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你真的有办法,太好了,快,快告诉我该怎么办?”候仲经历大悲大喜,情绪完全被张旭所左右,一心指望张旭能带给他出路。
张旭淡然一笑,“当然,虽然是被逼无奈,但富贵险中求,只要你听我的,我就能让所有人一起走出现在的困境。”
“好,你快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候仲闻言仿佛一下子放松下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张旭完全掌控。
“我们先出村吧,等人到齐了在说。”四周的火势越来越大,只怕任谁都不会再发现昨晚发生的一切了,张旭心中如这热火一般,熊熊燃烧。
……
贾卫看着不远处的火光,脑子一片空白,尽管猜到村子里会有事发生,但一路上还是心存侥幸,没想到现实是如此残酷,村子没了,自己又该如何活下去。
从早上发现队伍里少了李虎三人,所有人就在猜测发生了什么,有人提议去四周找找,有人想尽快回去。平时被李虎当做“军师”的贾卫,在队伍里有些“威望”,好不容易将所有人安抚下来,决定立刻回村,贾卫心中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休息的地方本就与村子不远,半天的路程却变得格外漫长。终于村口到了,张旭三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同时也引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贾卫也不例外,但他还是尽量保持队伍的安静,似乎这样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让自己相信这个世界还需要他。
张旭平静地注视着,对面强装镇定的贾卫,脑海里不断组织着措辞。尽管他信心十足,但绝不能在这时候马虎大意。
在他记忆中,贾卫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一路上他本有机会决定整支队伍的命运,但他没有抓住,只牵挂着村子,这样的人往往做事瞻前顾后,思维也不够全面。
“贾卫,你终于来了,粮食没了,我们……”候仲在这时反而镇定下来,不像刚才听到张旭计划时的不安。
尽管早已猜到,但是希望破灭时,大多数青壮躺倒在地上,心如死灰,“完了,完了”“老天啊,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好过”……似乎所有人都在恐惧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此时只有还算平静的贾卫,问出了现在可能不那么重要的问题,“你们发生了什么?”
“李虎想独吞粮食,我们发现后,跟他打了起来,最后他临死前烧了村子。”候仲只是剪短的说了一下,其他的也没提。
当然现在也没人去关心这其中的细节,他们只是对李虎破口大骂,或者麻木的望着眼前,却没有人提接下来该怎么办,即使聪明如贾卫现在也不敢想这个问题。
“我们现在去广陵县城,那里有粮食。”一个并不大的声音出现,却让整个场面,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张旭站到人群中间,站在贾卫面前,继续说道:“县城仓库里的粮食足够我们吃的,现在黄巾军走了,也没有百姓从县城逃离,市场上也必然有很多存粮。”
“可是我们去过的所有县城,都不让我们进去。”贾卫有些绝望的说着,他也在想出路,但是没有,现在是秋天,但是之前他们在逃难,没有耕种,也没有收获。
去城里买粮,黄巾之乱前当然可以,但现在祸乱没过去多久,为防叛军和乱民混入,城门管理越来越严格,像他们这种“乡下人”,根本进不去,不被当成叛军,成为县城士兵的军功,就谢天谢地了。
张旭对所有人的反应毫不在意,他早预料到这种情况,但他有自己的打算,“我准备带你们攻打县城。”除了早就已经知道张旭计划的候仲,其余几十号人全都身躯一震。
“我已经有一个计划,反正现在我们走投无路,相信我,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张旭乘热打铁,他之前将粮食烧了,就是为了这一刻,没有退路,青壮们才容易被他收服。
只有获得忠心的手下,他才有资本去夺取一切,相信凭借自己对三国的熟知,一定在历史中留下重重的一笔。
“我相信,大家要相信张旭,他能杀了李虎,为大家报仇,就一定能打下县城。”候仲此时完全变成一个狂热的信徒,其实在乱世又有多少人是清醒的,不然也不会一句“苍天已死”,就让天下陷入一片血雨腥风。
不管是被压抑许久的爆发,还是建功立业的热血沸腾,内心的种子一旦被点燃,理智就会靠边。
“我也相信!”平时最冷静最沉默的人,爆发时往往最为猛烈,第一个响应的居然是贾卫,张旭没有意外,说到底贾卫是一个平时没有主见,显得犹豫,但关键时能靠得住的那种人。
“谁怕谁,反正都是死,我也去!”“还有我!”“对,我也去!”
……
不论是张旭的大胆计划,还是候仲、贾卫的响应,每一个都刺激着青壮们的肾上激素,可能他们现在只是一时冲动,但现实往往让他们无法冷静思考。现在唯一冷静的就算张旭兄妹了,张丽是不关心这些,她只要紧紧依靠哥哥就行了。
张旭暗舒了一口气,一切都在计划内,如果不是身处乱世,人的思想没有那么压抑,可能他的计划可能不会成功,但同时他也可能不需要为生存而苦苦挣扎,谁又说得出这其中的利弊呢。
不管怎样,一切都要面对现实,凭借这一支百人不到的队伍,如何能成功攻破,防守严密的城池。就算成功了,下一步又该干什么,难道带着粮食去山里藏起来。这一刻张旭感到刚刚卸去的重压,现在又压上了他的肩头。
张旭没有给其他人犹豫的时间,自己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离开村子,向着他的目的地广陵县城走去。之所以去广陵县城,纯粹是因为距离近,现在青壮们都还没进食,必须快点得到食物,不然很快所有人都会饿死,一切都休提了。其他人没有犹豫,快速跟上。
“贾卫,现在大伙还坚持得住吗?”“候仲,你那还有吃的吗?”……
一路上,张旭毫不在乎体力的流逝,不断跟贾卫、候仲几个人“交流感情”,渐渐地以张旭为中心,暂时形成了一个权力圈子,包括贾卫,候仲以及刚刚相应张旭很早的高忠、高明兄弟和魏山、张阳两人。七个人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无论是前行似的间距,还是休息时的位置都离得很近。
这是张旭故意为之,每个上位者都会有心腹。手下表现的早,就更快有机会,表现得晚,就要尽力补救。否则只会让自己成为边缘人,被抛弃也怨不得他人。
原先张旭就是边缘人,但他自认比李虎高明,放不下架子,最后差点背黑锅而死的不明不白。在一定程度上,“前老大”就是被“前边缘人”干掉的,现在他吸取教训,队伍中边缘人越少越好,要想出办法提拔那些有才的人,否则就让他们早点死掉,这样对自己才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