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求大哥哥救救我们!”
那些铁笼里的娃儿看见有人飞来,齐放喊声。
殷立安抚他们:“毒别怕,等我刺破这球!”
瞋怒之际,高举长矛,从夜叉统领的背部借力一窜,往骷髅球体刺将过去。
这一刻,殷立矫健的身形恍如一支利箭,刺破虚空,去势迅疾,锐不可当。
“铮!”长矛刺中红光球体,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殷立用的是十成力道,原以为定能将这骷髅球体挑得粉碎。
谁料这球散射的红光是一层能量保护罩,他根本就刺不进去。
一招失手,正想收招寻找一个落脚之地,就在这时,他眉心的黄泉泪骨忽然闪起金光。那金光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身形兀自浮在了半空…。与此同时,那球体内似乎也有一物迸出金光,一内一外两道金光,相映相辉,如出一体。
金光闪烁之间,一股吸力将殷立吸在了球体之上。
他透过骷髅间的缝隙往里瞧,看见一枚白玉神石。
这一下,让殷立瞬间想起在陨神之殿遭遇黄泉泪骨时的情景,当时黄泉泪骨的形象就跟骷髅球体里面的异物一模一样。此时,一个念头在殷立脑海里瞬间闪过,他失声惊呼:“难道又是菩提灵骨!”
大教宗太乙跟他说过菩提灵骨一事。
他记得很清楚,菩提灵骨共有五枚。
分别是智匙枕骨、黄泉泪骨、五香犁骨、增力腕骨、定心胸骨。
黄泉泪骨选择殷立做了宿主,其余四枚散落四方,下落不明。
殷立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鬼魅出没之地,居然藏着此等异宝。
奇怪的是,这枚菩提灵骨何以在骷髅球体之内?
难道这些小孩都是拿来供奉给它的?
除此,殷立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
可是菩提灵骨是天帝遗留的灵物,不该有此魔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立想不通透,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东西是须弥老怪藏匿在此的。
此时,殷立紧紧贴在骷髅球体上面,他感觉是体内的黄泉泪骨迸发出来的吸力所致。不,不完全是这样,球体里面的灵骨很活跃,它似乎很想破壳出来跟殷立融合,故而也以吸力牢牢拴住殷立,生怕他走。
“该死的,我,我动不了了!”
殷立手脚并用,使尽全力挣扎。
却因两股吸力太强,挣扎不脱。
他感应到那枚灵骨的意图,故不得不作挣扎,想远离此物,因为灵骨侵体,非同小可。当日,黄泉泪骨钻进他体内之时,险些将他焚为灰烬,虽说事后并无大碍,可却耗尽功力,足足躺了一天。所以,殷立不能让那玩意儿破壳出来钻进身体,因为身处鬼域,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虞,他必须保持足够的体力。
实际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灵骨是有意识的至宝灵物。
须弥佛佬既得了此物,岂能没有节制,难道他就不怕灵骨跑了。
其实,殷立只需透过骷髅缝隙再仔细往里面瞧瞧,他就能发现,球体之内还有一个人。此人盘膝打坐,呈半透明状,那菩提灵骨已经禁锢在此人体内,由于灵骨猝发金光,才使得此人越发的看不见。
本来这人盘膝打坐,七窍皆封,入定极深。
是菩提灵骨想破禁锢,把他从入定中惊醒。
那人瞋喝:“是什么人!敢盗我智匙枕骨!”
听到人声,殷立第一反应,是须弥老怪么!
他大惊失色,心呼:“坏了坏了!”
然而就在这时,骷髅球体里面的人突然催运功力,嘭的一声迸出一团气光,将殷立震飞开去。殷立噗的喷出一嘴的血雾,但尽管受了内伤,他却大喜;因为那人发功反而帮他摆脱了菩提灵骨的吸附之力,往云洞下方坠落下去。
殷立正好借着坠落之势窜逃。
他坠落好快,快如一颗流星。
眼看就要摔在云桥上了,忙把身子弓成一团,将长矛放在脚下,借力一蹬,凌空翻个筋斗,稳稳当当的降落在云桥之上。而后,如雷如电闪出大门。
……
殷立知道那人必定紧追不舍。
他狡猾,没有慌不择路跑远。
而是藏在了门边的大石后面。
等那人像风似的,呼一声夺门去远,他急忙又闪进云洞,跳下云桥。
殷立从被震伤、下坠、落地、躲避、跳桥,每一步都没有迟疑,可以说把死里逃生的法门运用到了极致。要知道,适才形式万分危急,倘若殷立稍慢一步,都有可能被擒。
此刻,身处云洞底部,仍不敢掉以轻心。
瞥眼一瞧,看见有洞穴,急忙爬了进去。
洞穴前面有岔口路,岔口顶上又是出口。
殷立爬到出口边,忍着伤痛探头出去瞧望。
外面是窟山乱石,忽见两个人影一晃而过。
殷立赶紧缩头回来,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但那两人没有去远,声声如雷说起话来。
“黄龙,原来是你,怪不得不声不响!”
“我来看望老友,你不会不欢迎吧。”
“哈哈哈……,你想打架才是真的。”
“算是吧,我一为探友,二为切磋。”
“那就无需多言了,请赐教!”
话声方落,就听到洞外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那声音裹挟着气浪,竟从地面穿透到地底山洞。
山洞被气浪震得摇晃不定,好些地方都坍塌了。
从交战双方的破坏力来看,外面必是巅峰对决。
殷立原本就受了内伤,再经过这般摇晃,气血逆行,更加难受。他捂着胸口,虽然难受,却暗自窃喜,那须弥老怪八成是把那叫黄龙的人当成了偷窃菩提灵骨的贼了,这么一来,他便彻底安全了。
“打吧,最好两败俱伤,双双毙命。”
殷立朝地上吐口血痰,咬着牙根诅咒着。
他内伤发作,于是盘膝打坐,运功疗伤。
如此这般摒除杂念,很快就入定了。
约莫过了半日,殷立从入定中醒来,发现打斗声没了,外面很静,静得可怕。他扒开坍塌的出口,钻出去一瞧,四周山岭竟被夷为平地,坑坑洼洼的全是打斗的痕迹。他仔细感应,确定没人,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