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钢牙狼之乱后高层怀疑操控这一变乱的人是萧族人,于是在志村团藏的建议下对萧族地区进行24小时监控,本就因为二代目火影以建立木叶警务部队为由将萧族隔离的木叶基本政策而不满的萧族人终于爆发了出来,企图以笑凌风的父亲四代目火影死亡为理由而领导的村子的政治斗争中夺取自己的地位。在危机爆发前止水面见木叶高层,打算在萧族的集会上观察他们的态度,如果政变无法阻止,就使用最强幻术-别天神(可在不知不觉当中随意操纵别人,并改变别人的意志。如果没有强大的查克拉,则技能冷却时间要十余年。)改变他的想法从而阻止叛乱。但是志村团藏并不相信他,同时也是为了夺取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所以偷袭止水成功,夺取了止水的右眼。在失去右眼之后止水为了不让左眼再落入其手、维护萧族之名,将左眼送给笑凌风,并嘱咐笑凌风要为了和平使用它、全力阻止萧族政变,并且让笑凌风对他的事情保密,最终投河自尽。笑凌风亲眼目睹止水自杀,并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笑凌风使用万花筒写轮眼阅读了神社内六道仙人留下的只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阅读的文字(文字分三种能力解读: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轮回眼)。
由于止水自杀且笑凌风并没有参加那晚的集会,萧族人怀疑是笑凌风杀死了止水,被笑凌风断然否定(止水本被族人要求监视不被信任的笑凌风)
由于萧族在与木叶的政治斗争中总受压制,一族人不甘心便在他人的带领下叛变木叶,笑凌风得已成为双重间谍,时年13岁。之后他背负污名成为叛忍加入晓组织监视其内部动作。
止水自杀使得萧族人元气大伤,士气低落,但是族人仍然决意叛变。
笑凌风面见木叶高层汇报了萧族政变,在场的高层中没有人坚持想以谈判的方式解决萧族政变,但因为事情已经来不及改变最后只说请笑凌风帮他争取一点时间,事实上除了歼灭萧家全族之外已再无其他善法。
志村团藏之后找到了笑凌风,以笑凌风的弟弟萧炎的性命作为交换让笑凌风诛灭全族并对萧炎保密,自己以叛忍的身份搜集对木叶不利的组织情报。为了保护村子防止其他国家乘虚而入,也是为了止水的意愿和弟弟的性命。笑凌风在痛苦与煎熬中被迫接受了灭族任务。
政变当晚笑凌风动手诛灭了全族,笑凌风含泪与族人道别,他们将萧炎托付给了笑凌风,并给弟弟设定了一个向自己复仇这一目标之后逃离木叶,临走前威胁团藏如果敢伤害萧炎就将村子情报出卖敌国。逃离之后根据别人的建议加入了邪恶组织。
木叶上层默许了这个事实并答应笑凌风保护他的弟弟。
笑凌风杀了萧家一族所有成员,只留下萧炎,并对萧炎说他不值得杀。笑凌风向萧炎揭示萧家一族被隐藏的秘密地点,并建议萧炎去那里学到萧家真正的历史和真相。笑凌风告诉萧炎,唤醒万花筒写轮眼(为萧族的血继限界(只能由血缘关系借由基因来继承,除了同血脉的人之外无法被复制和习得。血继限界可以使拥有者使出非常强力的特殊忍术。各大国和忍者村对此都十分重视。一方面保护己方族群的血继限界不被外人所知,另一方面刺探或破坏敌人的血继限界。由于血继限界由血缘传递的特殊性,它常常给拥有的家族带来战争、不幸甚至是灭族的危险。),是写轮眼的升级模式,只有经受了巨大的负面情感(如失去至亲之人、挚友的死亡)才能开启。即使在萧家一族中也仅有极少数忍者可以开眼。这种写轮眼和普通写轮眼的形状有所区别。一般的写轮眼是三个分开的勾玉,而万花筒写轮眼则有各种不同的形态,且可以使用出特别的招式。但是万花筒写轮眼使用的次数越多,失明的那一天就来得越快的。)他杀了最亲近的人,并对萧炎说:“有朝一日你拥有了同样的眼睛,再来找我”。笑凌风临走前用转写封印(万花筒写轮眼特有的一种封印术。可以将特定的瞳术封印到眼中,在经过一段时间或达成一定条件后可以自行启动。).伊邪那岐(萧族的究极瞳术,只需极为短暂的时间,能够将施术者的伤害以及包括死亡在内的不利因素转化为梦境,也能够将施术者的攻击等有利因素变为现实。是能够自由控制幻术与现实的界限,向自己施放的究极幻术,控制梦与现实之间的转换。然而使用者在使用此术后,其眼睛将会失去光明,无法再度睁开。)流着泪萧炎看到他的族人被笑凌风杀害,受到巨大刺激,昏迷。从此,萧炎便以“杀死那个男人”为目标,不断为之奋斗。
萧炎因家族被灭,被迫改名谭钧元。谭钧元们正式成为下忍后,一向从事的都是d级的任务,如找宠物、清洁河道等,谭钧元本身亦有怨言。终于他们获派护送要人的c级任务,其内容就是要安全护送桥梁建筑师达兹纳先生返回波之国。
谭钧元等人所生活的大陆上,存在着许多国家。
其中又以木叶忍者村所在的火之国,与水之国、雷之国、风之国、土之国五个国家,因拥有广大的领土与强大的军事力量,而被并称为「忍者五大国」。
包含除了这五大国以外的国家在内,掌握国家军事力量的就是如木叶忍者村那样的忍者村落。
但是忍者村并不受各国统治。忍者村为了国家出力,国家则是在财政、物资等方面提供忍者村援助。双方即是以这种方式来保持对等的关系,并且共存下去。
尤其这五大国忍者村的首领,都拥有「影」之称号。木叶忍者村的火影、雾隐忍者村的水影、云隐忍者村的雷影、砂隐忍者村的风影与岩隐忍者村的土影都是如此。这「五影」是存在于全世界忍者之顶点的人们,也是当代最厉害的忍者。
「喔?那波之国没有忍者村啰?」
这是个阳光和煦的春天。谭钧元等第七班接到造桥高手达兹纳的委托,正在旅行前往波之国的途中。
回答谭钧元问题的人正是夜影。
「是啊,波之国是个周围都是大海的小国,所以不需要特地建立村子来让忍者保护国家的安全。那个国家的状况跟与各国国境都有接壤的大陆国家不一样。」
「所以我才会雇用你们保护我啰!」
说话间气息充满酒味的男人,就是委托这个工作,名为达兹纳的老先生。
自称是造桥高手的达兹纳,因为经常从事粗重工作的关系,即便年纪大了,身体还是很结实。他穿着异国的旅行服装,头上戴着一种顶端尖尖、形状很独特的斗笠。
「大叔,是什么样的人想取你的性命啊?造桥是这么危险的工作吗?」
达兹纳似乎觉得谭钧元有点得意忘形太过吵闹,于是不太高兴地别开眼神说道:
「最近造桥的地方很不安全,我没办法安心工作。」
「是喔……」
「你啊……」
可能是感觉到达兹纳的困扰,走在旁边的夜影立刻帮达兹纳说话。
「你对c级任务到底抱持着什么样的期待啊?」
分派给村内忍者的任务,基本上会分成a到d四种等级。d级是等级最低的任务,主要都是做些照顾小孩、寻找走失宠物之类的工作,什么都做,就跟便利商店一样。而c级的任务就比较正式一点,排除忍者等强悍敌人以外的护卫任务就属于这个等级。
委托人会在委托的工作完成之后,依照任务的难度支付规定的酬劳。村子的维持与营运费用,就是来自于这些任务的酬劳。不论委托人是个人还是国家,制度都是一样的。
因此对忍者来说,任务是绝对的,不管是多么无趣的任务,都必须拼命完成。这是最基本的想法。
谭钧元以期待的眼光看着夜影之后回答:
「可是说不定攻击大叔的盗贼之中会有忍者啊,如果我打倒那种对手,火影爷爷可能就会给我更好的任务呢!」
「白痴。」
谭钧元被夜影打了一拳之后,抱住自己的头跳脚。薰儿则是用责难的眼神看着他。
「你脑筋真的很简单耶,如果对上真正的忍者,你连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不知道咧,对吧?君凌海?」
君凌海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没有回答任何一句话。
「真是的……」
「虽然这是你们第一次执行c级任务,但也不需要这么紧张啦!」
夜影看着三人像是往常般打打闹闹,悠闲地笑着。
「反正不必担心会跟他国的忍者交手,顶多只需要赶走盗贼或地痞之类的吧?」
夜影说了这句话之后,就看着走在身旁的达兹纳。达兹纳似乎一时欲言又止,但马上又急急忙忙地点头。
「是……是啊!就是这样。」
夜影笑咪咪地眯起眼睛之后,避开路中央的一摊积水往前走。
这几天来天气都非常好。空气也十分干燥,吹着干爽的微风,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鸟叫声。对他们而言这次的旅途可说是有一个好的开始。
谭钧元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并且带着笑容看着天空。
「哇~天气真好啊!最适合让我踏出当上火影的第一步啰!」
薰儿用一种觉得很烦的表情斜眼瞄着谭钧元,而君凌海则是看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根本不理会正在斗嘴的两人。就在此时,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庞突然有了动静。
他的目光投注到走在最后面的夜影身上。
「夜影……」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夜影后方的积水中,有两个用面罩遮住嘴巴、戴着像是鬼角般尖锐护额的人影,以背对背的方式缓缓出现。虽然是没有看过的打扮,但这两人很明显地是忍者。
忍者们往左右两边分开之后,从他们的手腕伸出来一条像是锁链般的东西,以非常快的速度缠住了夜影的身体。
那并不是普通的锁链。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那其实是多个锯齿状的金属零件连接在一起所形成的长条锁链。而这些缠住夜影的锯齿之链,正一边发出嘎吱声响,一边陷入他的身体之中。
左侧的人影以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第一只上钩。」
两名忍者同时把装在各自的左手与右手上,形状非常奇特的护手所延伸出来装有锯齿的锁链拉紧。夜影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变成了碎片。
「老……老师!」
薰儿发出惨叫声。谭钧元在亲眼看到这惊人的光景之后,身体也变得动弹不得。
「第二只上钩。」
可怕的声音从谭钧元的正后方传来。
如果不躲开就会被杀死。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谭钧元却完全动不了。
两个忍者为了要把谭钧元像夜影般那样撕裂,将锁链像是绳圈般地甩动起来,并且像是要包围谭钧元般移动向两旁。而脚上像是生根了一般动弹不得的谭钧元,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头上出现一个黑色的圆圈。
就在锁链圆圈正要套住谭钧元的同时,操控锁链的两名忍者动作却突然停止。
「白痴!快离开那里!」
说话的人正是君凌海。君凌海用手上的手里剑,把锁链钉在附近的树干上。为了不让敌人把锁链扯下来,还用苦无穿过手里剑中央的洞,固定住手里剑。
「扯不开!」
这个动作让忍者们出现了一瞬间的空隙。君凌海立刻跳起来,踢了装在忍者们手上的护手之后,马上又踢向这两名忍者的脸。
忍者们因为被踢中时的反作用力而往后仰。接着他们扭动护手,折断锁链的根部,就分头奔驰开来。他们挥舞着护手前方的爪子,一个奔向谭钧元,另一个攻向达兹纳。
就在钩爪逼近到鼻子前方时,谭钧元终于有了反应,他立刻扭身企图躲过这个攻击。但是时机却慢了一点,保护脸的左手手背被钩爪抓伤。
左手的痛楚让谭钧元的表情扭曲。但是谭钧元想到敌人的攻击还没有结束,赶紧转头看向四周。
「咦?」
但是视线范围内,都没有看到敌人。
「老爷爷!快后退!」
直到听到了薰儿的声音,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才发现薰儿正拿着苦无挡在达兹纳与前来攻击他的另一个忍者之间。只是薰儿的表情也是显得相当害怕,看来根本就挡不住对手的攻击。
为了掩护他们,最早移动的君凌海站起来了。
就在君凌海摆好防御架式的同时,那个忍者突然撞上一只猛然出现在眼前的手臂。敌人一边发出惨叫声,一边以脖子为支点,下半身狠狠地倒转了一圈。
「老师!」
挡下敌人攻击的那只手臂,竟然是属于之前应该已经被撕成碎片的夜影。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正抱着本来要攻击谭钧元,但现在却无力挂在他手腕上的另一名忍者。
谭钧元难以置信地回头去看像是夜影的肉片的东西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些碎掉的木片。
「夜影老师,你用了替身术啊?」
「谭钧元……不好意思,没有立刻去救你,害你受伤了。」
夜影看了谭钧元受伤的左手手背,只见被浅浅抓伤的伤口周围开始泛黑。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完全动弹不得。总之……君凌海,你干得很好,薰儿也是。」
这一句话让谭钧元有种自己站立的地面整个垮掉的感觉。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平常应该都已经做好面临战斗的准备了,但是在实际遇到敌人之时,脚却完全动不了,身体也动弹不得。
对刚出道的新手忍者来说,这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样身为下忍的君凌海,却能够跟两个厉害忍者打斗还占了上风,这件事大大地伤害到谭钧元的自尊心。
而君凌海发现到谭钧元呆滞地看着自己之后,脸上带着冷笑说道:
「你没受伤吧?胆小鬼。」
谭钧元本来想要骂回去,但却被夜影出声制止。
「谭钧元,别急着吵架。这两个家伙的爪子上有涂**,你要赶快把毒吸出来才行。」
「咦?」
「快割开伤口,把毒血放出来。不要乱动,不然毒会蔓延开来。」
谭钧元低头看了看像是内出血般变色肿胀的伤口之后,表情整个僵住。
「达兹纳先生,我有件事要请教你。」
「怎……怎么了?」
夜影把昏倒的忍者们绑在附近的树干上之后,一边检查对方的打扮与装备一边说着。
「这两个家伙是雾隐的中忍吧……他们是以不论付出怎样的牺牲,也会持续战斗而闻名的忍者。」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其中一个忍者微微抬起头看着夜影。
「你醒啦?」
「你为什么会看穿我们一开始的攻击?那应该完全是出其不意的攻击。」
「这几天附近都没有下雨。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那么大摊的积水啊。」
那个忍者懊悔地眯着眼睛,并且把头低下去。
达兹纳皱着眉头看着夜影。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小孩子动手啊?」
「我需要观察,好确定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谁。」
听到夜影说的话之后,达兹纳眯起了眼睛。
「要是我愿意的话,一下子就可以把他们两个干掉,可是这样就无法得知他们的目标是谁。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什么意思?」
「他们的动作很明显是针对你而来的。如果目标是我们,那根本不会去注意你这个毫无关系的普通人。即使是要杀死目击者,那等收拾掉我们之后,再来干掉你这个根本不是忍者的人都还来得及。」
达兹纳稍微低着头不说话,并且盯着夜影。
「这样就麻烦了。如果敌人中有忍者的话,那这最少就是b级的任务了。你来村子里委托任务的时候说谎对吧?」
达兹纳把脸别开。夜影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是说谎就是不对。既然你没办法遵守契约,那我们就没有义务继续执行这个任务了。」
「没……没错,这个任务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了。而且我们也必须要在比较正式的地方帮谭钧元进行治疗,我看就先回村子……」
还无法从刚刚的战斗受到的惊吓中重新站起来的薰儿,铁青着脸同意了夜影的说法。
「嗯~这说得也对,负担太沉重了。」
夜影这么说完之后,还瞄了谭钧元一眼。
「那我们把谭钧元送回去治疗吧。」
悔恨与屈辱的感受,让谭钧元几乎快要爆发了,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但是就算了解这一点,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任务中止这点更是让他悔恨不已。
谭钧元用力地咬紧牙关后,突然抽出苦无刺向自己的左手。
就在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表情时,谭钧元动了动苦无,藉此把伤口扩大。没多久之后就开始流下鲜血。
为什么会差这么多?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谭钧元!你在干什么?」
谭钧元感觉薰儿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同时在心中下定了坚定的决心。
——我不会再让别人帮我!也不会再惊吓、害怕了!我不会输给君凌海的。
谭钧元对左手感受到的激烈痛楚许下了坚定的决心。
「我就用这个苦无来保护大叔!任务继续进行!」
「失败了?我可是听说你们以前是功夫高强的忍者,才愿意出高价请你们来的啊!」
在这个宛若偷偷盖在森林里的圆锥形建筑物中,一名穿着黑色西装、身形矮小的中年男子以低俗的语调大叫。
他大叫的对象是一个让奸几个忍者跪在旁边,自己则坐在大椅子上的高瘦男子。男人的嘴巴用像是绷带的白色面罩包着,黑色短发的头顶上则是侧面斜斜绑住的护额。**的上半身看起来似乎十分纤瘦,但实际上却包覆着柔软又强韧的肌肉。
但是更吸引入目光的则是扛在他右肩
上的大刀。男子以像是在拿水果刀般的轻
