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大声向四周道:“朋友,出来吧!别再藏头露尾了,是个爷们的,就出来说话。”方悦此言一出,大街小巷和胡同都涌出人来。其中一个貌似带头之人道:“还爷们呢!爷今天就撂下一句话,这地方是爷罩着的,要想活命的,把那个小孩留下,其余的放下手中兵器,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韩辉身边没有一个离开,这些护卫毕竟都是官军出生,虽然眼前流民人数十倍于他们,可他们也并未放在眼里。护卫们将韩辉围在中间,拔出手中兵器,准备迎敌。
带头之人见之道:“可以啊!挺忠心的啊!不过你们可先掂量清楚了,我这头人数近200人哦!就凭你们十个人,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把还在交给我,大家各取所需!”又过了一会儿,带头之人见韩辉众人仍不为所动。一时气急道:“那就怪不得我了,小的们,给我上,做完这一票,我们就全都可以过上好日子。给我杀,特别给我除了那个小孩。”
说罢,200个流民簇拥而上,手中所拿兵器各异,有拿菜刀的,有拿杀猪刀的,有拿镰刀的,还有拿木棍的。方悦见了,不禁发笑起来。这都是什么啊!也太杂牌了吧!但是这伙流民不中看但中用。一交起手来,十几个流民合功一个韩家护卫,不惧生死向前拼刺。
不到半个时辰,流民已经死伤半百,而韩家护卫也是损失惨重,本来十个护卫,有五个是因为流民同归于尽而死的,还有三名战的全身血肉模糊,眼看快要不行了。方悦带着韩辉,以及仅余的两个护卫的协助下,向后徐徐而退。方悦也一改轻视之意,这群流民虽战力不强,但是个个均是不怕是的亡命之徒,临时之前也要多捅你一刀,那几个侍卫几乎都是被这群流民以命搏命而亡的啊!
除了不怕死,这伙流民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跑的快,方悦好不容易带着韩辉杀出重围,又被流民给围住了。方悦也全身多处被流民给砍伤了,不过还好方悦躲避的及时,每处伤口都很浅。但是若是再如此战下去,恐怕方悦和韩辉全部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危急时刻,前方远处依稀有个人影,右手举着一个大鼎,向韩辉这边走来。只见人影道:“大胆贼子,竟敢在馆陶县内行此杀人恶事,我乃馆陶都尉潘凤是也!不想死的就给我滚,说罢潘凤单手舞起了大鼎,将大鼎耍来耍去,犹如杂技表演一般。
韩辉见了,不禁咂舌,这潘凤真有一套,不带兵前来助阵,反而在此耍起杂技来,端是可笑!
危难时刻,韩辉也没有太多心思去取笑潘凤,潘凤虽然形象滑稽,但是威势甚盛,潘凤举鼎所到之处,流民全都让开一条道来。毕竟潘凤之名在馆陶县众人皆知,在加上手中举着一个青铜大鼎,还真没谁敢挡潘凤的。
流民刚才视死如归的大气,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个如入定的和尚一样,不动了。带头的流民见了,大喊道:“弟兄们!死去兄弟的鲜血不能白流,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你们还想一直这么窝囊的活着就全tama的给我滚蛋,不怕死的跟我冲啊!”被带头的流民话语一激,流民又全部活跃起来了,犹如丧失理智一般,再次扑向韩辉等人。
这下潘凤也罩不住了,潘凤大喊道:“我乃阳平郡都尉潘凤是也,今日你等竟如此不识趣,那就怪不得我了,实话跟你们说了,方圆十里之内早已被我包围,你等要想有个活路,就速速给我退了,否则有死无生!”潘凤掷地有声的说完这番话,就放下了手中青铜大鼎,拔出叉在腰间的两把大斧,一手一个,在众流民面前就舞动起来,甚是威武,但是潘凤并未冲入流民之中,倒有一点卖艺的感觉。
韩辉心说不对啊!这潘凤怪怪的!潘凤这边卖力的耍着大斧,那边流民也停止了攻势,韩辉心道这到底哪跟哪啊!都成看客了啊!此时有一个流民鼓起运气冲了进来,和潘凤过起招来,潘凤二话不说,和流民对打起来。
两人过了十数招,令人膛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潘凤的两个大斧被流民的菜刀砍断了,流民见之,越战越勇,潘凤轮着两把断斧节节败退,流民向潘凤道:“我说潘都尉,你在馆陶县内号称无双上.将,咋就这般能力啊!哥们以后就叫无敌算了,如此也不辱没了你。”潘凤一听那个气啊!断斧舞的更加凶狠,可是似乎都是账面功夫一般,流民抵挡的更加从容。
