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劈柴
清风找对地方,差不多快要到正午,看着面前这座还有些许青烟冒出的小房子,闻着空气里飘散着的菜香,清风收拾好心情上前敲门。不多时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别急别急,马上就给你们送过去,今天包你门满意。”清风不知道里面的九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叫自己别急了,那自己在等等便是了;可自己站在门外好一会儿也不见什么开门的动静,倒是隔个一小会儿就能听见里边锅碗瓢盆的声响;清风看了看当空的太阳,想到上午师傅的安排,便又敲了敲门,接着便听到里边一个夹杂着脚步声和怒气满满的声音叫道:“敲什么敲,死人了不成。”再接着就是门呼的一声往两边给开了。
清风就见一个熟悉的大汉两手把着门,怒目而视,清风低低的叫了声:“九师兄好”看着面前的怒容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孙大柱平时负责做饭送饭所以清风倒也见过。孙大柱看见外面不是并不是那个经常来催促开自己玩笑的秦师弟,一时反而楞了楞,当下收回把着两扇门的手,尴尬笑道:“小师弟饿了吧,你不用跑这么远来,在等片刻师兄第一个给你送过去就是了,你现在年纪小可不能饿肚子。”
清风听到孙大柱这么说,以为自己这九师兄认为自己跑这儿来要饭了,当下急急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道这儿来劈柴,并没有来。。。”
孙大柱哦了一声,疑惑的看着清风问道:“你说你是来这儿劈柴的?”
清风点了点头道:“师傅今天一大早就给我安排的功课。”
孙大柱哦了一声,又疑惑的问道:“你是说燕师伯让你到这儿来劈柴?”
清风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孙大柱收拾好东西,又看了看坐在门槛上吃饭的清风笑了笑问道:“师兄的手艺还可以吧?”
清风对吃到是没什么讲究,但端在手中的饭菜确实爽口,咽下嘴里的饭菜笑道:“嗯,很好吃。”
孙大柱看着清风憨态可掬的样子笑了笑道:“厨房里还剩了些,吃完了去盛就是了,师兄还得给他们送饭,就不陪你了。”说完便往清风来的那条小路走去,清风含含糊糊是应了声便又埋头吃饭。孙大柱走了几步回头问道:“小师弟,燕师伯真叫你到这儿来砍柴?”
清风抬头叹了口气说道:“九师兄,千真万确,你就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孙大柱尴尬笑了笑,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道:“小师弟,柴禾就在后面的小院子里,只是我们处于孤岛,岛上的树又不许砍,这从外面来的柴禾便要挑得结实些,你多用些功吧。”却是去的远了。
清风看了看九师兄高大的背影,又埋头吃饭,师傅安排的上午砍柴下午练功,自己今天已是落后了很多;听九师兄这么说,自己也只是心里笑笑,劈个柴能有多难,打从自己记事起就开始做了。
清风吃完饭也不做休息,找了个斧子提着来到后院,入目果然是整整齐齐满满堆着的木头墩子,清风随便挑了个放好,摇了摇手臂,提起斧头对着就是一斧头下去,只是并没有听到噼啪的脆响,而是咚的一声闷响。清风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看着撼在木头中的斧头口子,只得暗道“果真好硬”;好不容易取下斧子,又摆好木头,沉腰跨步,立劈而下,所得不过是和刚刚差不多吧了,只是这一次取斧子多发了些时间。清风看着眼前这不怎么起眼的木头墩子,想到难道以前自己砍的柴禾都是朽木不成。歇了歇在不管是不是摆好了位子,提起一口气就是一阵横劈竖砍。
孙大柱送完饭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孙大柱摇了摇头,到厨房端着自己的那份饭,找了个阴凉处,就坐在院子边上,边吃边看,边吃边好似感叹一般的摇头。
清风刚刚只顾得自己在那儿乱劈,倒没发现自己九师兄已经来过一次。那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时,清风举着斧子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清风循着声音看去,正好看见孙大柱边吃边看,边摇头边叹息。一时尴尬之极,就连举在半空里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回来踩好。同时心里纳闷,这九师兄送饭怎的这般快法?
