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之中,一堆人聚集在书房外,脸上俱都充满了焦虑。
“哎,五弟,你说大哥这是怎么了?话说这都几个时辰了?”
“四哥,我和你呢一直都在府里,也都一起见着大哥回来,然后,咱俩就跟着来到书房外,大哥让俺俩守着,不让人进去。这一呆差不多有三个时辰了吧!”
“嗯,我看也是。”典韦看看天空,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大哥在朝堂之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这都三时辰过去了,就这么窝在书房里,毫无半点声音。”
“典四哥,您说刘大哥他进去了三个时辰还没出来?”刁秀儿甜美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焦虑。
“是啊!这都三个时辰了,我和四哥就一直这么守着,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要不秀儿姑娘您进去问问?”
“五弟,不得胡来,大哥进去前说过,不要任何人打扰!”典韦见到程咬金意欲开门,急忙出声制止。
“嘿嘿,我这开个玩笑嘛!”程咬金见典韦不善的眼神,赶紧把手缩回来,揉着脑袋憨笑,“我这不也是着急嘛!”
正当刘府中人俱都焦急之时,我们的正主刘昶,此刻正对着诏书发呆。口中念念叨叨:“变了,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刘昶默默的合上了诏书,四仰八叉的躺在昏暗的书房内,思索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曾有传言,南美洲一只蝴蝶煽动翅膀的微风,可以演化成太平洋上致命的飓风。这一现象,被专家们称作“蝴蝶效应”。
而如今,只因刘昶在讨伐黄巾时的卓越表现,却引发了汉灵帝对宗亲的依赖,不仅仅如历史一般设立了州牧,更是将现有较为出名的宗亲统一封王。虽说大势未改,但这小势却背离历史太多了。这让刘昶有种命运被改变了的感觉,比自己穿越这事更觉得棘手。
“哎,真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哦!”刘昶闭上双眼,想要思索出封王带来的利弊。似乎想到了点,可总抓不住,不由叹息。
安静的书房未能隔绝门外的声音。刘昶先是听到程咬金和典韦的对话,过了一会儿后,一个甜美的声音似是一个巨浪敲打进刘昶心中,绝世的容颜即刻闪现于脑海。忽然,刘昶睁开双眼,似是找到了什么,迅速起身,边走边对着门口喊道:“咬金,去请范理前来!”
正被典韦整的有些尴尬的程咬金闻听三个时辰未曾出声的大哥呼唤自己,当即兴高采烈的回答:“是,俺老程这就去找范理那小子来。”
程咬金刚欲走,身后的房门便打开了。徘徊在此的众人俱都围拢上前。
未等众人开口,刘昶首先面带微笑的说到:“多谢大家关心,我没事,只因第一次参加朝议,激动了些。许多事还需细细琢磨。”
“哈哈,大哥没事就好!”听见刘昶之说,典韦首先咧嘴憨笑而道。
“既然这样,那大家伙就都散了吧!我还要去找范理那小子呢,”程咬金也顺坡下驴的说着,同时率先向外走去。
不多时,众人陆陆续续离去,最后只留下典韦与刁秀儿。
刘昶看着眼前两人,一个是万里挑一的护卫,一个则是世间难寻的美人。
“阿丑,待会儿范理来了之后,你便护卫在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书房门前十步,违者,杀!”刘昶收敛了之前的笑容,严肃的说道。
典韦原本憨笑的脸孔,突然一阵抽搐,疑惑的看了一眼刘昶,旋即便被刘昶严肃的神情震慑,“诺!”而后在书房十步之外持剑矗立,忠实的执行起刘昶的命令。
刘昶看着典韦的背影,心中感慨:在这结义的诸兄弟之中,他最信任的不是救其首难的李嗣业李嗣源兄弟,也不是现在执掌一半兵卒的秦琼,亦不是面粗心细、油嘴滑舌的程咬金,更不是尚未成年但武艺惊人的小舅子李存孝,而是这个憨厚、丑陋的典韦。或许是受了身体前主人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受“三国第一护卫”名号的影响,总之他现在最为信任的就是眼前这个能够百分百执行其命令的人。
而后又转向刁秀儿,看着这已经有些梨花带雨的绝世容颜,刘昶现出了温柔之色,温婉的说道:“秀儿,让你担心了!”
