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四起,狼烟席卷,沙境之地,幻境难破。
低空飞掠,三人也不曾有过多的言语,只见体内仙力逐渐衰退,连师兄的脸上也挂起了忧虑。
加速飞行,忙并肩而起,转身看着冰冷的美人脸上都被汗水浸湿,师兄也经不得再沉稳,忧心思忖,低声说“媚仙人,‘仙典’中讲到,这地沙应为一千方周里,可按我们如此之速,直行也足有一千五百余,却仍还见不到边。”说着,手指盘龙破鞘,念其飞向前方。见那红剑,拖着红晕,片刻就失去了踪迹。
这下,师兄也是神色大变,因为莫名的,一阵风啸在背后“嗡”的吹来,来不及躲闪,师兄只是双脚离剑纵身一跃,赤红宝剑嗖的一下穿过,险些要了手下拽着的大成的性命。
“我们,我们好像,在死循环里!”师兄惊呼道,那掠过的红剑,分明就是盘龙。落在慑灵上,师兄这才镇定下来,若被自己的佩剑杀死,那简直就是耻辱。嗖的一下,盘龙剑又极速刺来,只是这一次,师兄就应对自如了;在掠过的刹那一把抓紧剑柄,仙力一抽,收回了神通。看着轻盈翁鸣的盘龙,似乎带着几分歉意,爱抚几下,回到了剑鞘。
“好像,好像是的。”婉儿面色煞白,左右环顾了眼,失色道:“都怪我仙力尚未恢复,不得识破这幻象……”
“这,现在要怎么出去?”师兄焦虑的问,看着一脸迷茫的婉儿,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别自责了,该发生的就会发生,非要看看这该死的幻境有什么下招,我们就等着吧。”
师兄将大成放在飞剑上,自己抱肩俯视着地沙,那就象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了大口,欲要吞噬着他们。
“这幻象,我想应该是‘鬼墙象’,无论我们如何行走,都只是原地踏步……”婉儿道,忙看着脸色难堪的师兄,双指捏诀,默念了什么咒,莲花荧光盖景象,炽热地狱显天堂。一招祭出,就像抽了她的骨头,变得奄奄一息,苦苦支撑。
师兄这神色放好些,剑身的灵光也更光亮些,“你先照顾好自己吧,我还能撑些时候。”
话音还未落,只见婉儿脚下的莲花台若影若现。师兄暗道不好,慑灵剑急急调转峰尖,一道道“疾”字打出,打入剑身,这速度,“噌”的一下窜到了婉儿身旁。
莲花台终于还是在啪的一声下,变成了碎片。
“啊!”婉儿尖叫着,突然的失重感都让她来不及徒步攀空。
危机时刻,一只手紧拽着婉儿手臂,让她在空中荡起来。
“你放手吧。”婉儿叫道,开始在挣扎,可师兄一语不发,任由她如何掰弄,也难松开分毫。
渐渐的,婉儿没了气力,双腿自然的垂直着,静静的看着翻起来浪花的沙面,几粒偶尔会溅起几尺高,将她的鞋面烧化成尘。
“嗯?大成,怎么变得这么沉默?”师兄单膝扑在慑灵上,强言打趣道。匮乏的模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大成傻愣愣的摇了摇头,低声说:“主呀,我这一辈子,可真精彩……”
师兄不语,就觉得不对,要说幻境,怎么感觉有风呢?慑灵就像一叶江中小舟,飘动不定。
“你个傻呆子,是不是又乱想了?”婉儿惊呼道,言语功夫,天地开始昏暗,狂风大作,霹雳闪电。
师兄左右环顾,心中一惊,盯着一脸茫然的大成,“这是,这是我风谷第一神通,孙大成,快些放空思想。”
大成看着师兄张着口,却听不到一点声音,狂风呼呼作响,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害怕。不知名出,一团团黑火出现,就若雷霆之势。魑魅魍魉身形飘荡,怒杀镰狂万般阴能。九幽冥府虚空座落,万恶妖灵吞天噬地。
“孙大成!”师兄怒吼,看着大成在说些什么,却也听不得。
一阵眩晕,一柄利剑直接插透师兄心脏,时间寂静,婉儿的泪水狂散,欲要攀爬上去。
时间恢复;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黑压压遮天,从天这边铺到另一边。千亿恶灵瞪着红目,挥起长矛,天空就像一张长矛的网络,唰的压制下来。
师兄忍痛捏起盘龙,来一矛斩断。来两矛挑飞,可千矛呢……
噗!噗!噗。
