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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路在何方

    这片树林好大啊,全是杨树柳树野松树之类的树木,没有一棵果树。

    灌木丛到有一些,偶尔有几棵低矮的野葡萄,果小色青,吃一口酸的我胃直抽搐,时至夏日,这葡萄发育不久,远远未到成熟的季节。

    我领着阿农这里走两步,那里走三下,四处瞧去,密密麻麻看不到外面有什么出路。在树林里钻了一会,发现不远处有三四株十多米高的枣树穿插在树林里面,上面结满了了青色的大枣。

    我大喜过望,这玩意肯定比野葡萄好多了,纵然不甜,起码也不会酸的胃疼。我兴奋的冲阿农比划了比划,阿农看来也饿的不轻了,高兴的张着大嘴呱啦啦的说了一通,快步走过去,挽起衣袖噌噌噌的爬了上去。

    这阿农看来练过,行动比大猴子还要迅速,弓起背部,手足并用,片刻便到了枣树上方。阿农双臂紧紧的抓住两根粗大的树枝,口里吼声连连,将整株枣树摇的全身晃动,青色的大枣,碧绿的树叶,纷纷坠下飞落,一阵嗵嗵声响过,地上铺了满满一层。

    我大喜,不管他听懂听不懂,冲他喊道:“够啦!够啦!别再摇了,快下来吃吧!”自己忙不迭的跑了过去,捡起大枣一把把的使劲往嘴里塞!阿农也兴奋的爬将下来,拾起大枣,将嘴巴塞的满满的。这大枣虽然青涩,却也带有丝丝甜味,再加上肚子早就饿的稀里哗啦了,我和阿农两人不知吃了多少。我见阿农嘴角,下巴和胡子上沾满了绿色的汁液,如同一个大马猴子,不竟吃吃的笑了起来。

    阿农见状也毫不想让,指了指我的嘴角,也哈哈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股异族风味,令人释然。我对阿农说道:“这玩意既顶饿又顶渴,实在是好东西,咱们解下衣服背上一大包,再往外走吧!咱沿路在树上做上记号,万一实在走不出去,回来再吃!”

    阿农茫然的看着我,不知我在说些什么。我无奈,只好给他做个示范。我将身上那件脏乎乎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蓝色白色的病号服脱下来铺在地上,捧起地上的枣放在里面,堆得高高的,再提起衣袖牢牢捆好做成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

    阿农看着我的行动明白了我的意思,迅速的脱下上衣,和我一样,弄了满满一堆枣。我要过阿农那把锋利的匕首,看了眼太阳,估摸出东方,向前走去,边走边在树上刻几个箭头,以防找不回出发地,这几棵救命的枣树。

    阿农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从我手中拿过匕首,走在前面,甩开粗壮的胳臂,刻箭头,斩荆棘,劈灌木,为我开了一条好路。我心里暗叹:这阿农真是好样的!文武双全!若是能听懂我说话就好了,路上有个解闷的,不至于太过孤寂!

    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我两个热的大汉淋漓,行了一个上午也看不出有丝毫出路。我招呼阿农一声,坐在一棵大树下累的呼呼喘气,又从衣服包裹里取出一把青枣慢慢咀嚼。附近连个水源没有,只好拿这玩意解渴,可也管不了太多用处,嘴里还是火烧火燎的。阿农坐在我对面,也取出青枣大口咀嚼,看来他也累坏了。

    树林里静悄悄的,除了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音,无一声鸟叫。

    为了打破这可恶的寂静,我大声对阿农喊道:“阿农!阿农!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走出这该死的密林?要不咱两就渴死在这里了!”

    阿农看了我一眼,叽里啊哇的说了一大通。我大声的喊道:“傻阿农!你说什么?你可听懂我说什么吗?你功夫这么好,是谁教给你的?”

    阿农受我感染,也大声的呱啦啊哝的喊了一阵子。结果我两相对哈哈大笑,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心里却都明白这是给对方打气。起码阿农心里更有底,因为他知道跟着我这个神仙,说不定什么时候又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而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斤两,我的时空转移只不过暂时把他唬住了,下一次显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在囚室里起码每天给两个大饼吃,给够水喝,这里是大自然,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社会不养闲人,这大自然也丝毫不允许懒蛋和笨蛋生存啊。

    大笑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实在忍受不住这空旷般的感觉,我抢过阿农的匕首,狠狠的向前方的灌木丛砍去,发泄着心中的苦闷!用肉体上的劳累换取精神上的平静。

    一会儿我在前探路,一会儿阿农在前探路,我两几乎快要累的精疲力竭。

    太阳渐渐西斜,树林里天黑的很快,还没到傍晚,可惜阳光一偏,这里便阴森森,黑乎乎,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忽听阿农在前面大声叫了一声,在这夜色沉沉的树林里格外刺耳。我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眼前赫然躺着一匹死狼。我很快明白了,阿农并不是吃惊的这个,而是四周躺着一共五匹狼尸,地上还有好几段铁链子,其中一段的一头高高的挂在树杈处,那里连着一块巨石。

    我顿时汗毛直竖起来,这一切太令人震惊了,我和阿农明明走的正东方向,怎么会兜了个大圈子又返回原地?

    阿农也吃惊不小,惊恐的望着我,看样子希望我这个神仙给出个令他心安的答案。

    我两走向前去,没错,确实是早晨打死的那五匹狼,而且阿农划的那几幅图画还在地上,的确是回到了出发点。

    我双手紧紧拍了下脑袋,实在想不出怎么会发生如此怪异的事情。想来想去,答案不外乎三个:第一,这片森林是个迷魂阵,让人方向感迷失;第二,闹鬼了;第三,我也说不出什么第三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了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让阿农心安,这人要是起了疑心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

    我走上前去,指了指树顶,做出一个睡觉的姿势。阿农心领神会,捡起地上的铁链系在一起,噌噌噌爬上一颗高大的树木,把铁链垂下示意我抓住。我心里暗叫一声惭愧,估计阿农看出我这个神仙的飞翔能力不能随心所欲,偌大的一个森林里起码有两个人做伴那也是非常不错的,纵然是可能两位敌对的人。我抓住铁链下端,双脚蹬住树干,在阿农的帮助下也顺利的爬到了树上。

    阿农找了三只树杈相连接的凹处半躺下来,抓出一把青枣慢慢吃了起来。我在他的侧下方也找了个凹处躺了下来,拿出青枣一颗颗的往嘴里塞。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看上方的阿农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轮廓,天上没有明月,透过树枝缝隙却看到无数美丽的小星星一眨眨的。

    我吃了个半饱,我心情澎湃,莫名其妙的感情在心里流动,张开嘴巴,高歌起来。“豪气对其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歌声在这寂静的林中黑夜里显的异常辽阔高昂。

    阿农突然发出兴奋的吼声,啪啪的拍起掌来。他自己也放开喉咙高歌一曲,充满了异族风味,我听得出,歌声里有高山,有荒漠,有草原,有坚强的斗士,有美丽的姑娘。一来二往,我和阿农斗起歌来。

    我又唱了《水手》《你的样子》《星星点灯》《千纸鹤》《兄弟》《一无所有》《假行僧》等众多经典老歌,阿农也好不示弱,也了唱了很多雄壮萧杀和委婉缠绵等许多风格各异的歌曲。我两沈浸在歌声描述的美景里面,浑然忘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对现实的恐惧。唱的累了,带着一身的疲劳,倚在树干上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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