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十回尊者幽会青鸾女

    空幻尊者方讲完此禅，那青衣女子却长叹一口气：“真是人如其名；空空如是，幻影之者。看来尊者枉为禅大师！此禅竟还没有小女子解的通透。若尊者不耻下问，小女子到是有心授教真言，不知尊者静室，可接女客？”有道是一言出口，语惊四座；空幻尊者与众宾闻的此言，却为之一惊。

    那有好舌之徒却议论说；好狂妄的妇人，竟大言不惭指点起一代名僧的修行了。又有好色之徒却□□说；不是解禅，怕是宽衣解带吧；哈哈……

    却说这位女子此言一出，岂不是有意让空幻尊者在众人面前难下台阶，非得请教她不可？然而；空幻尊者却早看出此意，心下自思必有事相告也未可知，一时竟不为众口非议，却微微一笑：“女施主诚心向佛，有真字相授，小僧自当领教。佛门不拒女客，僧舍必焚香恭迎。”便命身边的小沙弥：“且渡女施主静室看茶。”便起身来向女衣女子稽首道：“请女施主随小僧弟子静室随喜。”那青衣女子也不理会那讥谑邪笑，却为之一笑，随那位小沙弥自去。当那纤薄的青影转入塔林的一瞬间，空幻尊者脑海之中似乎更坚信的觉得，这位青衣女子让自己有一种相识相熟的感觉。更是让尊者似乎觉得，这样的娇影已许久不曾进入眼帘；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了！

    空幻尊者想及尘缘往事，心里却莫明的酸楚极了。一种由心的轻叹，顿时让一代名僧为之徨然，但这一切却又如何逃的过师兄紫幻尊者的眼睛，此开坛第一讲已是落幕时辰，紫幻尊者便轻击木鱼，携修空宝刹众弟子唱响梵音，时暗中扫视了一眼空幻尊者，见这位主持师弟已无心喜禅，便用佛家梵音对空幻尊者道：“主持师弟既已为那位青衣女施主设茶请教，且先招呼去吧。”时闻的紫幻尊者提醒，空幻尊者却似渴饮甘露，寒遇篝火。

    一时转入塔林，径至禅房，那小沙弥却奉上一封密函说；女施主因临时有事，已下山去了，只留下墨宝，让弟子交给师父。空幻尊者听的弟子之言，时折开信函，却见折子之上写着一词，其内容写的详细：

    秋风戚戚莫回首，月如钩，勾住过往去何处？

    昨日芳华今尘土，人如烟，湮灭人散谁将留？

    白露空华丽，一夜昙花终虚无。

    繁星空自愁，落叶舞寂寞，此去一别向谁诉？

    枯荣了芳华，最孤独金菊，何处觅得蝶儿顾？

    朝青发，暮白首，潮起潮落一回头，转瞬十春又十秋。

    烟云散，难聚首，人何处，情难顾，湮灭成秋风，一缕缕，尽飘散，随着岁月空繁芜。

    空幻尊者将通篇细细看了，却见小词后面署名“十二金钗-青鸾”之落款，不由的思绪如潮齐涌心头，但岁月如风过往如痕，自从踏如修空寺之后，自己已是红尘游戏之局外人。如今却冥冥之中，故人悄然来访，往事恍然如夕，有道是：客从红尘来，应知红尘事，陌上夭桃色，不知艳几时。

    空幻尊者长叹一口气，本欲将折子收藏，却见内折附一行小字“隔行有耳，子时少室青溪会晤。”见的此笔迹，不由的心里一怔：“难道她有……”想及此处，正是；二十年前是非事，一朝相忆皆怆然。与此同时，那一颗空门之心在也无法平静下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叹吁，却又叹出多少寄情相思，多少柔情蜜意？一生的修行，终是一卷石桥落空了久久的沉寂之禅心，难道佛祖之真言是另有一番禅意，还是我悟性太浅而曲解了本意？

    有道是；莫道禅机解世情，由来一思空做趣。

    一缕情丝佛乱了佛子禅心的同时，那往夕旧情却笼上心头，那昨日的一切，似不曾一刻忘记。但空幻尊者心系故人，那时痴情等了二十年，现如今却如何在等的下去？径出的僧舍，向后山青溪而去。

    话说这少室山青溪涧乃修空寺最是谧静之处，因山涧形如茶壶，上窄下阔，在悬崖之谷，几乎有人驻足。空幻尊者陡步谷口御风而下，投身青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落脚溪头浅滩之处。时四下打量，却见西北水湾处正坐着那位青衣女子，空幻尊者知是留书者之青鸾，即扶风而至，便落脚在青鸾所坐的一块巨石一梭。却不在以一位修行法师的身份和口吻说话：“自二十年一别，青鸾姑娘一切安好？”

    那青衣女子青鸾闻的此言，却慢慢取下头上的青幔，顿时便露出那姣好的容颜。然；美女美则美矣，只因时间的洗涤，和无情的岁月磨砺，玉面纵是在姣美，依旧是臣服与那无情的岁月：“云王殿下为何不问我家小姐安好？”

    空幻尊者闻之一愣，却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良久；才丝绪万千的以如心痛而颤声道：“小姐安好？”

    青鸾的双眼至空幻尊者语之出口之时，那一双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这位名僧的眼睛；当她听到这饱含沧桑，万般忧伤而颤抖之声时，自己却一下子泄了气，自己在也无法忍受着这样忧伤的眼神，只是无言的低下头，半响；才淒凉一笑：“看破红尘万千事，历经别去二十年。二十年了，我也想问问自己；小姐安好！可我却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安好’二字对我来说，已经太陌生了。陌生的甚至让我不敢相信还有这二字的存在。”言语出口，一丝泪花却牵动着那让人心酸的声息：“一切安好！”很显然，这话从青鸾嘴里说出来，以是无噎之泣了。

    空幻尊者闻的此等悲痛之声，心里顿时大震：“大家都怎么了？”

    青鸾此时在也控制不住自己那饱含伤疼的泪水，一声悲吟，却又流露出多少伤感？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过的是岁月无情，流去的是悲愤伤痕。当手腕抺去的这一刻，却又盖过多少往事？好久，青鸾才转过脸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云王还记得二十年前，你为我治肩头刀伤之往事？”

    空幻尊者情思涌动，一下子想及起来：“你不是说奉小姐之命，专程来寺院探视，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强盗而伤么？”

    青鸾却冷笑一声：“那你可知这个强盗是谁？”

    空幻尊者一怔；青鸾却咬牙切齿的恨恨的说：“他们便是履癸！”然后又长吁一口气：“其实来寺院探视你是假，而奉小姐之命一路护送你才是真，但这一路而来的人又岂止我一个？”

    “他们？”空幻尊者顿时悲愤之极。

    青鸾的眼中满是愤恨，尽是悲恸。：在少室山下都死了。”

    空幻尊者闻的此言，如雷轰顶，整个人顿时木然：“是我害了她们……”下文在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