松姿态,挥舞着光是刀刃就可能比一个成人的身高还要长的那把巨大武器,遥遥指向眼前的对手说:
「啰唆,你少在那边说说三道四的。」
对应着这句话的,是寂静房中的不断回响。
「这次就轮到本大爷用这把斩首大刀来解决那些家伙。」
被男子用巨大刀刃指着鼻子的黑衣男子,原本就发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脸上浮现冷汗,直盯着眼前的刀尖。
名叫卡多的黑衣男子拼命压抑自己就快要怕得发抖的身体,最后终于开口说道:
「这次真的没问题吧?敌人好像雇了功夫相当不错的忍者,而且鬼兄弟暗杀失手会让他们提高警觉啊……」
「你以为本大爷是谁?」
举着大刀的男子以平静,但却能让人感受到其强劲的语调继续说道:
「我可是人称雾隐鬼人的桃地再不斩!」
自称为再不斩的这个男人,动了动没有眉毛、有点像是白眼的眼睛之后,以凶狠的眼神看着卡多,并且以低沉的声音笑着。
夜影看着谭钧元还在继续流血的左手之后,以完全感觉不到危机感的懒散声音说道:
「谭钧元……你这么带种地放血是很不错啦,不过继续这样流下去的话……会出血过多而死喔。」
过了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谭钧元花了一些时间才了解夜影不经意地说出来的这些话,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哇啊!这样不行!真的不行!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啊!」
「手让我看看。」
夜影靠近慌张地握着左手手腕乱跑乱跳的谭钧元,以一贯稀松平常的佣懒态度抓起谭钧元正在流血的左手。
接着,夜影的动作顿了一下。谭钧元手上的伤口,比他预测的还要小而浅。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影开始治疗伤口,并且仔细地观察。没错……就在观察的时候,伤口也一直在愈合当中。
夜影抬起头,看到谭钧元正以慌张的表情看着自己。
「老师,我应该……没事了吧?」
谭钧元看到就连平常表情有点懒散的夜影,都难得摆出认真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可能受了重伤。
「还好啦,应该没问题了。」
夜影一边说话,一边用绷带像是要藏住这个伤口般进行包扎。
——果然是钢牙狼的力量吗……
眼前这个少年的体内,有无尽的力量在流动着。总有一天要让他学会控制这个力量的方法。不然谭钧元的未来,就必定只有毁灭一途。
「这位老师,既然这样,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夜影回过头,看向意志坚定的老人。
「老实说……想攻击我的人并非普通盗贼或地痞**。」
「我想应该也是如此。」
夜影回答之后,看向被绑起来的雾隐忍者村的忍者们。
「那个人叫作卡多。他的名字你们应该也有听过吧?」
「就是那个卡多企业的吗?我记得他是靠经营海运业一夕窜起的大富翁嘛……」
就连夜影都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感到一震惊愕。
「没错……表面上他经营海运公司,私底下却利用黑手党与忍者来贩卖毒品和管制品……甚至不断侵占其他企业与国家,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卡多为什么会盯上你?」
「大概一年前……那家伙看上了波之国。他以财力与暴力在转眼间就把岛上所有的海路交通运输控制住了。你也知道波之国是个有许多小岛的国家。只要掌握了海上交通运输,就等于是侵占这个国家了。本来应该是这样……」
「原来如此。」
薰儿说道。
「所以负责造桥的老爷爷对他来说就是眼中钉啰。」
达兹纳对薰儿点点头。
「现在我所建造的桥,就是能够粉碎卡多野心的最后希望。只要那座桥完成了,我们就可以不必透过卡多,像以前那样自由地往来各国,并且继续做生意。我希望能够让那座桥完成。」
「可是我不明白。」
夜影突然插嘴。
「对手明明是连忍者都能出动的危险人物,为什么申请的时候,你却要隐瞒这一点呢?你也知道如果谎报任务等级,那么即使任务被迫中止,你也不能有怨言吧?」
达兹纳自嘲般地笑着回答。
「波之国并没有什么兴盛的产业,是个超级贫困的国家。就连统治国家的大名都没有钱。更别说我们这种庶民了。所以根本没有钱委托b级以上的任务。」
达兹纳以沉着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之后,迅速地看了夜影等人,发现他们脸上浮现了同情的表情。
「不过这都是我的错,你们只要忠实的执行任务就够了。没什么啦!就算你们丢下我,也顶多是我一个人死掉。而且就算我死了,也只有我那十岁的可爱孙子会哭得死去活来而已!」
达兹纳还故意特别强调「孙子」与「哭得死去活来」,强打起精神笑着。
「啊,还有我女儿大概会恨木叶忍者一辈子,然后孤独地活下去吧!这不是你们害的啦!请放心吧!」
夜影以哑口无言的表情看着达兹纳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算了……没有办法……那我们就保护你到回国为止吧。」
因此谭钧元等人结果还是要前往波之国。
「喂……」
被绑起来的忍者之一叫住了正要背对他们离开的夜影。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
「怎么处理啊?」
夜影悠闲的回答。
「这个嘛……就随便你们吧。」
「什么?」
「我先告诉你们……」
夜影转身面对对方之后,稍微压低声音说道:
「下次你们要是再敢来攻击的话,可是会真的没命喔,像你们这种水平的人,不管派几个来都没用。知道这点之后就去跟你们的老大说吧,叫他最好别再动歪脑筋了。」
这段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那些中忍却只能瞪大眼睛,哑口无言。毕竟夜影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这样好吗?」
君凌海对跟上来的夜影说道。
「什么东西好不好?」
「应该要解决掉他们吧?万一让他们报告上去那就麻烦了。」
「报告啊?反正我早就发现有其他的忍者躲在附近观察我们了。因此就算把他们灭口也没意义。」
「可是……」
夜影对回头的君凌海笑着说道:
「别管他们啦。还是说……那种程度的对手让你觉得不好应付?」
因为自尊心被刺伤的关系,君凌海生气地闭上了嘴。
「注意听好了。这可是任务,而不是要报什么杀父杀母之仇。既然对方也是为了工作而来的,那只要阻止对方达成目的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夜影开始思考起别的事情。
不只是谭钧元与薰儿……就连君凌海应该都还没有杀过人。虽然说只要当上忍者,总有一天就必须要与人拼命,但是夜影认为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至少他不希望让那种程度的人之血弄脏自己学生的双手。跟别人拼生死到底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走上必须面对这种事情的忍道?
夜影希望在他们第一次必须取别人性命的时候,就学会这件事情。
不过这种想法,可能也只是一种任性吧。
「走吧,总之如果动作不快点,可能就会碰到更麻烦的事情。」
夜影这么说之后,便开始加快脚步前进。
在那之后,他们来到前往波之国的船只停泊的港口,一路上状况都非常顺利,甚至顺利到令人觉得有点诡异。最后安然抵达港口的谭钧元一行人,避开与卡多企业有关的客船,前往港口的边缘地带。
「我的同伴在这个海湾里等我们。」
有一艘小船就停在岩石堆的阴影处。
「要搭这种船去啊?」
谭钧元失望的这么说之后,达兹纳立刻笑着说道:
「放心,到波之国的距离并不远。毕竟还是能用桥连接的距离嘛,现在的问题在于到底会不会起雾。」
结果谭钧元等人只好等到深夜才出航。因为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这一带海域会被像是牛奶般的浓雾所包覆。
「就快看到桥了。到时候只要沿着桥航行,就能到达波之国了。」
船夫很紧张地说道。
「接下来我要关掉引擎,因为不知道卡多的人会躲在哪里监视。我光是这么做就已经很冒险了。」
「非常抱歉。」
达兹纳对身为船夫的男人低头道歉。
接着没多久,大家开始听不到引擎的声音,只能听到船夫静静地用船桨划船的声音。
没过多久,从层层包覆着四周的白色浓雾彼端,慢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薰儿屏住气息。
「这就是桥啊……」
「哇!好大喔!」
听到谭钧元的声音之后,船夫带着紧张的表情说道:
「喂……安静点!就快到岸边了!」
「啊……对不起……」
因为用手划的关系,最后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众人才看到波之国的海岸线。在终于散去的雾气彼端,可以看到用石头堆成的石墙。
「为了小心起见,我要走地下水道直接进入城镇里,可以吗?」
听到船夫这么说之后,达兹纳立刻点头。
船夫灵巧的操控船桨,让船进入石墙下的一个半圆形的水道。没过多久,船就通过了水门,进入可以看到长了许多水生植物的下水道。
船只抵达水道中途的码头,并且让五人下船之后,就发动引擎离开了。
「好啦!拜托你们平安送我回家吧!」
达兹纳开朗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带着大家往前走。
这条通往水边的路往前走没多久,左边就成了茂密的丛林。再继续往前,可以看见长满了巨树的森林。因为头顶上有许多巨大的树枝遮住光线,因此四周看起来比较昏暗。
敌人确实有可能躲在这种地方。
经过那两个忍者的攻击事件之后,谭钧元就一直保持警戒。问题在于他保持警戒的方法实在不太正确。
「在那里!」
就在谭钧元盯着树丛看一会儿之后,突然拿出手里剑射过去。
「然后呢?」
夜影用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询问紧盯着树丛深处的谭钧元。
「奇……奇怪了……我确实感觉到有东西啊……」
「你的技术这么差,别在有人会走动的地方乱射手里剑,太危险了!」
但是谭钧元又立刻为了寻找下一个目标继续前进。
「喂,听老师说话啦!」
薰儿是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直率面对谭钧元的女孩子。她用连男生都会吓得脸色铁青的声音大吼之后,大步地走向谭钧元。
就在薰儿要伸手抓住谭钧元领口的那一瞬间,谭钧元又以锐利的眼神看着别的树丛,然后迅速地射出手里剑。
「在那里!」
「不是叫你别这样了吗!」
薰儿的拳头命中谭钧元的后脑勺。
「好痛!干嘛啦!」
「老师不是叫你别这样吗!」
「可是……真的有东西在那里啊!」
谭钧元泪眼汪汪的回嘴之后,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还走进自己把手里剑射过去的树丛里。
「咦?」
在谭钧元的手里剑旁,有一只昏倒的雪白兔子。
「看吧!」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夜影却不理会吵闹的学生们,而是谨慎地注意着四周。
谭钧元说他两度感受到的气息,其实连夜影都感觉到了。
「那是雪兔……现在是春天……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白色是兔子在冬天时的毛色。到了春天之后,会因为太阳照射时间变多的关系,让雪兔的毛变成咖啡色才对。
「这是养在没什么阳光照射的室内,专门拿来作替身术用的雪兔吧……真是的……果然碰到麻烦了。」
自言自语的夜影不一会儿就从背后感受到强烈的杀气,因此立刻大喊:
「大家快趴下!」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夜影的声音之后,马上趴伏在地面上,突然,某个巨大的东西一边发出声音,一边旋转呼啸着通过本来大家站着时相当于胸部所在的高度。
那是一把光是刀刃长度就相当于一个成人身高的大刀。不,从外型来看,说不定叫它大菜刀还比较恰当。
利刃卡嵌入附近的大树,就在静止不动的大刀所延伸出来的细长刀柄上,出现了一个背对谭钧元等人静静站着,看起来身材高瘦的人影。
「原来如此……以鬼兄弟的水平当然对付不了你们。」
男子仅仅移动头部回头看着谭钧元一行人后,眯起眼白较多的眼睛,紧盯着正慢慢站起身来的夜影。
「没想到木叶忍者村的忍者——夜影也在场。」
君凌海听到对方自言自语的声音似乎微微吃惊。夜影无视这句话,只是看着站在头顶上的这个对手。他把双手插进口袋,稍微把下颚收进来之后开始说话:
「哎呀哎呀……这不是雾隐的逃亡忍者——桃地再不斩吗?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谭钧元。」
站在他身后看起来像是立刻要冲向树上人影的谭钧元,在听到夜影的声音之后立刻停止了动作。
「快住手,这家伙跟刚才那两个实力相差太多了。」
「只要能把事情做完就行了,我可不想跟你交手。」
站在刀柄之上,名为再不斩的那个人影,以凶狠的眼神盯着达兹纳。
「我想取那老头的性命。」
「你们摆出卐字阵型,保护好达兹纳先生。」
听到夜影的话之后,再不斩像是嘲笑般的眯起了眼睛。
「注意听好,你们千万不要参加战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达兹纳先生。」
「光是这样子……好像有点吃力啊……」
夜影对再不斩的方向踏出一步,笔直地看着对手说道:
「再不斩,你先对付我吧。」
再不斩也谨慎小心地重新面对夜影,并且以听起来很快乐的声音说道:
「喔?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拜见传说中的夜影啊……真是太荣幸了。想当初我还在雾忍者村的暗杀部队时,悬赏名单上就有你的情报。上面记载着——有千种以上之术的男人……木叶忍者夜影。」
听到这句话之后,君凌海的表情变得十分僵硬。
「闲聊到此为止,我要赶快杀了那个老头才行啊。」
再不斩再次瞪了达兹纳一眼后,就在嵌在树干的刀柄上屈起身体,摆出准备跳跃的姿势。
被眼前的杀手锐利视线瞪得脸色铁青的达兹纳,立刻被受过训练的谭钧元等人迅速围住。这就是夜影下令摆出来的卐字阵型。
夜影虽然没有移动,但是他已经站在连接再不斩与达兹纳的直线上。他不发一语地仰望着再不斩。
「不过……夜影!看样子这个任务不打倒你,是办不到的啊!」
就在下一个瞬间,再不斩与那把奇特的大刀同时从树上消失。一行人听到水声之后立刻回头,只见背着巨大刀刃的再不斩,已经摆出结完印的姿势站在水面上。
「忍法……雾隐之术!」
再不斩慢慢地消失在从水面上升的浓雾彼端。没多久之后,突如其来的浓雾就完全遮蔽了再不斩,并且继续扩大范围,甚至飘到谭钧元等人所站的岸边,马上遮蔽了大家的视线。
「听好了,桃地再不斩还是雾隐忍者村的暗杀部队时,就已经是无声杀人术的高手了,他大概会先来解决我吧。不过千万别大意,说不定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听到夜影说的话之后,三人脸上浮现紧张的表情。
「可恶!雾愈来愈浓了啦!」
「等一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大家在听到薰儿的话之后竖起耳朵,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
「喉咙、脊椎、肺、肝脏、颈动脉与锁骨下动脉、肾脏、心脏……请问你要我攻击哪个要害啊?哈哈哈……」
可能是因为声音经过多次反弹的关系,根本无法找出他的位置。这一点让谭钧元等人感到更加紧张。
突然间,夜影开始行动。
没多久之后,突然迎面而来的那种从未经历过的浓厚杀气,让谭钧元等人全身的寒毛都站起来。
君凌海更是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吐息。
可恶……光是动一下身体……不,就连动个眼球也有可能被人趁隙杀死的感觉……要是在这种地方待上一个小时,我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面对这种似乎伸手就能碰得到的上忍等级所散发出来的惊人杀气,沉重的压力渐渐地压迫君凌海的精神。
「君凌海。」
不知道是不是厌觉到这个状况,夜影出声叫了他一声。当君凌海恢复自我意识之后,立刻结印并摆出架式,看着夜影的背后。
「放心吧,我就算死也会保护你们。」
夜影脸上浮现像是在鼓励大家般的笑容,并且回头看着他们。
「我绝对不会让他杀了我的伙伴的!」
这句话让君凌海等人从控制着他们的过度紧张之中稍微解放出来。
但是……
「那可很难说喔?」
就像是冲进三人摆好的阵型中些微空隙般,再不斩突然现身。
被敌人偷袭的谭钧元等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巨大的刀刃砍向他们。
此时,一阵如疾风般的影子冲到眼前,一边把他们推开,一边把苦无刺向再不斩的腹部。
再不斩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冲到他面前将苦无刺进他腹部的人,正是夜影。
「老师!在后面!」
谭钧元发现夜影背后出现另一道影子之后立刻出声大喊。此时另一个再不斩正要从背后砍杀夜影。
此时,在夜影面前被苦无刺中的再不斩突然变成一摊水。夜影可能是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的关系,来不及对来自背后的攻击做出反应。只见再不斩的大刀从夜影的腰部拦腰把他砍成两半。
被砍成上下两段的夜影身体在空中崩溃,也变成了水珠飞散。
再不斩的眼睛睁大。
……水分身术?难道说他在这阵雾里已经拷贝了我的忍术了吗?