孙大柱见清风站在那儿红着脸又举着斧头,看了看清风面前散乱一地的几片木屑,笑了笑说道:“小师弟不用理我,嗯,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清风看着孙大柱内心当真是苦笑不已,你那副样子,自己是想要如你说的那般都难。当下放下斧子,干脆就把那木头墩子当成小凳子坐着歇歇。清风压下心中的尴尬,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道:“九师兄送饭都这么快吗?我记得我也就刚刚把饭吃完而已。”
孙大柱很是高大的身子,蹲坐在地上,看去到十分憨厚可爱。只见孙大柱咽下嘴里的饭菜笑着道:“我惦记着小师弟还在这儿劈柴,不愿多做耽误,就比往常要快上一些,想来刚刚差点就把师傅的饭给洒了,还好虚惊一场。”说着做了个擦汗的动作,但看他吃饭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而且身处荫凉,哪有什么汗可擦。
清风刚刚不怎么觉得,这会儿坐得久了些,便觉着有些热。孙大柱眼睛倒是尖利,招呼清风到他旁边去歇歇,甚至孙大柱自己还把身子挪了挪。清风不好抚了别人的心意,走过去挨着坐下,一时倒感觉确实要比在太阳下曝晒着要好上不少,感激的道:“谢谢师兄。”
孙大柱笑了笑,看着此时坐着只到自己肩膀高的清风,不由得想到自己以前,好像也在这儿砍柴。放下手中的碗筷道:“这院子里的木头很硬吧?”
清风尴尬点了点头道:“是比以前村里的那些硬不少。”
孙大柱笑了笑,有些感叹,自己不也说过这么一句话。以前这儿不也是有那么个人专门负责饭菜,只是出去许久了,而自己因为敬重着他,现在一力承起这在门中最是繁琐的一门功课,虽说有些耽误时间,但自己现在反而乐在其中,一天不去做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想想有些好笑了吧。记忆里最深的温和笑容,以及手把手一丝不苟教导自己时的殷殷叮嘱,恍然就在昨日。
清风见孙大柱想得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也坐着看着木头斧子发呆。
孙大柱回过神来看了眼清风笑了笑问道:“怎么燕师伯叫你来这儿砍柴,这项入门课,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清风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叫自己这么做,今天见师傅,师傅给了一本书,外加一句话“有什么迷惑的地方来问我,另外你去砍一段时间柴。”然后就在没什么了。清风想到今天三师兄说的话一时有些拿捏不准问道:“莫不是师傅叫我锻炼身体?”
孙大柱看了看清风,想了想才说道:“这个也有可能。毕竟身体可是很重要的。”
孙大柱径自来到院子中间,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摇了摇头,将清风劈砍了许久都没多大伤痕的木头墩子立好,提着斧子对清风说道:“小师弟,你看好了。”说罢也不见如何使力,随意挥起斧子落下,噼啪一声响,木墩应声而裂,开口处竟是光滑如镜。
清风吃了一惊,地上散落两边的木块而,兀自还在摇晃。清风拾起一块用手摸了摸道:“九师兄,你怎么做的?”
孙大柱看着清风吃惊的样子笑道:“这个简单,往斧子里灌注些真元就行了。”
清风听孙大柱这么说,苦笑道:“师兄莫不是忘了我昨天才入门。”
孙大柱一愣,尴尬道:“你看我一时到忘了。”想了想接着道:“我想燕师伯让你来这儿劈柴,用意当是让你一边儿砍柴一边儿练功罢。”
清风此时体内的真元早已不可小窥,奈何自己却不甚清楚,更莫说他人,早前自己爷爷就叮嘱过不可随意施展,自己当然也不能用在这些小事上。瞥过不谈,清风此时没有带那本书在身上,也就没有问关于修行方面的问题,清风只是向孙大柱请教了些门内的一些常识规矩,依自己师傅的性子是不会给自己说这些了,早就听说现如今各门各派把这些东西看得极重,自己早些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免得自己以后僭越。
清风和孙大柱就在小院中谈了许久,孙大柱看起来虽然有些粗大,性格竟是极细,门中大小规矩都给清风说了一遍,其中有些地方还着重多说了一边,比如说正邪,比如说门第之见,而这些重要处却是要求清风万万要记在心里的。清风觉得九师兄的为人是极好的,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孤苦,无形中已把孙大柱看着自己大哥一类的人了。
清风看了看天,自己一时倒把时间给忘了。当下辞别孙大柱,清风本意下午留些时间回去看看今天师傅给的那本书,但自己今日整整一天都在胡乱忙活,以至于违了师傅的安排,当下提着心推开虚掩的门,又来到了那片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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