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是南京最高学府,在全国排名仅次于清华、北大,所以用一句比较不上台面的话来说就是很牛叉。作为在高中时期埋头苦学的莘莘学子来说,上南大是一个美好的梦想,因为上了南大,自己就会很牛叉,上了南大就可以看到好多美女或是帅哥,当然,这仅限于埋头苦学的莘莘学子,其他的基本上属于意淫。吕宾有个很好的梦想,他也曾为这个梦想埋过头,只不过埋头的时间稍晚了些。
在吕宾的心里,有这么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莎莎,友情提醒,此莎莎菲彼莎莎。她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吕宾的梦里,以及梦里的梦话里。随着梦里感情色彩与情节背景的不同,被喊出来的“莎莎”,在语气、声调、情感角度上都有所不同,而判断的依据就是,在他说梦话的时候其他还在睡熟的人们有没有被惊醒,或是听到“莎莎”后,“莎莎”也随之进入了他们的梦乡,且不管此莎莎是不是彼莎莎,也不管做的是美梦还是春梦。
莎莎是吕宾的高中同学,同级不同班,可悲的是高中三年一直保持着这一美好的距离,所以没有了近水楼台之说,换个角度就是吕宾这只兔子吃不上窝边这棵草。吕宾第一次看到莎莎的时候是在高一新生报到那天,作为帅哥型男生来说,漂亮、有型的美女自然是他关注的对象。在璀璨阳光的照耀下,莎莎吃力地举着遮阳伞,伞下花容月貌,楚楚动人。清风袭来,衣袂飘飘,犹若天仙,再加上笑容之甜,于是他怦然心动,记忆犹新。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吕宾的心事就全放在了暗恋、苦恋与傻恋上,而直到填自愿那天,他才恍然大悟,要是当初决定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方法来追求莎莎,就不会出现从自愿表上就能看出差距的悲哀,而再埋头也是枉然。还好的是,南京不仅仅只有南大,还有南京的大学。所以最终吕宾选择了南京的大学,结果遇到了一群和他性质相仿的逗比,相仿的是都曾在埋头与不埋头的艰难抉择中徘徊。
在耳濡目染的渲染之势下,本不认识莎莎的朱佳俊、陈子扬、李建峰从认识吕宾的那一天起,就开始逐渐接触这个童话般或是神话般的美女,且不管是在上课时看到吕宾崭新课本上莎莎的画像与名字,还是吕宾遇到一个美女就说:还是我的莎莎漂亮,或是大晚上的梦话:莎莎,你是我的皇后,等等。总之,莎莎,一个传说中的美女,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无尽的神秘感,与想见的冲动感。
既然是想见,哪有不见的道理。
……
星期天,吕宾出乎寻常地早起。他优雅的梳头动作,以及动作之后留下的声音在狭小的412里回荡,尤其是洗脸盆落地的声音。于是不想起床的人们醒了,尽管是那么的不情愿。而吕宾在洗脸盆落地的那一刻,他第一个被惊住了,由于惊吓,他自然地,惊讶地喊了一句:我靠。于是其他三人必须醒了。
“谁啊!”三个人,在正常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相信是吕宾在似早不早的时间段,起床,然后制造出与他性格不合的事情。在他们朦胧的判断里,定是有外人闯入。李建峰用胳膊撑起还算躺着的身子,以及那张朦胧的脸与迷糊的眼神,而那展示权威的双脚依旧在被子外面展示着他固有的权威。子扬习惯平躺着睡觉,而且从不变换睡觉姿势,躺下去睡觉是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唯一变化的是他的两只眼睛,或者是眼睛上的眼镜。佳俊也保持着他的习惯,趴着睡觉,然后脑袋懒懒地躲在被窝里,但手脚暴露于外。在听到异响之后,佳俊迅速收起了手脚,而佳俊这一连贯的动作被吕宾尽收眼底,他联想到了一种动物,于是他越想越觉得贴切,越贴切越是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在如此的笑声之下,朱佳俊、陈子扬、李建峰不得不坐起身,然后用三双带有杀意的眼神一齐对准着吕宾,而子扬的杀意是短暂的,因为他们抗拒不了困意,于是三人又同时打了个哈欠,再配合着伸了个懒腰。
