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四娘娇笑道:“你这个白胡子儿只用单手出招对敌,偷奸耍滑,也不使出全力,拖拖拉拉的,叫人儿厌烦,我便好心帮你料理了这几个人儿吧。”白胡老者冷‘哼’一声,提步走向一旁,负手观瞧。
两名长老扶起被打倒的师弟,只见鼻口出血,已然毙命,新仇旧恨相加,更感悲痛欲绝,双剑齐指,颤声怒道:“你这个妖邪女子是和他们一伙的?暗下毒手,真是歹毒。”却听她娇笑道:“我不和‘天一派’一伙,自然就是和他们这些人儿一伙了,这个也需要解释呀。”
无名横身躺在地上,而头却枕在独孤原柔软的腿上,只感全身虚脱无力,连眼皮也抬不起来,却也感莫名的舒心,便合上双眼,闭目养息,只稍过片刻,便感自身精力有所回复,再睁开眼来,只见树木蓝天之间,映照着一副俊美的脸额,再见他双眼间仍残留有少许泪痕未干,便笑道:“你这是在为我流泪吗?”
独孤原双眼低垂,实感酸甜难分,一时莫名火起,便想怒声指责这倔强小子不讲信用,答应不会逞能,却弄的这般难看模样,但看到他的笑容还是强忍怒气,忍耐下来,再见他懒洋洋的躺在自己腿上说话,便轻轻将身子移开一些,让他的头顺着腿侧滑落在地。
无名用双手微微撑起身子,满脸歉然的道:“我叫你忧心了?但我却真打到他的身子了,你看见没有?”见他看向一边,皱眉道:“没看见,我只看见你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知道他是在说些气话,也不以为意,继续道:“这下他们要放我们走路了。”
独孤原没来头的怒道:“这样你便可以立即去找你的师兄了?”无名倒是一怔,心想:“自己本来就是要去找寻师兄,但他怎么看上去会如此生气?”便张口想要询问,却见一个人重重摔倒在身旁地上。
独孤原见摔在地上的人正是‘天一派’三名长老之一。无名这才惊觉,原来林内可有很多人正在拼死打斗,眼见摔倒在地的老者,胸口凹陷,口鼻流血,双目圆睁,不知是死是活?
三名长老被李十四娘突下杀手致死一人,剩下两人怒火中烧,上前便与之拼命,但见她身子飘飘,在剑圈中忽前忽后,来去自如,二长老狠下杀手,却连她身上的半点衣衫也没碰到,再见她身子加快,也没看清楚怎样移动步法,就已经飘身从两把长剑间穿进,一掌轻飘飘的击打在一名长老的胸口,正好摔落在独无身旁。
独孤原皱眉道:“这些人是‘天一派’的徒众,这件事情和我们无关。”无名想起白胡老者确实说过杀了‘天一派’的掌门,原来这些人是来此寻仇,听见李十四娘的娇笑声音,便抬头望去,只见和她缠斗的老者,有如疯狂一般狂舞长剑,而那人舞剑越是疯狂,她的笑声却越是娇媚,一席绿衫带动身影,轻飘不定,犹如画上的凌波仙子悠闲飞舞。
独孤原实不愿再被卷进武林纷争中去,心想:“现在这林子中混乱一片,正是脱身的最好时机,现在不走,却等到何时?”刚想说:“现在我们最好尽早离去。”却见无名轻轻惊呼,便顺他目光看去,
只见李十四娘已经把最后一名长老一掌打死,而她的脸上仍是带着万分的笑意,嘴边如沐浴春风般的笑容和脚下死尸的面目狰狞,形成强烈对比,衬托得她这个人实在是更加怪异恐怖。
无名初入江湖,虽说随着常青山一路之上,也已看过不少死人,却也见过不少江湖中人相互拼杀的情景,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亲眼见到有人在面前被活生生打死,不禁颤声道:“她,她可把他们都打死了。”
独孤原默不作声,却在担心这个倔强小子,可不要再分不清状况,多管闲事才好,眼见李十四娘转回身来冲着一旁的白胡老者‘呵呵’娇笑,然后飘身走到一颗树下,悄然坐落,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林间两个蒙人手持‘粗皮马鞭’狠打狠抽,不断有‘天一派’的年轻弟子被抽打的骨断筋折,死于非命,但这些弟子却十分顽强,竟没一人脱逃喊叫,只是闷头持剑相斗,但终是武功相差甚远,再加对方手中武器占尽便宜,竟然半点也沾不近前,只有被动挨打,任人宰割,现在的情形真成了‘鞭长莫及’了。
李孝雄虽因一时分神,而后腰上被无名打到无关痛痒的一拳,但也自认输了,回想起刚刚打斗的场景,仍感意犹未尽,眼见两个蒙人手持‘马鞭’,各站一侧,左右抽击,把众年轻弟子渐渐圈拢在林地中间,而这些弟子各个面无惧色,视死如归,虽被残忍杀戮,仍显得刚强。心想:“这些小辈的倔强之情,也不比交手的小子相差,到也很合心意。”立感手痒难耐,便快步奔上,大声叫停。
两个蒙人收鞭站立,生硬的问道:“你是要干什么?”见他一边搓手,一边道:“我来出手帮你们和这些人打架。”便知道他‘专爱打架’的隐犯了,便僵硬齐道:“我们不是打架,我们是在杀人。”却听他大声叫道:“我帮你们杀了他们便是。”
众年轻子弟已然在鞭下死伤大半,现在只剩下十几个人仍然手持长剑而站,眼见两个蒙人突然收鞭退下,知道这个瘦高汉子也是他们的同伴,再见他扬言杀人,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便一起持剑上前,怒目而视。
李孝雄见这些弟子大都是,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各个面无惧色,似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不禁佩服起他们临危的胆色,还真有些不忍就此杀了,但话已出口,不能更改,重重点头,大声道:“我陪你们打架,只要你们能伤到我,我便放你们走路,这可是我的‘新规矩’。”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