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工营里,艰苦和危险文祥都能忍受,自己付出很大的努力之后,还不被华工们所理解,是文祥最难以承受的,许多这样焦头烂额的事,弄得文祥是心力交瘁。
慢慢地就病倒了,于是文祥回到了巴黎。看到一身疲惫和一脸憔悴的文祥,劳拉很是心痛,细心地照料着。把文祥安顿下来后,劳拉拿出一封信,来到文祥的床前。
这是吕虎和萝拉他们来的信,劳拉坐到文祥的床前,打开信读给文祥听。在信中,吕虎他们说,包子铺的生意越来越好,为此,萝拉辞去了工厂的工作,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萝拉已经有小宝宝了。奥塞斯婶婶到里昂的包子铺来呆了两天,吕虎请了几个华工去乡下帮奥塞斯婶婶把农活干完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文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欢心微笑。从劳拉读信的甜美声音中,文祥仿佛看到了吕虎他们快乐的一家,和奥塞斯期盼的微笑。
劳拉从文祥挂在脸上的微笑中,感受到了一种爱,一种豁达而宽广的爱,在前线的这些日子里,从那消瘦的脸颊上能看出,文祥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在华法教育会呆了这么久,对中国的现状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她对文祥为什么要选择到那么艰苦的地方去工作有些不理解。
那样的地方,大多数人是避之而唯恐不及,文祥为什么还往上凑呢。从那挂在文祥脸上的微笑,劳拉似乎读懂了文祥选择到那样的地方去工作的初衷。那应该是因为爱,心中有一颗悯人之心的爱。
读完信,劳拉站起来,俯下身子,在文祥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摸摸他的脸,说道:“亲爱的,好好睡一会儿吧。我去准备晚餐。”
望着甜美的劳拉,嘴唇上余留着劳拉女人特有的香味,一种久违的温存回归文祥的意识。在华工营的男人世界里,怎么会有这种恬适的感觉。这种感觉把文祥所受到的种种委屈是一扫而光。回味着劳拉嘴唇的味道,慢慢地文祥就进入了梦乡。很久他都没有这么舒适地入睡了。
入睡后,文祥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充满杀戮的战场上,炮火连天,子弹在身边呼啸着,一排排的人在自己身边倒下,自己是无处躲藏,就在自己眼看要中弹身亡,焦急万分的时候,劳拉出现了,她微笑着走向自己。
突然,这个时候,劳拉的身后出现一个敌人,用枪瞄准了劳拉,文祥怎么喊和怎么提醒劳拉,劳拉都没有察觉,急得直跺脚的文祥,听到了那个敌人的枪响了。文祥这么一急,就醒了。
文祥一脸汗珠地醒来了,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劳拉微笑着坐在文祥的床边,看到文祥脸上冒汗,就拿毛巾在给他擦拭,发现文祥醒来,劳拉问道:“亲爱的,感觉怎么样?怎么一脸的汗呢?”
文祥伸了伸懒腰,说道:“感觉好多了,刚才做了一个梦,才出汗的。亲爱的,我肚子有些饿了。”
劳拉说道:“晚饭我都已经做好了,只等你醒来。是不是做恶梦了。”文祥点了点头。
听到劳拉把晚饭都做好了,文祥就准备起床,劳拉一把拦住了他,并说道:“我已经把晚饭给你端到这里来了。看你这虚弱的身子,你还是在床上用餐吧,不方便的话,我就喂你。”
文祥望着劳拉说道:“我总得洗涮一下吧。”
劳拉说道:“你别动,就让我象中国女人一样伺候一回自己的男人吧。”说完就转身出去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到床前,把毛巾在里面吐了吐,拧干,给文祥擦起脸来。
文祥象小孩一样,躺在床上,任由劳拉伺候着,一脸满足的样子。
劳拉把文祥的脸洗涮干净后,又在文祥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把装着晚餐的食盘端到文祥的面前,这一顿饭文祥吃得特香,虽然食物很简单。
其实文祥的病是因为长期食物不好,再加上奔波劳累,最后精神受挫,就象泄气的气球一样夸下来,回到劳拉的身边,劳拉这么精心呵护,病就好了一半。
吃过晚饭,文祥就精神起来,劳拉收拾完餐具,来到文祥身边,握着文祥的手说道:“我们回里昂去看看吧,这样能使你的心情好起来。”
文祥看着劳拉娇美的脸,禁不住伸手去抚了抚,然后说道:“是啊,我们是该回去看看了。没想到萝拉都怀孕了。”
劳拉说道:“等你的身体恢复一些,就动身,我们到乡下去,在那里度假,妈妈的照顾,再加上美丽的田野风光,心情就会变得无比地舒畅,我们吃过晚饭就到林间的小路上去散步,听小鸟歌唱,看日落西山。你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起来的。”
听到劳拉描述着愉悦的画面,看着劳拉微笑而娇美的笑容,体会着劳拉细心而体贴的照顾。文祥的心情开始变得好起来,一直笼罩在心头阴霾的情绪,象云开见明月一般,由于紧张而时刻紧绷的神经,在劳拉的爱抚下,松弛了下来。
不知不觉文祥就吻上了劳拉那性感而柔软的香唇,在彼此的唇舌间,心里装着的那些忧虑开始淡化,让人忘却痛苦和不平。
文祥的身体好些之后,就动身来到了里昂,包子铺里还是那么地热闹,虽然包子铺由于食物配给把包子和馒头变成了玉米面做的馍馍,而且数量也有限,但华工们的热情还是不减,拿华工们的话来说,就是来和一杯水,人都感到舒畅,也是非常乐意。
看到文祥回来了,华工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着外面的世界,文祥就象说书人一样,开始把自己遇到的事说给大家伙儿听,听到华工们受欺负的时候,大家都义愤填膺,听到周启明把埃及人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大家就满堂喝彩,听到周进财欺负同胞时,大家就恨得牙痒痒。
在包子铺呆了一个晚上,文祥和劳拉就回格雷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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