“今天太阳又是从西边出来了?”李建峰看了看窗外,没有看到阳光的半点影子,因此又开始诧异了起来:“我靠,天还没亮你就起来了?……”李建峰说完之后,疑惑进一步加深,于是有仔细地看了一下窗外,确实没有太阳,然后转过头来看看也在看着窗外的佳俊和子扬,只见他二人也在用迷糊的眼神看着窗外。
“我日,太阳下山了。起床起床……”佳俊边说边掀开被子,拿起放在床头的杂乱的衣服穿了起来,而子扬也紧随其后。李建峰看到此情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想:难道真的睡到了下午,不会吧?但,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拿起衣服穿了起来。此时,在一旁一直注视着他室友的吕宾无语了,他被他的小伙伴们又一次惊呆了,且一直保持着惊呆的表情。
“起床,吃晚饭,上床,睡觉,起床,上课。”佳俊为他今天以及明天做好了安排,甚是合情合理。
“日,你不走路啦!”子扬穿好衣服,戴起眼镜,再推了推眼镜,然后又看了看李建峰,只见李建峰拿起放在鞋子里的袜子穿上了不知有没有洗的脚上,还偷偷地看了子扬一眼,于是子扬屏住呼吸,径直走向吕宾的方向,等到了安全距离后,子扬忍不住说了两个字,感情丰富:“我……日!”而没有注意到建峰举措的佳俊还待在辐射区域,慢慢等待着异味的侵扰。
“我……靠。”很显然,异味已经被佳俊所察觉,但为时已晚,在他说完“靠”字之后,由于呼吸的正常程序,他饱饱地吸上了一口,不比美美的一口烟,结果……佳俊吐了,且满脸通红。而子扬、吕宾看到吐着的佳俊胃酸也开始翻滚,好在没有亲自闻到,但意思到了。
“兄弟们,你们怎么了?怀孕了吗?这事儿可和我没关系啊!”建峰一脸坏笑,然后还一本正经地抬起他已经穿好了袜子的脚,靠近自己的鼻子,再表情轻松地放下。此时本压制着胃酸的子扬、吕宾终于吐了出来,而佳俊却已经适应。
“我靠,这么严重!”建峰还是一本正经,但坏笑的程度却在加深。
“傻、逼!!!”吐完的三人异口同声,且同时竖起了双手的中指,直对建峰。
“你啊能把你的那双臭的一米的袜子洗一下啊?”吕宾表示出愤慨,因为他曾经也深受其害。
“洗了啊!”建峰很是坦然:“不过是前天洗的。”
“你的脚啊能天天洗啊?”吕宾继续他的愤慨。
“别虚伪了,还说我,你们的脚天天洗吗?”建峰觉得可笑而又可气,凭什么你们可以,我就不行;凭什么你们打完八十就可以直接钻到被窝里,我就不行。
“我靠!”佳俊、子扬、吕宾一起傻了。
……
在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他们选择好了合适的时机洗脸刷牙梳理,虽然狭小的412还残留着那双袜子的余味。
他们在清醒之后,知道了他们起床的时段还处于一日之计,知道了窗外的阳光只是被乌云遮挡,知道了太阳从来就没有从西边升起来过,也知道了建峰没换袜子、没洗脚,但他们还是不曾知道吕宾为什么起这么早,当然除了吕宾,也不曾知道建峰还有多少双没洗的袜子,当然除了建峰。
“宾宾啊!我们今天的懒觉没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子扬将手臂架在吕宾的肩膀上,然后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
“宾宾,你懂的!”佳俊也走了过去,和子扬一样用手臂在吕宾的肩膀上,不同的是左右之分。一旁的建峰只是坏笑着,看着被夹着的吕宾,然后再看了看自己的具有权威性的双脚,虽然早已穿上了鞋子。
“我懂了,待会儿请你们吃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去南大,……额,看美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吕宾干脆一口气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详细些说,就是解决了与有关袜子权威下的问题。
“去见莎莎吗?”佳俊、子扬、建峰空前地展示出了他们的异口同声,是在见吕宾心里的莎莎前提下的统一,一是为了了却心头之谜,二是替苦恋、傻恋、单恋的吕宾把把关,实际情况是既然是美女,哪有不见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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