这次被引开注意力的人,变成了再不斩。
「不要动……」
架在脖子上的苦无,让再不斩停止动作。
「一切都结束了。」
夜影在跟君凌海等人说话的时候,早就把自己的本体换成分身了。而他本尊则是在看穿了利用雾隐之术隐藏行踪的再不斩的行动之后才出现的。
「你说一切都结束了……真是搞不懂状况啊!」
虽然身处在只要夜影把手轻轻一动,就能让一切结束掉的状况之下,再不斩却笑了。
「我告诉你,这种程度的把戏是解决不了本大爷的。绝对解决不了。」
夜影面无表情地听着再不斩说话。
再不斩奸笑几声之后,就突然在夜影的面前崩溃了。
接下来再不斩的声音再度从夜影背后传来。
「我也没那么简单啊!」
夜影在耳边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往前方趴下去。在此同时,巨大的刀刃擦过夜影的背部,并且往前方挥去。
夜影迅速转身想让自己站起来,但是再不斩的动作却快了他一步。再不斩把挥出去的刀子插进地面,并以刀子为支点,利用反作用力踢中了夜影的腹部。
接着,他不再理会姿势崩溃被踢飞出去的夜影,而是拔起大刀,立刻冲向眼前吓得坐在地上的达兹纳。然而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在他要踏步出去的位置,地上已经撒满了涂上**的铁蒺棻。
「真无聊。」
再不斩停止攻击之后说了这句话,然后就飞向跌进水道中的夜影。
他来到落入水中、不知为何竟挣扎不开的夜影背后,短暂地结了一个印,并低声念出咒文:
「水牢术!」
突然之间,夜影四周的水变成了巨大的球状物体,并且浮出水面。再不斩一边奸笑,边把右手伸进水球里说道:
「哼哼……你中计了。我早就对这附近的水动过手脚了,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会逃进水中。」
被困在水球里面的夜影,脸上浮现懊悔的表情。
「这是绝对逃不掉的特制牢笼。要是让你活动自由的话,我可不好下手,你就暂时待在里面看着吧!接下来……」
再不斩看了岸上的谭钧元等人之后,一边以能够自由活动的一只手结印,一边说道……
「我先解决他们几个吧!」
话语一落,靠近谭钧元他们所待的岸边的水面开始隆起,并且出现与再不斩一模一样的人影,这就是他刚刚使用的水分身之术。
再不斩的分身看着谭钧元等人之后,一边嗤笑一边说道:
「哈哈……看你们神气地戴起护额,就以为自己是忍者啦?所谓真正的『忍者』,是指那些多次出生入死过的人啊!像你们这种,根本就不叫忍者。」
话一说完,分身就从谭钧元等人的眼前消失。
「又消失了?」
谭钧元睁开了眼睛。虽然感受得到气息,但并不代表术被解开了。
「如果想要我承认你们是忍者,那就等到可以登上我的悬赏名单上再说。像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叫忍者。」
为了寻找敌人下落而四处张望的谭钧元,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再不斩分身踢中,整个人飞向后方。撞击力让谭钧元的护额掉落下来,并且滚到再不斩的分身脚边。分身举起刚刚用来踢人的脚,踩住了护额。
「你们只是普通的小鬼。」
被不屑地笑着的再不斩本体关在身旁水牢里的夜影见状立刻大喊:
「快点带达兹纳先生逃啊!」
谭钧元等人只能呆呆地望着夜影。
「只要那家伙把我关在水牢里面,他就不能离开这里!而且水分身只要离开本体远一点的话,就没办法使用!」
谭钧元远远地听着这个声音,但是眼前的再不斩分身却让他打从心底害怕,怎么想都不可能有任何胜算,再这样下去就一定会被杀死的。
勉强挺起身来的谭钧元想要站起来逃离这个地方。但是僵硬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想要站起来的脚没有踩稳滑了一下,使得无法保持平衡的他又再次凄惨地跌倒。
就在这时候……
不小心碰到的左手伤口所感受到的痛楚,让谭钧元恢复了自我。
他看着层层包着绷带的左手。
那个时候……为了放出毒血而自己用苦无刺伤左手的记忆……在谭钧元脑中再次浮现。
谭钧元强压下快失去斗志的心灵,回头看着被再不斩的分身踩住的护额。那并不是为了神气才戴上去的东西。虽然他确实敌不过上忍,但那还是他拼死命……真的是拼死命才得到的忍者证明。
「没错……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逃避了!」
谭钧元一边大喊,一边冲向再不斩的分身。这很明显地是一记有勇无谋的冲撞。
分身轻易地躲过谭钧元之后,又很轻松地把谭钧元矮小的身躯踢回去。谭钧元再次像一颗球在地上翻滚之后,直接滚到君凌海等人的面前。
「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一个人冲过去!我们这些下忍根本没有胜算啊……」
谭钧元在责骂他的薰儿面前,把握着某个东西的左手撑在地面上,抬起那张到处都是伤痕的脸。
「谭钧元……那是……护额……」
握在谭钧元手上的东西,就是被再不斩分身踩住的护额。谭钧元总算是站起来之后,又慢慢重新面对再不斩。
「喂……那边那个秃眉的!你赶快登记在你的悬赏名单上吧!迟早要成为木叶忍者村火影的男人……」
嘴边浮现大胆的笑容,并且把护额重新戴好的谭钧元接着说道:
「木叶流忍者!谭钧元!」
再不斩无言地看着谭钧元,不久后低声笑了一下说道:
「哼哼……你的口气还真不小!可是你有胜算吗?」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我叫你们快点逃啊!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达兹纳先生!你们忘记了吗?」
夜影的声音显得有点焦急。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以再不斩的实力来看,即使谭钧元三人同心协力,也不可能会有一丝丝的胜算,而谭钧元似乎正想要有勇无谋地挑战这种对手。
「大叔……」
谭钧元回头看看达兹纳。夜影说得没错,如果达兹纳要主张保护自己才是任务的内容,谭钧元等人就必须遵守这个主张,既然这是忍者的任务,那么委托人的意思就是绝对的。
达兹纳脸上带着微笑回答:
「老实说这是我播下的种子。都到这种时候了,我不会说还想要活下去,你们就尽情地战斗吧!」
谭钧元点点头之后,再次转头面对再不斩。君凌海也立刻来到谭钧元身边,薰儿脸上虽然浮现犹豫的表情,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来到前方。
「君凌海!你过来一下!我有个计划!」
谭钧元大胆地看着敌人,同时小声对背后的君凌海说道。
「哼,你居然会团队合作啊……」
再不斩的分身像是非常快乐般的发出笑声。
「你们真是完全没有成长啊,打算玩忍者游戏到什么时候?」
「那又怎样!我们不会输给你的!」
「你们没杀过人,根本不可能战胜我。」
说出这种话的再不斩眼神,让谭钧元等人感到背脊一阵冰冷。
「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双手早就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啊!」
「鬼人……再不斩……」
水牢里的夜影低声说道。
「喔?看来你好像听说过那件事嘛!」
「以前在一个名叫『血雾里』的雾隐忍者村中,有一个成为忍者的最大难关……」
「哼……你连那种毕业考都知道啊!」
「那种毕业考?」
再不斩面向谭钧元之后,脸上又再次浮现笑容。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再不斩继续发出笑声,然后微微的抬起头说道:
「就是让学生互相残杀!」
谭钧元等人怀疑自己耳朶听到的事情。
「本来都是吃同一锅饭的伙伴,两个两个一组互相残杀……直到其中一方力尽而亡为止。
在那之前本来都是互相帮助、一起谈论梦想、彼此竞争的伙伴啊……」
夜影说的话充满了苦涩。
「但是十年前……发生了一起不得不让这种毕业考做出重大改变的事件。」
「事件?」
听到薰儿的疑问,夜影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犹豫……一名还没有得到忍者资格的幼小少年,把那年超过一百位的考生全都杀死了……」
「那真是……有意思啊……」
再不斩的分身眯起了凶狠的眼神,以听起来非常愉快的声音回忆道。
他以这种充满狂气的眼神,看向君凌海等人,完全表露无遗的杀气从正面压迫过来。感受到这股沉重的杀气压力,让谭钧元等人的身体差点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最初的攻击连君凌海都没看清。当君凌海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分身用手肘击中肋骨下方。再不斩的分身直接把顶出手肘的左手伸出去,挥出拳头打在君凌海的身上,再利用体重把君凌海打倒在地。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君凌海!」
薰儿发出惨叫声。
分身用右脚踩住君凌海,让君凌海动弹不得。再以左手抓住从右肩伸出来的大刀刀柄,以冷酷的眼神看着脚下的君凌海。
「去死吧!」
谭钧元咬紧牙关开始结印,并且集中精神。没多久之后,出现了无数的谭钧元分身包围住再不斩。
「喔?影分身术啊……而且分身的数量还挺多的嘛……」
多个谭钧元反手握住苦无之后,一起从再不斩的分身头上进攻。只是一会儿时间,就看不到被谭钧元们团团围住的目标了。
君凌海则是趁隙勉强站起来,远离敌人。接着,覆盖住水分身的谭钧元们被随着怒吼挥舞的大刀打到远方去。
飞出去的谭钧元分身陆续消灭,唯一剩下的谭钧元本尊被打飞到地上滚开时,顺势将背后的背包取下,把手从开口处伸进去——
「君凌海!」
谭钧元一边大吼一边射出去的是有着圆形把手,有如刀刃厚实的镰刀般的东西。
君凌海一边往后跳,一边接住这东西,在感受到这东西的触感之后,让他的表情稍微有了改变。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君凌海往后方翻滚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并且利用反作用力,用力甩开手上接到的那把刀子。本来以为是厚实刀刃的东西,其实是由几片利刃重迭在一起的武器。这个东西在君凌海的手中形成十字状的刀刃之后,就变成了巨大的手里剑。
「风魔手里剑,影风车!」
君凌海大喊之后,立刻踢了地面,高高地跳到再不斩分身的头顶上。
「手里剑这种东西对我不管用!」
但是君凌海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水分身。被射出去的那个风车状巨大手里剑,越过了分身旁边之后,直接飞向困住夜影的再不斩本体。
「原来如此,这次的目标是本体啊……」
再不斩嗤笑了一声,轻易地抓住了飞向自己的巨大手里剑。
「什么?」
再不斩似乎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另一个相同的手里剑像是躲在这个手里剑下方那样,立刻从后方飞出来。
「开玩笑的啦!」
就在第二个手里剑就要命中再不斩的瞬间,他笑着踢了一下水面,轻轻地让身体浮起来。
而第二个手里剑就他的从下方通过。
「小鬼,你们太天真了。」
就在这个瞬间,再不斩出现了之前一直都没有的空隙。
通过再不斩下方的第二个手里剑起了一阵烟雾之后,竟变成了人的外型。
正是谭钧元。
「看招!」
谭钧元利用手里剑的力量飞在空中,并且以浑身的力量把手上的苦无射出去。遭到偷袭的再不斩来不及对苦无做出反应。他的左手抓着君凌海射出的风魔手里剑,再加上目前的距离已经来不及把苦无打掉,因此他能够做的事情所剩不多。
于是再不斩只好把手抽出包覆着夜影的水球,扭动身体躲过苦无。但这样还是稍微慢了半拍,苦无的刀刃擦过了他的脸颊。
「臭小鬼!」
再不斩瞪大眼睛,回头准备对谭钧元射出手里剑。
但是想要对谭钧元挥出去的左手,却像是撞到东西般地停在中途动弹不得。
用拳头挡住手里剑刀刃的夜影就站在那里。夜影缓缓抬头看着再不斩,那个眼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谭钧元,好一个漂亮的计划……」
夜影以挡住手里剑的姿势,看着从水面露出脸的谭钧元。
「你们两个都成长啦。」
这是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谭钧元留下一个影分身假扮成本体,而他自己则是变身成风魔手里剑。然后再由君凌海把谭钧元分身丢给他的正牌风魔手里剑与由谭钧元假扮的手里剑,两者同时射向再不斩。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谭钧元从再不斩的背后突袭。
「可恶……本大爷居然会因为愤怒而解开水牢术。」
「不,水牢术不是你解开的,是被我解开的吧?」
夜影带着凶狠的眼神说出这句话之后,再不斩也回瞪着夜影。
「我说过了,同样的忍术不能对我用第二次!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哼!」
再不斩丢掉手上的手里剑,为了与夜影保持距离而往后跳开,夜影也同时往后跳。当两人都同时降落在水面之后,便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精确地结了有着大量的动作、非常复杂的印。就在两人都同时结完印的时候,身旁的水突然像生物般隆起。
「水遁水龙弹术!」
变成龙型的巨大水流,在两人之间展开激战。两条水龙互咬着缠斗,接着突然化身成必须让人抬头仰望的水柱后崩溃,并一起向四面八方散去。
再不斩反射性地拔出背后的刀子后,冲向了夜影。但是几乎就在同时,夜影也拿出苦无往前冲。
——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打过暗号般,两人几乎同时往后跳,然后持续着像是画圆般的移动,并且在同时摆出相同的施术准备姿势。
再不斩感到十分困惑。一开始他只以为对方在模仿自己的招式与术。但如果是在模仿,那对方的动作应该会比自己慢才对。但是夜影却跟他同时行动,而且还同时结印……
——难道这家伙……把我的动作……
夜影像是看穿再不斩的心声一般,接着他心里的话说了下去:
「完全地学了过去!」
再不斩的表情显得有点慌张。
「可恶,这个混蛋……」
「眼神看起来居然这么嚣张……」
听到夜影的话之后,在一瞬间停止动作的再不斩,像是要让自己振作起来地说道:
「哼……反正你是照抄的!」
说到这里之后,夜影的声音就加了上来。
「你是赢不了我的啦,耍猴戏的家伙!」
这一句话让再不斩完全慌了。他睁开眼睛之后,一边怒吼一边开始迅速结印,当他看到夜影也同时开始做出相同的动作之后,便继续加快手指的速度。
「我要让你再也不能模仿我说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瞪着夜影的再不斩,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光景。
他在夜影的身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幻术吗?」
再不斩的手停下一瞬间,但这就决定了再不斩失败的命运。
「水遁大瀑布术!」
就在这个瞬间,再不斩看着夜影。
「什……什么?」
夜影已经完成结印的动作。可是再不斩却还没有把印结完。想要施术的再不斩,居然跟不上夜影的速度。
比刚刚的术还要激烈数倍的水流,冲向呆滞看着对手的再不斩。再不斩被水流的冲击撞飞,最后撞上距离水边较远的树干,因为严重的伤害而动弹不得。
「结束了……」
再不斩慢慢抬头看着头上的声音来源,结果看到跪在高耸之树枝上俯望着自己的夜影。
「为什么……难道你能预见未来吗?」
「没错,你的下场就是死。」
就在拿起苦无的夜影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有好几根银色、细长的针刺中了再不斩的脖子。
再不斩安静缓慢地倒了下去。他倒在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哼哼……真的耶,他真的死掉了。」
夜影看向声音的来源,那里有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影,就站在另一棵树上。那个人把长发绑在后方,然后将两侧多余的头发前端束起,垂在左右两旁。宽松的上衣上绑着很粗的腰带,腰带的边缘也是长长地垂在身后。
他戴着一个画有雾之国纹章,嘴巴位置描绘着如钩的狐状图案的白色圆形面具,因此看不到他的长相,可是从身高与声音来判断,这个人的年龄应该跟谭钧元他们差不多。
夜影把目光移到那个可能是少年的人影正下方的再不斩,并从树上跳下蹲在死去的再不斩前方。
「他的确已经死了……」
戴着面具的人影低头向自言自语的夜影道谢。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是一直在寻找可以确实杀掉再不斩机会的人。」
「你的面具是……你是雾隐『忍者追杀部队』的人吧……」
夜影说了之后,少年很干脆地承认了。
「没错,我的任务就是『追杀逃脱的忍者』。我是雾隐忍者追杀部队的人。」
少年感受到有视线在看着自己,因此转向视线的来源。视线是来自于脸上带着悔恨表情的谭钧元。
「你……你到底是谁?」
「放心吧,谭钧元!他不是敌人。」
谭钧元对靠过来安抚自己的夜影大吼:
「我问的不是这个啦!」
谭钧元大吼之后,便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再不斩。
「那个那么厉害的再不斩,居然这么简单地就被那个小鬼宰了!那我们看起来不是跟傻瓜一样嘛!我怎么能服气啊!」
「我能了解你不愿意相信的心情啦!可是,这也是事实啊。」
夜影这么说完之后,把手放在谭钧元头上继续说道:
「在这个世界里面,也是有比你还要小,可是却比我还厉害的小鬼啊。」
但是谭钧元却带着不满的表情把脸别开,并且不发一语。
戴着面具的少年默默地看着谭钧元与夜影的交谈,接着,他便蹲在死去的再不斩上方,以很轻松的动作,把再不斩的身体抱起来。
「我先告辞了,因为我还要处理尸体才行。这个尸体有太多秘密了……」
少年只说了这句话,就带着再不斩一起消失了。
目送他们离开的夜影叹着气。「走吧!我们也得赶快把达兹纳先生带回家。打起精神出发吧!」
夜影对在场的所有人这么说之后,就打算再次迈步前进。
但是他却以踏出一步的姿势,身体慢慢倾斜。
「老……老师!」
夜影倒下去了。
「糟糕,查克拉用得太过头了……」
夜影以无力的姿势倒在地上,并且以极缓慢的声音说道。
达兹纳的家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
被达兹纳背回家的夜影,受到达兹纳的女儿津奈美的照顾。
「你还好吧?老师!」
津奈美俯看着虽然意识很清楚,但是身体却几乎动弹不得的夜影,并且开口询问:
「不……我大概要躺一个礼拜吧……」
「虽然忍术很厉害,还是要考虑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啊!」
听到薰儿感到可笑的声音之后,夜影只能苦笑以对。
「没办法,就是这样嘛。」
把夜影一路背回家里,太过疲累而呈现大字形倒在地上的达兹纳,一边擦汗一边笑着。
「不过啊!这次打倒了那么厉害的忍者,这下子应该可以暂时放心了!」
「刚才那个戴面具的人是何方神圣啊?」
薰儿这么说之后,夜影立刻回答:
「那是雾隐忍者村的暗部……名叫忍者追杀部队的特种部队戴的面具。一般被称为尸体处理队。」
「尸体处理队?」
薰儿脸上浮现有点厌恶的表情。
「在杀死逃离村子的忍者之后,他们就会把尸体处理掉。这就代表着把一个忍者的存在,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谭钧元以像是受到打击的表情看着夜影。
「一名忍者即使已经是死了的尸体,还是会透露出每个忍者村特有的忍术秘密、查克拉的性质、还有用过的特殊药品成分等秘密情报。」
夜影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继续说道:
「比方说假如我死了,而且身体落入别的忍者村手中的话,他们就可以把写轮眼这种特殊体质的秘密全部调查出来……搞不好的话,还会增加这个术被敌人夺走的危险性。」
「好残忍啊……」
「忍者的身体会透露太多的情报。因此才会有『忍者追杀部队』,他们是抹煞背弃村子的『叛逃忍者』,并使他的尸体彻底消失,以防止特有秘密泄漏出去的专家。」
夜影丛晕无感情的声音说了这些话之后,又继续说道:
「没有声音……没有味道……这就是忍者的结局。」
在持续短暂的寂寞之后,率先开口的人是薰儿。她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说道:
「那再不斩的尸体也会被切得乱七八糟吗……好恐怖喔。」
这里是距离再不斩与夜影交战之处不远的一座森林。四周还淡淡笼罩着可能是刚刚那场战斗所引起的薄雾。
戴着面具的少年看着被他放倒在脚边的再不斩尸体,从怀里拿出了一些绽放着诡异黑光的道具。
「首先把遮口布割开……让他把血吐出来……」
少年拿起看似已使用过很久的剪刀,将刀刃接近再不斩的嘴边。
下一瞬间,少年却有点吃惊地抬起头来。某个东西正抓住他的手。
那是再不斩的手。
「不用了……白,我自己来。」
再不斩的身体在发抖。他一边把嘴边的布拉下来,一边用像是喉咙有东西卡住的声音说话。
「搞什么啊……你已经醒过来啦?」
「真是的,你下手还真重啊。」
再不斩在这个名叫白的少年眼前坐起来,并粗暴地拔掉刺在脖子上的千本。
「再不斩先生,你不要乱来。太粗暴的话,真的会死掉的。」
再不斩不悦地看着白的脸说道:
「你要戴着那个骗人的面具到什么时候啊,快点拿下来!」
白发出呵呵的笑声之后,用手抓下面具。
「我觉得很怀念,所以就……而且这也很有用吧?」
从面具下出现的是一张看起来像少女般,非常美丽、端整的脸庞。
「要是我没有出手的话,你可是真的会被杀死啊!」
「如果你要让我假死的话,那也没必要故意攻击要害很多的脖子,可以选更安全的地方吧?」
再不斩一边把喉咙里的血吐出来,一边对微笑的白抱怨道。
「因为我不想在再不斩先生漂亮的身体上留下伤痕……而且没什么肌肉的颈部,比较容易确实命中穴道。」
「哼……跟我讲道理啊……」
白面带微笑地看着再不斩,并开始收拾道具。
「这样大概会有一个星期动弹不得吧?但如果是再不斩先生的话,一定马上就能动了。」
白以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再不斩脸上原本极度不悦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真是的……你就是这么单纯、聪明、不受污染……我就是中意你这一点。」
「呵呵……因为我还是小孩子啊!」
白带着笑容站起来,并且看着出现在树林彼端的大海。
「不知不觉间……雾都散掉了。」
之前的雾气都已经散去,远方海面上反射的阳光显得特别耀眼。
「下一次一定没问题吧?」
再不斩静静地,但是充满自信地回答白的问题:
「下一次的话……我一定会看穿写轮眼的。」
意识朦胧的夜影,因为突然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安而起身。
「老师,你醒啦?」
坐在窗边的津奈美因为他的动作而站了起来。
「不对……这里面有鬼……」
「老师,怎么啦?」
夜影面对坐在远方的谭钧元之后回答:
「一般而言,尸体处理队都会当场处理掉死者的尸体。」
薰儿以疑惑的表情看着夜影。
「你们还不知道吗?那个戴面具的少年是怎么处理再不斩的尸体的?」
「我们怎么知道啊!因为尸体已经被那个面具少年带走啦。」
「没错……如果需要已经死亡的证据,只要把头砍下来带回去就够了……」
夜影一边沉思,一边把手放在嘴边。
「还有……问题出在那位忍者追杀部队的少年杀死再不斩的武器上。」
杀死再不斩的那种像是细长的针般的武器叫作千本。
一直沉默不语的君凌海突然像是大吃一惊地瞪大眼睛!
