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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陕西冷娃“关铁拳”

    关麟征,陕西户县人,用兵以稳,准、狠著称,生性傲岸,有“陕西冷娃”之称。

    1924年3月,关麟征、杜聿明及其堂兄杜聿鑫、张耀明等十一人,投考黄埔军校。因为于右任(国民党元老、曾在陕西担任靖远征军总司令)向蒋介石的推荐,他们全部被录取, 关麟征、杜聿明、张耀明与陈明仁、陈赓、李仙洲、侯镜如、黄杰、关麟征等成为黄埔军校的第一期学生。

    陕西人内向朴实性格的缘故,关麟征在校期间并不活跃,黄埔军校毕业后,任少尉排长,参加东征激战中,他的左膝盖骨受伤。

    1925年末至1926年初,关麟征先后任尉副官、上尉连长、学生队队长等职。1926年国民党建立宪兵团,关麟征任宪兵团三营少校营长,随军北伐,当时宪兵打死了南昌总工会的陈赞贤,三月十八日在南昌发生了血衣游行,当时任南昌公安局长的朱德乘机缴了宪兵团的枪,赶走了关麟征。

    1927年他到南京,关麟征调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直属补充第七团团长。第二年正好碰上蒋介石第一次下野,关麟征去拜访蒋介石,蒋介石落难之时,当即把关麟征纳为心腹。

    蒋介石下野之后,何应钦立即将总司令部之直属补充团全部撤消,士兵一律拨归东路军所辖各军师。所有官佐,除少数下级干部留用,其余完全遣散。

    关麟征也是被裁之一,关麟征于被裁之后,交卸团长,心中愤愤不平。他经黄埔二期同学介绍,与一个江北寡妇相识。这寡妇在年龄上可作他的妈妈,据说是革命先烈邓某的遗孀,高头大马,有钱有势,粗豪有丈夫气。说她先夫有数千旧部,散处在苏北一带,她愿支持关麟征,号召此数千人编成队伍。但她的另一目的,便是要关麟征能与她“公私兼顾”,除了收编这支队伍之外,还要把她也「收编」过来。这事关麟征没有答应。收编邓某旧部的事尚无结果,蒋介石已由日返国复职。他将此事报告蒋公,蒋公认为这种土匪部队不能要,即派他任警卫第二团团长。

    不久关麟征调任十一师六十一团团长。升任第三十二旅旅长。后因与陈诚结怨,又由副师长跌成团长。

    1930年,蒋介石与阎锡山、冯玉祥之间爆发了中原大战,蒋介石调新建立的两个教导师进攻中原,关麟征团长。

    战斗之初,因阎冯军强势猛攻,部队决定战略后撤,命关麟征团负责掩护,全师安全撤退后,关麟征团才徐徐后撤,途中遭到阎冯军数倍的主力追击,形势十分危急,恰逢天降大雾,百步之外视野不清。他急中生智,利用这个有利条件,不但不向后撤退,反而下令伞状分散开枪反击.阎冯军在大雾中因情况不明,不敢贸然前进,怕中埋伏,下令撤退,这才使他得以从容脱险。因为他在这次退却中有功,随即升任该师第二旅旅长。

    同年秋天,蒋介石亲自坐镇河南商丘西部的柳河车站指挥战斗,关麟征的第二旅奉命在距柳河车站20华里的铁路正面防守。因防守阵地辽阔,关旅兵力不敷应用,上级临时调拨刘子清营归他指挥,分担一部分正面防守任务。战幕一拉开,由于进攻的阎冯军兵力多,火力猛,刘子清营防守的阵地被突破,刘子清力战负伤,全营溃退。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关麟征身边无机动兵力可以替补,若他防守的阵地有失,则危及近在咫尺的蒋介石。这时,他只好以身边仅有的警卫排30多人去填补刘子清的防守阵地。时当夏秋之交,他灵机一动,将30名战士隐匿于青纱帐中,进行分散射击,阎锡山、冯玉祥联军因不知虚实,怕中埋伏,不敢大举冲锋,只是用大炮轰击。关麟征的“空城计”,阻滞了阎冯军的前进,保住了蒋介石的安全。直到中午时分,援军赶到,他才缓过一口气来。自此他深受蒋介石的赏识和黄埔同学的钦佩。关麟征作战机智勇敢,擅长指挥的名气不胫而走,时年26岁。

