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西的商人却是形成的非常有特色,却原来是山西这个地方常年干旱,庄稼收成不好,许多人为了营生,就出去逃荒,于是就出现了许多的生意人,山西人的足迹走遍天下,记得一直到了后世,许多大的城市还保留着一些“山西会馆”。
大凡山西人开的酒家,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这个特点就是店里的酒桌,山西人开的酒店,喜欢把几个大的酒缸摆在大厅中,上面加一块木版,就成了一张酒桌了。
走进大厅,看到大厅这奇怪的布置,却是让人感觉到北方人那种大口喝酒的豪情,于是挑了一个位置座了下来。
“两位大哥一路护送小弟,却也辛苦了,一路上风餐露宿,小弟实在是惭愧!”我向他们说道。
那两个镖师回道:“少爷客气了,我们都是干这一行的,这一趟其实并不算累,而且少爷对我们也很照顾的,我们知足了!”
看着他们淳朴的样子,我不禁有一些脸红了,其实这一路上是有惊无险啊,如果遇上天山派的人,那我能保护你们就保护你们,如果保护不了的话,也别怪小爷我独自跑路了,不过所幸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
想到这里,更觉得对他们有一些的愧对了,于是我道了两杯水酒,给他们倒上,算是给他们赔罪把,但是嘴上却没有这样说,只是说感谢他们对我这一路上的照顾。
我越是这样。 那两个镖师却越是感动,那个时代,想当干走镖这一行虽然待遇高,但是风险也高,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地人,但是这个时代给这些镖师的地位却不是很高,经常受到一些个士子们的白眼。
现在。 他们却觉得这个少年不错,年纪轻轻的。 出手有阔绰,待人也和善,但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常常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说他发呆把,他的反应却是很快。 路上遇到什么情况,有的时候比他们还敏感,虽然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我易容了,本来打算化老点地,可是现在才十二岁,这个身材确实是不好伪装啊!),却是让自己很难看的透他地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而且在这个时代,能对他们两个下层镖师如此客气的。 确实很让他们感动,甚至有的时候他们在想,要是以后每一个主顾都像他这样就好了。
如果我知道他们心里对我印象这么好,更要觉得惭愧了,本来嘛,一路上本身就是危机重重的。 与其说是找了两个保镖,不如说是找了两个替死的,所以抱着愧疚的想法,当然对他们很客气了,再有就是我本身有现代人那种人人平等的观念,用后世地一句话说就是“现在这个社会,指不定哪天谁求着谁!”所以整体上都表现的非常和善。 出生在这个社会的我,当然还有点现代人的思维,却是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对我如此感激。
和他们喝了几碗水酒,这一喝酒。 距离自然又拉近了不少。 那两个镖师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却没有想到我如此能喝。 他们当然不知道。 后世那二锅头都有上六十度的,小爷我都照喝不误,现在这点水酒却是差的远了。
和他们喝过酒之后,感觉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那两个人对我更是感恩戴德的,最明显地就是他们在睡觉的时候还在说梦话:“少爷,你……你是个好人!”我在旁边听着偷笑不止!
就这样,我们在这家山西人开的客栈住了下来,等着过往的商旅,由于现在是冬季,所以过往的商旅也不是很多,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两个小的商队在这里等着了,加上我们,一共凑了二十个人,据他们说,还是显得人手不够,这二十个人中还有车夫和拉货地人,真正能出手的也没有几个人。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等了有三天,却是没有等到大的商旅团,估计人家都不在这个时候做生意把!我这样想道。
不仅是我们着急,那两个小商团也着急,做生意嘛,时间上尤其耽误不得,于是大家约定,再等一个商团,等到之后大家就一起出发。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东面的驼铃声,渐渐的朝这里走进,大家都迎了出去,这次来的是一个中等的商团,大概有二三十个人。 这下大家都明显开心了不少,毕竟人数上又多了许多。
最让大家开心的,是这个商团中,居然还有两个名镇河西的镖头亲自坐镇,一个叫沙万里,据说是在西夏开镖局地,走这一条路地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另一个叫作崔山,是沙万里的师弟,武功也是不弱地。
看来这个商团所运送的可都是贵重物品啊,要么怎么请的动这两个名镇河西的人物亲自出手。
有了他两个坐镇,大家都变的笑逐言开了,我请的那两个镖师对那两个人更是恭敬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前辈”、“大侠”的叫着,拍的那两个“镇河西”的人物,心里老是舒服。
我和他们也只是随便聊了两句,对他们却不是很感冒,尤其是那个沙万里,一口的说教腔调,说什么年轻人,没有事别来这种危险的地方等等,言语中像极了那种前世混资格的领导们教育晚辈一样,什么人生经验啊、要经历磨难啦,听着我都头大,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处在这个位置的,都会把人变成这个样子,现在是,后世也是。
而我请的那两个镖师却是成天听他的教诲,乐此不疲。 看他们地样子。 已经那眼神中崇拜的目光,使我想道后世的一句电影台词——“我对你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亦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可能是因为这两个人是河西一带知名人物的缘故把,不过我对他们却并不感冒,而且自从听了他的说教以后,一般见面也只是客气两句而已。
行程的事情随着他们地到来,自然也就有了安排。 那两个人也毫不客气,把所有的人都调动了起来。 给大家分配任务,就算是商团地老板,这个时候也得听他的,一人发了一只朴刀,以用来防身。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对我居然很是照顾,吩咐我走到商团的中央。 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要乱动,不要害怕等等,让我哭笑不得之余,也顺带感动了一把。
大家打算第二天早晨出发,大概到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到达老虎坡,只要过了老虎坡,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也便安全多了,所以为了这一个目的。 大家都非常地团结。
那个崔山的话并不多,只是在沙万里说完以后,适当的补充几句,不过我请的那两个镖师却对他也非常的崇拜,据说他在河西的时候,曾经单枪匹马的打退了河西出名的“七大盗”!那一战。 他全身带伤,但也是那一战,让他名扬江湖。
不过他们这群人里有一个老头,虽然貌不惊人,却是吸引了我地眼球,虽然的全身都没有散发出什么杀气。 但是一看就知道是身经百战之人,因为他一只眼睛是瞎的,看着样子虽然有点怪异,但是从他的手上磨出的老茧可以看的出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高手,到了这个程度。 已经到了劲气内敛地程度。
他并不和大家说话。 但是看的出来,不管是沙万里还是崔山都对他非常的尊敬。 看来这个人也相当的不简单。
他的武器是一根盘龙棍,不管他走到哪里,那跟盘龙棍总是离不开他的手里,就算是蜷缩在角落里的时候,那盘龙棍都丝毫不离手。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起的很早,因为大家在这里等了有好多天,等的就是出发的时候,看地出来,那两个小地商旅团都不是非常的担心,因为有了这两个名镇河西地人物,肯定不会有事情的。
至少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我也随着大流,和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今天总的来说天气还是不错的,金黄的阳光照射在塞外的戈壁上,便更显得粗旷了!
