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街道的一角处,隐藏着一间不为人知的小酒吧。这间酒吧平日里并未对此做何种宣传,而它的店面的摆设也是平淡无常,就像是其他酒吧那般,摆出一个木板,上面写明了店内的特色菜以及提供什么什么酒之类的特价等。所以客人寥寥无几,但不知为何,它总能在这条并不怎么繁华,而客人稀少的街道之中,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它虽然只开了一些年,但因为很少装修过的原因,所以总给人一种类似于历史的沉淀感那般的情感。虽然它只是一间普通的西式风格的装修风格。
我像往常那般推开这间酒吧的透明而厚重的玻璃门,走到了吧台处,悠闲的坐了上去,并向那个看上去已有五十来岁留着像我一般干净利落的短发而沉默寡言店长点了一杯掺了柠檬汁和苏打水的威士忌。随后我背靠着吧台,左手支在身后,右手拿着威士忌,悠然自在的打量着我左手边的那条老狗——看上去似乎也活了有五十来岁了的样子,那是老店长养的,但实际只活了十岁。
它的精神看上去已然没有了幼年的那种活力四射的动力了,唯有像是历史沉淀物那般的稳重的事物留在了它的身上,所以它看上去很是平稳。它平日里就待在吧台的一角,悠然自得的趴在那里,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就像是懒散的警卫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是一条看上去颇为厚道的柴犬的原因,来这里的客人居然没有一位是怕它的。有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孩还会上前去挠它的下把处的软肉,而它也会随着女孩的动作而舒适的眯上眼睛,鼻孔像是受不了似的呼气,最后还颇为享受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女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向了厕所,随后湿着一双手走了出来,问着店长讨要纸巾。
店长一般不给柴犬套绳子,所以它可以自由自在的走来走去。虽然平日里都是趴在吧台后面的一角处,不会妨碍到店长的那个位置蹲那瞧着我们。但现在却甩着脑袋,趴在了我的脚旁边的位置躺了下去。在还未放音乐,也未有人高声说话的安静的酒吧里,我甚至能听到它喉咙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一下自己的鼻孔,似乎在期待着一些什么似的,往上瞧着我。
我对着它晃一晃装着威士忌的大号啤酒杯道:“喂喂,现在才八点哟,你应该还没饿吧!”
它的头抬高,黑不溜秋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尾巴用力的左右甩着,打在地板上发出响声,让人不住觉得尾巴会不会疼。
我被瞧了半天后,忍不住问老店长讨要食物。
穿着着一身整洁西服的老店长腰杆挺得笔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在吧台内聚精会神的擦着一个圆形白色陶瓷碟子。他擦罢,放到了身后的叠起来的碟子上,对着我摇了摇头道:“它刚刚吃过,不必理会它。”
“虽然知道……”我将头扭过老店长的方向瞧着他说话,“但还是有点不忍的感觉啊,被这样看着的话。”
老店长闻言莞尔一笑,随后他打了一个响指,叫道:“喂!”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对着我身后努了努嘴,我再次扭过头一看,发现那条老柴犬已然不在我的腿边待着了,而是蹭着我的牛仔裤走过我身边,回到了老店长的脚边趴了下来,头置在两条前腿之中,闭上了眼睛,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哟,好听话。”我惊奇的呷了一口威士忌,看着淡定自若的老店长道,“怎么练的?”
“并没有刻意的训练。”他说,“只不过是教它不要在这里撒尿……还有还让它不要吓唬客人。”说罢,老店长便为一旁过来喝酒的客人调制酒去了。
我不置可否的挑起嘴角,望了一眼忙碌着的老店长身后的钟表。八点十分。或许还得消磨一会时间才行。那孩子不知道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不过应该不要紧。
于是我便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威士忌,同时盯着吧台内挂着的一个看上去颇为好玩的风铃消磨时间。到了八点四十分的时候,一名背着吉他的马尾少女才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