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是女儿吗……”

    想要看女儿的强烈意识催使米涵幽幽转醒，她努力撑起身体，往上张扬着。

    “嗯，泷枫澈还真是有福气，有个像你的女儿以后也不至于太寂寞了。”西门银灏把孩子放在米涵枕边，这也算是让她见第一面和最后一面这孩子婴儿时期的模样。如果是儿子，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你说……什么……？”米涵发白的嘴唇微张，嘴角上扬起，眼角情不自禁地淌下欣喜的眼泪。说是早产儿，也跟普通孩子差不多大了。

    她撑起身体，想要抱抱她，可想到是和泷枫澈的宝宝，这里却是西门银灏的地方，恐慌更多于喜悦。

    “西门……送我回去……”

    闻言，西门银灏嗤笑了一声，“米涵你以为我是好人么？让你在这里生孩子又把你送回去？我除非疯了。泷枫澈现在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我要带走你。”

    米涵抱着女儿的双臂一震，“你骗我。”

    西门银灏倾下身体，指腹在米涵脸上摩挲，“我没有骗你，你妹妹的最后一面，我确实让你见了。是你没控制好情绪，临时破了羊水。”

    “送我回去……”

    米涵搂紧了女儿，她不想一连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

    “你睡会吧，现在怎么有力气走路呢？”

    西门银灏瞥了眼门口的清叶，替米涵盖好被子，她本来也就身体虚弱，又是自然生，想逃也没力气。

    “先生。”清叶把药交给他。

    “嗯。”

    米涵体力不支睡着后，即便是睡着了，怀中仍抱着女儿。西门银灏从她怀里接过孩子，交到清叶手上，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臂，那剂药缓慢的推入手臂血管中。

    “把她的女儿送回去吧。附赠泷枫澈一句话，女儿还给他，而他的女人往后就是我的了。”

    西门银灏坐在床边，米涵至少需要一天才能醒过来，足够他带她去任何地方。远离泷枫澈。

    清叶轻手接过孩子，抱在手心很柔软，很脆弱，她甚至不敢用力。

    “知道了，我很快回来。等我回来后，就出发吧，我会在路上通知泷老头一声的。”

    西门扬起唇，“去吧。”

    *

    泷枫澈恨不得亲自开飞机回来，硬生生逼着飞行员缩短了几个小时的航程，赶回了c市。

    “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看到米涵姐留下的纸条后，以为她只是出去转转，我本想立刻跟上去的……”言玥捂着脸，泣不成声。

    “西门……！！他在哪！”

    泷枫澈烦躁地摔碎了几件贵重的摆饰品，暴怒到近乎疯掉。明知现在找一定是查无音讯，他瞪着手机上发来的欣喜，蓝眸中染上一片阴鸷，

    “米涵是自愿跟我走的，比起和你一起生活，每天心惊胆战，不如和我。你不信的话那晚在酒店她护我，便是最好的证明。女儿还给你，有个像她的女儿也就足够了。”

    啪——手机同样被他掷得很远，摔在墙上碎裂。

    “澈……米涵会是这种人吗……”言玥也被吓得不轻，只有怀中一点点的小婴儿告诉她这是真的，回来的只有女儿没有她。

    “自愿……呵……”泷枫澈冷嘲，笑里一半也是嘲笑他自己，“不是因为蠢才乖乖去西门那的……明知道自己接近预产期了，还不要命的去那里……！她是太天真以为西门不会伤害她半分吗！”

    “可这孩子是你们的女儿，米涵姐不会是那种女人。”

    “自愿……如果不是自愿的，谁能逼着她离开家……！！”

    小丫头似乎也感受到爹地的愤怒，与他有相同的感觉，这时候轻轻哭了起来。哭声低低的，慢慢变响。

    “不哭不哭……妈咪不会不要你的……”言玥轻声哄着，她听着都难受。

    “给我。”

    听到女儿微弱到令人心疼的哭声，泷枫澈抱过，心也因此软了一半，手心里抱着的如同糯米团，很软很小。是他想要的女儿，可身旁……却不是蠢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