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韩瑾瑜又拉着倚剑向外跑,说是有要事要办。
他们来到上京最有名的酒楼——醉霄楼。刚进去就有人上来迎接,对方是当今太子的近侍——丁公公。
当今太子——王临,其实是新始帝的第四子。
新始帝共有八个子女——六位皇子,两位公主。
其中前四子和长公主都是新始帝的原配孝睦皇后王氏所生,而第五子功修公王兴是侍妾怀能所生,第六子功建公王匡是侍妾增秩所生,小公主王捷则是现在的皇后史氏所生。
之所以让四子王临当任太子,是因为前面的三位皇子在新始帝登基前就已经去世了——长子隐太子王宇——因为吕宽之狱受到牵连而被王巨君所杀;
次子戾太子王获——因为杀了一个奴婢而被欲博取名声的王巨君逼令自杀;
第三子新迁王王安——病死。
所以在王巨君登上帝位后,即始建国元年王临被立为了太子,当时王临15岁。
“参见太子殿下!”——进到厢房,韩瑾瑜、倚剑纷纷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如今在外面就用不着那么多的虚礼,你们就称我王公子好了。”——太子王临嘱咐道。
“今天特意找我出来所为何事?”——太子抿了抿茶,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韩瑾瑜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来话长。”——韩瑾瑜斟酌着字眼,不知太子能否答应这事。
“是吗?那就长话短说吧。”
“昨天,红尘楼可热闹了,您的表弟——王子鸿,他非要砍掉一个花女的手,只因她不小心把酒水洒到了他衣上,众人怎么劝说都没用…所以情急之下,为了息事宁人,臣先斩后奏,做了错事,请殿下恕罪!”——说到这里,韩瑾瑜就甩开袍子下跪请罪。
太子见此,马上起身把韩瑾瑜虚扶起来。
“先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再请罪不迟,先起来说话。”——太子扶起韩瑾瑜后,也没让他坐下,就让他继续这样站着回话。
“昨天的事我略有耳闻,我还好奇你是怎么阻止了他的,毕竟你们从小就不对盘,既然今儿说到这事儿,你就好好交待吧。如果处理的好,不管什么过错,只要我担待得起,你的过错既往不咎。”
“谢殿下仁慈!你也知道王子鸿一直看我不顺眼,怎么可能轻易地听我的劝?……所以为了让他给我个面子放了那小姑娘,我就向王子鸿夸下海口,说我有办法让太子您向皇上举荐他入仕,这才把他那火脾气给消了……殿下,这事儿在你的‘担待’范围里吗?”——韩瑾瑜快速地说清来龙去脉,然后小心翼翼地求证道。
太子好笑地看着说完就低下头的韩瑾瑜,其实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这小子根本就不怕怪罪……样子倒装的可以……
“嗯……”——太子微微沉吟。
然后接着道——“王子鸿本就性子火爆,遇事冲动,若不是你及时阻止,事情肯定会闹大,到时就一发不可收拾,你能及时阻止本应嘉奖……
不过,你假传旨意,空口许诺,影响不好……这样吧,本宫对你就不奖不罚,功过相抵,你觉得如何?”
“谢殿下明察。”——韩瑾瑜心中一喜,下跪叩谢。
太子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坐下说话。
“举荐的事,我倒听父王说过。不过伯父王邑似乎不赞同他儿子过早入仕为官,认为王子鸿性子太过浮躁,难当大任,等再过几年磨练磨练再说。现在既然你提了出来,我就向父王举荐一下吧!”
“嘿嘿……那就多谢殿下了。”——韩瑾瑜见事情搞定后就又恢复了轻松模样。
“不过,父皇倒是挺中意你的,要不我请求父皇封你做个太子舍人(执掌东宫宿卫的,也兼管秘书、侍从之职),怎么样?”——太子见韩瑾瑜喜形于色,忍不住道。
“殿下你就饶了我吧!”——韩瑾瑜一听这话,马上皱紧了眉头。
求饶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无拘无束惯了,让我去做太子舍人,每天早出晚归的,一点自由也没有,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韩瑾瑜苦着脸,说得可怜兮兮,这模样倒娱乐了太子。
“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太子看了韩瑾瑜一眼,笑了。
韩瑾瑜这才放下心来。
“殿下啊,这玩笑以后可别开了,一点都不好笑,怪吓人的。”——韩瑾瑜吐吐舌,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胸膛,一副被吓得心有余悸的样子,古灵精怪的,让人见了忍俊不禁。
“不过,虽然我不想当官,但太子要让我办事我可是万死不辞的!”——韩瑾瑜适时表忠心。
“而且殿下也需要我这样游手好闲的人做你的耳朵眼睛啊!”
“你这小子——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如今朝政复杂,人心难测,父皇很是担心他们的衷心,那些入朝为官的大臣们首先想到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哎,罢了罢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不说那些烦心事了,我们也该好好放松一番。韩小子,我们出去走走”
“遵命!王公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