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眼睛少女一声断喝,骤然睁眼,“九点钟方向,左偏转15度,最大出力!”
“好!”傅阳毫不迟疑,指诀一引,等待多时的短剑顺势而动,先是坠落,随着傅阳骈手向天,短剑惊鸿飞起,直贯天际,随即……
霹雳横空,雪白的雷光如蛟龙探首,一掠而下!
浓雾深处,由小旗和红绳圈出的一个简易法台,盘坐其中身着黑色短衣赤着双脚的干瘦汉子猛然抬头,一道闪电劈头打来!
“这是……天罚吗?”做过诸般恶事的干瘦汉子,脑海中极快的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目眦欲裂,却连一声惨呼都来不及发出,法台外护身的结界仿佛最最轻薄的纸片一般,还是濡了水的,连0.1毫秒都挡不住,闪电轰下,耀眼雷光中一柄短剑从他胸膛上穿过,留下一个焦糊大洞。
短剑倒飞回来,傅阳微微喘息道:“成了。”为求一击毕功他将自己最强的震霆剑和雷法同运,如有天威,消耗却也着实不小。
这时浓雾中惊闻一声尖厉的怒喝,又是一团蓝焰呼啸飞来!
傅阳也是果绝,心念一动,方才布下的雷电罩浮现,道道电光火花当空纠结,交接,便是一张将两人罩在其中电光流转的大网,电网猛然崩碎,原本丝丝缕缕纠缠的电弧瞬间化为一道道手指粗的雷电向四周散射。
银蛇乱舞,躁动的雷光扩散,首先被触及的是漫空飘舞纠缠不休的阴影们,所有影子一触而溃,纷纷献出剪纸原型,继而化作一朵朵燃烧的火花,飞射的雷光继续扩散,迎上了飞袭的火光!
这是属于雷电的狂暴力量,雷电罩既是护身的屏障攻敌也是利器。
待雷暴平歇,原地已无两人踪影。
……
过了近十分钟分钟,雾气慢慢消散,半焦化的尸体前几个身影聚集,相对无言。
短暂的沉默,一个脑壳锃亮,髯须如乱草的大汉率先打开话头,摇头道:“那人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一击便杀了主持鬼灵隐仙阵的老蛮,失了他居中安排,原本困敌的迷阵反倒成了我们的阻碍。”
“嘿,没有迷阵又如何?若不是有雾气遮断,刚才那样的雷击你扛得住?早被人劈死了。”一个脸像干瘪橘皮一般的老太婆冷笑着说道,皮包骨头的手上正拨玩着一串惨白念珠。
对老妖婆的恶言恶语早已习惯,光头大汉并不接茬,何况他也知道对方说的并不全是危言耸听,劈死老蛮的落雷不可能是轻易发出,但对方真个拼命他们中必定要躺下几个的。
“还有那女的能窥破奇门阵法,同样不可小觑。”又一人说道。
“要追吗?”一个全身都裹在斗篷下,戴着兜帽的人问,声音冷漠而年轻。
“我就不去了,那小子雷法厉害完全克制我的鬼术,没法打。”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苦着脸道,率先打了退堂鼓。
其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想去追,那两人的能为已是有目共睹,可要真是不去管也没法向上面交代,不好办呀……
“你们都不用去了,我去。”
那个头戴兜帽的身影再次开口道。
其余几人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既然有人愿意出头,那便最好。那老太婆干笑两声:“以你和老蛮的关系,确实是……”话没说完她便赶快闭嘴了,斗篷下投来的阴冷视线让她噤若寒蝉,不敢再嚼唇舌。
光头大汉,看了看斗篷男,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就由你去追踪他们,我们先回去复命,那两人的实力远超预料,不好对付,需要另行安排,你不用和他们硬拼,保持追踪就行了。”
斗篷男点点头,没说什么,他取出一张半尺见方的纯黑色纸张,双手蝴蝶穿花飞速折叠了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狗”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黑色斗篷下露出的手掌是一丝血色也没有的苍白,白得好似骨质,与他手中纯黑的折纸形成极大的反差。
斗篷男将纸狗扔到地上,纸折的身躯开始了变化,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拉扯它,纸并没有被撕破,仿佛是一团橡胶,纸张随着拉扯力扭曲、变形,体积变大,干瘪的躯体开始饱满,折纸的棱角变得圆润……最终成型,一个完全黑色的犬形态的“东西”站在地上,大如狼狗,有着大致五官,能看出确实是一个狗的样子,只不过全身都是墨水般的比夜色更沉的漆黑,而微微摆动的尾巴和不安分的脚步,任谁都能看出“它”是活的。
一切不过是数秒间的变化,纸折的狗变成了实物,那狗左右转了转头,冲着一个方向犬吠两声,极快的跑了起来。
斗篷男看也不看其他人,不见奔跑的动作,他却如一道青烟紧紧跟着狗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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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傅阳引爆雷罩的时候,廖琴与他如有灵犀,配合无间,根本无需言语,瞅准时机直接拉上他便走。
困住他们的迷阵失了阵眼镜主持也不会马上失效,困敌迷踪的效果还在,但这难不倒廖琴。眼镜少女不擅战斗,在风水术数一道却实有惊人造诣,只是因为己身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江湖术者,是以名声不显罢了。对于敌人引为依仗的迷阵她不仅看破阵眼所在,整个阵法运转也早已了然于胸,逃出去对她而言,并不比出入自家后花园更难。
一片雾气迷蒙中廖琴拉着傅阳疾跑,行进怪异,曲折进退不定,一边走不时还会抛下一两枚铜钱,她不只是要离开,顺手还将迷阵的变化搅乱,变得更为繁复,这原是为困她两人的布置,也被她利用起来,确保那些隐藏在雾气中的其他敌人不能很快追上他们。
少女脸上表情沉稳,冷静,只是一只手被她拽住拉着跑路的同伴,表情就有些怪异了。
本来就是,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南男方拉着女方才是吗,怎么反过来了呀!傅阳心中狂吼,面上却只能乖巧得像个小学生,被自己心仪的女孩拉着走路,他总算知道分寸,知道让专业的来的道理,而且谁让他刚才大招放得过猛,现在还会气不足来的。
在傅阳一脸纠结的表情中,两人很快逃出雾气封锁的范围,又跑出不少距离,廖琴拉着傅阳拐进了一处小巷停了下来,她俩都非是普通人,跑了这点路当然不在话下,只是敌人一时应该追不上来,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情况,以及商量下一步行动,不能没头苍蝇一样乱跑。
……“联络器现在可以使用,但无法联络其他人,情况不容乐观……”
廖琴尽量平静的说出了非常糟糕的状况。
傅阳有些担心她,却又不能明说,“那么我们接下来?”
“按照预设应对突发预案3,我们……”
“收声。”傅阳突然摆手示意廖琴不要说话,手腕一抖,短剑已然上手。年轻的眉宇上隐隐杀气,心中烦闷他自然也没有好颜色,四周扫了一眼,冷冷道:“躲在暗处的朋友,出来吧,别让我请你出来。”
廖琴狐疑的向四周看了一眼,身处是两处处楼房间的夹巷,她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但傅阳脸上的冷意却甚,就在他打算将短剑弹出时——
“好的,好的,我出来了,不要那么剑拔弩张嘛,依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我觉得我们是有合作基础的。”
一个身着黑色长摆风衣的男人从角落里转出,双手举起,一脸轻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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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闻:死,有重如学姐,或轻如如月……
我曰了个poi!如月你死的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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