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一看,是颜子静的电话,感到非常奇怪,他们两个则在旁边不断地向我做鬼脸。不过这种情景也并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也没有踹他们俩的屁股。
原来是我们班新来的两个同学转学籍的事,班主任不在,朱老爹也不在,于是就找我了。我有点无奈,怎么什么事都找我一下呢?
跨上了自行车开始往学校骑,任禛感慨说:“哦呦,真想不到,这都多大点孩子呀?都开始向黑社会靠拢了。”
“知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老车说“但是我感觉更无奇不有的事是,孩子都这样了,朱老爹为什么也不管,是他根本就不想管还是不知道?”
我接过话茬:“唉,不晓得呀,不过朱老头子毕竟就是个副主任,也许这是他没当上年部主任位置的原因吧。”
任禛说:“别想那么多了,别忘了下午第一节可是老班的课,都得打起精神啊。”
任禛这话实际上是说给老车听的,老车这人有几个特有特点的特点(此话稍绕嘴),一个是他特别爱睡觉,稍有点能激发他睡欲的条件,他都会还不吝啬的抓住,因此睡眠质量极强,“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出自春节联欢晚会小品《小崔说事》)由此成为了我们英语老师的口头禅,因为英语老师的课催眠功能极强,老车没一次能敌得过英语老师的催眠攻击,逢(英语)课必睡,让英语老师极其嫉妒。为什么要说嫉妒呢?因为英语老师是典型的失眠者,每天平均睡眠时间一个小时,就是睡不着呀,因此她特嫉妒老车“逢课就睡”的精神。
我们哈哈大笑的回到学校,由于路上有点松懈,结果速度慢了,最后一段路骑得还有点着急,进入学校大门的时候,操场上都没有几个人了,还给我们吓得够呛。还好在打上课铃前赶到了班级里,这使得虽然在进入班级里的时候,虽老班已经在检查值日生的打扫成果了,不过并没有数落我们三个为什么回来晚了。
这一会儿的紧张搞得我出了一头的汗,回到座位之后,气喘吁吁的在座位里寻找上午刚刚买的一包纸,因为心跳有点快,手稍有点颤抖,找到纸之后,刚要往外抽出一张纸,“上官竹!”老班的吼声吓了我一跳,手猛一颤,纸飞出去了,这给我尴尬的呀,起身看,发现老师在后门的位置,于是赶紧小碎步跑过去。
原来是挂在教室后面墙上的表没有电了,要我下课之后不要忘了去买块电池。就这事啊!哎呦我去,我去年买了个表!(此处仅供娱乐,请读者克制住不要将其念出口)多大个事啊,老班怎么一惊一乍的。赶紧回去想把纸捡起来,才发现因为刚拖完地,地上都是水,纸全都湿了!我……我去年又买了一块表!
跟同学借了一张纸,把汗擦完了。要起身去垃圾桶把纸扔了,“上官竹”老班的吼声又吓了我一跳“到!”“朱子海哪去了?”
我刚想埋怨,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也稳定下了情绪,向朱子海的座位瞅了一眼,还真不在,我说怎么半天每天到他的声呢“报告老师,我也不清楚……用不用去朱主任那里找一找?”
“不用了!我估计肯定是迟到了被扣在警卫室了,让他在那儿呆着吧,给他点教训,省着他天天牛哄哄的。”听到老师这句话我可真是热泪盈眶呀……在心里。
这一节课讲的是三角函数。老师对三角函数特别重视,从初一起,就不断地向我们渗透着三角函数在日常生活中、在航天科研中、在建筑学中等数百上千个高档领域中的不可磨灭的作用,因此第五节课虽然是心理学上的催眠课,但是每个人还都是蛮精神的。
转眼之间,一大块本来很干净的大黑板变得充满了在上课之前还都看不懂的数学符号(虽然说下了课也没有几个符号真就记住了),数学书也被翻了好几次,笔记也转眼间记了好几页,笔芯该用光的也都刷刷刷的旋转笔壳换上一根新的芯,手该疼的地方也都开始疼。下课铃一响,老师说声下课,走出去,教室门刚关上,教室内所有同学瞬间全部倒下,一时间,教室内鼾声大作。
第六节课仍然是数学,真不知道这课表是谁排的,学没学过心理学呀?这不是成心想要累死我们吗?但是,此时,出现了转机。
铃声一打,老班又走了进来,几个睡得不是贼熟的一下子被惊醒了,然后拍一拍还在熟睡中的同桌,几十秒后,全班便都醒了。
这是三年来尤其是上初三以来同学们的习惯,只不过今天出了点小插曲。
老班当了好多年的班主任,其实最了解学生的是非他莫属了,尤其是到初三,他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通情达理的时候还是蛮gentle的。
与往常一样,他会给我们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清醒清醒,这期间会给我们将一些往届学生的事,或者转达一些回校大会时通知的事。
但今天不同,他环顾一下同学们之后,指着后面问道:“咦?朱子海还没来吗?”
老师一说同学们才注意到这个问题纷纷看向朱子海的位置,而朱子海同桌的回头率也瞬间飙升,他的同桌有些尴尬的问:“他,他不是迟到了吗?自上午放学后我就一直再没见过他。”
老班的表情有点怪异,似乎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太正常。条件反射之下,我再次把视线转向了刘海锋,却发现他的视线正看向……任禛。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人在心虚的情况下会看向对他最能够提供依靠的人(出自《黄金大劫案》),那这是否能够说明,刘海锋心虚了?
老班四周一顿问,没有得到他觉得有价值的线索,便对我说:“上官竹,管一下纪律,我去趟政教处。”就出去了。
我走上讲台,同学们还算给面子,都没怎么出声(事实上是都太困了),我走到刘海锋旁边,小声对他说:“诶,我看你们俩最近走的挺近的,上放学都一起走,应该知道他常去哪儿吧,帮忙提供点线索呗。”
刘海锋的眼神显得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是慌张还是不屑,他问:“班长,老班不是去政教处了吗?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
我一听这话,和上次我单独找他问话时是一个口气,都好像特别瞧不起我一样。看来,我为了巩固我在班级里的地位,必须得有点领导的样子了。
“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是班长啊,必须得关心全班同学的事情啊,虽然老班去政教处了,但是我也得帮老师分忧不是?”
“嗯,是个好班级干部,但是报告,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我正想再问他点什么,老班回来了,有点慌张地说:“哎呀看我这脑子,忘记了朱主任今天去外国语办事了,给他打电话他说他也不知道,正往回赶哪。可是朱子海这臭小子到底去哪儿了?”
班级里静谧无声,特别安静,老班眼瞅着直着急,命令说:“上官竹,你赶紧安排人分头找,全校范围内的。我去政教处调监控。”
还头一次见班主任对一件事这么慌张,倒真是对同事的孩子格外上心啊。不过朱子海没了倒也确实不是小事,我赶紧安排几个人,分着去厕所、操场、食堂、图书室等几个公共场所。甚至还找了几个坏孩子经常躲着抽烟的地方,但结果就四个字:一无所获。
我让同学们回班级,然后我去了政教处,发现挂在墙壁上的几台大液晶电视上显示着学校内的几十个位置,班主任看我的表情,彻底绝望了。
这时听得走廊上巨大的跑步声,然后朱老爹推门而入,瞪着我们,气喘吁吁的问:“我……我……我的……儿子……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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