「难道说……」
达兹纳跑来参与夜影等人的对话。
「你们从刚才到现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我猜再不斩他恐怕还活着。」
参与对话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都显得非常震惊。
「夜影老师,你不是已经确认过再不斩死掉了没吗?」
薰儿以接近惨叫的声音大喊。
「我是确认过了,可是……那恐怕只是陷入假死状态吧。」
千本这种武器只要不命中要害,就是一种杀伤力很低的武器。而且那也是一种也可以用来进行穴道治疗的道具。
「对被称为尸体处理队的忍者追杀部队来说,他们通晓人体组织,要让人假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夜影一边掐指细数,一边继续说道:
「第一点,他把比自己重很多的再不斩尸体扛回去。第二点,使用杀伤力很低的千本当武器。从这两点看来,那个少年的目的……」
夜影看着所有人。
「恐怕并不是来杀死再不斩,而是来帮他的。」
达兹纳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但那都是假设吧?你们是不是想太多啦?」
「不……要是觉得有可疑之处的话,就要在事情无法挽救之前做好准备……这一点也是忍者的铁则。而且卡多的手下也不见得没有更厉害的忍者。所以呢……」
夜影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一下谭钧元等人。
谭钧元的身体虽然在微微发抖,但脸上则是浮现大胆兴奋的笑容。
「哼……」
——听到让自己尝尽苦头的对手还活着……还能兴奋得颤抖啊!
「在我可以行动之前,我要你们去修行。」
「老师!我们就算再怎么修行也打不过那么强的忍者啊……」
「别忘了是谁把我从那么强的忍者手中救出来的。你们现在正在快速地成长。特别是谭钧元,你成长得最多。」
谭钧元的表情一亮,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笑容。
「不过……谭钧元,你也别抱持太大的期待。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能做的事情有限。而且再不斩确实不是你们能敌得过的对手。」
但薰儿还是不放心地追问:
「假如再不斩还活着……那万一他在老师能动之前跑来攻击的话要怎么办?」
「这一点我不能确定……但是我认为人一旦变成假死状态,必须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原状。」
谭钧元握紧拳头,像是无法压抑兴奋的感觉般说道:
「所以要在这段时间内修行是吗!这下子愈来愈有趣啦!」
「这一点都不有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站在土房里的小孩子。
「伊那利!你跑去哪里啦?」
伊那利脱下鞋子走进房子里之后,以这个年纪的孩子非常少见的冷淡声音说道:
「爷爷……欢迎回来……」
然后他跑向达兹纳,并且抱住老人的身体。
「伊那利,乖乖打招呼啊!」
津奈美是伊那利的母亲。她手插腰,并以生气的语调看着躲在达兹纳背后的伊那利。伊那利紧盯着谭钧元等人,没多久之后就指着他们说道:
「妈妈,他们会死掉喔!」
「你说那什么话!你这个死小鬼!」
伊那利以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愤怒的谭钧元说道:
「反抗卡多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你怎么知道啊!伊那利!给我仔细听好!我是将来要成为超级厉害忍者——火影的无敌英雄啊!管他是卡多还是谁!我完全不放在眼里!」
伊那利本来默默地看着谭钧元讲话,听到后来,他的表情变了。
「英雄就像笨蛋一样!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啦!」
伊那利的脸因为厌恶的表情而扭曲。
「你说什么!」
「不要这样啦!对方是小孩子啊!」
「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伊那利回头看着被薰儿安抚的谭钧元,并且走向纸门。
「够了啦!」
想要追上去的谭钧元,被站在背后的薰儿大声制止,于是他只好臭着脸坐下,纸门则碰的一声关上了。
但是谭钧元还是觉得很不爽。于是他趁着薰儿不注意的时候离开客厅,开始寻找伊那利的下落。当他偷偷摸摸地走上楼梯之后,发现有个房间里面正传出些微的声音。谭钧元接近房间偷听,确认了那就是伊那利的声音。
本来谭钧元想开门对伊那利说教,但手却停住了。
伊那利在哭泣。在吸着鼻涕啜泣的声音中,偶尔还能听到些微的哽咽声:
「爸爸……呜……呜……」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谭钧元完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只见他一脸落寞的神情,默默地背向门,走下了楼梯。
这一天的下午,勉强已经能拄着拐杖行走的夜影,带着谭钧元一行人到达兹纳家附近的森林深处。
「接下来要做的修行,简单的说就是跟查克拉有关的训练。」
「老……老师……查克拉是什么东东啊?」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谭钧元。夜影听了整个人为之无力,只是转头看了薰儿一眼,示意由她回答:
「查克拉简单来说,就是忍者使用术时的能量。这是融合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来制造的东西,在使用忍术的时候是不可或缺的!」
「每次上课老师一讲到很艰深的话题时,我都在睡觉……」
谭钧元看着因为他这个回应而怒火中烧的薰儿,战战兢兢地说道:
「可是即使不知道这种东西,只要能用身体来学会术就行了吧!」
「谭钧元说的没错……就算不知道那个理论,我们还是可以使用术……」
但是夜影却对君凌海说的话摇头。
「不,现在的你们可以说根本不会操控查克拉。听好啦,所谓的提取查克拉,就是取出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然后在体内加以混合。这当然会根据想使用的各种术的性质与力量不同,而需要取出不同的量……也就是能量的调和会有所不同。」
夜影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自己的学生们。
「现在的你们并没有有效地利用查克拉。就算能够制造出再多的查克拉,要是不能根据每个术所需要的比例来平均控制的话,不光是术的威力会减半,甚至还有可能会无法使出术。而且浪费太多能量,也有可能会导致无法长时间战斗。」
所有缺点都被提到的谭钧元,只能抓抓头笑着混过去。
「所以呢,你们要用身体记住操控的方法。这是要赌上性命的修行,注意听啦。」
夜影说完之后,寂静的森林里便只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接下来你们要去爬树。」
「爬树?」
薰儿似乎有点震惊地反问。
「没错,但不是用手爬上去。」
「不用手爬上去?」
「看着吧!」
夜影利用夹在两手腋下的拐杖走到附近的树下后短暂地结了印,并且集中精神。然后把脚踩上树干。
令人吃惊的是夜影像是在地面上行走般,顺利地走上与地面垂直的树干表面。等他走到树干与地面平行的树枝交接处时,接着倒立走在树枝的表面上。
现在夜影的身体,已经是完全站在与地面相反的地方。
夜影在接近树枝中央的地方停下脚步后,仰望……不,是俯看着非常吃惊的三人说道:
「查克拉运用得宜的话,就可以达到这种境界。你们必须在一星期之内学会这件事。」
「要学会这种小事?」
夜影眯起眼睛看着薰儿说:
「这不是小事喔!把查克拉集中在脚底,让脚底紧贴树干。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做到这件事,必须要在制造出来的查克拉之中使用必要的分量,还要集中在必要的地方,并且要能维持得住,这一点即使是熟练的忍者也不容易做到。」
夜影说完之后,就用手指着自己的脚底。
「首先……要达到这个目的的查克拉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需要量的范围非常微妙。再加上脚底据说是最不容易聚集查克拉的部位,也就是说……只要学会控制的技巧,不管是多困难的术都应该能够学得会。」
仰望着夜影的谭钧元脸上,已经出现兴奋的表情。
「另一个目的是训练你们维持住查克拉,这也是最困难的。」
配合各种术将能量进行微妙调节、并且长时间维持查克拉,比单纯地集中查克拉还要难上好几倍。而且忍者需要制造查克拉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战斗中的时候。在那种连要停下脚步都很难的状况之中调节并维持查克拉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要爬树吗?」
夜影对薰儿点点头。
「没错,要学会关于查克拉的知识,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不过光是我在废话的话,你们也学不会,所以就只能让你们亲自体会了。」
夜影这么说之后,便把苦无射到三人的脚边。
「你们用苦无在自身能力可以爬到的地方做个记号。接下来就要努力爬到比那个记号还要高的地方。一开始要用走的爬上去有困难,所以你们就一口气冲上去,然后慢慢地去习惯,懂了吗?」
谭钧元像是等不及般的率先拔起脚边的苦无大喊:
「这种修行对我来说,真是简单得不得了啊!因为我现在是成长最快的人啊!」
「不要说大话了,开始爬吧!」
鸣入学夜影结印,并且开始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等他一张开眼睛后,便充满干劲地冲向眼前的树。
如果要说他到底有没有成功地爬上去,那只能说谭钧元的第一次挑战,只在树干上踏了开始的第一步而已。几乎完全不会操控查克拉的谭钧元,根本没办法让脚底黏在树干上。
君凌海的状况还算好一点。虽然他能够集中查克拉,但是君凌海集中的查克拉太多了。如果查克拉的量太多,脚根本就无法吸在树上,反而会被弹开。结果君凌海在树干上跑了几步之后,就从树干上被弹飞出去了。
「这还挺简单的啊!」
谭钧元与君凌海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刻抬头。薰儿正坐在与夜影所在之处的树干差不多高的树干上看着他们。
「现在最会操控查克拉的人,好像是身为女孩子的薰儿呢……」
但是谭钧元与君凌海所拥有的查克拉量,却是小所樱比不上的。只要能够学会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应该就会变成庞大的资产。
夜影脸上带着苦笑看着只知奋力往前冲的谭钧元,心里这么想着。
在他的视线边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是伊那利。这个年幼的少年看着努力奋斗的谭钧元等人,没多久之后,他就回头往自己的家跑去。
在再不斩与夜影交手的隔天。卡多带着武士保镖出现在再不斩的巢穴里。
即使卡多等人粗暴地打开门走进来,躺在床上的再不斩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连你都失手了啊,看来雾之国的忍者还真是没用!」
坐在床边的白,回头看着他们。
卡多的左右两侧各跟随着一名露出上半身的壮汉,以及一名穿着附有帽子的外套、头上戴着毛线帽的年轻武士。他们悬在腰间的刀子都是不错的武器,从一举一动中也可以发现他们确实拥有配得上这等武器的实力。
只不过,他们的实力依然还是远远不及忍者的战斗技术。
「连替部下擦屁股也办不到,这算什么鬼人啊……笑死我了。」
但是再不斩对卡多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身边的两名武士往前走了几步,并用手抓住刀柄。看来他们似乎觉得再不斩很无礼。
卡多制止武士后继续走近再不斩。来到了枕边之后,卡多伸手抓住想再不斩的脸。
「你不要闭嘴不说话啊,说点什——不会吧?」
白用右手抓住卡多的手腕。
「不要用你的脏手摸再不斩先生。」
这股不像是少年该有的力量,让卡多手腕的骨头嘎嘎作响。
「可恶……你……」
发现苗头不对的武士们,急急忙忙地跑到主人身边。
但是就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发现本来应该拿在手上的刀子,居然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将两把刀以交叉的方式指着武士的人,就是刚刚还抓着卡多手腕的白。
「怎么可能……居然在一瞬间……」
「劝你们不要动手比较好……」
白这时候的眼神,让卡多死也忘不掉。
「——我已经生气了。」
卡多只能拼命地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声。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下次也失败的话,这里就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卡多一边大叫,一边带着武士像是逃跑般的离开了。
「你何必多管闲事……」
说这句话的人是再不斩。躺在床上的他,其实已经偷偷地抽出苦无了。
「这个我知道,不过现在杀死卡多还太早。要是我们在这里引起骚动的话,又会被那群家伙所追杀,所以现在要多忍耐啊。」
身为雾隐忍者村逃亡忍者的他们,奸不容易甩掉追兵逃到这里来。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被敌人发现,那他们就很难逃过一劫了。
再不斩面向天花板,仅仅移动眼睛看着白。过没多久之后,他闭上眼睛说道:
「是啊……说得也是。」
翌日,四周并没有起雾,天气非常地好。
达兹纳与他的伙伴们,正在从波之国延伸至木叶国海岸的桥梁施工现场努力工作。
「妳怎么在这里啊?那个金发小子跟酷小子跑去哪里啦?」
薰儿坐在桥的栏杆前呆呆地望着大海,正好路过的达兹纳停下脚步看着她。
「他们还在修行。因为我很优秀,所以夜影老师叫我来保护你。」
达兹纳很怀疑地看着薰儿。
「真的吗?」
薰儿因为自尊心受损的关系,内心显得有点不满。
实际上,夜影真的是叫薰儿来保护达兹纳。由于薰儿马上就完成了爬树的考验,而且夜影现在又动弹不得,所以需要派个人来保护达兹纳。
「达兹纳,可以跟你谈谈吗?」
带着难以启齿的表情跑来找达兹纳的,就是从刚刚就一直想要跟达兹纳说话、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人。
「怎么啦?基奇?」
「我想了很多……造桥这件事……我可以退出吗?」
基奇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微微低着头说道。
「为什么?怎么连你都这么说?」
「虽说我们两个是老交情了,但如果继续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连我们也会被卡多盯上的!而且你也是……所以,我想造桥的事情就算了吧?」
「这可不行。我们就是因为相信这座桥能够给这个资源贫乏的国家带来新的活力,所以大家才会一起建造这座桥的不是吗?」
达兹纳也很痛苦地说着,并且让自己背向基奇。
「算了,我知道了。基奇,你明天就不用来了,对不起。」
「达兹纳!」
「已经中午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忍者小姑娘,我们走吧。」
跟着达兹纳离开施工现场,并且一起来到附近最热闹街上的薰儿,感受到镇上飘着一股奇异的气氛。
「这是怎么一回事?店里几乎没有东西可卖。而且到处都看得到找工作的广告牌与乞讨的人……」
突然,有个大喊「抓小偷!」的男人,跑过正在自言自语的薰儿面前。前方还可以看到有个人抱着某个东西正拼命奔跑。
不只如此……还可以看到年纪很小的孩子,正坐在路边像是抱着头般屈着身子。
没多久之后,有个身上脏兮兮的小孩子靠过来,以非常诚挚的眼神向薰儿乞讨食物。薰儿不自觉地把她当做紧急粮食的糖果都给了那孩子。结果马上就有很多人聚集到小孩旁边,而且聚集过去的人不只是小孩子,甚至还有大人。
「你们别这样啦!」
听到薰儿的声音之后,聚集过去的人们,就像是蜘蛛的幼虫般四处逃散。而那个小孩子也带着害怕的眼神跑掉了。
「这个城镇到底是怎么啦?」
「卡多来到这里之后,这里就变成这种模样了。」
卡多表情严肃地说到。
「所以现在我们很需要那座桥……那是我们不会屈服在任何事物之下的勇气象征。也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决定逆来顺受的人们,重新找回呵面对现实』的勇气。」
薰儿看着面带沉重表情说出这些话的达兹纳,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君凌海便已经能够让自己在力量足够的状态下,爬到夜影最早爬上去的树枝附近了。
但更惊人的却是谭钧元的成长。一开始根本没办法踏上树干的他,现在已经能够爬上君凌海高度的三分之二处了。谭钧元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全都是因为他在不惜被薰儿嘲笑的状况下去询问她诀窍的缘故。
薰儿教他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不要太过用力。但是这一点对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全力以赴的谭钧元来说,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君凌海偷偷看着谭钧元在树上划下的刻度,内心有点焦急。
——那家伙快追上我了。
不过谭钧元自己则是对不管多么努力,都还是追不上君凌海这一点感到非常烦躁。
「喂,谭钧元。」
君凌海在谭钧元正在集中精神,准备要再爬一次时候叫住了他。就在谭钧元觉得「帅啊,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瞬间,却因为被君凌海叫住而跌倒了。
「你在搞什么鬼!不要打扰我集中精神啦!」
君凌海有点难为情地垂下眼睛,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抬起头问道:
「薰儿到底跟你讲了些什么?」
谭钧元一瞬之间搞不懂君凌海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因为他从没想过君凌海会问自己问题。
等到谭钧元终于搞清楚状况之后,他开始得意地笑着说:
「……不告诉你!」