韩辉见势不对,马上对方悦言道:“无忌,擒贼先擒王,你速去把那个带头流民给拿下,不然我们今天凶多吉少。”方悦迟疑道:“若如此,有谁来保护公子周全?”韩辉严肃道:“我还有两个护卫可以抵挡一会儿,况且这般流民的精神全部集中在潘凤身上,机不可失啊!”方悦见的确如此,偷偷的从流民身边绕了过去。
流民虽人数达百人,但是说到底就是一群穷怕了的流民,虽有一死之心,但是并未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眼见方悦从旁边绕了过去,也不知该如何反应。这倒使得方悦轻松靠近了带头流民,说来这个带头流民也挺贼的,让别人在前面舍生忘死,自己只在后面喊喊话,鼓动一下。方悦接近带头流民之后,马上攻向旁边的流民,夺过一把菜刀,然后再次攻向带头的流民。
带头流民不知所措,速速的往后退去,但方悦不依不饶,旁边多有流民前来抵挡,但方悦现在无需顾忌韩辉的周全,将自身的武力全力施展开来,菜刀到处便是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奔流。方悦犹如杀神一般,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带头流民退无可退,方悦三下两除二,卸去了带头流民的短刀,然后用自己的菜刀抵住带头流民的脖颈,向众流民道:“你们的头已经在我手上了,速速给我散去,不然我就要了他的命。”方悦见流民并无退去的势头,便将菜刀在带头流民的脖颈之上轻轻一划,已经有血迹渗了出来。带头流民大惊,知道方悦是认真的。赶紧哭爹喊娘的对众流民道:“tama的,没听见这位壮士的话吗!都tama的给我滚蛋,老子要是有事,你们也别想独活。”
众流民这才慢慢的消散退去。韩辉在两个护卫的陪同之下,来到方悦身边。潘凤拎着两把断斧也来到方悦身旁,还义正言辞道:“在下身为阳平郡都尉,治下管理不严,对不住诸位了。”方悦取笑道:“韩都尉的两把大斧端是脆弱啊!与菜刀互砍就折断了,看来这馆陶的菜刀坚韧程度非同一般啊!我倒要多多采购几把,卖到别处,那可是大大的收益啊”
潘凤顿时面红耳赤,羞涩难堪到了极致。韩辉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充满童真的问潘凤道:“潘都尉,我好羡慕你,单手就能轻松举起如此之大的青铜大鼎,真是臂力过人啊!怪不得馆陶县人都说您颇有项羽遗风。”
潘凤听了,大为受用,又恢复一副自傲的神情,起步准备再举大鼎,以示威武。谁知方悦手脚极快,将带头的流民交给护卫看管,赶在潘凤之前,举起了大鼎,方悦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只是轻轻一抬便将青铜大鼎轻松举起。韩辉身旁的两个侍卫鼓掌称好。
这下韩辉明白了,敢情这大鼎是假的。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韩辉目视方悦,让方悦赶紧带着带头流民去县衙,好好的审他一审。韩辉暗暗下定决心,真tama的见鬼了,老子到哪都遭遇刺杀,难道三国现在兴这个啊!真是背气,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的,一定要好好的审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正欲要走,李进带着众衙役出现了。李进非常有礼貌的向方悦道:“本欲宴请诸位到府上一聚,却没想到各位久久未来,我只好带人出来看了一下。却未想到,发生如此之大事,我身为阳平郡守,万分惭愧,众位受惊了,剩下的就交给众衙役来处理吧!各位请随我去我府邸歇息吧!”
韩辉暗暗向方悦摇了摇头,方悦领会。方悦向李进道:“李太守过谦了,现天下大乱刚平,有流民生事自是常事,只是我们的兴致被这群流民全毁了,今日就不叨扰太守大人了。改日再到府上拜访。”李进一听心道,雅个屁性,真是可惜了,这么多流民都取不了韩辉的性命,这个方悦果然武勇过人啊!还有这个潘凤,好好的在家里蹲着就是了,也跟着瞎搀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馆陶的潘无双一般,但是嘴上仍是讪讪道:“既如此,那便改日吧!”,说罢,李进押着带头流民走了。留下韩辉众人,还有被李进当成空气的潘凤。
潘凤似乎也不太待见这位太守大人,缠着方悦,一定要方悦过府一聚,方悦实在无可奈何,众人只好跟着潘凤来到了宝翠街的潘府。这天下还真是巧了,昨儿个韩辉和方悦送上门来想拜访潘凤,潘凤却置之不理,现在倒好,硬是要请他们来潘府,还真是时过境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