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几张硬弓拿到,国公爷拿起一张随意拽了一下说:“这个是六石弓,一般的强弓手就用这个,虽然是普通的步弓,可是用料非常讲究,干,角,筋,丝,胶,漆六材来自天朝各地,用料非常讲究,你先试试这个吧。
经过刚才的比试,国公爷已经认定刘子光是技巧型人才,既然输了两场,就要在力量型比赛上找回面子。六石弓已经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拉开的了。一石相当于九十四斤,六石弓就是五百六十四斤的硬弓。如果刘子光拉不开,那国公爷就可以轻松的拉几个满弓,完胜这一场,如果刘子光能拉开这张弓,没关系,国公爷还有后手,比这个强的弓还有好几张呢。
果然,刘子光轻松的拉开了六石弓,对他来说,和拉只有一根弹簧而且拉了七八年,已经松松垮垮的拉力器差不多。简直就是小儿科。
众人看完刘子光拉弓,又眼巴巴的看着国公爷,国公爷有点出乎意料,这个小子还有点力气的嘛,没关系。“来人,拿我的西洋夷弓来给刘将军见识。”
早就等在一旁的下人捧过来一张极大的弓,刘子光拿起来比划一下,立起来比他高一个头,大概有两米长,西洋的舶来品,大概就是帝国时代游戏里面的英国长弓吧,罗宾汉用的那种。
国公爷继续讲解:“这把西洋夷弓,据说是西洋诸国家的神兵利器,能贯穿六扎铁甲,用这个弓的弓手,都是精心挑选的身高臂长的大汉,即便如此,这些弓手还是因为长期拉弓,导致脊骨扭曲,此弓力道可见一斑,弓身和天朝的弓有所不同,是单体弓,优良的紫杉木制造,本公部下弓手,能拉开此弓的可不多见,刘将军你可要仔细了。”
刘子光心说不就是一把英国弓吗,说得这么玄乎,今天我还非把它拉开十几次不可。当下握住弓身,右手钩住弓弦,猛然发力,一下子就把弓弦拽到了耳根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硬么。刘子光索性变换手形,继续向后拉,象拽拉力器一样把长弓拽开,只听“啪”的一声,弓弦断了,被极度弯曲的紫杉木弓身强劲的反弹,发出嗡嗡的声音。
“好神力!”国公爷禁不住赞叹,其实内心也在滴血,辗转了很多次才弄到手的西洋夷弓就这么被拉断了。但是表面上还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招呼下人继续拿弓。不过这次事先交待了两句:“小刘啊,你的神力本公已经领教了,这把弓可是本公的心爱之物,由王府专门的工匠历经六年制成,你拉开就成了,切莫再拉断了哦。”
刘子光急忙赔不是:“在下知错了,一定爱惜。”观看手中这把新献上来的宝弓,弓身用拓木制成,上面金箍玉角,十分精美,连握手处缠的丝线都与众不同,握持的时候非常舒服。
这是一把典型的双曲反弯复合弓,用料及其考究,甚至连原料的采取都要讲究合适的时间,六年时间作一把弓,光是人工,就价值不菲了。刘子光没有故意毁坏别人爱物的恶习,小心翼翼的拿起这把弓,用很轻的力气,试着拉了一下,居然只拉开了一点。
一旁的国公爷哈哈大笑起来“小刘你不行了吧,要知道这把弓可是十六石力,就连本公我,也是勉强才能拉开一两次而已。”
这么硬的弓啊,既然拉不开还有什么意思,当拉力器啊,这个国公爷的脑子构造果然不同凡响,刘子光再次拉弓,不急不慢的把这把十六石力的硬弓拉成了满月,还顺便站了个弓箭步,做出射雕英雄传里面黄日华的弯弓射大雕的拉风姿势。拉完了还不放手,又接连拉了六个满月,脸不红,气不喘。平静的把弓还给国公爷。
国公爷却不接,抚掌大赞:“既能百步穿杨,又能开得硬弓,这把宝弓非你莫属了,放在我府里也是难遇知音,委屈了这把弓了。”
刘子光急忙推辞:“这如何使得,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把弓确实是一件神兵,在下万万不敢要。”
国公爷佯怒:“怎么,刘将军看不起我国公府么,我魏国公徐曦勇一言九鼎,没有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的道理。刘将军还怕要了一把弓就能让我国公府破产不成。”
本来刘子光就是假客气,听了这话就不再谦让:“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个…..配套的箭能给两壶么?”