他看到君凌海的表情僵住了。
到了黄昏时刻,两人回到达兹纳家时,正好是要吃晚饭的时刻。虽然两人的疲劳都达到最高点,却还是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着。然而因为两人都过度地消耗体力,但他们的胃却无法承受这样大量的进食,虽然如此,就算有时候会差点吐出来,他们却还是继续大口吃着。
因为他们都不想输给彼此。
夜影感受到两人想要成长的强烈意志,点了点头,但是却在心里吐槽说「可是吐出来就不对啰」。
「这张照片怎么了?」
已经吃饱饭的薰儿看着墙壁上挂着一个相框,回头询问达兹纳等人。
相框里放的是达兹纳一家人的照片。但是后方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地方却被撕破了。
「这张照片被撕破的地方本来是谁呢?看起来好像有人故意把这一角撕掉的。」
薰儿只是不经意地开口。但是达兹纳、津奈美与不发一语坐在餐桌角落的伊那利之间,却产生了很尴尬的气氛。
「那是我丈夫。」
过了一会儿,津奈美以平淡的声音回答。
接着达兹纳以僵硬的声音说道:
「那是以前……被称为城镇英雄的人……」
伊那利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并且走向门口。
「伊那利!你要去哪里?」
津奈美的声音明显变得十分慌张。但是伊那利还是一语不发地打开门走出去。
「爸爸!我不是请你不要在伊那利面前提起那个人的事吗?」
「这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原因……」
夜影说了这句话之后,达兹纳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开始静静地述说。
那是件悲伤的事情——
这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
在年幼时期就失去父亲的伊那利,每次都被其他小孩子们排斥、欺负。
某一天,伊那利跟平常一样遭到欺负。对方把他养的狗波奇丢进海里,并且怂恿伊那利跳进海里去救小狗,最后,不会游泳的伊那利还是被推到海里去。
伊那利就这样沉人海底。其实如果他有稍微努力挣扎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能得救,但是这时候的伊那利就是认定了自己绝对做不到。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休息。救了他的人,是一个来自外国、名叫凯沙的青年渔夫。
凯沙是个温柔体贴又有勇气的男人。
他对哭着说当波奇被丢进海里时,自己根本束手无策、只能害怕得发抖的伊那利说道:
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有勇气的,但千万别让自己过着会后悔的人生。
「真重要的东西……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用双手来保护到底!如此一来,就算死了,也会永远留下男子汉活过的证据……没错吧?」
伊那利非常仰慕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露出笑容的凯沙。
仰慕凯沙的并不只有伊那利。他很快地就被镇上的人们接纳,并且开始在镇上生活。
伊那利几乎每天都与凯沙一起度过,而且还想尽办法模仿那个青年。儿子着迷的人物,身为母亲的津奈美当然也会喜欢。不知不觉地,凯沙就成为了他们的一家人。当然,伊那利也很高兴他成为自己的家人。
正式成为镇上的一员之后,凯沙立刻就成为人们敬重的对象。
淹大水的时候,他为了防止灾害扩大,而奋力地去堵住堤防。当两个城镇之间起冲突时,他会走在最前方,去安抚即将爆发冲突的人们。当城镇因为渔获量不足而面临食物短缺的危机时,他就会驾船到海象恶劣的远方去寻找新的渔场。当岛上少数的耕地受到风暴侵袭时,他就会特地越过大海把土运来,藉此让耕地复活。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镇上人们一开始就放弃、认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然而,这些事凯沙都做到了。
伊那利愈来愈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感到骄傲,而镇上的人们也开始相信能够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直到卡多来到波之国为止……
那个贪婪的男人来到波之国后,就利用他收购的权力做出许多粗暴的举动。
当卡多的魔手伸向他们的城镇时,凯沙不顾达兹纳与津奈美的制止,单独前去与卡多进行交涉。
几天之后,来到城镇的卡多让人们看到非常震惊的景象。他把磔刑台立在城镇的广场之后,便把人们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物绑在上面。
那正是凯沙。
全身遭到鞭打、因而满身是伤的凯沙眼中,还是寄宿着强烈的意志。他在群众中找到伊那利之后,对他笑了一下。
伊那利大声地呼喊着父亲。
卡多看到这个景象之后,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对镇上的人们宣言。
这个男人是企图计划恐怖攻击来危害自己与卡多企业的大坏蛋,因此要公开处刑。
伊那利到最后那一瞬间,都相信凯沙能够挽救自己的困境,他用力嘶喊着,一直嘶喊到自己吐血为止。
「爸爸!」
但是不可能并没有变成可能,奇迹也没有发生。
站在卡多身边的武士拔出刀子砍下去之后,凯沙染红了广场,并且变得一动也不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的关系,达兹纳说完之后,身体好像变小了一圈。
「之后伊那利就变了一个人……镇上的人们也变了。」
谭钧元在听这件事情的时候,一直瞪视着前方。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伊那利为什么要摆出那种态度了。
「伊那利抛弃了所有他父亲活着的证明,照片也被他抛弃了,之前他一直都很珍惜那张照片的。但是我认为他只有那样,才能够逃开失去父亲的悲伤。」
心情十分激动的谭钧元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却跌倒了。夜影从他的背后说道:
「如果你要去修行的话,我劝你不必了,再继续做下去可是会死掉的。」
「我要去证明给他看……」
「证明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谭钧元身上。
「我要去证明给他看……这个世上还是有英雄存在的!」
谭钧元以坚强的意志说出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客厅。
时间又过了几天。
谭钧元几乎一直都在森林进行爬树的修行,顶多只有回达兹纳的家吃饭,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直接躺在森林里就睡了。
虽然夜影已经警告过他,然而谭钧元的体力依然没有用尽。夜影在心中相当佩服这个少年无止尽的体力。看着树干上的刻度,就可以发现修行进行得十分顺利。
修行开始之后的第六个早晨来临了。
「谭钧元他要不要紧啊?小孩子三更半夜一个人跑出去……」
夜影笑着对担心的津奈美说道:
「放心吧!别看他那样,他好歹也是个忍者啊!」
伊那利还是一如往常地坐在餐桌的角落发呆。但是只要一听到关于谭钧元的事情,他的表情就开始有些微的改变。
「是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君凌海以一贯的冷淡语调说话之后,伊那利的表情就显得有点郁闷。
而谭钧元则是像往常一般,呈现大字形躺在森林里睡觉。
虽然太阳已经升起,林子里也被阳光照亮,但是谭钧元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因为他的睡相太过纯真,小鸟们也没有多加警戒,而是在谭钧元的周遭觅食。
「在这边睡觉会感冒的喔。」
谭钧元感觉到肩膀被突然抓住,还听到小鸟们飞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之后,看到说话的人正在俯看着自己。
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谭钧元坐起身,揉着眼睛说道:
「嗯?妳是谁啊?」
那是个十分漂亮的少女。她的皮肤像雪般白皙,覆盖在背后的直顺长发,有着像是黑檀般的乌黑光泽。她那像是要给谭钧元看而伸出的手上,提着一个装着摘下来的野草的篮子。
「我正在这里摘些药草……因为我认识的人生病了。」
「大姊姊,一大早的,妳还真辛苦啊。」
「你才是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吗?嗯……修行!我正在修行!」
谭钧元笑着回答。
「修行?看你有护额……难道你是忍者?」
「我看起来像吗?真的吗?没错!我是忍者!」
谭钧元不禁把身体往前挺。因为到目前为止,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没有一开口就说他是个忍者的。
少女笑了笑看着谭钧元。
「真有趣啊……你为什么要修行呢?」
「因为我想变得更厉害啊,我想成为村子里最厉害的忍者,还要让所有的人都认同我的力量!」
谭钧元说到这里之后,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着:
「而且我还要向某个人证明一件事情!」
少女的脸上一瞬间失去笑容。
「你这么做是为了谁?还是为了自己?」
「什么?」
少女又笑了。
「你有……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谭钧元搞不懂少女的意思。少女则是继续说道:
「人啊……在想要保护重要东西的时候,就真的能变得很坚强。」
「没错,这一点我也知道得很清楚喔!」
谭钧元把对方说的话与伊那利及其父亲凯沙的事情重迭在一起。同时也跟伊鲁卡、夜影对自己抱持的那种温暖又强悍的想法重迭在一起。
少女听到谭钧元的答案之后,便笑着提起篮子站起来。
「抱歉打扰到你修行了。你会变得更强的……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少女一边说话一边转身,最后又说了一句话:
「啊,还有,其实我是男的。」
虽然他已经拿下面具并放下头发,但是这个少年就是欺骗谭钧元等人,把陷入假死状态的再不斩带走的忍者——白。不知道他真实身分的谭钧元,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前一刻还以为是美少女之人的背影。
又过了一天。
夜影与薰儿一起来到谭钧元与君凌海应该在进行修行的地方,却因为找不到他们而皱起眉头。
「他们在哪里?不会已经放弃修行逃走了吧?」
「嘿嘿!怎么样啊?」
谭钧元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下方。
「我已经可以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啦!」
站到树枝上之后,谭钧元得意地雀跃着。下一瞬间,却像是没站好般地脚滑了一下。
「糟糕!」
夜影虽然康复了大半,但却还必须仰赖拐杖行走。因此他虽然想立刻冲过去救谭钧元,但谁都看得出来根本来不及。
「骗你们的啦!」
只见谭钧元正以双脚附着树枝的状态垂吊在树枝上,就跟夜影最早示范的状况一样。
可能是因为真的很担心的关系,薰儿忍不住对谭钧元破口大骂:
「白痴!搞什么啦!」
「呵呵,吓到你们了……啊——」
这次可就不是开玩笑了。可能是谭钧元太大意的关系,他的脚不小心离开了树干。一旦拉开距离,即使再次集中查克拉,也不容易再黏住。因此谭钧元这次是真的从树上掉下来了。
夜影挺直上半身瞪大眼睛。
「那个白痴!」
不过谭钧元的身体却挂在半空中。原来——
在千钧一发的状况下,抓住谭钧元的脚让他免于从高树上坠落的人,就是也垂吊在树枝下方的君凌海。
「你这个大白痴。」
当晚,夜影对谭钧元与君凌海宣布修行结束。他的体力也已经几乎完全恢复了,不过这也表示他们同时给了对手足够的时间恢复力量。夜影决定从明天开始,继续正式保护达兹纳。
「不过……既然是我谎报任务内容在先,为什么你们还愿意留下来帮我呢?」
面对达兹纳提出的这个问题,夜影的回答则是:
「这是信义的问题……见义不为非勇也。这是上一代火影的训示。忍者并不只是为了钱而卖命。」
「这样啊……」
「对了,造桥的工作怎么样了?我听说快完成了。」
达兹纳笑着说:
「是啊,多亏了你们,我也是累坏了呢!就跟那两个小鬼一样!」
谭钧元等人后来又继续进行特训,直到深夜才回来。被君凌海搀扶着,总算是回到家的谭钧元一趴在桌子上之后,就直接在桌上睡着了。
有一双眼睛在旁边一直看着谭钧元,那就是伊那利。
一直默默地看着谭钧元所作所为的伊那利,就在达兹纳说完话的那一瞬间,出现了些微的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
谭钧元听到伊那利的声音之后,慢慢地抬起头。伊那利流着眼泪,像是在大叫般说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拼命!就算你再怎么修行,最后还是打不赢卡多啊!不管多么地努力,终究是打不赢强悍的对手啊!」
伊那利像是感情溃堤般,冲口说出了这些话。
谭钧元慢吞吞地看了伊那利一眼之后,以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少啰唆,我跟你不一样。」
「看到你我就觉得很不爽!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家,还那么爱出风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跟你这种没经历过痛苦,老是笑嘻嘻的家伙不一样!」
「所以呢?」
谭钧元用力撑起本来已经施不上力的手,让自己从桌子上爬起来,并且以有点发抖的声音说道:
「所以你就可以把自己当成悲剧主角,每天哭得唏哩哗啦?」
伊那利的表情瞬间僵住。谭钧元的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之后,咬紧牙关地像是从牙齿缝隙间挤出声音般:
「像你这种笨蛋就永远哭下去吧!没用的爱哭鬼!」
谭钧元用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客厅。
伊那利目送他离开之后,默默地一个人走到面海的走廊上,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我可以坐这边吗?」
伊那利回头之后,看到夜影的身影。
「谭钧元这家伙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不太会说话。」
夜影坐在伊那利身边,慢慢开始述说谭钧元的生平——自从出生之后就是孤独一人……而且还要一直忍受着寂寞,假装自己很开朗……
「他总是拼命努力想获得别人的认同。为了他的『梦想』,他赌上性命地在努力。」
伊那利沉默不语。
「他已经哭够了。我认为他是因为确实体会到光是哭泣没有用,也知道了要继续前进到底该怎么做,靠这种方式得到的强悍是货真价实的,就跟你爸爸一样。」
伊那利抬起头来。
「谭钧元他啊,好像觉得不能不管你的样子,因为他觉得你跟他满像的嘛。」
伊那利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微笑的夜影。
谭钧元根本不记得自己前一天晚上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早就已经高高挂在天上,达兹纳的家里也是一片静悄悄,完全听不到平常的那个达兹纳豪迈的声音。
「啊!我睡过头了!」
谭钧元立刻起床之后,穿着睡衣在家里到处奔走寻找其他的人。
「谭钧元,你睡醒啦?」
谭钧元找到津奈美与伊那利所在的房间之后,立刻跑进去问夜影等人的下落。
「老师他们呢?」
「他们跟我爸一起去施工现场了。因为你一直没有起床,所以他说就让你好好休息……」
津奈美话都还没有说完,站在门口探头进来的谭钧元就马上消失了。接下来就听到谭钧元在家中跑来跑去的声音。没过多久之后,谭钧元就跑过津奈美等人的眼前,稍微打了声招呼之后,立刻冲出大门。
选择不走大马路而是抄快捷方式到施工现场的谭钧元,笔直地冲进森林里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在树枝之间移动。虽然不见得敌人今天就会出现,但谭钧元就是静不下心来。
突然,谭钧元的视线瞄到一个奇怪的景象,让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
他来到地面之后,看到森林里的树被砍得乱七八糟。不只是这样,在不远的地方还有被砍得惨不忍睹的动物尸体。
「这是山猪吗?为什么会……」
谭钧元开始思考。可以确定这是不寻常的事情。
山猪身上的伤痕看来很明显是刀伤。谭钧元回过头看着树被砍的方向,虽然不知道这些刀痕延续到哪里去,但看起来好像是在往达兹纳的家前进。
突然感到不安的谭钧元瞄了一下施工现场的方向后,接着就顺着刀痕回头往达兹纳的家跑去。
在没有树的地方就找不到刀痕了,但已经可以确定砍伤树的人往哪里去了。
「目标果然是大叔的家啊!」
从达兹纳家那个方向,可以感觉到明确的杀气。那并不是再不斩的杀气。从感觉就能知道那只是小喽啰的杀气。
但是津奈美与伊那利还在家里。
「可恶!希望来得及!」
谭钧元以非常快的速度跑向就在前方的房子。
此时,伊那利正站在厕所里的洗脸台前,准备打开水龙头洗手。突然,他听到了母亲的叫声。
「妈妈!」
「这小鬼是干什么的?」
伊那利跑到脱鞋所之后,看到两个劈开木墙闯进家里的武士背影,以及被武士们逼到墙边的母亲津奈美。
「人质只要一个就够了,而且带着小鬼反而麻烦。」
「要宰了他吗?」
身材高大的武士们亮出刀子,脸上浮现出贼笑望着伊那利。伊那利被他们的眼神吓得动弹不得。
「等一下!你们敢动我儿子的话,我就马上咬舌自尽!」
武士们皱着眉头回头看津奈美。
「你们想要人质来威胁爸爸对吧?如果敢对他动手,那你们就得不到人质了。」
光着上半身的武士脸上浮现不耐烦的表情说道:
「啧……好吧。」
「小子,你该好好感谢你妈。」
头上戴着毛线帽的武士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伊那利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发抖,只能留着眼泪蹲在原地。那个武士好可怕。如果反抗他们的话,就一定会被杀死。我还不想死……
——没用的爱哭鬼!
