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汉无意中发现言言脸上的泪水,他惊讶言言为什么会哭?
安娜见陈清汉表情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对言言说道:“如果你舍不得,就回去好了。”
言言难堪地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愧疚。”
安娜依旧面无表情:“路都是自己选的,有眼泪也要自己承受,职场是没有同情心的。”
言言紧绷着脸,“我知道,弱者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我不会再当弱者。”
陈清汉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分析着言言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四十八分钟的车程很短暂,三个人下了火车,又转地铁,言言随时做着手机定位。
三个人来到立方酒店,这是一家传统风格的六层酒店,没有任何的特色。
安娜跟前台沟通过后,来到方总经理办公室。
言言感觉安娜跟方总经理好像很熟悉,两个人很随意地聊着宴会厅的主题风格。
言言默默地听着他们聊天,脑子里勾勒着大厅的效果图。
中午,方总请三个人到立方酒店餐厅就餐,言言这次体会到了刘一帆说的南北菜的差异。
原本离家在外心情就不好,再加上菜不和胃口,言言吃得很少。可根本没有人在乎她吃的有多少,她就像是透明人一样。
吃过中饭,方总的助理小周领着三个人在酒店从一层至三层走了一遍。
这次立方酒店主要装修的是二楼和三楼的宴会厅。
现代人结婚都很注重仪式感,好的主题宴会厅,能吸引来大批准备结婚的新人。据说热门的酒店宴会厅,已经预约到了明年十一国庆假期。
言言脑子里不时出现天顺酒店设计图上的中式和欧式两个宴会厅。
整体走了一遍之后,安娜开始指导言言和陈清汉量尺。
量完尺后,周助理领着三个人来到酒店四楼的客房。
安娜等周助理离开后,对言言说道:“你作二楼的效果图,用酷家乐三天出图有问题吗?”
“可以。”言言嘴上答应的痛快,可心里却在合计,难道想让我设计?
安娜对陈清汉说道:“你做三楼。”
“好。”陈清汉答应得也很爽快。
安娜拍了一下手:“好啦,我们开始干活吧。”
陈清汉和言言开始用笔记本电脑返结构图,而安娜则坐在沙发上构思自己的方案。
陈清汉的手速要比言言快,他的结构图很快出图。
安娜让他拷贝了一份之后,开始修改结构,然后安娜说出了基本色调和风格。
安娜交待完陈清汉,开始指导言言。
三个人忙到六点钟,安娜招呼两个人去餐厅吃东西。
吃过晚饭后,是可以休息的,可言言知道自己的速度慢,回到房间继续作图。
九点钟时,安娜对言言说道:“你可以休息了,不要让自己太累,如果神经绷得太紧,容易断掉的。”
言言说道:“你先睡吧,我调整完,先渲一下效果。”
安娜笑了笑,“看你的衣着,你的家庭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还好吧,在当地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
安娜见言言不想多说,便不再多问。
言言的手机响了一下,她见是妈妈发来的信息。
言言点开视频通话,“妈妈,我在酒店里呢,一切都好。”
言言转动摄像头,让妈妈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
李冬梅问道:“晚上吃的什么?”
“在餐厅吃的工作餐。”
“你吃不惯吧?”
“还好,我一向不挑食的。”
李冬梅嘱咐道:“把门和窗都户锁好,空调的温度不要太高,容易感冒。”
“嗯,你放心吧。你和奶奶早些睡吧,不用担心我。”
奶奶又嘱咐了言言两句,言言才结束通话。
她放下电话,已经没有心情再作图,直接点击渲染,然后去洗漱,准备睡觉。
言言已经感觉很累,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这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不踏实。
第二天,安娜看着言言的黑眼圈,“你昨晚睡得很晚吗?”
言言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换地方就睡不着。”
“哦,那你可要学会适应。”
言言忍不住问道:“作这一行需要经常出差吗?”
安娜嫣然一笑:“其他公司我不清楚,但是我们公司是经常出差的。”
言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又开始思考,美居公司到底适不适合自己。
吃过早餐,三个人开始继续作图。
基础设置完成,安娜又开始指导细节,然后各种调整、修改。
第三天下午,安娜带着陈清汉和言言再次坐到方总办公室,安娜开始给方总讲解方案。
“二楼,层高较低,我们作的是中式宴会厅设计。婚礼宴厅布置黄金法则:层高低,装饰矮,须简洁。设计搭建中大量运用光源。众所周知,光分暖色调光源和冷色调光源,所以不同的场合是需要不同的光的。场地以绿色为主,绿色是富有生机的颜色,它能够促进人们的身体和心理的平衡。配以白色,白色当然也是冷色,但它给人一种干净宁静的感觉。桌面装饰我们选用的是体积较小的装饰物,以干净简洁为主,不繁复夸张,桌花也选择低式桌花,造型简洁精致,颜色也以浅色为主,避免了桌花太高太大,给人厚重的感觉。”
言言发现安娜讲解的语速很慢,眼神不离方总左右。
方总又问了几点细节,安娜都详细的进行了讲解。
安娜接着又开始介绍三楼宴会厅的方案。
三楼无柱挑空式宴会厅的方案要比二楼的复杂很多。
言言看着三楼的效果图,意识到自己和陈清汉的差距,也更了解自己在美居公司的地位。
安娜讲解完两组方案,开始和方总研究细节和预算。
言言用心的去听,却根本听不懂安娜和方总在讨论什么。他们说出的一些名词都是言言没听说过的。
言言看向陈清汉,见陈清汉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言言也不好意思打扰陈清汉,她的心里又开始慌乱。
她知道南北两地的施工术语是不同的,可她要跟谁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