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希哲一直自认是个诚实守诺的人。
作为一个诚实守诺之人,自然是要都说话算话的。既然说过是让马向东跟山羊做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便会放了他,自然不会食言。
不过他却没打算轻易绕过马向东,虽然跟山羊亲密接触次数不能食言增加,但这最后一波亲密接触的时间却可以增减。这最后一波笑刑给他来次狠的,似乎一点也不影响自己诚实守诺的形象。
这次他决定至少给马向东上了半个时辰的刑,好给他留下一个终生难以忘怀的教训。
……
毛向东这次没有看到这一波笑刑执行完,便跟跟纪浩逃离出了这座破木屋。
主要是因为在山羊开始舔舐马向东脚心后的两刻钟之后,他便开始屎尿齐流了,屋子里自然是没法待人了,那味道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毛希哲却没舍得离开,依旧在屋外看着马向东被那山羊舔得痛不欲生。
马向东在山羊的舔功攻击下,没坚持到半个时辰,只坚持了三刻钟便昏厥了。
眼见马向东昏厥,毛希哲这才移开目光。
他今日报仇报得痛快,念头自然也通达了,前几日的的执念终于一扫而空,此时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潇洒。
纪浩见毛希哲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自然也是心情舒畅。
纪浩的印象里毛希哲一直就是一个很洒脱的人,这几日之所以变得对报仇执念甚重,实在是那晚被马向东折磨的狠了。如今见他终于释然了,自然替他开心。
当下众人收拾了现场,坐车离去。
至于昏厥的马向东……毛希哲让王修成割断了他身上绳子,将他丢在一旁,剩下的就不管了。
……
纪浩回到城里,先将刚刚拿到的马文丰的最新黑材料给陆峰送去了,让他在一众文人学子们之间传播一下,再给倒马运动添把火。
这次他没有打算再继续用传单攻势了。招式总有用老的时候,同一招式频繁使用,就不新鲜了,效果也就没那么好了。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再次加码的黑材料,马文丰怕是也难逃此劫了。只是前面传单上爆出的他的黑点,已经让他无论是在私德,还是为官上,都备受谴责。
不过有了马向东亲笔写出来的、真材实料的黑点,纪浩自然没有不用的道理。有了这些加码的黑材料,肯定会让他垮台的更快一些。
那些文人学子当真不含糊,正义感满满的他们在听到了最新揭发出来的马文丰的罪证之后,更加愤怒了,不禁纷纷表示:不把马文丰拉下马,他们誓不罢休。
接下来的几天,这些文人学子们除了继续在府衙门口请愿和围堵在马文丰家门口声讨外,还纷纷各显神通,用其他的办法对马文丰进行打击。
比如有几个县学的生员便集思广益,将马文丰的一系列黑点编成了话本;比如有一大批学子联名给山东巡抚衙门递请愿书,要求将马文丰革职查办;再比如几个家里路子广的学子直接向山东监察御史上书举报马文丰。
向山东巡抚和山东监察御史上书的效果怎样,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但是县学几个生员集思广益、合伙创作出来的这本尽情编排马文丰各种坏事儿的话本,却是相当的见效。
这个话本在登州被东城一处瓦舍,被一个胆大的说书先生说出来之后,竟然相当的卖座,每日来这处瓦舍听书的百姓络绎不绝。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马文丰的事情早就在登州被传得沸沸扬扬,属于城内热议的头条话题之一。用他的事情做说书材料,这波热度蹭的相当恰到好处,因此卖座火爆自然是丝毫不奇怪的。
登州城内另外的一些瓦舍茶楼的说书先生一开始还有些迟疑,怕被同知大人报复,不敢说这个话本。
但是在观望了两天,见到这第一个说书先生在公然说马文丰的事情后,并没有被府衙的衙役抓走之后,在第三天便纷纷上马说起关于马文丰各种黑段子的话本。蹭热度这种事情,在那个年代都不缺乏。毕竟这一蹭上热度,听书的多了,赚得银子就多了嘛!
一时很多瓦舍茶楼坐馆的说书先生都开始说关于马文丰各种黑点的话本。
话本中的一系列编排马文丰的事情,经过这一众的说书先生的巧嘴宣传,在登州城内,乃至辖下各县立马便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这让马文丰所遭受的舆论压力,也是几何倍增。
马文丰自然也知道这些文人学子和说书先生用话本诋毁他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已经变成被人人喊打的败类,虽然还没被革职查办,但早已威信全无,想要指使那些府衙的衙役上街却抓那些乱传他的黑点的百姓,自然是很难以指使的动了。就算他派出一些衙役去上街,估计那些衙役也会阳奉阴违、敷衍了事。
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栽了,现在他只求孙师爷去省里的活动能有成效,帮他争取个冠带闲住资格。
…………
纪浩将马向东亲笔写得他老爹的那些黑材料交给陆峰之后,便没有再做别的。该做的事情,他已经都做完了,现在只等此事尘埃落定了。
这几天纪浩都在家里读书,这自然被王思颖督促的结果。
他这一阵先是去玲珑金矿替黄胜办差,回登州之后又陪着毛希哲四处游山玩水,随后又是对付马文丰父子,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读书了,是以王思颖强制纪浩最近在家安心读书。
纪浩不太想、也不太敢太拂逆王思颖的意愿,只得在有她监督的时候的装模作样的读一下经书。
不过……等王思颖一离开,他便立即将手中的经书丢到一边了。
虽然纪浩也了解到这秀才功名不是永久有效的之后,也知道自己想要保住这秀才的功名,在大明能混的惬意一些,还真要认真读些经书、学些制艺的本事,不然这年考肯定考过不,这秀才功名也肯定保不住。
但是在红尘的喧嚣中摸爬滚打这么久之后,他实在没法静下心来,再去安心的读那些枯燥的经书。他觉得还是好好讨好一下曹教谕,走一下他的门路,让他照顾一下自己更为实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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