    1931年,石友三部在河北南部反对蒋介石,刘桂棠附之,并在南宫、大名一带反蒋。这时,关麟征任第四师十一旅旅长,奉令进攻盘踞在南宫的刘桂棠的夏子明旅。部队到达南宫后,关发现双方兵力相当,且夏子明旅已将城门紧闭,防守森严,因而毅然作出决定: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他命令将士在离城10里的村庄宿营,以松懈夏军戒备,并命令一个营在天黑后秘密运动到城垣附近隐匿。城内夏子明部守军,见城外一片寂静,未见进攻,便开城窥探,隐匿在城墙附近的关军立即抢占城门,乘机冲入,大军随后进城。夏子明措手不及,仓皇逃走。关麟征仅用几个小时就占领了南宫县城,夏子明旅被歼,关旅只伤亡30余人。战后调任该师独立旅旅长,并得到师长徐庭瑶的赏识。

    1932年6月,第四师奉命开赴皖北参加大别山“围剿”红军,徐庭瑶任师长,关麟征任第四师独立旅旅长,杜聿明任独立旅二十四团团长。在霍丘被红军邝继勋部击败。杜聿明率二十四团穿插,全力反攻,突入霍丘,使红军损失重大。徐庭瑶为他记首功,并上报晋升杜为少将团长。

    同年7月,关麟征率独立旅在砖佛寺遭到黄埔同学徐向前、蔡申熙、陈赓率领的红军2万多人伏击,前卫团被红军小部队一击即散,关麟征以独立旅长、前卫指挥官之尊,高呼“跟我冲锋”连续数十次冲击,号称十荡十绝,遂破围而出,四方面军副总指挥、红二十五军军长蔡申熙此役战死。此战是远征军历次围剿中少有的大胜利,关麟征一战成名,凭此战胜利徐庭瑶升任第十七军军长,长于急袭的关麟征独立旅扩编为千里驹师25师,黄埔一期同学加陕西老乡杜聿明和张耀明在此役中初露锋芒,也分别升任该师七十三旅和七十五旅旅长。

    1933年2月底,关麟征率25师开赴长城古北口抗日。3月9日,自己亲率特务连赴右翼前线,指挥七十五旅主力。出古北口东关不远,即与敌人的战斗前哨发生遭遇。为了夺取潮河支流对岸高地有利地形,他亲率一四九团猛烈反击日军。双方短兵相接,战斗惨烈。关麟征被枪榴弹炸伤五处,成为血人,身旁官兵十余人全部战死,他仍毫不动摇,从容指挥部队英勇杀敌,终于击退了敌人占领了高地,强占潮河支流北岸(干沟)高地。穿着草鞋的官兵,在腊月的冰天雪地中与日军的飞机大炮对垒。仅前三天,就歼灭敌军二千余人。其间,25师还以大刀队夜袭日军,数十日军成为刀下之鬼,日军闻之为之胆寒。关麟征因作战有功,获得青天白日勋章。《大公报》主笔张季鸾亲自撰写社论“爱国男儿,血洒疆场”,以贺其功。

    1936年2月红军东渡黄河进入山西,3月关麟征率部入晋北灵石,阻击红军。不久接到林彪部驻扎在午城镇报告,遂南下临汾,急行远攻,另红军仓促而退,旋又大胆孤军急插隰县,趁天黑突袭徐海东红军第十五兵团指挥部,使其慌乱退守,又突转而直袭中阳三交镇的红二十八军(刘志丹、宋任穷部),刘志丹在此战中阵亡,关麟征此次一连的远攻近守,夜袭急击,使红军众多名将蒙羞,在大批国民党军队的追击堵截下,红军不得不退回陕北。

    1936年秋红军贺龙、徐向前两部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甘地带,蒋介石又调派大军进剿,关麟征奉令后,集合全师下命令,他以磅礴的气概,斩钉截铁般的语言,要求部下严守纪律,奋勇作战,一定要完成任务。那态势给人们的感觉,好像红军是不堪一击的。这时候关不过三十岁左右,少年得志,蔑视一切,恨不能把红军一口吃掉,当然是全力以赴,不留余地。这时他是认真对付共产党,毫不动摇的。奉命率本师及王耀武、李及兰、沈九成共四个师的兵力由洛阳出发,经天水开进甘肃境内堵截红四方面军,在西兰大道割断红二方面军与红四方面军的联系,使红二方面二军团几乎丢了一半人马。又约胡宗南一起压迫共军于黄河南岸而歼灭,胡持重不从,关遂单独连续突击与超越追击,与红四方面军激战于黄河南岸的靖远,打拉池地区,割断了红四方面军与红一方面军的联系。当胡宗南部在山城堡被伏击时,他冷笑一声:当进不进,不当进反而冒进,胡宗南决非善战者。