刁秀儿也不搭话,只是脉脉的看着眼前的他。她曾发过誓,今生只愿追随这个给她和爷爷带来生机的人,哪怕作妾为婢都愿意。
刘昶见着眼前可人的小丫头,不由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柔声道:“回房去吧,等会儿我和范理那小子还有点事要商议。完事之后,再去找你。”
本以为会听见刁秀儿爽快的答应声,可是此刻的她却是嘟着小嘴,略带抱怨的道:“饭点都过了,可您还没吃饭呢!”
“额……”刘昶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说起来真有些饿了。那就有劳秀儿姑娘去吩咐庖厨,给你家老爷整点好吃的来。”
“噗嗤~”刁秀儿毕竟是少女,心性仍未成熟,经不住刘昶这种神转折似的调戏,不由娇笑而道,“好的。我这就去,听说阿光姐姐正在做什么西湖醋鱼,要不要等下拿点来给你尝尝?”
“西湖醋鱼?”一听到这名词,前世本就是半个吃货的刘昶,瞬间不顾及形象的哈喇子直流,赶紧说到,“要,要,当然要!”
“好嘞!那秀儿就去啦!”说完便一蹦一跳的向着伙房走去,飘逸的长发、灵动的身姿,当真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收拾了一下心情的刘昶,正欲转身回屋,忽而想到什么,对着典韦说道:“阿丑,等下秀儿送饭菜,放她进来吧。另五弟等下让他随你一同值守,我还有事找他。切记,除了秀儿以外其余人不得进入十步之内!”
“诺!”典韦点头称诺,转眼之间就犹如一尊门神一般矗立着。
刘昶转身回房,掩上房门前憋了一眼典韦,心中感叹:不愧是三国第一护卫,这等操守,恐怕飞廉、恶来都不及,虎痴许褚也未必有此风范。
半刻中后,程咬金便带着范理来到了刘昶跟前。
范离一见到刘昶,到头便拜:“庶民范理,参加靖王!”
刘昶先是一愣,然而立刻搀扶起范理,轻声说道:“你已经全部知道了?”
范理点了点头。
“哈哈,看来你不仅仅名字像先贤,这能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刘昶拍了拍范离的双肩,似乎早知道这样子似得。
“王爷,谬赞了!”范理摇了摇头,“先贤范蠡曾侍淳弱之主而制霸天下,其功世所罕见,某不敢比也。”
“呵呵,陶朱贤弟莫要自谦了,”刘昶摆了摆手,径直走到几案前落座后,继续道,“以后就不要王爷前,王爷后了,如今在这府内的不是兄弟,便是家眷,亲人之间何需太多礼数。”
范理欲反驳,却被刘昶打断,示意他相对而坐之后,直奔主题:“陶朱贤弟对陛下大封宗亲为王有何感想?”
“这……”范理似乎欲言又止,仅仅直视着刘昶。
刘昶知道,接下去的谈话极有可能涉及大逆不道之罪,但他很想听听这拥有智力98的大谋士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便亲自斟了一杯茶,双手递到范理眼前,“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范理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后,轻掷于几案之上,悄声而道:“乱国之谋!”
“愿闻其详!”刘昶一听此断言必知有戏,当下学着电视剧《三国》中刘备的样子拱手作揖虚心求教。
似乎古代谋士对于能放下姿态的上位者都是零抵抗力,张良之于刘邦,诸葛亮之于刘备,刘伯温之于朱元璋。眼下的范理似乎也有几分这个意思。
这让刘昶心中窃喜不已,从这看出范理已是真把自己当初效忠对象。当下正了正身姿,竖起耳朵,坐等全史谋士榜前十的谋士高谈阔轮。
但见范理自斟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旋即款款而言:“当今天下,世族豪强林立,各州郡虽说有刺史与太守把持,然则实际操控者为当地世族与豪强。此番封王州牧,看似加强了皇室力量,实则方便了世族、豪强。”
听到此处刘昶颇感疑惑,出声问道:“咦?宗亲牧守各州,本是代天子守御四方,不应该是增强了皇室么?为何会是方便了世族与豪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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