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在梦中看到了很怀念的人。
长得很高,轮廓深刻的脸孔,在印象中一次都没有笑过的人,抚mo着自己的头。
不,有点不对,因为不知道控制力道,与其说是摸头不如说是抓着头转来转去。
心里想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再怎么说这时是这个人第一次摸自己的头啊。
“那么我要走了,之后的事你懂了吧?”
“是的。”
他点了点头,收回手站了起来。
然后,如果知道这时最后一面的话,自己大概会用珍藏的笑话让他笑的,一定。
毕竟,为了有一天能够让这个人放下严肃的表情,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联系着说笑话。
结果,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要说是悲伤的话也是很悲伤的。
“成人之前先让协会照顾,之后的判断就交给你了,你的话,一个人也能过吧?”
他这样说,算是在担心吧?
听着他一件接一件的说着过去没有教过的事的样子,在那心里注意到了什么。
大概,这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吧?
圣杯战争,在这座城市爆发。
作为七名魔术师之一的人,正站在自己眼前。
所以,这个人也站在杀人或是被杀害的立场,战争正在接近,他一定比自己更清楚的感觉到了。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坂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再一次,摸了摸头,那个人离开了。
那是最后,身为一名主人参加圣杯战争而没有回来,既是师父也是父亲的人的最后模样。
“路上小心,父亲。”
有礼貌的送他走。
虽然知道自己快要哭了出来,泪水却绝对不会流下。
就这样,小小的女孩有了自己的目标。
“好!那就首先,努力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魔术师吧!”
弟子照师父的话去做事当然的,从那之后经历了很多事,女孩以远坂凛的身份成长。
然后,是十年后的今天。
虽然不是焦急的等待这一刻,心却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十年来一刻也没有忘记这件事,再过一会就可以开始——
“恩——”
什么东西在响。
叮铃铃,叮铃铃。
“吵死了,停止!”
声音没有停止,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脑中能够听懂的话那么远坂凛就会困扰了。
叮铃铃的响着,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吵闹着。
“什么啊,真是的,昨天弄到很晚,再睡一下——”
再怎么说因为突然出现的客人的关系被浪费了很多时间,然后为了解读父亲的一眼而弄到快天亮,而且又使用了太多的魔力而感到疲惫不堪,精神跟身体都快累翻了。
“啊啊,真是的,不懂变通的家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是听不懂人话的,但是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好像在说“要迟到咯要迟到咯”,是装有什么机关吧?
“迟到,迟到,很糟糕。”
是了,今天是星期一呢,不能像昨天一样赖床啊。
真是的,为什么在起床是思考能力会变得很差呢?
算了,不管了。
慢慢的离开了床,抓了抓头,走出了卧室。
走廊有些冷,客厅也有些冷。
毕竟刚刚经历了夏天的炎热,所以有些不习惯秋天,不过也没有办法吧?
是不是要打开暖气呢?
——还是算了吧。
这么想着,走向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洗脸,梳着长发,稍稍打扮一下。
有些冷的早晨,有些冷的洗手间。
换好制服,咻,领口的缎带打好了。
来到厨房。
这种时候一个人住就是方便。
如果有人起的比自己早的话桌上一定已经摆好早餐了吧?
餐桌上已经摆着早餐了。
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起来了么?正好吃早餐呢。”
从厨房里出来的家伙笑着向自己点头。
这个人,是谁啊?
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桌子的早餐摆着三人份,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吗?
“是哥哥做的吗?”
第三个人,是和之前那个家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那到不是,是刚才伊卡洛斯送过来的。”
“伊卡?”
梦星点了点头,拉过椅子坐下。
端起桌上的小碗,碗里装着的是某种粥。
之所以说是某种只是因为完全看不出来里面放了什么材料而已。
尝一尝味道。
很好喝呢,正好是梦星喜欢的味道,虽然看起来有点糟糕的样子。
唯一的问题是。
“好喝是好喝,可是有点咸呢。”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伊卡洛斯也不是专门为了料理而被制造出来的啊。”
“咦咦,是伊卡做的吗?”
“完全没发现的样子,这样子伊卡洛斯会伤心的。”
“是是,我知道了。”
把眼睛转向一旁。
说实话,确实很出乎意料呢。
因为从来没有见到伊卡洛斯做过料理,所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既然这样的话,下午陪伊卡去逛街好了。”
“这样啊,那么我也去踩踩点吧。”
“哥哥不陪我们去啊。”
“是啊,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很重要,所以还是多做点准备好了。”
虽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法,不过毕竟是做过一次的事情,熟门熟路的绝对要更有效率一些。
梦星点了点头。
虽然很想和哥哥一起,不过这一次是没有办法的吧?