伊那利脑中好像听到谭钧元的声音,因而找回了自我。
他想起了被武士杀死前一秒的凯沙的脸。凯沙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也同样在他心中回响着。
——真正重要的东西……就算失去生命,也要用双手来保护到底。
伊那利揉揉自己的眼睛。擦干了眼泪后用力地站了起来。
「我也可以变得坚强吧?爸爸!」
他冲到屋外,正好看到武士们要把津奈美带走。
「等一下!」
伊那利用尽力气大喊。
「放开我妈妈!」
他一边大叫,一边冲向武士们。我要变强!伊那利在心中一直反复说着这句话。
「伊那利!」
津奈美尖声大叫。武士们挥出去的刀子,将伊那利的身影砍成碎片,然而发出声响掉落在阳台上的,却是一段被砍成碎片的东西。
「不……不会吧?这是……」
「替身术?」
惊讶着以为自己刚才应该有确实杀死小孩的武士们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对不起,我慢了一步!不过英雄都是晚一步登场的啊……」
终于回过神转头看的武士们,看清楚站在津奈美与伊那利身前像是在保护他们的人影之后,脸上又浮现奸诈的笑容。
「原来是达兹纳请来的没用忍者啊……真是的……」
谭钧元装作没听到对方嘲笑的话,反而是鼓励伊那利:
「都是因为你吸引他们的注意,我才能趁机救出你妈。」
「混账!」
「居然敢看扁我们!」
愤怒的武士们摆出居合斩的架式,用手握住刀柄,并且拉近与谭钧元的距离。
「大哥哥!」
谭钧元对伊那利眨了眼之后,以非常快的速度对两个武士射出手里剑。武士们没有发现这只是牵制的动作,很得意地用刀子把手里剑打掉。
「哼……这种东西怎么会管用啊!」
「白——痴!」
就在武士们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同时,就被从后方来袭的谭钧元的影分身同时踢倒。遭到谭钧元的影分身踢中后脑勺、脸部直接撞击地面的武士们就这样昏了过去。
谭钧元仔细地把对手绑住,然后面向伊那利说道: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就当我没说过那句话吧。」
谭钧元说完之后,把手放在伊那利的头上说道:
「你很坚强喔!」
听到这句话之后,伊那利流下了眼泪。
「可恶!」
「怎么啦?」
「如果我哭了,又会被谭钧元哥哥骂是爱哭鬼……」
谭钧元带着笑容看着拼命揉眼睛的伊那利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高兴的时候,也是可以哭出来的啊。」
这句话让原本拼命想要止住眼泪的伊那利,止不住地眼泪直流。
谭钧元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便朝桥的方向看去。
「我要赶快过去。既然这里遭到袭击的话,那大桥那边可能也危险了……」
伊那利听谭钧元说完之后就点了点头。
「这里交给你也没问题了吧?真是的,英雄还真是辛苦啊!」
「就是说啊!」
谭钧元听到伊那利在自己的背后用相同的口气说话之后,再次跑上通往桥的道路。
时间稍微往前回溯。
就在谭钧元终于起床,正要赶往大桥的时候,夜影一行人正好抵达桥梁的施工现场。
「有东西在这里……」
停下脚步的君凌海劝说道。而夜影也同意他的说法。
「是啊。」
「啊!你们看!」
薰儿指的地方,可以看到有许多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倒在那里。紧张地跑过去的达兹纳,在听到还有气息的男人所说的话之后,便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喂!」
「有……怪物……」
夜影看着天空。
「真是刚好啊……」
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开始变成乳白色。看到这个景象,夜影放低了腰部,一边摆出架式一边大喊:
「敌人要来了!」
君凌海与薰儿也早就发现到了。他们迅速地移动到夜影背后,并且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式。
「夜影老师,这是那家伙用的雾隐术吧?」
就像是在回答薰儿的疑问一般,有个声音从四周传来。
「一个礼拜不见啦,夜影。你还是老样子,带着几个没用的小鬼啊……他又在发抖了喔,真是可怜。」
下一瞬间,夜影等人的周围被突然出现的好几个再不斩包围住。
君凌海就跟再不斩说的一样,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着,但是他的脸上却浮现看似很轻松的笑容。
「我是高兴得发抖。」
再不斩的表情变成震惊了。
「动手!君凌海!」
就在夜影下令的那一瞬间,君凌海以非常快的速度冲过水分身之间。等到他绕过一圈再次回到原位解除架式之后,原本围在他们四周那些本来是再不斩的物体,都变成水散掉了。
「喔?居然能看出哪些是水分身啊……白啊,看来你多了一个劲敌喔。」
再不斩从雾中出现在距离梢远的地方。他的背后正跟着那个脸上戴着面具的少年。
「看样子我预测得没错啊……」
夜影冷静地说道。
「那个戴面具的小子,怎么看都是再不斩的伙伴。」
「那家伙现在居然和他堂堂正正地站在一起。」
愤怒的薰儿想要往前走,但却被君凌海所制止。
「那家伙由我来对付。」
君凌海看着那个戴着面具、名叫白的少年,缓缓沉下腰。「他竟敢演这种差劲的把戏……我最讨厌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了。」
白看着君凌海,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
「那个少年真是了不起。就算水分身只有本体十分之一的力量,可是他居然那么轻松地就解决了。」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快上!」
当再不斩说完的同时,白的身影便立刻消失。下一个瞬间,白突然出现在君凌海眼前。但是君凌海依然不慌不忙地应付。
看到这个状况的夜影与薰儿,立刻围着达兹纳摆出防御阵式。
「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也不肯退下去吧?」
白以右手的千本被君凌海挡住的姿势,与君凌海展开激烈的角力,并且如此说道。
「别说傻话了。」
君凌海也在这样的状况下,浮现轻松的笑容回答。
「果然……可是你跟得上我接下来的速度吗?尤其我现在已经占了两个优势。」
「两个优势?」
君凌海稍微眯起眼睛。
「第一个就是因为你破解水分身的关系,让这附近洒满了水。第二个就是我封住了你的一只手,所以你只能防御我的攻击。」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以非常快的速度结印。这是连夜影都没看过的秘技。
「他居然可以单手结印?」
「秘术!千杀水翔!」
在结完印的同时,白的右脚踩了一下地面。瞬间,洒在周围的水变成细长的针飘浮到空中。当针锐利的尖端转向内侧,包围住正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时,白立刻往后一跳,无以计数的飞针就飞往君凌海的方向攻击。
下一个瞬间,君凌海闭上眼睛结印,并且把意识集中在脚底。没多久之后水针随着撞击的声音射过来。
但是当水珠再次飞散之后,君凌海本来站的地方却不见他的踪影。
「消失了?」
注意力被吸引的白,慢了一步才发现来自头顶上的手里剑。他惊险地躲过手里剑之后着地,马上又从背后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没想到你动作还挺慢的啊……」
不知何时绕过去的君凌海手持苦无站在白的背后。就在千杀水翔的水针即将刺中君凌海的那一瞬间,他把大量的查克拉集中在脚底,直接跳向空中。无数水针唯一无法覆盖的地方就是头顶上,因为那些水来自地面。
「接下来,你只能防守我的攻击而已!」
君凌海以快得吓人的速度,从白的背后开始发动单方面的攻击,完全不让戴着面具的少年有任何机会反击。就在对方躲过他挥过来的苦无之后,君凌海顺势利用指尖的力量把苦无射出去,当白惊险地躲过这个极近距离的攻击之后,君凌海又接着对姿势垮掉的对手踢出加上体重的沉重一击。
白被这一脚踢飞到远方之后,几乎回到了再不斩所站的地方。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那么说。」
再不斩这么说之后,夜影立刻回答:
「要是太小看我们,那可就伤脑筋啰!君凌海可是我们木叶的第一新人,薰儿则是村子里脑筋最好的忍者……还有另外一个爱出风头,最出入意料之外的胡闹忍者——谭钧元。」
再不斩快乐地眯起眼睛,并发出笑声说道:
「白……你还不明白吗?这样下去死的可是你喔!」
白安静了一下之后,回答说道: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
白说完这句话后,慢慢站起来的身体四周,开始飘着冷气造成的白烟。
「这是……冷气……怎么回事?」
白在困惑的君凌海面前结印施术。
「秘术!魔镜冰晶!」
洒在地上的水开始发生变化。包围着君凌海的水面开始出现脉动,然后像是生物般地动起来,彷佛水做的布条般开始往空中蔓延。接触到冷气之后,那些水带就结成了冰晶,变成一片片又大又薄的东西。
「!」
好几块像是镜面的冰墙围住了君凌海。
白走近其中一块冰,伸出双手去作出推的动作。下一秒钟,白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吸进薄薄的冰板中消失了,同时围着君凌海的所有冰镜上,都出现了白的身影。
「可恶!」
夜影离开达兹纳,想要冲向围着君凌海的冰墙。但是再不斩却阻挡在他面前。
「你的对手应该是我吧?既然白都使出了那个忍术……那小子就死定了。」
「啧……」
夜影咬紧牙关,虽然担心,但再不斩可不是个可以让他一边帮助君凌海还能一边应付的对手。
君凌海的四面八方都可以听到白的声音。
「那我差不多要开始了。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速度吧!」
在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君凌海先摆好架式。谨慎地看着照映出白的每一面冰镜。
——这是……镜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镜子里的白握着千本摆出架式。在此同时,君凌海的上臂突然感受到一阵痛楚,下一个瞬间,疾风——不,比疾风还要快的速度,无数的飞针射向君凌海。
「呜!」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君凌海的全身都被砍伤了。
「君凌海!」
薰儿大叫一声后,以有点颤抖的声音回头对达兹纳说道:
「达兹纳先生,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去吧!」
薰儿坚定地点点头后,一边往君凌海那边跑去,一边把已经抽出来的苦无射出。虽然还不清楚那个术的真相,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冰墙绝对是个重要的关键。因此薰儿选择先破坏冰之薄片。
但是白却从冰墙之中探头出来,接住了薰儿的苦无。
「被他躲过了!」
下一个瞬间,白的姿势突然垮掉,直接从冰墙之中跌到地面上——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手里剑,划过白的面具。
桥的角落出现一团巨大的白烟。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君凌海脸上浮现苦笑,白则是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从白烟之中以夸张的姿势出现的人就是——
「谭钧元!驾到!」
木叶忍者村最出入意料的忍者——谭钧元。
「只要我赶来就没问题啦!故事里的主角通常都是这个样子登场的!敌人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谭钧元在再不斩的飞行武器攻击范围内以夸张的姿态现身,还拉高了嗓门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在那边得意洋洋。
夜影脸上带着微微困扰的表情,君凌海则是一脸不耐烦地瞄着这个有点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时候只有再不斩完全不动如山。对谭钧元的举动嗤之以鼻后,立刻射出手里剑偷袭谭钧元。
然而谭钧元并不是只会装模作样而已。虽然不能说他清楚自己有几两重,不过他也不是那种粗心大意之人。
只见他立刻拿出苦无,摆出架式等待手里剑逼近。
但是再不斩射过来的手里剑,却在快抵达谭钧元眼前时,被从旁边射过来的千本打落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
带着面具的白对再不斩点头道歉。
「对不起,再不斩先生。这场战斗请让我用我的方式来进行。」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出手吗……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天真啊。」
君凌海确认完自己身上的伤势之后,默默同意了再不斩的说法。
「天真吗?的确如此……所有的伤口都避开要害。他是想活活整死我吗?」
君凌海看着围住自己的那些像是镜面的冰墙。看来这些东西确实是那种奇异攻击的关键。但却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攻击的。
既然这样,只好自己从内侧攻击,谭钧元从外侧攻击,藉此观察整个状况……就在君凌海得到这个结论,正想要抬头告诉谭钧元的时候——
「喂!我来救你了!」
谭钧元就在眼前。
「你这家伙……」
变成最糟糕的状况了,这样子他们两个就都被困在这个名叫白的少年所设下的陷阱之中了。而且夜影还在跟再不斩对峙,根本无法帮助他们。
君凌海看着再次出现在镜子里的白,想要把苦无射出去。但是下一个瞬间,白的声音却从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传过来。
「我在这里。」
君凌海看到在背后的冰镜中悠然地看着自己的白之后,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再回头看看刚刚白还在的那面镜子——那里现在确实已经变得空无一人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谭钧元在旁边大吵大闹。君凌海不理会他,努力地动着脑筋。
「居然移动了?可恶,这样的话……」
君凌海想到包围着自己的镜子是用冰做的,于是他让谭钧元开始结印。
「火遁!豪火球术!」
经过锻炼的查克拉使出威力比以前更强的巨大火焰之球,从谭钧元的口中吐出来。耀眼的火焰一瞬问覆盖了前方的冰镜,但是在火焰消失之后,镜子却依然安然无恙地浮在空中。
「不会吧!」
「这种程度的火力可没办法融化镜子的喔。」
突然之间,看不清的极速攻击又再度出现。这次就连君凌海都挂了彩。白的攻击确实地在一瞬间激烈地伤害他们。
「这是分身术吗?本体在哪里?」
受到伤害不大,而且比君凌海耐打的谭钧元立刻起身,看着在镜子里出现的白的身影。
「用眼睛来追是没用的,你们绝对跟不上我。」
「既然这样!」
谭钧元大叫之后,立刻迅速地结印,接着他与自己制造出来的影分身们,冲向包围着自己与君凌海的镜子。当谭钧元的拳头正要挥向镜子的瞬间,以非常快的速度冲出镜子的白,手上拿着千本掠过谭钧元的身边。当他一瞬间移动到另一个镜子里去时,白又立刻对冲向那个镜子的分身冲过去,白就一直在重复着这种事情。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谭钧元的影分身们就因为遭到白的攻击而纷纷消灭。谭钧元本身也受到不小的伤害,并且跌落到地面上。
「这个术是利用只会照映出我的镜子反射的移动术。以我的速度来看,你们简直跟站着不动没两样。」
此时,隔着再不斩的肩膀看着冰墙内的战斗的夜影,发现了白所使用术的真面目。
「没想到那个少年居然学会了那种术……」
再不斩从喉咙深处笑了起来。
「咯咯咯……」
「那种术?」
薰儿问道。
「就是血继限界!」
所谓血继限界是一种以某种特定血统的人才能拥有的特殊能力为基础所成立的术。例如写轮眼就是一种血继限界的特殊术,是只有部分家族的人才拥有的特异体质一般,白所用的术则是只有相同血统的人才能够使用的特殊忍术。
「那是非常深的血统相连……超常个体的遗传,是只有子子孙孙代代相传的术。」
「这样的话……」
「没有错,薰儿,你想得没错……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模仿那个术……而且没有破解的方法……」
谭钧元在地上挣扎,像是从咬紧牙关的齿缝中挤出声音般说道:
「混账……那又怎样……」
谭钧元硬是挺起受伤的身躯,不甘心地瞪着白。
「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我还有非得实现不可的梦想啊……」
白想起他在森林里遇见谭钧元的事情。他是个眼神直率的少年。就算是现在,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直率。
但是白同样也有必须要实现的理想。当白失去一切流落街头,只能无力地等待死亡时,收留他的那个男人,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切。
「对我来说,要拥有忍者之心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杀死你们,但我也不想被你们杀死。可是既然你们向我出手的话……那我就狠下心切断所有的感情,成为一个真正的忍者吧。」
这就是白对谭钧元说的话所作的回答。
「如果这座桥能够通向你们的梦想,那对我来说也是能够通往梦想的地方……请不要恨我。我想保护很重要的人,我想为了他工作,为了他而战,想让他的梦想实现——这就是我的梦想。」
白手拿起千本,摆出压低上半身的姿势。
「为了这个梦想,我可以成为真正的忍者,残忍地杀死你们。」
白开始发动猛烈的攻击。
听到白说的话之后,夜影眯起眼睛说道:
「可恶……这样谭钧元他们是绝对无法打赢那个少年了。」
「为……为什么?」
夜影看了薰儿一眼之后继续说道:
「那个少年了解杀人的意义。他知道杀人代表什么意义,而且还是在知道那个意义的状态下战斗,但是谭钧元他们还没有那种精神力。」
「哼哼……你们那种习惯和平的忍者村,是没办法培养出真正的忍者啦!杀人对忍者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你们却不怎么重视。」
再不斩说完的瞬间,立刻就有了动作。他并没有挥舞大刀,而是以藏在身上的短刀,趁着夜影要使用忍术的空隙刺向他。夜影用右手手掌挡住了刺向心脏的这一刀。
手虽然流着血,但是夜影却笑了。
「哼……忍者的绝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搬出来现给对手看的东西吧?」
「你该感谢那孩子。你是第一个让我用两次忍术的人……而且不会再有第三次。」
「就算你能打倒我,也不可能赢得了白……」
再不斩眯起他那看起来很残忍的眼神说道:
「我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彻底地教导他战斗技术。说起来他是个不但没有『心』,就连『生命』这个概念也被舍弃掉的战斗机器。而且他还有连我都没有的王牌。那就是名叫血继限界的可怕秘术。」
再不斩说完之后,把刺向敌人的短刀拔出来。并且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然后像是嘲笑般的说道:
「他跟你带的那些废物不一样。」
「没有比听别人自夸还要无聊的事啦。」
「等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借用你说过的话,再自夸一下好了。我记得你的确说过这句话……」
「什么?」
「嘿嘿……我想学你说这句话,想得不得了啊。」
再不斩的脸上浮现快乐的笑容。
「『我先跟你声明,同样的忍术不能对我用第二次』……是这样没错吧?」
夜影眯着眼睛,看着再不斩开始结印,并且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把你全都看穿啦!」
语毕之后,四周就以再不斩为中心出现浓密的雾气。
「雾隐术!」
没多久,这阵雾气就包覆住再不斩,并且变得愈来愈浓。最后周围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包覆住。
「薰儿!达兹纳先生就拜托你了!我只能应付这边!」
「好的!达兹纳先生,千万不要离开我!」
薰儿迅速地退回到达兹纳身边,以几乎贴着达兹纳的方式放低姿势。
「没问题,但是雾这么浓……根本看不到四周。」
夜影也感到困惑。
「这个雾未免也太浓了……这样下去,应该连再不斩自己也看不见……」
话还没说完,夜影立刻以手上的苦无,把从雾的另一端射过来的所有手里剑都挡掉了。
接着,再不斩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真不愧是你。连看不到的攻击都躲得开呢……」
突然转身的夜影看到闭着眼睛的再不斩之后,显得非常吃惊。
「他居然把眼睛闭起来!」