师兄的身体在长矛的穿透中晃动,现在想要摔到地沙,都不再可能。
一矛接一矛,将师兄固定在空中。鲜血染红了全身,他耷这脑袋,静静的等着,所有矛穿肠而过。
大成脑子已是一片空白,那是被完全吓傻了。脑子里不断翁鸣,一切都将回归定数。
在空白的这一刻,天地恢复了秩序,九幽冥府淡化视野,千亿恶灵就像没有出现过。
可插在身上的长矛,却是那样的狰狞,没有了仙力,来自地沙的强力,不给他们丝毫的喘息。
最终,三人摔在地沙上,“嘭”的一声,掀起几尺高沙尘,他们的脚还在挣扎,却逐渐被吞噬在地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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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几何,天辰宗,辰恭星独自来到观星台,璀璨的夜空中,流星在陨落,亦有流星升起。
“传令。”辰恭星喝道,空旷的地方,就这么硬生出现了个人,恭敬的跪在身后。
“命所有人不必在追杀齐恒,都回来修养生息吧。”宗主道,依旧镇定的仰视着天空,自信无比。
“这……”
“此事过了三年之久。两年半前,那齐恒一行人就若凭空消失,却也未到花谷。天象中也是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宗主转过身子,鬓发不知苍白多少,事愁,愁到寝不能眠,食不能咽“想他也是生死不明,或是灾难不断,半死不活吧。他若能侥幸,就算他造化,也是天意,且由他去吧。”
“是。”那人道。
宗主点头了,捋一下白须哽咽说“我也老了,有些事也该放下了。五十年前我受之以天命,本应行天命之事。可这三年,你看看……呵呵,那小子若能活着,成就不在我下呀。也是,徒手躲得过天罚的小鬼当初怎么不能静下来想想呢。”说到这,他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老了,就是爱絮叨。对了,招收门徒的事情如何了?”
“回宗主。”那人拱手道。
却看宗主摆手,看着跪地恭敬的人,“金儿,你叫我父亲吧?”
“是,宗主。”那人又道,完全没有在乎宗主的话。
“哎,你也是我孩子呀。元儿不堪大用,天辰日后的上上下下,可都指望你了,你们兄弟可要齐心协力。”宗主万般忧虑的看着金儿不语,叹息一声,问道“你还在怪我吗?”
跪着的人并未回答,语气不变,道;“我宗已将弟子条例降到最低,才收的三万于众。”
宗主背过身子,他知道无论说些什么都是徒劳的,只能在无人下默默后悔。念叨:“不够,远远不够啊!条例是死的,有时候可以放弃它嘛。四大天皇,自然有天命人共四个,我想西方乔达摩必定是其一,悬空寺近十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跨,却在自己辖区广授信徒。看来,他的想法与我相同,怕是今后是将要抗衡了……”
“你记住,务必两年后仙典大会,召集六十万弟子,大战一触即发,若非要损耗仙人,那代价就……”说罢,言断,宗主的气势已到不可攀比。
“可,众仙家……”
“不用。你以天命之人昭告天下仙宗,大小名门私派。我宗受天命之愿,以愿为己任,感天地之玄黄,现向友宗索四十万弟子共同某就天皇伏羲神降大业。凡反抗者,视为背天命,必诛之。”宗主感到了金儿的迷惑,转身将他扶起。
边又轻笑道:“他们自然不会给予我们任何东西,可有此一令,我宗做些什么,他们也不敢嚼舌根。天命天命,就是做任何事情的保障。就是代表天道,触犯者,哼,天师来了也没用。”
“是,啊?伏羲?那不是上古四大凶兽穷奇的名号……”那人愣了一下,惊慌道。
谁料宗主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天师死后,为了防止四凶兽继续祸害人间,也为了给他自己生存的地方留下保障。将它们四兽封为天皇,保护人间,天地,万物的和平。为了洗礼他们的罪恶,天师用血将他们淹死,洗掉他们的邪恶,并作为秘辛,传给了每任掌门,要求他们一旦天命到时,必须全部协助天命人复活四大天皇,有了它们,东南西北四大洲才不干轻易冒犯我们!”