国公爷再次哈哈大笑:“果然爽快人,来人,取我专用的雕翎钢镞追风箭来,三棱的,鸣笛的,薄匕的,每一种都拿一壶来,把那把骑弓和白虹宝刀一并包了,回头送到刘将军下处。天色不早了,本公备了薄酒给彭家妹妹和刘将军接风洗尘,今天不醉不归。”
国公爷今天非常高兴,猛将之间总是猩猩相惜的,在酒席上,彭静蓉试着问起兵部欠款的事情,国公爷把胸脯拍的通红,说包在自己身上,上好的女儿红一坛一坛走马灯一样的上,倒在杯子里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俱全。国公爷酒兴大发,一连干了十八杯,连彭家姐妹也浅酌了几杯,徐曦媛也喝了小半坛,只有刘子光捏着鼻子也喝不下去,这个不就是做菜用的黄酒么,没有白酒那么有劲,也没有啤酒那么清新甘爽,刘子光实在喝不下去,喝了几口就推辞说不行了。
国公爷终于找到了强项,“不能喝酒,还算男人么?哈哈哈。”又连干了三杯,显示自己过人的海量。刘子光一撇嘴:“江南女儿红,是女儿喝的酒吧,我只喜欢喝北方的白酒。那才是真正男人的酒。”
“噢,小刘还有如此雅兴。早说嘛,我府里别的没有,良马,嘉兵,美酒,那是应有尽有。来人,取河北的衡水老白干来!”
一坛子高度白酒衡水老白干送到,打开泥封,呛人的酒味喷出,几个小姐一起在鼻子旁扇风,彭静薇还说:“咦,这不是我爹爹铁甲战车里面的燃料么,怎么拿来当美酒了。”
“对了,就是这个,这个才够劲。”刘子光不等丫环动手,自己倒了一杯,呲着牙喝下来,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拿过一个盛菜的浅口碗,把菜倒到另外一个盘子里,又倒了满满一碗,一饮而尽,感觉一道火线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然后在胃里燃起熊熊烈火,烈酒,绝对的烈酒,六十五度是肯定有的,点火就着啊,这才是男人的饮料。
刘子光赶紧撕了一条盐水鸭腿大块朵颐起来,吃着吃着,不知不觉腿就搬上了椅子,两年蹲在地上吃饭的习惯使他不太适应坐椅子了。
看到刘子光粗俗的举动,国公爷不但不生气,还挑起了大拇指“好!真性情,真英雄!来人,给利国城下的大英雄取海碗来。”
今天这个酒喝大了,国公爷还掺了酒,喝了三坛女儿红,一坛老白干。刘子光只多不少,整整五坛老白干。简直就是把白酒当啤酒喝了,还是不要钱的啤酒,幸亏都是小坛子,不然就是清水,也要撑坏肚子。
喝到后来,国公爷已经大醉了,发了很多关于朝政的牢骚,什么阉党当道,居然让他这样的世袭国公,超级猛将去当孝陵卫指挥使,北方有战事不能参加,只能替历代先皇守灵,真是空费一身武艺,报国无门。
听到哥哥开始发牢骚,徐媛慧急忙让众下人退下,愁眉苦脸的对彭家姐妹说:“不怕姐姐们笑话,如今的国公府不比以前了,别看家兄牛皮吹得响,其实他的话只有在孝陵卫里还有点用,兵部根本不会买我国公府的帐,现在的朝廷,都是九千岁的门生子弟在当政,就连这府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东厂的探子。”
十五岁的小女孩说出这样不符合年龄的一番话,让彭家姐妹明白,如今的京师,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京师了,这一百万两欠银,恐怕难度比想象的还大。
国公爷终于醉倒了,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卧在地上,徐曦媛叹了一口气说:“家兄好久没这么畅快的醉过了。”然后唤来几个下人,扶国公爷进房休息,另外让厨房烧醒酒汤。
刘子光非常郁闷,因为他喝不醉,他不知道体内已经有了一种特殊的酶,可以分解酒精,喝了那么多老白干还象没事人一样,说话利索,走路自然,还热心的帮着下人抬国公爷。没注意几个小姐看着他的目光已经象在看怪物了。
彭家姐妹今天就住在国公府里,但是并没有为刘子光安排客房,所以他只能去南京的炼锋号下榻。铁厂的从人已经在另外的席上吃饱喝足了。现在陪着刘子光回炼锋号。
告辞了出来,刘子光看见夫子庙一带依然是灯火阑珊,热闹不凡,刘子光问陪同的炼锋号三掌柜:“秦淮河上还有什么好玩的么?现在。”
三掌柜也是个年轻人,心说刘副将到底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要在外府拿现在肯定是睡觉的时间了,可是这里可是京师,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回副将,这十里秦淮,全靠夜晚的生意,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都喜欢掌灯以后到这里的临街酒楼或者河里的画舫上听曲喝酒,顺便眠花宿柳,倚红偎翠。”一边说,三掌柜还一边淫笑了一下。刚才已经听说这位副将千杯不醉,男人嘛,喝了酒当然要去乱一下下嘛,天经地义的。
三掌柜用自己猥琐下流的想法揣测着刘副将的想法,其实刘子光想的是历史传说中的秦淮八艳,具体哪八个说不出来,反正什么董小菀,柳如是之类的名字是如雷贯耳。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说什么都要看看去。
“三掌柜,头前带路,去最有名的画舫,本将要见识一下秦淮风光。”刘子光喷着满嘴白薯干酒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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