    西安事变,张学良、杨虎城派出代表到银川,拉拢甘肃省主席马鸿逵将军,马鸿逵平时与胡宗南不睦。关麟征得知张、杨代表已到银川省会,认为事态严重。决定往见马鸿逵,力陈大义之后说:“今日情形已迫,事秦事楚均在主席一念。如果你想与张学良、杨虎城合作抗命中央,则请将我扣留;如果你是追随中央, 就应该将张、杨的代表扣留,决不可两面应付,否则两面不讨好。”马鸿逵听了他的话,当时说:“你还不知我是服从中央,忠心蒋公吗?我马上将张、杨的代表软禁好了。”马鸿逵的叔父在旁见此情形说:“鸿逵!这个时候你们最好结拜兄弟。”马鸿逵闻言跪地,关麟征亦随之跪地,对天鸣誓,结成兄弟。并告马:“西安事变未解决前,我决不离开银川,共同进退。”马鸿逵也就安心了。因此甘肃省的马家军态度明确,忠诚拥蒋。

    关麟征在黄埔一期生中,并不在早期就绽露头角的名单中,然其以卓越的领导组织指挥的军事能力迅速崛起,后来居上,步入黄埔生的晋升"第一梯队"。关麟征喜用老乡,手下将领多为秦将,风格也多和关麟征相似,作战凶悍却不事张扬。与陈明仁相比,关麟征在战略战术上更胜一筹;与王耀武相比,关麟征更擅长以少胜多。

    然其霹雳火的性格只适合作为军人,不善圆滑处事,极度缺乏政治手腕,与王耀武有天壤之别。

    王耀武是山东泰安人。在国民党军界,王耀武会做生意是出了名的,他早年的店员经历,培养了他敏锐的商人意识。

    王耀武也很会做人,对上司、同僚乃至下级都能做得面面俱到,令人皆大欢喜。他时常找下属军官个别谈话,因而对手下的个人情况十分清楚,部下有请求的时候,他都会尽力帮忙写介绍信、送津贴。在国民党官场上,王耀武的公关手段更是出类拔萃,对上打点周到自不待言,连对一些高官身边的亲信甚至门房喽啰都不怠慢,这些人不但会为他适时美言,一个更为实际的好处是保证了他有直达上听的顺畅渠道。再加上治军有方,在国民党军界就创造了“三李不如一王”的奇迹。所谓“三李”,是指李延年、李仙洲和李玉堂,这三位都是较出名的山东籍黄埔一期将领,都比王耀武资历深,但是抗战胜利后,蒋介石却派王耀武去担任山东省主席兼第二绥靖区司令官。

    胡琏塌眉毛,嘴角耷拉,下巴尖挑,面若野狐。多疑善变,打仗小心翼翼,攻战必先求稳,战场嗅觉异常灵敏,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马上察觉,然后迅速脱身,人称“狡如狐,猛如虎”。胡琏早年曾投靠师兄关麟征,后见关麟征与陈诚不和,又投靠陈诚,从此青云直上,成为陈诚“土木系”集团后期的中心人物。

    关麟征与杜聿明,两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入黄埔一期的同学,可两人相处的并不十分融洽。徐庭瑶从欧洲考察军事回来,向蒋介石建议筹建中国的装甲机械化部队,为了培养这方面的人才,蒋介石任命徐庭瑶为“交辎学校”教育长(蒋自兼校长),徐庭瑶保举杜聿明出任“交辎学校”学员队队长,杜聿明就此离开了25师。

    抗战时因为一个村庄没攻下,关麟征电话里大骂郑洞国。郑洞国那是当年参加过黄埔东征敢死队的,能吃关麟征这一套么?从此以后,只要是关麟征的电话,郑洞国根本不接,天大的事情,也由他的参谋长舒适存代为转达。

    关麟征升任第32军团长,他报请军令部让第25师师长张耀明升任该军军长,郑洞国任副军长。郑洞国气愤之下坚辞不受,几经折腾,接任新编十一军(后改为第五军)副军长兼荣誉第1师师长。

    关麟征升任集团军总司令,52军(军长:张耀明)195师师长梁恺(湖南人,黄埔一期生,杜聿明升任25师副师长时,梁恺接任杜聿明的旅长之职),在接受关麟征下达的作战任务时,梁恺属下的旅长韩梅村,因为提出了不同意见,梁恺觉得有理,就把韩梅村的书面报告转了上去,关麟征看后大怒,指责梁恺遇事听属下摆布,撤了梁恺的师长职务,韩梅村则由少将旅长降为上校师参谋长。

    梁恺后来也投奔杜聿明去了,被当时任第五集团军总司令的杜聿明安排到了第五军(军长:邱清泉),去当了个副军长过渡一下。后来杜聿明任东北保安司令长官时,属下正好有第52军,后52军军长赵公武升职,杜聿明顺势保举梁锴升任52军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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