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从沉睡中醒来,伏羿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在装饰华丽的房顶,他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空气中淡淡的清香味让人心神安定,这里应是一处大人物居住的房间。
身体酸痛无比,伤口处隐隐作痛,若是常人定会忍不住呻吟出声,但伏羿只是呆呆的看着顶上,这里除了他,再无别人。良久,从这床上传出阵阵压抑的抽泣声。
死了,全都死了......
跟随伏羿的那百名铁甲兵有不少也是跟了他数月之久的兵士了,还有些是后来补进来的,而在那个傍晚,全都留在了那处树林之旁,伏羿也说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是为了替自己挡下楚军的兵刃而死去的。
人非草木,焉能无情....
伏羿好想哭,好想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这一刻,他是那么的想念远在咸阳的父尊,即使有着前世的记忆,此时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心中也有着柔软,有着触动。
门外,伸手准备推开房门的王翦止住动作,静静的站在这门外,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压抑声音,执掌大秦征楚军这六十万军队的大将军王翦思绪飘扬。
让年仅十岁的十三公子偷偷前来军营参与征楚,而且是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大王啊,您就这样狠得下心吗?还是说,大王是在为十三公子日后牢牢掌控大秦军队才会有此做法?若是如此,我是该继续隐瞒十三公子的身份,还是趁此次机会昭告全军?
最后,王翦还是决定隐瞒下去,不然伏羿在战场上的处境会太过危险。只是他不知道,伏羿的身份已被大楚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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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下午,伏羿便见到了前来探望的蒙恬,同时得到一个让他诧异却又能解释他困惑的消息。
良城未破,但是钜阳却已攻陷。
伏羿所在的这处房间便是钜阳城郡守的住所,当然,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在这个地方。
低头消化这个突然地消息,思索片刻,伏羿抬头看向蒙恬,“投石车的轴承可是诱饵?王老将军应该是故意让钜阳方知道了这个情报的吧。”
“嗯,公子当真了得,这么快便猜到了大将军的计策。”蒙恬叹道,“大将军故意将悄悄送投石车轴承去往良城的消息让钜阳方知晓,让钜阳楚军以为我们的进攻重心放在良城那边,而大将军则派人日夜紧盯钜阳城门,果然在当天深夜,有数百军士悄悄从钜阳临近淮水的那处城墙用吊篮溜出,然后末将便带领麾下骑兵跟随在他们之后,而大将军则在钜阳楚军失去防备的那天深夜里发动了猛烈的全力进攻,成功攻破钜阳,只是末将无能,竟在半途认错了行军痕迹,耽误了时机,差点让公子你....”说到这里,蒙恬屈下右膝,垂首跪在伏羿床前,“蒙恬此次前来是为请罪,请公子责罚,蒙恬万死亦不足以抵过,罪不可恕。”
伏羿摇摇头,挣扎着坐起,伸手去扶蒙恬,“此处只有蒙将军麾下的一名百夫长义夫,而无大秦的公子伏羿,蒙将军,你怎能向麾下的百夫长屈下膝盖,折下腰?”
蒙恬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伏羿,不愿起身,同时拔出腰间长剑,垂首双手奉向伏羿,“公子不愿责罚,是公子仁慈,但是蒙恬若是就此顺水推过,岂乃大丈夫所为,有过当罚,蒙恬只求能得公子一剑。”
苦笑几下,伏羿平凡无奇的小脸上眉毛稍稍皱起,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青年将领,突然,他伸出手拿过蒙恬手中的长剑。
蒙恬闭上双眼,静心等待,肩头突然微微一沉,他轻呼口气,如此,便能稍微弥补我犯下的过错了吧。
“蒙恬,以我大秦公子的身份问你,”伏羿将剑轻点在蒙恬的肩头,面无表情,只是眼眸深处,有一抹狡黠,“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蒙恬应道。
“好,那从今日起,你的命,就由本公子来掌握,我让你死,你方能死,我让你活,你就必须活下去。”一字一顿的,伏羿正色道,“可曾听清?”
“诺!”蒙恬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的他睁眼惊讶的看向伏羿,“公子你....”
随手一推,将剑推入蒙恬腰间的剑鞘,伏羿躺下翻转过去,背对蒙恬,“本公子困了,出去记得关上门。”
拳头紧紧攥紧,蒙恬只感觉眼中有什么东西让视线都有些模糊,最终,他垂头应了一声,‘诺!’,便起身朝门外走出去,在关门的那刻,看着房内那个背对着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蒙恬在心中发出了一个影响到他一生的誓言——
‘此生,吾定当留此身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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