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叫起来。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吓死我吧。”
康生在阳台上哈哈大笑起来。
“哎,我说,你这是什么东西啊,跟贞子的头似的。”
“哈哈,你别动,那可是好东西。咱今晚的娱乐就靠它了。”康生一边走来,一边说道。
我又重新轻轻地想回去拿起它,看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一个贞子披风加面具。”康生一把抢过来,他穿到身上,披头散发,还真的很恐怖呢。
“大博,快,快把那套僵尸服也拿出来。”
邓大博从他柜子里拿出一套清朝的官服来。
他试着就要给我穿上。
我也没拒绝,毕竟很好玩。
“咱今天晚上就把这男生三号公寓楼闹个天翻地覆,哈哈……”康生不怀好意地冷笑起来。
好吧,好吧。
这个想法也太大胆了。
我们正在说话,一不留意,宿舍阿姨就敲我们的门。
透过宿舍门上的玻璃小窗口往里看,我赶紧爬在床上,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你们这个宿舍,被记过了啊,都几点了,还在说话,明天等着你们班主任挨批吧。”
宿舍阿姨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让我们心里很忐忑,一般要是宿舍号被记的话,第二天,班主任会被段里面批,而我们也会被班班主任叫出去,罚站,或者罚公开办丢人。
“哈哈……没事儿,今天我们就把他们这一个月的账一笔勾消。”康生说。
然后又接着说:“兄弟们再等一会儿啊,再过三十分钟,等宿舍阿姨回值班房也睡了我们再扮相出去。”
很快!
宿管阿姨就坚持不住了。
只听见她一颠一颠的脚步声朝着值班房走去。
又过了一会儿,整栋楼都平静了下来。
我们感觉值班老师应该是熟睡了,立即下床,开始打扮。
康生是总指挥,他身披的是贞子的衣服还带头套。
我穿上了僵尸服,但是,僵尸有帽子,却没有面具。
“这怎么办?”我指着自己的脸问。
“僵尸的脸一般都是白的啊。”
“那……那你用这个!”崔宏拿起一管牙膏,就朝我脸上挤。
没办法,条件简陋也只好如此凑合了。
邓大博身材比较瘦高,所以扮的是一个腹部插着刀,鲜血四溅的护士。
崔宏穿上的是一个神父装的无关厉鬼。
哈哈……
一切准备就绪。
我正准备出去。
康生一把拉住我。
“别……”
哈哈……
他戴上面具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让我感觉很搞笑。
“别……别慌的。我先去厕所门口站着,等谁半夜起来上厕所,我就背对着他们,然后再缓缓地转过脸。”
“老二你去三楼,老三你上五楼,老小你去二楼,顺便扳了总电闸。”康生分配任务道。
一楼是值班房所在地,所以不用去。
我们四个按年龄排的,刚来时还拜了把兄弟,我们还一块朝着伏羲的方向磕了头。
康生是老大,我年龄居次,邓大博是老三,崔宏年龄最小是老四。
虽然是这样排,但是,平时这样叫的并不多,一般都是很随意。
我到了三楼的厕所门口边,背对着外口。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脚步声传来。
哈哈……
我要表演的时候到了。
哈哈……心里一阵阵地激动。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阻在门口。
来的这个男生看上去还挺胆大的,我感觉他走到离我有半米远的位置。
此时,灯突然一闪一灭,然后“啪”地一下灭掉了。整个楼洞里只趁着从窗户里映射来的微弱的月光。
我实在忍不住他来拍我的肩膀,然后我再转向他平起手臂去像僵尸一样去蹦。
他像猛一看见我,像是见了真的僵尸一样,“啊”地一声就背倒在地上。
这时,我穷追不舍。
双手伸向他的脖子处,一蹦一蹦。
我感觉他几乎快要吓得叫出魂来。
顿时间,整个楼道里像是沸腾了一样。
所有的寝室里的人都被惊醒了。
哈哈……
这正是我们所要的效果。
我赶紧也不再扮相,拼命的往四楼跑去。
此时,我好像也听到五楼,二楼和四楼同样爆发出这种惊人的恐怖声。
我们四人,赶紧回到自己的宿舍。
康生从床底拿出一个袋子。
我们把所有的服装全都装进了袋子。
然后把袋子又藏在了床底下。
“你快去把脸洗了!”康生指着我说。
然后我们四人也出了宿舍,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有鬼啊!”