再不斩再次消失在雾气之中,并且说道:
「你之前说你看得到未来吧?真是笑死人了。」
再不斩透过在上次的战斗中,事先潜伏在战场观察的白所作的报告得知了这件事情。
以夜影与再不斩之前的战斗为例,夜影先以洞察眼完全地模仿再不斩的动作——这就是身型复制法;让再不斩感到紧张、心慌之后,再攻击他的心理,就此决定对方的「心声」——
这就是心理复制法。
然后,再运用催眠眼,对完全失去自我的再不斩使出幻术,让再不斩先使出术,然后再模仿再不斩的动作——这就是术复制法——顺序就是如此。
听到这些话的同时,夜影的胸口遭受到强烈的撞击。虽然他惊险地挡住攻击,但是在视线被浓雾遮蔽的状态下,夜影无法自由地与敌人战斗。
「但是你闭着眼睛要怎么战斗?」
「你忘记了吗?我是只靠声音就可以掌握目标的无声杀人术的天才啊!」
夜影对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悔。他完全中了敌人的圈套,再这样下去……
这时候,夜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下一个瞬间,夜影仰赖记忆与感觉到的气息,往达兹纳所在的位置冲去。
脸上浮现可怕笑容的再不斩,就在夜影冲过来的同时出现在达兹纳与薰儿的背后。他安
静无声地拔出背后的『斩首大刀』,挥向达兹纳……
总算是追上再不斩的夜影,为了保护两人,拼命地钻进刀刃的下方。
「太慢啦!」
「老师!」
薰儿的惨叫声响彻在像是牛奶流出来般的浓雾彼端。
在白的冰镜包围结界中的君凌海与谭钧元,现在还活着。
虽然他们还是无法看穿白恐怖的行动,但却已经能够躲开致命的一击,并等待反击的机会。
可是两人因为已经被无数的千本刺中身体,痛苦与疲劳让他们到达极限了。
君凌海像是要保护在地上挣扎的谭钧元般站着,以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头顶上的白。
「你的动作确实很快……可是下次我就有办法阻止你……」
虽然已经被逼入绝境,但是君凌海却显得十分镇定。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但他就是觉得接下来应该可以看穿敌人的动作。
君凌海将所有精神都集中在双眼,并且运用所有的知觉来感受白的行动。
白的攻击就像是闪电的雷光一般。君凌海在清楚地看到白的动作之后,透过视线看到敌人攻击的轨道,而成功地与谭钧元一同躲开攻击。
虽然因为闪躲得太过用力的关系,使得他把谭钧元丢出去,但君凌海总算是让滑动的身体停住,并且再次用他的眼睛看着白。
脸上带着面具的白,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却可以看出白在那一瞬间吃了一惊。
因为白的术必须耗费大量的查克拉,并不适合长时间进行战斗。而且君凌海的眼睛已经掌握了白的动作。如果再继续打下去,白就很有可能会战败。
「这下子就分出胜负啦!」
白从镜面冲出来。之前看起来像是光在移动的景象,现在看在君凌海眼里,已经变成十分缓慢的动作。不过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同样变得很迟钝。
君凌海看穿白的视线之后,发现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他使出全身的力量冲往笔直地向倒在地上的谭钧元飞去的白。结果……
再不斩挥下来的刀子,在夜影的胸口留下了不浅的伤口。夜影的胸口开始染红,甚至还可以听到鲜血流出的声音。
「惊险地躲开了啊……但还是慢了一点点喔!虽然你的眼力很不错,但是因为你一心想救那些小鬼,所以让你分散了注意力吗?你判断敌人动作的能力已经变得很迟钝了。」
夜影没有回答。他只是呼吸急促地瞪着再不斩。
「你要让我多享受享受啊,夜影。我想以愉快的心情还你帐。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两个小鬼应该差不多被白干掉了。」
「开……开什么玩笑啊!」
薰儿大吼着。
「谭钧元跟君凌海不会被那个家伙干掉的!」
「没错,我相信他们的实力。谭钧元的强悍与意外性……还有君凌海他身为忍者优秀一族的纯正血统!」
「难道说……」
「没错,他的名字是君凌海。他是继承君家一族血统的天才忍者!」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再不斩的表情一瞬间闪过阴影。
「不过白也是一样,没有人能破解白的秘术,过去从来没有人办得到……」
再不斩这么说之后,再次消失在浓雾之中。
谭钧元终于恢复意识之后,看到白倒在模糊的冷气彼端。
「……真是的,你……每次都是……在那边碍手碍脚……」
「君凌海,你……」
虽然很不甘心,但真不愧是君凌海。居然能够打倒白。
谭钧元抬头看着站在前方的君凌海,但是下一个瞬间,谭钧元就说不出话了。
君凌海的全身被无数的千本刺中。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君凌海光是站着应该就很吃力了。但是他却在稍微回头之后,还一边痛苦地硬撑,一边一如往常地挖苦谭钧元。
「为……为什么……」
难道是君凌海挺身保护了自己吗?只见君凌海似乎很辛苦地转头面向前方,对在他背后惊讶不已的谭钧元说道:
「我……怎么知道……」
虽然君凌海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在他心中想起的却是他与谭钧元度过的那一段不算长的时间。
「哼……」
君凌海的嘴边浮现苦笑,哼了一声。
「我本来最讨厌你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才不要你来多管闲事!」
君凌海稍微咳了几声之后,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回答说:
「我怎么知道……啊……是我的身体擅自……做出……反应的啊……猪头……」
说完这句话之后,君凌海的身体便无力地倒下。赶紧伸出手的谭钧元,就这样接住仰天倒下的君凌海。
「那个家伙……我下定决心……杀死……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啊……」
躺在谭钧元手中的君凌海身体非常地冰冷。
「……你可别死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君凌海便吐出一口气,然后就静止不动了。
瞬间,谭钧元的心中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开始猛然膨胀,几乎要吞噬掉谭钧元自己的精神般,某种极度灰暗的东西正带着浓重的黏稠感不断从心中涌出,然而谭钧元却完全没有压抑这个东西的打算。
「他毫不犹豫地了我的攻击,他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
谭钧元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抬起头,他看到白慢慢地站起来。
「他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就算知道是陷阱,也勇敢地冲了过来。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忍者……」
白这么说之后,又再次跑进冰镜之中。
「这是你第一次面对同伴死亡吗……这就是忍者之道啊……」
「少啰唆……」
就像君凌海讨厌谭钧元一样,谭钧元最讨厌的就是君凌海了。不,正确来说,是「应该是最讨厌君凌海」才对。
但是,现在,心中不断浮现的悲伤与愤怒到底是什么?
谭钧元抱着静止不动的君凌海,忍不住想要解放出充满体内的那股力量。
——我要宰了你!
化为言语表现出来的憎恨与愤怒之情,直接打在白身上。
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过,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怖力量即将爆发出来的时刻。
非常强烈的妖气。
夜影的背上感觉到一股寒意,为了寻找妖气的来源方向而看向四周。
「这……不是再不斩,是谭钧元!」
夜影从夹克的袋子中拿出一个卷轴,以左手的指尖沾了自己流出来的血,抹在打开的卷轴上。
现在必须要赶快分出胜负,如果那是谭钧元放出来的妖气,那就表示钢牙狼的封印可能被解开了。
「你听到了吗?再不斩!我们都不需要再拖下去了。这也许会违反你的做法,但我不想跟你玩下去了,下一击我们就分出高下。」
夜影说完之后,便拿着再次阖上的卷轴结印。
「有意思……在这种状况下你还能干什么,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希望来得及!
即使把意识集中在眼前的战斗上,但是夜影却很在意谭钧元放出来的那种奇异妖气。
白仔细地看着。围绕在谭钧元四周的查克拉漩涡竟能够清楚到肉眼可见。白看到那种东西像是某种野兽的头部,而且还瞪着自己。
「查克拉怎么可能具体化!而且还……非常地丑恶!」
以查克拉凝聚而成的幻影崩溃后,像是被谭钧元的身体吸走般消失了,同时,谭钧元全身的伤痕居然在慢慢地愈合,插在他背部与腿上的好几根千本也随着声音掉落在地面上。
谭钧元全身泛着妖气缓缓起身。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慢慢地转向镜子彼端的白。
「来了!」
只见谭钧元像是野兽般趴伏下身子,接着以非常沉重的声音踢向地面飞起。
如果光以速度而论,对白来说,那并不是难以躲过的速度。可是被谭钧元那双燃烧的眼睛瞪视,白就厌到自己的全身似乎都被束缚住。
「好恐怖的杀气!这跟刚才的他完全不同!」
白明确地感到生命受到威胁,对谭钧元的头部射出千本。这是希望能够一击必杀的攻击。
但是——
谭钧元看到千本逼近,只是大大地张开嘴,放出有如野兽般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千本就像是碰上坚硬的墙壁那样被弹开了。
「什么?居然只用查克拉把千本给吹开了?」
白立刻移动到别的镜子。看到眼前的敌人消失后,谭钧元就立刻停下脚步,并且为了寻找对手而观察四周。
在谭钧元头上观察状况的白,发现谭钧元的空隙之后,便以对手绝对无法闪躲的极速进攻。然而在白的攻击命中谭钧元脖子的前一刻,谭钧元发现了白的企图,他以手掌大力拍向地面,借力往后方跳开躲过攻击。
在即将命中目标之前失去目标,导致姿势崩溃的白,为了逃回镜子里而打算往上跳——如果白没有消耗过多体力,而是在留有充分查克拉的状态下,说不定就能成功地逃离。
然而谭钧元的动作虽然十分粗糙,但却非常地快速又强悍。在白冲进镜子之前,谭钧元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并用力地硬是将他拉回原地。白只能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谭钧元。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那到底是谭钧元的声音还是野兽的咆哮,白已经弄不清楚了。然而谭钧元那像是要显示自己拥有多大力量般的吼声,却让连君凌海使出全力攻击都毫发无伤的冰镜,出现了巨大裂痕开始崩溃。
白虽然知道这是无用的抵抗,但他还是举起手上的千本。此时谭钧元以野兽般的狂猛表情回头,将他的拳头打在白的脸上。
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强大撞击打在白的全身。这一击没有让白就此丧命,应该得以归功于他有非凡才能的关系吧。只见白纤细、轻盈的身体,穿破了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冰之结界,在天空中飞舞,最后碰的一声掉在地面上。
白带着朦胧的意识再次站起来。他已经没有战斗的意志,但他却不知为何还是站了起来。
——再不斩先生……
他脸上的圆形面具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发现敌人还站在浓雾的彼端之后,谭钧元再一次发出野兽的咆哮,一边挥拳攻向白。在一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后,以加诸了超乎想象的查克拉的拳头,随着巨大的声响打向白。
——再不斩先生……我……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面具的破片从白的脸上掉下来,让白现出了真面目。
一道劲风打在茫然地看着前方的白的脸上……谭钧元的拳头停在白的鼻子之前。
「你……你是……那个时候的……」
「你为什么停手?」
白以严肃的表情,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谭钧元说道:
「你最重要的伙伴被我杀死了啊……你不想杀了我吗?」
谭钧元的表情扭曲,拳头也在发抖。然后他大大地瞪开眼睛,一边大吼一边把白打飞出去。
白轻盈的身体在被谭钧元打中之后飞向后方。他一边吐血一边站起来,但还是以原来的表情瞪着谭钧元。
「你刚才的气势跑到哪里去了?这样可是杀不了我的喔!」
但是谭钧元却没有办法狠下心来痛恨白。那天早上,白对谭钧元说的话,一直留在谭钧元的脑中。
「时常有人会搞错,对应当杀死的敌人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之类的……」
说到这里,白突然改变表情,以和稳的神情看着谭钧元,脸上还浮现了微笑。
「你知道吗?没有梦想……不被任何人需要……只剩下『活着』这件事的痛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谭钧元反问之后,白回答:
「再不斩先生不需要没用的忍者……你把我存在的理由给剥夺掉了。」
谭钧元终于知道那天早上,白所提到的『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了。
「你为什么要为了那种家伙……他可是拿坏人的钱做坏事的人啊!你重要的人只有那个没眉毛的家伙一个人吗!」
白紧盯着谭钧元,开始静静地述说:
「很久很久以前……还有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谭钧元看到白沉静的眼神之后,闭上了原本张开的嘴。
「他们是我的父母。」
白是在雾之国一个白雪皑皑的小村庄中出生的。理所当然地,他也有跟他感情很好的父母亲,也像一般的孩子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
白在这时候垂下眼神,继续说道:
「可是……在我懂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发生了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血统……」
白擦掉嘴角边的血之后,看着手腕上沾的血沉默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受不了沉默的谭钧元探头继续追问。
「我爸爸杀死了我妈,而且他还想杀死我。」
「什么?」
「经历过漫长内战的雾之国,非常排斥拥有血继限界的人……」
「血继限界?」
「那是像我这样,拥有特别能力的血统……由于拥有特殊的能力,所以这个血统常被利用于各种争端……而这个国家把这种血统当成带来灾祸与战乱的象征。」
谭钧元听到白所说的话之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战后……拥有这个血统的人必须隐瞒自己的身分才能生活。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话,随之而来的后果就只有『死』。」
白把视线栘向君凌海,带着悲伤的表情看着他的尸体。
「我的母亲就是拥有这个血统的人。而这件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杀死他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接下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白的眼神看着远方,再次张开嘴巴:
「而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是……不……是让我不得不这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需要我。」
谭钧元听到白的这句话,不禁想起了不久之前的自己。
「你曾经对我这样说过……你要成为村子里的第一忍者高手,让每个人都认同你。如果出现一个打从心底认同你的人时,那个人应该会变成你最重要的人……对我而言,那个人就是再不斩先生。」
白的眼中流出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
「再不斩先生知道我拥有血继限界的血统后,还是收留了我。每个人都憎恨的血统……他却很高兴地让我觉得他需要我……」
白的脑中浮现他与再不斩一起度过的日子。
「我真的很高兴……」
当再不斩决定要离开雾之国的那天晚上,白就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主人述说他的决心。
再不斩看着深夜寂静的村子说道:我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国家,把这个国家掌握在我的手中。所以我需要的不是安慰与鼓励。
「再不斩先生,我知道。」
白知道再不斩需要什么。
「我是再不斩先生的武器。我会乖乖听话的,请把我当成工具,让我跟在你身边。」
俯视白的再不斩眼中浮现高兴的眼神,好孩子……
从这一天开始,白就成为再不斩的武器,去执行任何困难的命令。在白的强烈愿望之下,原本谁都认为不可能成功的任务,都成功达成了。白要求自己在再不斩的梦想实现之前,绝对不能战败。
但是现在这个愿望已经被摧毁了。
「谭钧元,请你杀了我吧。」
「哼……你能做什么?你完全没办法掌握我的行踪。可是,我对你却是了如指掌……夜影,你已经完全落入我的陷阱了。」
但是夜影不理会再不斩的话,继续结印。
「忍法通灵之术!土遁追牙术!」
结完印之后,夜影把握着卷轴的双手压在地面上。下一秒,从里面出现的一些东西便冲进地面,并且往四面八方前进。
「嗯?」
从地底发出的声响,暂时散开之后,便往再不斩的方向靠近。闭上眼睛感受气息的再不斩,慢了一步才发现这个声音的真面目。
他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冲出地面,并朝自己而来。倏地睁开眼睛的再不斩,看到一群忍犬以包围自己的姿态冲了过来。
他无法躲开。因为他的双脚已经被先冲过来的两只忍犬压制住了。
全身都被忍犬们压制住之后,再不斩看着从渐渐散去的雾气之中,往这边靠近的一个影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连续两次都用身体挡下你的攻击吗?是为了让你的武器上沾到我的血。
我让我可爱的忍犬们去追那个味道。」
这是称为通灵之术的忍法。施术者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唤出与自己订下契约的动物们。
「它们的鼻子比什么狗都灵。我看落入陷阱的人其实是你啊!」
再不斩脸上带着充满屈辱的表情挣扎,他希望自己能够挣脱忍犬们的利齿束缚。但是用力咬着它的狗儿们,却完全没有动静。
「雾已经快要散了,而你的未来只有死亡一途。」
「你少虚张声势了。」
「不要逞强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什么也做不了,你死定了。」
夜影一边说着,一边稍微把腰部压低,正面面对再不斩。
「再不斩……你冲得太过头了。」
桃地再不斩的名字在他变成逃亡忍者之后,立刻就被传达到各国的忍者村去。因为他企图暗杀水影发动政变。行动失败后,再不斩只好带着几位部下离开,此后便行踪成谜。
「你在卡多这种人身边工作,只是为了募集报复用的资金,以及躲避忍者追杀部队吧。」
说到这里,夜影维持压低腰部的姿势,迅速地把双手合在一起短暂地结印。此时,从他的全身出现的大量查克拉,开始往他的右手集中。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原创招式吧。」
夜影的左手抓住右手,右掌心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与亮光。那是将威力提高到连肉眼都可以看得到,并且被集中在一点的查克拉。
名叫作「重流暴」的招数。
「你的野心已经牺牲太多人了。这种事不是忍者该做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理想而战,以后也是一样,不会改变的!」
夜影一度闭上眼睛之后再次睁开。他跟这个男人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死心吧……你的未来只有死。」
「我没办法认同啊,就只为了需要最强忍者这种事……这就是你的存在理由吗!」
谭钧元因为无处发泄心中的怒气而大吼。
「除了战斗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理由……只要让他认同你其他的地方就好啦……这样不行吗?」
白的脸上浮现悲伤的笑容。
