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是个没有城府的人,听到周怀的问话,来不及细想就怒道:“关你什么事?”
听到夏仁的回答,周怀基本上了确定夏仁在家里面地位并不高,因为以夏仁的性格,要是他在家里被重视的话,此刻一定会用家族威胁自己。
周怀有些可怜的看着夏仁道:“这么跟夏大少说吧,我的名字是祖父昨晚亲自为我取的,我来关中书院读书,也是昨晚我祖父跟关中书院打招呼,亲自为我安排的,夏大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夏仁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你只是个私生子,怎么可能受到这样的重视?”
周怀淡淡的道:“没有这样的底气,我敢将刀架在你脖子上?”
夏仁默然,似乎承认了这个事实。
周怀轻笑道:“夏少不妨想想看,万一这事传到你祖父或者你父亲耳朵里面,你觉得你父亲或者你祖父会不会放过你!”
夏仁脸色有些变了,如果周怀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自己找周怀麻烦这件事的确不值一提;可是一旦周怀被古仙重视,那么自己麻烦就大了。
周怀见到夏仁的表情,知道夏仁暂时已经被自己唬住了,接着道:“夏少,咱们今天只是个误会,你说对吧?”
夏仁再傻也知道周怀这是在给他台阶下,连忙道:“确实是个误会。”
周怀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夏少,请吧!”
没有了刀的威胁,夏仁又恢复了些许跋扈,狠狠地看了一眼周怀:“古大少这份情,我记住了!”
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威胁,周怀不以为意的看着夏仁笑了笑:“夏少,如果再有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哦!”
面对周怀的微笑,夏仁心底没来由一寒,随即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几人道:“我们走!”
食堂里面的人本以为周怀收好刀后,夏仁会不顾脸面,与古家的私生子大战一场,那他们就有好戏可看。不想夏仁这家伙就这么认怂了,一个个大叹意外的同时大呼无趣。
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讥笑道:“夏大少,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快就不行了啊?”
“嘘!男人千万不能说不行啊!”
“都给老子闭嘴!”夏仁怒吼道。
“哎哟,夏大少好霸道啊,难道只许你夏少放火,不许小弟我点灯吗?”
“哈哈!”
夏仁铁青着脸冲出了食堂。
周怀看见夏仁离开,冷笑着收好了刀。
自己那个堂兄弟让夏仁来撩拨自己,不但是拿夏仁当枪使,也是拿自己当枪使。一旦自己与夏仁打架,不论谁胜谁负,这件事情一定会通过有心人传入古仙的耳朵里面。古仙听到这件事情后,对自己的印象一定会大打折扣。
周怀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破,那么也枉在体制内混了那么多年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轻易的放走了夏仁,不让古安计谋得逞。当然,周怀这么做的根本目的并不是在意古仙对自己的看法,而是因为他要获得古仙的赏识,尽快完成幕府交给自己的任务。
想到这一点,周怀又回到了餐桌上继续淡定的吃起饭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食堂里面的众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周怀,满头的问号,结下了夏仁这个冤家,这小子还有心情吃饭?还是人吗?
阴柔青年与冷峻青年见周怀如此轻易的放过了夏仁,十分的意外。
冷峻青年天少道:“刀都架脖子上了,夏仁连这都能够忍下去?还有,古家那小子难道以为这样就能与夏仁化干戈为玉帛?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阴柔青年并不认同天少的看法:“夏仁离开的真正原因并不在此。”
天少道:“那是什么原因?”
阴柔青年道:“这个古怀第一天来学院,夏仁就知道了他私生子的身份,天少觉得这正常吗?”
天少随即皱起了眉头:“哪里不正常了?”
阴柔青年道:“夏仁的小道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
天少恍然道:“雷少认为夏仁那憨货又被人当枪使了?”
雷少点头道:“如果不是这样,古怀怎么可能让夏仁轻易退走?”
天少沉吟道:“雷少的意思是古怀不甘心被人当枪使,所以才故意放夏仁离开的?”
雷少点了点头。
天少赞叹道:“如此说来,这个古家小子不仅刀法超绝,心智也是不差啊!”
雷少对天少道:“天少,有没有兴趣过去认识一下这位古家的大少?”
天少点了点头,难得笑道:“正有此意!”
两人说完,缓缓来到周怀桌边,埋头吃饭的周怀顿有所觉,他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雷少与天少笑吟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周怀并不认识两人,同时他又感觉到两人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周怀顿时就有些好奇起来。自从自己刚刚收拾了夏仁之后,不少同窗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其实周怀也知道这些同窗的目的,一是因为周怀私生子的身份,他们认为周怀不值得他们结交;二是因为周怀这个私生子得罪了夏家嫡孙夏仁,他们自然不敢亲近周怀。
周怀问:“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雷少看了天少一眼,两人齐声道:“古少,百里风雷、连天有礼了。”
周怀知道两人应该是关中百里家以及连家的子弟,他见两人气质不俗,礼数周全,最关键的是他们二人虽然出身贵族,却不像那个夏仁,上来就说自己是什么家族的某某,拿着家族压人,顿时对两人有了些好感。
他连忙站了起来回礼:“两位客气。”
百里风雷笑着问周怀:“古少不请我们二人坐下一叙?”
虽然对二人有些好感,但周怀并不清楚二人过来的目的,再加上二人过来的时机不对,周怀于是向二人委婉的表示的了拒绝:“这张桌子刚刚粘了一些是非,在下觉得两位还是不坐的好。”
百里风雷会错了意,以为周怀是在提醒他们,不以为意的道:“人生在世有谁能够不粘是非的,既然迟早都是要粘是非的,现在粘点也无所谓了。”
连天也跟着道:“在下一向欣赏雷少的潇洒,今日姑妄从之。”
周怀顿时有些皱眉了,这两二笔青年难道没有听懂老子的话吗?
他只好道:“雷少天少请坐!”
两人也不客气,推开凳子坐了下来。
百里风雷笑着道:“古少可知道刚刚那夏仁找你是何目的?”
周怀知道雷少话里有话,连忙摇头道:“不知!”
百里风雷道:“说出来古少你可能不相信。”
周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百里风雷轻笑道:“他是过来向古少收保护费的。”
周怀当即就傻眼了,愣了半晌之后道:“夏家的嫡孙有这么穷,靠收保护费过日子?”
“与金钱无关。”百里风雷摇头道:“这小子在家里被两个兄长收拾的很惨,又找不回场子,于是就养成了一个怪癖,喜欢欺负入学的新同学,并以此获得报复的快感。自从他三年前进学院开始,那些背【景】一般的同学都被他欺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