听了宗主的解释,那人愣了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下意识的问道:“我们现在要复活天皇吗?”
“复活天皇?哼!”宗主不屑撇嘴,冷眼一扫,朝着那人摆了摆手,道:“回去吧,这事还不到你们儿孙知晓的时候,日后会告诉你们。”
“是!”那人也不多留,金光耀眼,嗖的一下飞入云间。
再一看,不正是辰金又是何人?
只是现在的他,看上去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
来到大殿,轻轻推开殿门,一股厌恶的感觉扑鼻而来。
四五花样女子在殿中殷殷献媚,刺鼻的花香迷惑人心,风骚,浪情挥舞着彩带,歌姬在空中起舞,眼中妩媚撩人。舞姬搔首弄姿,衣衫件渐不见踪,唯剩肚兜半条线。
辰元眼带布条,左拥右扑,不料扑个空,还在懊恼,四五女子轻骚,浪,叫,彩带丢在怀中,轻轻拉扯,辰元却嘿嘿一笑,欢喜跟随,不料彩带猛地一抽,辰元向前一扑,可算撞个结实。
“嘿嘿,小娘子,你跑得了吗?”辰元笑道,连忙要扯下眼遮物,要一睹芳容。
“呦,小娘子的身材好宽啊!”辰元笑着,取下眼罩,却看到魁梧的胸膛,砰砰响的铠甲,在往上瞧,嚯!这不是金人辰金吗?
“辰,辰金。”辰元着实吓了一跳,惊慌的跌倒在地上:“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你们都下去!”金人阴沉道,谁知那女子完全不惧,一下扑在辰元怀中,亲舔着辰元的嘴唇,纤指伸进衣衫撩,乱胸膛。
辰元啊一声,好似舒爽,这才尴尬起来:“先去吧。”
“哼,奴家先回床上等你,我可是又学了新姿势哦!”女子不满的淡哼一声,起身走过金人,不禁一瞥,低声厌恶道:“一个竖子,哼,也敢这么对主子。”
“什么!”心中的气愤犹然而起,金人握紧的双拳流出了血,在女子走过的时刻,终于爆发了。一把抓紧头发,狠劲一拧,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生生拧断,丢在辰元身!
那辰元惊恐的后撤几步,平静好几分钟,才想到站起起身,看着阴沉的金人,心中的火气不用多说,怒气冲天的吼道;“你可知道她一晚上给我多少快乐?你,你,竟然,竟然杀了他?来人,快,快给我拿下!”
哪料下人一哄而散,唯恐是下一个被杀的人。
面对这种情况,辰元指了半天,也不敢上前打一拳,自己边骂边调集仙力,仙剑飞于脚下,指着辰金,“你个垃圾东西,你等着,我告诉我爹去!”
说罢,嗖的飞出了大殿。
许久,静的可怕。
“啊!”辰金一拳重重的捶在大梁上,见那石柱也不禁咔嚓作响。怎么也平息不下怒火,更是气的连迈出哪只脚都不知道。
回到住所,金光冲天,连房顶都无存。
一身清脆的巴掌响在天辰宗上下,“混账!”的骂声不断,却无一人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