「在森林里跟你见面的那一天,我就觉得你跟我很像,你应该也知道的,只要我想为了再不斩先生活下……」
白闭上眼睛,挺起胸膛,微微抬头。
「对不起,要弄脏你的手了……请你一定要完成你的梦想。」
谭钧元回头看了眼君凌海。站在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杀死伙伴的可恨仇人。
他从脚上的套子中抽出苦无,开始慢慢地靠近白。他的速度愈来愈快,刺出去的苦无笔直地刺向白的心脏。
白想要把自己的生命献给谭钧元。如果是被这个少年杀死,那自己也不会感到后悔。因为他比我还要强,而且比谁都还要像自己,所以……
但是下一个瞬间,白的身体像是背叛这个决心般的动起来了。
「你……你干什么?」
谭钧元刺出去的苦无被白抓住,就在快要刺中白的胸口时被挡了下来。白悲伤地对着显得很吃惊的谭钧元回答说道:
「对不起,谭钧元!我还不能死!」
白这么说完之后,便以能够自由活动的右手结印。冰冷的空气在谭钧元的眼前突然卷起像是旋风般的漩涡,随后白就消失了。
查克拉聚集在空中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夜影紧抓着让查克拉寄宿的右手,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刺。被忍犬们束缚住的再不斩,只能呆呆看着夜影发光的右手。
就在这个时候,夜影看到再不斩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之前根本不存在,像是镜子般的冰墙。夜影在一瞬间感到困惑,但是已经加速的攻击根本无法停下来。
夜影那变成比任何刀子都还要锐利的右手,感觉到穿过肉体、切断骨头并刺穿目标的感触,鲜血四处飞散。
「怎么会……」
惊讶地瞪大眼睛的人是夜影。
被夜影致命一击命中左胸的人是白。
同时,压制住再不斩的忍犬们,也随着烟雾消失了。原来是白不知何时射出的千本刺中了夜影放在地面上的通灵之术卷轴。
白以坚强的眼神看着夜影之后,以发抖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再不斩先生……」
白的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但是白还是没有放开他抓住的手腕。这时候,冰镜突然溶解、崩溃。
漫长的沉默笼罩了整个环境。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谭钧元靠了过来。他跑到白所战斗的地方之后,因为看到这个光景而呆呆地站在原地。
就像是因为谭钧元的出现,让停止的时间开始动起来一般,再不斩开口了:
「干得好……白。」
再不斩说完之后,便伸手去抓背后的大刀。
夜影想要抽回手,随即发现白竟然将他的手封在胸口,像是抱着夜影的手般死去了。
「我真是捡到了一个好东西啊!在最后一刻还帮我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
再不斩挥下巨刀,一口气往白的背后砍去。
夜影抱住白的身体,并以全身的力量往后跳。惊险地脱离对手的攻击距离之后,他让白变得愈来愈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然后看着白的脸,伸手将白睁开的眼睛阖上。
「咕咕……白牺牲了自己啊。」
听到再不斩冷酷的话之后,谭钧元愤怒得发抖了。
「谭钧元,你在那边看着就够了。」
夜影看着再不斩说道:
「这家伙是属于我的!」
谭钧元听到这句话之后,只能默默地点头。
「谭钧元!你没事啊?」
谭钧元呆呆地看着薰儿。过没多久,就带着僵硬的表情把脸别开。这么一个表情,就足以让薰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影!你可没空看旁边啊!」
再不斩挥舞着大刀冲过来,战斗又再度展开。
薰儿跪在君凌海的尸体之前,神情恍惚地伸手去摸他的脸颊。
「好冷……这已经不是幻术了啊……」
「小姑娘……」
达兹纳看着这个现在看起来很娇小的背影说道:
「你不用在意我……这种时候你就老实地哭出来吧……」
但是薰儿只是呆呆地看着君凌海说道:
「我在忍者学校考试的时候,每次都考一百分……一百多条的忍者心得我全都记得,我每次都很得意地写下答案……」
达兹纳发现薰儿的背正在微微地发抖。
「有一天,考试出了这样的问题……请回答忍者心得第25条。我就跟平常一样写出答案。」
薰儿哭了。
「忍者要不论何种状况……都不可表露感情……以任务第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流泪的心……」
达兹纳不知道自己该跟薰儿说什么。
这就是忍者吗……实在是太痛苦……太残忍了……
谭钧元听到薰儿在他背后的声音之后,表情也随着扭曲。
而在他的眼前,夜影与再不斩的战斗即将分出胜负了。
「为什么……为什么跟不上……」
再不斩呼吸急促,并且像是倚着大刀般辛苦地站着。已经严重受伤的左手下垂着,连握着刀柄的右手,也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可恶啊!」
再不斩拿出干劲冲刺。但是却被夜影挥出来的拳头轻易打飞。他硬是撑住之后,再次把大刀往前挥。
但是夜影已经消失了。
「现在的你是赢不了我的。」
「你说什么?」
夜影的手从再不斩背后抓住他的脖子。
「你没有发现到……」
夜影以低沉的声音说了之后,举起了左手握住的两支苦无。
「再见了!鬼人!」
但是再不斩并没有放弃。他以全身的力量把大刀拉回来,并利用反作用力扭动身体,硬是让夜影无法攻击本来所瞄准的要害。最后苦无只有刺穿了再不斩的右手。
夜影被挥过来的刀子打飞出去后,一边大大地翻滚,一边看着硬是让自己撑住的再不斩。
「这下子你两只手都报废了,也没办法结印了!」
看到自己失去力量而下垂的双手,再不斩的脸上出现悔恨的表情。
「你怎么输得这么惨啊……」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再不斩抬起他那凶狠的脸。
「卡多……」
他看到一个穿着西装、身材矮小的人影杵着拐杖,带着几十个武士从桥的另一端出现了。
卡多的左手上还包着厚厚的绷带。
「那就是卡多啊。」
夜影以锐利的眼神看着这次的幕后黑手。
「我把计划稍微改变一下了。其实应该说我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再不斩,我要请你死在这里。」
再不斩只是不发一语地瞪着卡多。
「我一开始就完全没打算要付钱给你。请原谅我吧。雇用正规忍者的话,就要支付大笔的酬劳,而且如果违反了契约,事后处理也很麻烦。相较起来,像你们这种逃亡忍者就可以在随便利用之后,轻松地处理掉。」
说完,卡多的脸上浮现奸诈的笑容。
「夜影,不好意思……我们的战斗到此为止。既然我没有理由要攻击达兹纳,那我也没有理由继续跟你们打下去。」
「你说得没错。」夜影看着卡多等人,点了点头。
「再不斩,我倒是觉得你完全辜负了我的期待。你这是什么样子啊?我听说你是鬼人……不过在我看来,你只是个引人发笑的小丑罢了。」
卡多这么说之后,脸上浮现了像是对胜利感到骄傲的笑容。在场的武士们也跟着发出卑劣的笑声。他们明显仗着人数的优势看扁再不斩。
「嗯?这家伙……」
卡多看到倒在眼前的白,迅速地走向少年的尸体。
「他就是那个把我的手给折断的小鬼啊?」
他说了这句话后,还踢了踢白的脸。
「哼……原来这家伙已经死啦!活该啦!哈哈哈!」
「你在做什么?混蛋!」
再不斩看到这个光景,因为愤怒而失去自我,并想要冲向卡多。夜影伸出手一把抓住正要通过自己身边的谭钧元的衣领,把他拉回来。
「冷静点!看看敌人的数目,别轻举妄动!」
谭钧元被夜影抓住之后,开始对再不斩大吼:
「你也说话啊!他是你的同伴吧!」
「闭嘴,小鬼。白已经死了。」
「他被那样对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不是一直跟随着你吗?」
再不斩以严峻的眼神看着前方说道:
「就像卡多利用我一样……我也只是在利用白而已……我已经说过了……忍者的世界只有利用人跟被人利用的两种人。」
再不斩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忍者只不过是工具。我想要的是他的血统,不是他的人。我一点也不留恋……」
「你真的这么想!?」
「谭钧元,不要这样!我们已经不必跟他打啦!而且……」
谭钧元甩掉夜影制止自己的手,指着再不斩大叫:
「不要啰唆!这家伙还是我的敌人!」
再不斩只是不发一语地背对谭钧元。看着他们的夜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家伙真的很喜欢你啊!」
谭钧元指着白,拼命地跟再不斩说道。
「他是那么地喜欢你啊!而你却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白所说过的话在谭钧元的心中发芽。白那么喜欢的那个『很重要的人』,为什么能够这样践踏他的心意?
「难道真的要做到像你这样,才能够变得跟你一样强吗?」
因为输给自己而认为失去存在意义的白……拜托谭钧元杀了自己的白……他最后所做的行动,就是为了保护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而牺牲性命……一个人怎么能够这么冷酷地面对这种状况?难道就是因为这样,这个男人才会被称为鬼人吗?
「他为了你,连命都舍弃了!」
谭钧元想到白的遗憾,忍不住流下眼泪。
「连自己的梦想都没有……结果却只能像工具一样死去……」
「——小鬼。」
「这样子……太残酷了!」
「小鬼!」
谭钧元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不要再说了……」
话声含糊不清的再不斩,眼角似乎在发光。
「白他不光是为了我,也为了你们才狠下心来战斗……这点我很清楚,他就是人太好。」
再不斩以不清晰的声音说着,并自己咬破遮口布。
「最后能跟你们交手真是太好了。没错,小鬼,到最后还是跟你说的一样……忍者也是人,说不定没办法成为没有感情的道具……」
再不斩回头看着谭钧元。
「是我输了。」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眼泪,脸上只剩下像是领悟了一切的表情。
「小鬼,苦无借我一下!」
谭钧元拿出苦无射向再不斩。再不斩用嘴巴接住苦无,表情再次变成凶神恶煞。
他像是一阵疾风般往前奔驰。卡多看到再不斩往自己笔直冲过来后,一边发出惨叫,一边回头对武士们说道:
「快!你们赶快解决他!」
武士们脸上浮现奸诈的笑容往前走,气势豪迈地亮出武器。
但是这种状况只持续到他们看到再不斩的样子为止。
那真的就像是个鬼。
阻挡在再不斩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毫无例外地喷出鲜血倒下去。再不斩的全身留下无数的刀伤,身体也变得像是刀山一样,但却还是继续前进。
卡多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过层层保护自己的人墙,出现在眼前的再不斩。
再不斩笑了一下。此时卡多的腹部感觉到像是火烧般的剧痛。
再不斩咬在嘴上的苦无,刺中了卡多的腹部。
「你就认命点去死吧!」
武士们一边大吼,一边把刀枪刺向再不斩的背后。
「你这么想去……找伙伴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去吧……」
再不斩对已经有点疯狂乱叫的卡多回答道:
「很不巧,我没有打算跟白去同一个地方。」
「你……你说什么?」
「你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去啊!」
再不斩重新把苦无咬好,并把苦无从卡多的腹部拔出来之后,以不清晰的声音笑着。
「雾隐的鬼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死了下地狱的话,就可以当真正的鬼了。」
说完之后,再不斩像是旋转般的扭动身体,并再次扑向卡多。
「你就好好期待吧!我是不是个小丑,你可以在地狱好好确认!」
卡多的首级飞向天空。
这是个厉害的斩击。
看到卡多的首级掉到地上之后,武士们发出一边惨叫一边后退,并且看着杀死自己雇主的人。
再不斩站在卡多无力倒下的身体旁边,摆出凶神恶煞般的眼神。
武士们再次发出惨叫。
苦无从浮现大胆笑容的再不斩嘴上掉了下来。在此同时,再不斩也倒下去了。
那时候的白就站在再不斩的眼前。
『请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
再不斩脸上浮现微笑。
「就此永别了,白……」
再不斩随着水声倒在地上。
「这些日子谢谢你了……我真是对不起你……」
这就是被称为鬼人的男人,让自己长久以来的战斗画下句点的瞬间。
看着这一切的谭钧元再也无法忍受,不自觉地想要栘开视线。
「仔细看好。」
这是夜影的声音。
「那是拼命活下去的男人最后的尊严……」
谭钧元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快被被空虚撕裂,并且点点头。
「嗯……」
没错,这个光景就是即使悲伤,但却依旧气节高尚地活着的男人,他的生存之道。
——我……死了吗?
回过神的君凌海发现自己正处于黑暗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总觉得远方好像能听到某人的声音。君凌海仔细聆听。
不行,根本就听不到。他心情略为烦躁地把身体往声音来源的方向靠过去,想藉此听得清楚些。
「……呜呜……」
那好像是薰儿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在哭。
——为什么要哭呢?
君凌海因为想要更清楚地聆听那个声音,而把身体继续靠了过去,此时他在头顶上看到了亮光。
「……君凌海……」
「薰儿」
君凌海的视线慢慢适应了亮光。他往感受到重量的方向看去,就发现薰儿趴在自己的身上啜泣着。
「薰儿……你好重啊……」
倏地睁开眼睛的薰儿,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君凌海。接着在下一瞬间,薰儿的眼中落下了豆大的泪珠。
「……君凌海!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达兹纳就站在薰儿身后,并且以温暖的眼神看着他们。
君凌海坐起身,他现在终于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那时候自己确实是为了保护谭钧元不被白所攻击……
「薰儿,谭钧元呢……还有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怎么了?」
「谭钧元他没事!至于那个戴面具的已经死了……」
「什么?是谭钧元解决的吗?」
薰儿立刻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似乎是为了保护再不斩……」
「这样啊……」
白该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杀死我们吧?这些千本难不成也是一开始就故意避开要害射过来的?
君凌海的脑中开始浮现这种想法。
「谭钧元!君凌海没事啊!」
薰儿对远方的谭钧元大叫。
听到这个声音而回头的谭钧元,看到确实已经站起来的君凌海之后,不自觉地再回头看向白的方向。
「是吗……原来……你……」
「君凌海也没事啊……太好了,可是……」
夜影边说着,边皱起眉头看向前方。
「你们安心得太早啦!」
虽然被再不斩打倒了不少人,但人数还是压倒性居多的武士们,脸上带着奸笑慢慢地靠过来。
「可恶的死忍者……你们把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金主给杀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干脆袭击村子,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吧!」
武士们七嘴八舌地各说各话,然后像是在嘲笑般地瞄向因战斗而变得满身是伤的谭钧元等人。
「所以你们就是第一号的牺牲品啦。」
「去死吧!」
谭钧元不禁看了夜影一眼。
「老师!有没有一口气解决他们的术?」
「别强人所难了,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查克拉对付再不斩吗?」
就在此时,一把巨大的渔枪射到气势如虹的武士们眼前。
「什么?」
「要是你们胆敢再靠近这个岛一步的话,就是要跟岛上所有人为敌!」
达兹纳回过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伊那里……」
只见镇上的所有人们,手中都拿着武器站在桥上。
达兹纳毫不掩饰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并以发抖的声音说道:
「你们……」
「卡多的手下们!你们敢再靠近的话,就别想活着回去!」
「谭钧元哥哥!」
一个头上戴着当作头盔的锅子、手上拿着小小十字弓的小小人影,就站在人群的前方挥着手。
「伊……伊那里!」
挨家挨户地去不愿意站出来的每户人家里说服他们的人,就是伊那里。他看到谭钧元的勇气之后,便觉得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
而少年拼命的吶喊,终于打动人们顽固的心灵。聚集的人数增加得非常快,不久之后就有一大群的村民们来到桥上。
「嘿嘿!英雄总是晚一步登场的啊!」
「好吧!那我也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谭钧元使出分身术。虽然因为查克拉所剩不多的关系,只能分身出几个人,但是武士们明显地受到了惊吓。
「那种程度的话,以我目前的查克拉……虚张声势倒还可以……」
夜影低声如此自言自语之后,也跟着使出影分身术。突然之间,有几十个夜影出现在桥上。
就凭这一下子,便完全击垮了武士们的气势。只见他们一边发出惨叫,一边逃回他们搭来的船上。
镇上的人们高兴地欢呼着。
「好像一切都结束啦……」
「是啊。」
在夜影的脚边有气无力地说着这句话的人是再不斩。他的生命之火还没有完全烧尽,但夜影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见……那家伙一面……」
夜影无言地跪下来,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后抱起再不斩。
天上开始降下白色的东西。
「下雪了?」
谭钧元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
现在明明是即将进入初夏的晚春时节,怎么会下雪?
再不斩在夜影的怀中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心中想着白的眼泪。
——白啊……这是你在哭泣吗?
让再不斩躺在白的身边之后,夜影无言地退了开来。
再不斩以仅剩的力气,让自己的身体倾斜到能够看到白的侧脸的位置之后,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白的脸颊。
——你一直在我身边……至少最后一刻我要在你身边……
再不斩慢慢的抚着白那美丽又纯白的脸颊,以非常安稳的声音说道:
「可以的话……我也想跟你……去同一个……地方……」
也许是尸身还留有些许体温的关系,落在白眼角的雪花,像是眼泪般融化,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两人的谭钧元啜泣着:
「这小子……是在一个雪下得很多的村庄出生的……」
「是吗……他是个跟雪一样纯洁的少年啊……」
夜影静静地回答之后,在心里默默地回答再不斩——
——可以的,再不斩……你们两个可以一起……
在那之后过了两个星期。达兹纳建造的桥终于完成了,再加上卡多已经不在了的关系,整个城镇又再次慢慢地恢复了活力。
然后,谭钧元等人回村子的日子也来临了。
他们来到埋葬了再不斩与白的墓前,与两人做最后的道别。
薰儿拍开想要偷拿供品的谭钧元的手之后,以严肃的声音问着夜影:
「……老师,忍者的存在意义真的就跟他们两个说的一样吗?」
「这个嘛……」
夜影凝望着两人的墓回答:
「忍者不能追求自己的存在理由,最重要的是只以国家工具的身分存在……这一点……我们木叶忍者村也是一样的……」
「想要成为真正的忍者,就一定要这样吗?」
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谭钧元忍不住说道:
「我不要!我不想这样!」
「老师你也这么认为吗?」
听到君凌海的问题之后,夜影立刻说道:
「忍者们啊,大家全都或多或少地为了这种事烦恼而活下去……就像再不斩,还有那个孩子一样。」
不再出声的谭钧元,两眼定定地看着两人的墓,再次开口:
「好,我现在决定了!我要走我自己的忍道!」
看来这次的任务,让谭钧元等人有了超乎想象的成长。
这点让夜影感到有点自傲。
后来,这座连接波之国与大陆的桥,就被取名为团结大桥。
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让失去勇气与希望的波之国少年,重新找回这些东西的一个忍者少年。
如果你对波之国的人们问到这座桥的名字的由来,每个人都会骄傲地向你述说,这个解救了故乡的忍者所留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