笑:“渔父家风啊。刚才你是英雄,而一瞬间,你就成了渔父了。”
叶之云道:“在中国的历史上,无论英雄多么英勇善战,都是敌不过渔父的。”
青蓓忽然又心动道:“那你是做英雄还是要做渔父?”
叶之云不答。
青蓓却还待追问,叶之云拉她至另一个窗口上。此时火红的夕阳照在身上,如给俩人笼上了一层玫瑰红的轻纱。只见远处连山重重叠叠如画,曲曲折折如屏。此时正是初夏,山色青翠,江景流动,天广水碧,波平如镜。天光水色倒映其中,白鹭细长美妙的身姿点缀在沙滩上,真是一幅绝妙的美景。
“你要问我做英雄还是做渔父,我可以告诉你,早年间我梦幻般的感觉已经消失。我现在追求的是一种美丽的永恒。”
“美丽的永恒?”
“就象是自然生成的山,自然生成的水。它们天生的美是永远不会变的。还有你,天生的贵妃,那天生的美貌,在我眼里也是一种最美的永恒。”
叶之云说到这里,声音放得很低,举手相抱。此时青蓓的衣领开得也很低,几乎露出大半个玉肩,更显肌肤冰雪般莹丽。叶之云把手探进,象蛇一样轻轻游走,深情地抱在怀中说:“青蓓,就象你的身体,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美丽的……即使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
青蓓已经深为所感,眼中婆娑地竟飘出了泪花,伸手还抱,几乎忘了身处何地。
“有你这句话,我就是为你死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青蓓说。
叶之云拿吻堵住了她:“不许说死,至少在我们跟前。”
“好吧。”
“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青蓓。”叶之云在她耳边低语。
“是的。”
“眼下我有一件非常迫切的事情想让你做,你若不做,我真地要死了。”
“什么事。”
“贵妃出浴。我想看贵妃出浴。”
“呸。”青蓓轻声道。
“是真的。我想看你洗了澡在水里走出来的样子,再不看,我真要死了。一直都在等。从来没有见过。我想这幅画一定是中国乃至全世界人眼里最美的。”
“你要是说这个,你就去死吧。”青蓓说到这里,忽然松了手。
“怎么了。”叶之云走过来,反而更加地努力紧抱。
青蓓便说:“我是一个人的贵妃。难道一个人的贵妃需要她的身体暴露在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人的眼里。亏你抱着我能说出来。”
“你错了。”叶之云却反而仔细为青蓓整理衣衫,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有绝世的容貌,假如暴露在国人眼里,也一定会被认作是最美的。”
“我顾忌他们干什么,”青蓓对着红木桌上一面雕着玉兰花的的古镜,从头上拿下一朵芙蓉。听叶之云说,回过头看了看他说:“我只要在你的眼里最美,就可以了。”
叶之云低首,叹了一口气。回转身去,然而又急速地转过来,紧紧抱住了青蓓,震下了她手中的花。只听他低声吼道:“青蓓,我爱你,真的!”
卓青蓓再次被他的激情所深深感化,就象一块绵软的美玉燃烧在红热的火焰里。
“我跟你一样。你爱我有多少,我还你就有多深。”俩人深情地蜜色倾诉,俱都不能自已。
情人热情美丽的绵绵细温,似乎将俩人带到了忘我的境地。在竹楼上一直缠绵到夜色如墨,方才有了一点平息。叶之云仍抱着说:“青蓓,我好热。我出了好多汗,一定要洗个澡才是。”
青蓓道:“我也是。”
叶之云就在耳边轻笑道:“那,我是不是就要看贵妃出浴了。”
说着将手一抖,青蓓身上那件早已凌乱的烟雾滚雪细罗纱落了地。里面那件金花小束衣也松松垮垮,只需叶之云轻轻用指一拨,就可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