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眼见拳头再次击到身后,便回身斜跨,侧腰仰背,左手斜格,右手反臂直击,这已是‘三清门’的上乘武学‘破石掌’中的一招‘穿花叶落’了,但他只知一套‘十三路拳’的招势名称并练的纯熟,至于门中其它的武学招法只是偷看而来,却是真不知这招叫什么名字了?
李孝雄伸手一挡,口中却叫:“这招可够厉害,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叫人惊奇了。”无名临敌经验尚浅,起先一直没敢使用除‘十三路拳’以外的武功,但现在和他多次交手,胆气已壮,已知光靠一套拳法,怎能打到这个武学高手一下?
这才大胆把曾经在山上偷看来的上乘武学招数使用出来,但这招‘穿花叶落’本是跟随着几个厉害的后式,可他一是只知招数之形,却不解奥秘所在,二是对手的拳力实在太强,虽然说过会手下留情,但就是这样也是抵挡不起。
只觉手臂相交,一条臂膀就被大力荡了开来,带着身子也向一边倒去,急忙利用脚下步法,斜跨回引,站稳身子,眼见他又已冲上前来,便双手在他面门连晃,上拳下脚,抬脚踢向他的小腹,这也是一招叫不出名字的上乘武学。
李孝雄低身收腹,肚子凹成弓形。让他的脚尖刚好落在弓形之间,却停在那里,已失了力道,见他抬着条腿无力前行,也难以后退,心想:“自己这招‘大吸肚’,也无需再用内力引吸。”便双手成爪环抱,抓住他的脚怀,‘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这招也算精妙,但你竟敢起脚踢来,那脚下的步法就不管用了。”
说完身子一转,就把他整个身子丢甩了出去,摔的他一溜滚,趴在地上,便着急问道:“你这小子不能是摔死了吧?”却见他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问道:“我们刚刚已经打了几招?”便道:“九招。”见他走回来,点头道:“我们再来打过。”
独孤原远远瞧着,见无名被抓住脚脖子抛出,就感觉好像自己也被重重摔了下,但见他再次爬起身来,却主动要求继续交手,更恨他怎么就是不听话,这样逞强,难道他的命就如此的不值钱,可以任意糟蹋?
无名再次上前交手过招,这回是再也不敢起腿飞踢,只是用手上招数,配合脚下步法来回游斗,但手上出招已尽是‘三清门’中的上乘武学招式,虽然这些招法他并不解其中玄妙,发挥其威力也只有招法本身二三,但现在使来已足使对方连连叫好,惊叹不已。
李孝雄接连被精妙招法吸引而大声叫好,可待得打个几招,便由惊讶转为奇怪,跳后身形,停手道:“这些招数确是精妙的上乘武学,但你怎把这些招数打的似是而非,其中出招发力的法门全然不对路数,这可真是太也奇怪。”无名一时收不住脚下的步法,边走边说:“这些招数全是我在山上看回来的,却没人真正教我。”
李孝雄心想:“他所学武功原自偷师学艺,这就难怪了,却不知在那坐仙山能够看来这等武学?看来中原确实到处都是武学胜地,此次前来是来对了。”想到这里,便挺身上前,追击而上,再打一阵,口中叫道:“你这少年可已经和我打了二十几招了,还真有长进。”
无名只是闷头专心出招,来回游斗,那有心去记得打过几招?听他一说,便想答应,但现在正被拳头追打,也是不敢出声分心。李孝雄加快脚步,双腿不住左右缠拌,想搅乱他脚下的步调。无名被逼的手忙脚乱,眼见一拳打到,避我可避,便急忙用双拳上前一封,情急之下,使出的招法却又已经是‘十三路拳’中的守势了。
他双手挡出,就知不好,明知力道挡不住他的拳力,还是被迫出手相封,眼见这一拳打的自己双拳叠在一起,紧接着双拳连同他的拳头都按在自己胸口上,这下不但有对方拳头上的力道,还有自己双拳上的劲力,双力合击,相当于连中三拳,只击打的他身子再次腾空飞起,嘴中大口的吐出血来。
李孝雄知道刚刚这下力道实在太强,这小子就算奇怪到天上去,只怕也经受不起了,不由得不知所措,大声责备:“你怎么如此不中用处?”再大声讨好:“刚刚才打的有点起劲了头……总之,你先休息下再来。”心下却想:“他挨了如此猛烈的重击,只怕连站都再也站不起来了。”却见他躺在地上,强自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儿,却慢慢爬起身来,摇晃着走回。
独孤原早想过去相扶,却也实在感觉气愤,眼见他摇摇晃晃的走回身旁,就忍不住想要对他怒目而视,出言指责,但见到他嘴角流下的鲜血,却软下心来,伸手帮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问道:“你被他打成如此惨样,可就是身子舒服些了?”
无名慢慢坐下,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却没感觉到怎样疼痛,反而有种兴奋到热血沸腾之感。独孤原凝视他的脸额,见他盘膝而坐,愣愣出神,也不说话,奇声问道:“你是不是被那个瘦高杆子给打傻了?”
无名轻声道:“我感觉自己好象真如他所说一般,很是奇怪了。”独孤原气道:“你是笨的出‘奇’,倔强的‘怪’也。”无名勉强一笑,道:“我在山上和师父一起,从没想过有天会与人动手过招,可这次下山远行,却先是和师兄切磋武艺,后来师兄教我学习武功,再后来是几次被叶老妇出手追杀,现在却和他交手过招,本来我本来不愿与人争执,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出手打斗,却没有了以前那种对拼杀的‘厌恶感’。”
独孤原耐心听着,摇头道:“我看你是真的被打坏了脑子。”无名双眼直视,道:“不是,我只是……我也不知应该怎么说清楚?”又道:“我只是感觉自己也许真像他口中所说,确实很是奇怪。”再道:“我被他打倒多次,却并不再感觉害怕,也不感觉身上有多疼痛,我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愉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