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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学?

    说实话,林冰严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从自己开始记事起,就一直跟着爷爷在一起,生活在大夏国西南边境群山中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有时候到了饭点,其他的小伙伴被自己的父母吆喝着回去吃饭的时候,他也会问爷爷自己的爸妈去哪了,老爷子也总是告诉他“出去打工了,快回来了,等他们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结果这一个“快”字,就让林冰严等到了十九岁……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冰严基本已经确定自己是没有父母的了。不管是被遗弃也好,自己父母过世也好。对于林冰严,这么多年中只有爷爷和他相依为命,他从来没感受过为人子的感觉。自然对于“父母”这个词毫无亲切感,更没那种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血脉感。

    所以林冰严想得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有爷爷一直陪着自己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可惜天违人愿,就在半年前的一天,老爷子突然感觉身体沉重,卧床不起。老爷子感觉自己大限降至,把林冰严叫到床前,对他说道“人固有一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宿命。我已经活了将近九十个年头,极尽期颐。知足了。在你小的时候我就教育你,生死看淡,莫要勉强,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不要留在这了,被这好山好水滋养了十多年,你便代我拜上一拜,了却后事。离开这,去东平,去找我的老朋友。有他在,你不用担心任何事。等我死后,把我的骨灰葬在遮日峰上,这片大好山川,我还没看够啊……”

    ……

    “先生,请出示您的车票和身份证!”

    林冰严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不知不觉已经随着人群到了出站口。一个穿着制服的大叔伸手拦住面前,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这孩子刚从农村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吧?怎么刚来东平就看傻了。你傻也得等你检完票再傻啊,没看这么多人排队呢,浪费时间,真是讨厌。

    林冰严掏出身份证和乘车票递上去。

    “恩,好了,过去吧”检票大叔仔细的检查完后说道。

    出了出站口,林冰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自己的名字。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举着个牌子,上面用楷书写着“林冰严”三个大字。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西装,戴着一副老式眼镜的老者。

    “冰严!”老者眼神极好,一眼就看到了刚从出站口出来的林冰严

    “杨爷爷。”林冰严快步走到老者面前问道。

    林冰严在为老爷子守孝百日之时就见过这个老人,此时再见一眼就认了出来。

    “好孩子,不要过于伤心,你是老大哥的孙子,也就是我的孙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看到老友的孙子,杨靖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出声安慰道。

    “杨爷爷,我不伤心。生死宿命,没法强求。我即便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冰严淡淡道。

    杨靖有些惊讶,拍拍林冰严的肩膀,叹道:“不愧是老大哥的孙子,小小年纪看得比我这把老骨头都透彻。”

    “好了,不提了。上车,带你回家见见你奶奶。”

    这时候在车站惨遭林冰严蹂躏的男猪脚----阿承,终于忍着剧痛在女朋友的搀扶下下身挤成内八字的姿势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出站台。刚巧看到林冰严在一个黑衣人的护送下和一个灰色西装的人钻进一辆奔驰房车。眼珠子瞪得老大,呲着牙狠狠骂道“我靠,有钱人装你妈民工。晓彤,给我记下来他的车牌号,我要让他知道,在大夏国,有钱的永远玩不过有权的……”

    车子在一幢老式别墅门口停下来。

    可能别墅的年代比较长了一些,完全看不出普通别墅应有的奢华、高端和大气。低矮的围墙,火红的爬山虎覆满整个别墅三面墙壁以及小院的围墙,不算很大的院子里栽满了花花草草。完全说不上上档次,却在这座满是高楼大厦、水泥钢筋的超一线城市中别有一番风味。

    警卫室的保安看到杨靖的车子开过来,按下电子防盗门的开关。

    大门缓缓打开,车子直接开到的院落里。

    林冰严刚下车,就看到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的一位老妇人,正是杨靖的结发妻子---邹君如。

    “是冰严吗?好孙子,快过来让奶奶看看。”邹君如一把揽住林冰严,从上到下将林冰严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好像要把林冰严的样子刻下来一样。

    “十四五年没见了,都长这么高了。当初我和你杨爷爷去看你的时候,你才这么一丁点……”邹君如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行了行了,别哭了,今天孩子刚到东平,你哭个什么劲。”杨靖呵斥道。

    “我这不是觉得这孩子太苦吗,老大哥这些年也是够苦的……”

    看到林冰严神色开始黯然,邹君如赶忙抹干眼泪,“不说了不说了,孩子你现在到家了。做这么长时间的火车肯定饿了吧,小刘出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了。你先陪你爷爷聊聊逛逛,奶奶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邹君如放开林冰严的手,转身回到厨房忙活去了。

    “咱爷孙俩走走?”杨靖说道。

    “嗯”林冰严点点头。

    两人出了小院,杨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放到林冰严手里。

    “这个你留着吧,有个念想。”

    林冰严重重的点点头,接过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衬衣口袋里。

    杨靖又拿出一张银行卡塞给林冰严,林冰严赶忙推开。

    “杨爷爷,我身上的钱足够。”

    “孩子,你听我说。当年平定完内乱后,政府奖励我和你爷爷一人一幢这样的别墅。我就住进去了,但是你爷爷好动,不喜欢这样平平稳稳的生活,所以他的那幢房子他也一直没住,这些年我把你爷爷的那幢房子租出去了,换了点钱。本来是给他养老用的,现在你爷爷不在了,这钱理所当然是你的。”

    说着话的时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幢别墅前。别墅的样式和杨靖的一幢差不多,只不过看样子像是有人给它完全修整过。瓷白的内墙和院墙,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私人车库,现代式的电子感应大门。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全新的奔驰c63amg。

    “大致样式没改,我只是找人重新整修一遍。你们年轻人都喜欢有自己的隐私空间,这边离我那地也不远,钥匙给你,你可以租出去一些房间。附近环境也不错,北边不远就是东平大学,现在学生放假,比较安静,半个月后就开学了,到时候会热闹许多。外边有台车子,可以拿来代步用。”

    “杨爷爷,我……不会开车”林冰严摸摸鼻子,尴尬的说道。

    杨靖的眉毛挑了挑,不过想到老大哥大半辈子都住在山村,心下便也释然,点了点头。

    “那就先考个驾照,过几天沐沐就回来了,让她教你也行,等她回来介绍你俩认识。对了,还有半个月东平大学就开学了,等开学我给你办个入学手续你去学校吧。”

    “上学?不去。”

    林冰严摸摸鼻子

    “为什么?”杨靖的眉毛又抽了抽,疑惑的问道。

    “爷爷跟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于是,杨靖的眉毛抽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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