“那么,作为赔罪明天开始哥哥要准备晚饭哦。”
“是,是。”
笑着点头。
然后也坐了下来。
“远坂不吃么?早饭。”
“啊,哦。”
虽然总感觉那里不对,但是远坂凛还是坐了下来。
那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是身体自然地反应。
总觉得,在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自己有些拘谨,有些不由自主。
相对的,他的妹妹就让人觉得很亲切呢。
总之不管这些。
端起面前的碗,学着梦星的样子尝了尝味道。
很好吃呢,虽然确实如梦星所说的有些咸了。
心里有着小小的得意。
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远坂凛对于自己的料理水平可视很有自信的。
绝对,绝对比正在吃的这些东西要美味呢。
不过,他们是谁啊?
是了,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就是这个吧?
啪。
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两个,是谁啊!”
“哎呀,忘掉了么?”
“这样糟糕的记忆力,实在是叹为观止呢。”
两个人笑着看着远坂凛。
凌梦飞失笑。
“忘掉了么?我们是昨天来的借住的流动人口啊。”
“是吗?”
好像确实有这样的映像没错。
“你们,是大师傅的朋友?”
“是啊,就是我们咯。”
今天一整天远坂凛都觉得心神不宁。
到底是因为那两个客人呢,还是因为英灵的召唤呢?
绝对不是第二样不是吗?
“因为我是远坂凛啊。”
这是绝对的自信。
“不过,如果父亲也有留下跟saber有关系的东西就好了。”
不过就算没有圣遗物也没关系,就像刚才讲的那样,远坂凛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哼,没关系,不用靠那种东西也有办法,除了我之外本来就不可能有可以役使saber的master存在。”
就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深夜,时钟的指针快要到达凌晨两点,对于远坂凛来说是最好的时间带,而其高峰值正好是凌晨两点,可以开始了。
顺带一提,那对兄妹——之前解释过,不是双胞,只是正好长得一模一样的普通的兄妹而已——也没有回来,这不禁让远坂凛怀疑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之后的时间将会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允许失误,多么微小都不可以。
“在消去中里的退却,可惜啊四个退去之阵围住召唤阵,好的。”
在地下室也就是自己的工房的地板刻下魔法阵。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们的大事,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门,循环从王冠而出,到达王国的三岔路上吧。”
用溶解的宝石代替血液描绘的魔法阵用掉了一直以来积存的宝石的一半,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不容许失败的。“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复五次,只是破却满溢的刻纹。”
马上就要到凌晨两点了,画好远坂家流传下来的召唤阵,全心全力与之对峙。
“anfang(设定)”。
打开内部的开关,将神经反转,切换到传送魔力的回路。
这一刻的远坂凛不再是人类,而是为了完成神秘的零件。
从指间开始溶化。
不,不对,是因为被包围了,因为浓度超过了自己估计的魔力将身体覆盖,所有的感官因此而失去意义。
所以,被充满了,也就代表破却了。
同一时刻,左手臂上,痛楚在蠢动着。
魔术刻印为了辅助术者自己开始了咏唱,更侵入了远坂凛的神经。
魔力就像是有毒的尖刺在体内爬行着,着痛楚甚至让远坂凛忘记了自我。
但是,也有着回报。
变得非常明锐的听觉听到了客厅时钟的声音。
到凌晨亮点还有十秒,那么,可以开始了。
“于此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遵从圣杯之召唤,从其旨意,顺其天理,汝立时回答。”
魔法阵开始闪耀着某种光芒。
魔力开始输出,甚至有一种失去身体的错觉。
将视觉关闭,因为眼前的是视觉所无法捕捉的魔力,所以视觉因为害怕被破坏就停止了。
“于此起誓,吾为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缠绕汝之三大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我以我之名召唤你降临”
毫无破绽!
就像完美的用钓竿拉起鲸鱼一样!
“完美!绝对能获得最强的从者!”
啊啊,真是的,视觉恢复的好慢。
在几秒钟眼睛就会恢复,然后眼前的就会是被召唤的从者——
简单的白色衣衫和同样简单的白色长裤,腰间有一柄没有任何装饰的铁质长剑,好像一名落魄的剑士,可是他那及腰的银色长发和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冷漠的金色双眼却给人以无比强烈的压抑。
果然,这个一定就是自己所期待的从者。
“果然,你就是saber!”
“真是抱歉啊master,我不是saber。”
嘴角,微微的拉起一丝弧线。
“我不是saber,而是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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