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说:“任务完成,一切都好说。不过,我这里一切东西都有花钱,一套完整的剑法,价格可不便宜啊!”
范雄说:“我不用完整的,只要招式好看,适合女人施展就行。”
“让我想想……”八贝勒陷入沉思,“或许,有一套剑法适合你的要求。”
八贝勒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站在灿烂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表情却很落寞、忧郁。
“你知道公孙大娘吗?”八贝勒手持一柄剑柄镶夜明珠的宝剑,问道。
“不知道,听名字像是个武林高手,女的?”范雄说。
八贝勒笑了,笑得有几分无奈、几分洒脱:“这套剑法名叫《公孙越女剑》,每一招都对应杜工部的一句诗。很久以前,我见一个女孩子使过,使得很漂亮,于是我偷偷地记下剑招。”
“那你不是偷学人家的武功吗?人家不找你麻烦啊。”
“我倒是想她来找麻烦,可惜她不会来啦……”
“为什么啊?”
“死了。被人一爪挖去了心脏。”
八贝勒不再言语,剑出如虹,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剑尖竟似电光闪烁。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
八贝勒一边吟讼,一边出剑。配合杜诗圣沉郁挫的诗句,进若游龙,退如惊鸿,步法、剑法之快,竟然留下一串残影。
范雄若用肉眼,根本跟不上。但他用太极真意在“看”。
每一剑的方位,每一步的走法,无不铭记在心,过“目”不忘。
二十六句诗,二十六剑招,不到一杯茶的工夫,全部展示完。八贝勒还剑入鞘,满室剑光一时消散。
“你来试试?”八贝勒倒持太阿,将剑柄递向范雄。
范雄接过,一向拿板砖的粗手,此时拿把宝剑,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别扭致极。
他一寸一寸抽出宝剑。
向前踏一步,宝剑从腰间向斜上方划去,做个金鸡独立的姿势。这是第一招“昔有佳人公孙氏”。
粗壮的腰扭来扭去,像在扭秧歌,宝剑在头顶转一圈,然后向前刺出。这是第二招“一舞剑器动四方”。
……
神妙无穷、仪态万方的《公孙越女剑》,在范雄手里施出,竟和广场健身的老人使的《太极剑》一样慢慢吞吞,而姿势恐怕比老人还不如!
八贝勒直摇头,暗暗后悔:记忆中最美好的剑法,被这个粗人糟蹋成这样,真是明珠暗投!
然而,渐渐地八贝勒停止了鄙夷,他发现:范雄动作虽慢,姿势虽丑,步法、剑招竟然没有一处犯错。
该划大半圈时,绝不划一圈或半圈。
该连退四步时,绝不退三步或五步。
二十六招,出剑八十次,步法九十五步,竟没有一点错误。
虽然邯郸学步,丑得掉渣。但学得一丝不苟,无法挑剔。
范雄练完一遍。八贝勒伸手道:“把剑留下,你可以走了。”
范雄愣了:“可是我练的不好看,八爷,你要不再施展一遍,我再记记?”
八贝勒顿时沉默。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
房间内温度陡降,似乎从深秋忽变为寒冬!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再练剑,说不定就会想杀人!”八贝勒冷冷道。
“你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对了,八爷,她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啊?”
“我警告你,你再啰唆一句,我连四哥的面子都不给,一定将你舌头割下来!”
“呵呵,武功高了不起啊?等我也练成化劲,一定找你较量较量!”
场面话虽然这样说,等八贝勒打开卷闸门,范雄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八贝勒自言自语:“这小子天赋和四哥差不多,武功也是看一遍就学会。只是话比四哥多几十倍!等四哥回来,让他头痛去吧!”
……
回北影片场,范雄省钱坐的地铁。
辞了保镖,刚当上武术演员,一分钱都没拿到。目前还是坐吃山空,只能节约一点。
王思棋独坐在练功房门里,吃着剧组发的盒饭。范雄也去拿了一盒,两人打着盘坐,一起吃。
范雄咬着一根大鸡腿,满嘴是油,一边说:“剑法拿到了,绝对牛逼的那种。还有,我现在已经是暗劲高手,和李虎一个级别。以后,你就对我人说,你是我师妹,我罩你的。谁有意见,叫他来找我!”
王思棋默默吃饭。忽然想到什么,把饭盒丢入垃圾桶,擦干净嘴巴。她明亮的眸子注视着范雄,眨也不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罩我?”
“嗯。”范雄含着饭说。
“你认真一点!”
范雄把最后一点饭菜扫光,一字一句说:“你、听、清、楚,我、永、远、罩、着、你!”
不知为何,他觉得有必要这么郑重地说一遍,像宣读一个永恒的誓言。
王思棋忽然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上。
她开始脱衣服,表情轻松,声音愉快:“吃饱了运动一下,我们来ma*kelove吧!”
“能说中文吗?”
“ma*ke是‘做’的意思,love是‘爱’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
范雄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没有拒绝,也开始脱衣服。
“干嘛这么主动啊?你是女生不应该矜持一下吗?”
“人家已经二十六了,还没有和男人做过,真是浪费青春啊。既然有了感觉,就迫不及待了。”
“哎,被你们文艺女青年打败了。不过,我没带套套,你有带吗?”
王思棋这时已经褪下长裙、袜子,非常潇洒地摇摇手指:“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回家吃颗毓亭就好。对了,医生说,你要禁欲半小月不能做,没关系吧?”
范雄这时已经脱下练习服,指着自己终于扬眉吐气的小兄弟:“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晚了。它不可能听我的!”
练功房四面都是镜子。
两人很有感觉,携手走到镜子前。
王思棋双手撑着镜子,长发垂下遮住羞红的脸,却故意往后翘着臀,懒洋洋地说:“我懒得动,你帮我把背后的扣子解开。”
声音云淡风轻,却更增魅惑。
范雄没有拒绝。
好久没有解文胸扣子,动作生疏,一时没解开。他忽然想到:思棋姐是第一次,万一等下叫得很大声,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他运起太极真意,想“看”练功房附近有没有人。
忽然,一点灵光“听”见,有个凄厉飘渺的女声在呼唤:“虎爷——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