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依然】
归国后第一天上班还是蛮充实的,在公司忙了一天,当晚间快下班时,他忽然想起那个把自己误认为是丈夫的少/妇了。
回去还是不回去,这是一个问题!他陷入哈姆雷特式的巨大纠结之中。
回去,不知要与这个女人纠缠到什么时候;不回去,万一这个少/妇想不开寻短见,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自己要负罪一辈子,不得心安。
看得出,那个少/妇把丈夫看得比天还要重。
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他决定还是回去,怕少/妇寻短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少/妇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对少/妇产生了好感,他不忍心让少/妇担忧。
莫非回到少/妇家,像所有的丈夫一样,在下班的那一刻,莫非出现在了“妻子”面前。
少/妇见到莫非的那一刻,眼睛一亮,道了一声辛苦,表现得很惊喜,她上前替莫非脱掉西服,顺手从鞋架上为他拿过一双拖鞋。
“饿了吧。”她问莫非。
她拉莫非坐下,和他谈心。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昨晚一夜未归,我担心死你了,一夜未睡。”
莫非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依然是沉默不语。
“难道你在外面有人了吗?”
......
“你要是外面有人,请千万要告诉我,不要欺骗我,我爱你到了受不得欺骗的程度,你要是欺骗我,我只好以死来解脱。”少妇两眼含情,满怀期待地说道。
少/妇一连串的责问,立时让莫非理屈词穷、百口莫辩的样子。
莫非想,这少/妇对她丈夫真可谓一往情深,我该在合适的时机为她找回丈夫才是。
“她依然把我当她丈夫,可我不是,我这算欺骗她吗?”
莫非心里闪过一丝负罪感。
“我说过我不是她丈夫,可她不信。”
他心里的负罪感稍微减轻一丝。
“究竟要欺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负罪感又陡升上去。
“哦,我出去联系工作了,留学归来,我需尽快找到工作才是。”莫非将错就错,“你不说你丈夫美国留学三年吗?那我就来个联系工作多名正言顺啊!”莫非瞬间编好瞎话搪塞少/妇道。
“净瞎说,大晚上的,联系什么工作?”少/妇弱弱地责怪,“谁会在夜里跟你谈工作?”少/妇两眼闪着泪花道。
莫非说的本来就是瞎话,让少/妇戳穿后,基本上无言以对。
少/妇并没有过多责怪莫非,而是拉着他到楼下去吃饭。
莫非乖乖地跟在少/妇身后去吃饭。
“这女人是干什么的?看样子貌似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她是富婆吗?她是女大款吗?”莫非在心里狐疑道。
晚饭依然在楼下餐厅吃,像昨晚一样,少/妇征询莫非吃什么菜,莫非说随意,少/妇就自己点开了,要的菜和昨晚的有所不同,看来这女人是调着样地吃。
“有钱就是任性!”莫非想。
趁等菜的功夫,少/妇又开始了严格的审查和盘问。
“昨晚我见你不辞而别,心里一急,就给你拨打了你出国前的电话号码,结果依然显示此号码已废弃,现在你就把你的新号给我,我不能再跟你失联了。”少/妇直截了当说。
莫非心想,要是把手机号码给了她,今后更别想逃出她的手心儿了。
莫非不想给,可少/妇眼巴巴看着他,无奈,把手机号码给了少/妇,少/妇立即按照号码给莫非拨了回去,听到莫非的手机铃声响起,少/妇才确定这就是莫非的手机号码,放心地给号码添加联系人,存入手机电话薄里。
莫非心里有个疑问,昨晚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机会。
“我有一事不明,你说你丈夫两年多不与你联系,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在那天晚上回来呀?”莫非问道。
“现在还在跟我打哑谜,我丈夫不就是你吗?都跟我吃两顿饭了,还不认我,你想咋地?”少/妇不乐意了,“我哪里晓得你具体哪天回来?”少/妇说。
“哦,我说走嘴了,你是怎么晓得我那天下午回来呀?”莫非意识到自己大脑不灵光,忘了自己就是少/妇的“丈夫”了,立刻改嘴道,“不晓得我那天下午回来,怎么会那天下午去接我呀?”
一句话勾起少/妇痛苦的回忆,只见她眼眶里立刻充盈了泪水,掏出手帕,一面说,一面擦拭眼泪。
“我并不晓得你具体哪天回来,我只晓得你临走时说过留学三年,我约莫你三年留学到期了,就天天给机场打电话,打听从美国飞来的航班架次,一有从美国飞来的航班,我就去机场接机,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接连接机三个月,那天下午终于让我把你给等来了。”
少/妇的话令莫非感到震惊,再次意识到丈夫在少/妇心中的份量无比重。
“请不要离开我,我真的承受不住你离开我的代价。”少/妇好像是哀求着说道。
少/妇放下手帕,从手指上撸下一枚戒指,让莫非看。
“你还记得这枚戒指吗?”少/妇问道。
莫非摇头。
“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那时你工资少,你是个孝子,除了给父母寄钱和自己吃饭的钱,一个月下来所剩无几,这是你攒两年的钱才给我买的戒指,自从你给我戴上,它就没离开过我的身儿。”
莫非望着那枚陌生的戒指,心想我又没送你戒指,我怎么会记得它,是你真丈夫送的,只有他才记得。
“我把戒指还给你。”少/妇道。
“为什么?”莫非心下一惊,不由得问道,他不想接少妇的戒指,因为他不是少妇的老公,收了她的戒指算怎么回事儿啊?于是说,“这是我送你的定情物,还给我不大合适吧。”
“还给你是有用意的。”少妇坚持要还,“每当你看到这枚戒指,就会想起你当年对我的山盟海誓,你就不会背叛我了。等你好的那一天,我是要收回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莫非叹道。
莫非不想接那枚戒指,想借此把少/妇和他之间存在的这个谜团解开,但他没有勇气说我不是你的丈夫,因为少/妇的寻死觅活着实让莫非害怕。
他想,假就假下去吧,将错就错吧,但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要假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最后究竟以什么方式纠正这个错误。
莫非不由自主接过那枚戒指,只见这是一枚水晶镶金钻戒,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娜娜,嫁给我。
“好温馨!”莫非抬头看了一眼少/妇,又看了一眼戒指,由衷地赞道,“可是我并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去哪里了?为什么忍心抛弃这如花似玉的温婉可人,去投入别的女人怀抱。”他根据少/妇的描述,猜想她丈夫八成是越轨了。
“这么说这少/妇叫娜娜了,那么她姓什么呢?她的丈夫又姓甚名谁呢?”
莫非心里充满了无数个对少/妇的疑问,但却不能开口问,因为他承认是少/妇的丈夫,那么丈夫哪有问妻子姓什么的呀。
莫非想打听一下少/妇她丈夫的姓名,以便于在方便的时候能为她找回丈夫,可又一想,这根本不符合情理,哪有“丈夫”向妻子打听自己姓名的,否则又要惹少/妇寻死觅活的了。
莫非无处存放那枚戒指,顺手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饭菜很快上来,少/妇问莫非喝不喝酒,莫非说不喝,两人很快吃完饭,少/妇不回家,而是到地下车库提出车,拉莫非在街上转开了。
“去哪?”莫非问道。
“去我家,看望我的父母,你的岳父岳母老大人,你从美国回来还没去过我家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