“有鬼啊……”
“真的有鬼啊……”
我人四人也应合着别人的声音高喊了起来。
哈哈……
整栋楼简直像是炸开了锅。
旁边的公寓楼也响应了起来,对面的女生公寓也楼响应了起来。
大家都相互招着手,所有的手灯,手机光,到处晃动着。
人的活力被激发出来,人们一个个地发泄着,狂欢着。
似乎要把一切的压力、烦恼、压抑在这一瞬间忘掉。
没想到,此事竟然闹大了。
第二天学校竟然派专案组前来调查,他们当然不是很高调的调查,因为这是迷信,他们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所以也声称自己不迷信。
专案组把当事人叫出去询问。
想想都很搞笑,当一个人对着警察说他看到僵尸,然后再描述是一个怎么样怎么样的僵尸的时候,那场面该是多么的令人好笑啊。
当然,这件事谁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过几天,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三号公寓楼出现鬼的故事就这样被流传了下来。
邓大博谈了一个女朋友,我们班的王泽芝。人不错,不胖不瘦,性格也好,就是脸上比常人多一点痘痘。
崔至今还是单身,他妈让他志在考上大学,他成绩也不错,学习也努力。
康生依然对六班的邢坤情有独钟。
其实康生真正喜欢邢坤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翻看了他写给邢坤的信。
一次吃饭回班级的路上。
我挡住王泽芝的去路。
“嗨!小妞!”我这样调戏她。
她不抬头看我,想从我左边过去。
我向左一步,又拦在她面前。
“嗨,美女!”
她又向右拐。
我向右跨一步,再次挡在她面前。
“小妞,来,给大爷乐一个!”
她面无表情。
“怎么?不乐,要不,大爷给你乐一个?”
她哈哈大笑起来。
“郝建啊,郝建,看来你真是名如其人,真贱!”
“我贱怎么啦,我贱又不多吃你们家的饭,倒是你,经常吃我们家大博的肉哦!”
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她似乎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追着我就打。
我当然是一直躲闪,女生通常这种打都是假,不疼的,当然也需要玩闹似的闪躲着,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学校里有一个文学社,火丁文学社,听这名字就够硬的,所以一般办事作风也很顽固。
每周还都会出校报,关于排版、选文啦基本都是文学社的人在负责。
一般只有文采好的人,通过他们考试的人才能进去。
我们学校把能进入火丁文字社当成是一种荣誉。
我在初三的时候经过层层的选拔也终于进去了。
康生一直很羡慕我。
但是,奇怪的是,我作为火丁文学社的社员,每期必投稿,但是,每期竟然都没选上过。
“你,说到底还是不行!”邓大博如是这样说我。
“好吧,也许是我写的不行吧。”大家都听得出,我有点沮丧。
“你知道你的作品为什么选不上吗?”康生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
“我告诉你吧,不是你写的不行,是你太爱调侃,像你这种最爱听郭德纲相声的人,怎么能写得出煽情高雅的文章呢!”康生如是分析。
我若有所思。
也对啊,学校的周报选的都是一些要歌功颂德的主流文学。像我这种非主流似的写法,和自由自在,不论什么写作的规则,想说什么就写什么的写法确实不一样。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风格不一样喽?”我说。
“怎么说呢!也算是吧。”康生回答道。
“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写的不行就是不行,说美什么其名曰风格不一样!”邓大博还是一味地打击我。
好吧,好吧。
无论什么也好,我肯定是一个负责的人,意见当然会适当听取,但我更重要的是还是要坚持自我。
“哎,听说六班转来一个韩国的小妮,真的假的啊?她听得懂我们说话吗?”这个消息还是昨天晚上崔宏告诉我的。
“当真是真的啊。”康生回答说。
“你怎么那么肯定,你去看啦?”
“他,他肯定去看了,你想啊,六班是什么班啊,贵族班,里面全是有钱人,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位贵妇人!”听王泽芝这话似乎若有所指。
康生也不傻,他听得出来在讽刺他。
“那韩国小妮长得漂亮吗?今年多大了?来的有同伴吗?……”我显然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话还没说完,李琳就从我们身边走过。
她看见我,就装作没看见,头也扭的直接走过去。
我立马就受不了了,大跨一步追过去。
“怎么了?我是你的仇人吗?”我表情严肃。
“你当然不是我的仇人……”
“不仇人总还是同班同学吧,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我打断她的话。
“算了吧,跟你打招呼的人太多,哪还缺我一个,刚刚你不还说正准备找什么漂亮韩国小妮的吗。”
哦……
我明白啦,原来她心里在吃醋。
我心里暗暗地笑了起来。
“诶……琳琳,你别走嘛,我才不要找什么漂亮小妞呢,我就只找你一个,你永远是我的唯一。”我来个大变身,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咦……好了,好了,你别在我这儿煽情了,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琳琳,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信……”
我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
“你要不信,你要不信我可以立即撞死给你看,以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老天!
我个傻逼!
我怎么说出个这种把自己逼上绝路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祈祷,李琳千万不要跟我顶上了。
“嗯……好,你这个想法不错,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为我撞死法。”李琳脸上露出邪恶而又满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