虽然是冬季,但是阳光却依然很是灿烂,因为是在西域,所以视野看到的地方可以延伸到很远,在天与地的交接之处,那金黄色的土地和那湛蓝的天空两种不同的色彩很自然的衔接在了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天尽头。
虽然是一个好天气,但是西域的风沙却依然很大,那粗旷的沙砾打在人的脸上,衣服上,但是人们的心情似乎要比这风沙还要沉重一些。
一行人走的并不快,但很好的保持着自己的阵势,我开始佩服沙千里的本事,居然能把这样一群人用短短的时间内训练的如此配合默契。
其实人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也便不在乎什么勾心斗角了,即使以前合不来,或者是死敌,都可以很默契的配合,但是生死关头一过,以后的事情就难说了。
不可否认,现在的我们正处在一个生死关头,大家在这个时候都显得非常的谨慎,一些常跑这条路的人还该那些胆小的人不断的打着气,这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和谐。
大家都在刻意的保持这种和谐的气氛,以防范那些不和谐的因素的到来,就这样,大家小心奕奕的走着,本来以为中午就可以到达老虎坡,但是由于大家太过谨慎,等来到老虎坡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时辰了。
本来我以为老虎坡是一个地势险要的地方,但是来到这里一看,却是一个很平坦的大坡,坡度也不是很陡峭,大概也只有三十度左右把,如果不是那沙千里在那里提醒大家注意,我甚至没有觉察出来。 这个地方就是大家闻风色变的老虎坡。
直到他说到这里,我才打量起这里地风貌来,土坡的上面有一个大的土山冈,那个山冈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有一个很高的土墩子,高高的矗立在那里,听过路的客商们说。 这个地方叫做凸头岭,据说那些老虎坡地土匪们老窝就在那里面。 但是没有确切的知道,因为凡是确切知道地都已经死了。
我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叫凸头岭的地方,果然有点暗藏杀机的味道,但是在没有人提醒的情况下,这个地方还是很好看的。
阳光从凸头岭上照射下来,投下长长的一条影子,只有那凸头岭上那凸凸地峰尖。 直直的矗立在那碧蓝色的天空之中。
尤其是那西域的阳光,显得有一些发黄,在那金黄色阳光的照射之下,更加显得有那种粗旷的美感了。
但是似乎大家都没有什么兴致去欣赏这一美景,只是在那里小心的戒备着有可能到来的攻击,可能这个时候最为悠闲地就是我了。
然而我这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却遭到了许多人的白眼,沙千里暗地里叹道:“果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
阳光依然灿烂,就在着柔和而又美丽的阳光中。 突然听到凸头岭那个地方的传来一声呼哨的声音,很是响亮。
那沙千里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感慨我这个不识愁滋味地少年了,大吼一声:“大家戒备!”说完变拔出刀来,示意大家都不要慌乱。
这个时候,大家显得出奇的配合,按照沙千里教的方法。 站长一圈,把贵重的东西护卫在中间,当然了,大家让我也站在中间。
虽然大家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但是在崔山的鼓舞下,大家又是振奋了起来,毕竟这个时候抵抗可能死,也可能活,但是不抵抗的话,那就肯定是死了!
更重要的是。 大家好象对沙千里和崔山很是信任。 毕竟人家是名镇河西的人物,有他们在。 自己还有五六分的胜算。
而那一头一声呼哨过去以后,却突然显得特别地安静,所以现场地气氛也显得相当的怪异,原本以为呼哨过后他们会攻击地,可是现在看来,这头准备怎么充足,那边却是丝毫的没有反映。
大家手持兵器在这里戒备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却是看不到后面有什么反应,如果说刚开始拿出兵器的时候是凭借着一种本能的话,看到现在如此的安静,有些人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莫非是他们怕我我们,还是知道了这次压镖的是沙千里他们而吓的不敢出来了,恩!有这种可能,一定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了!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这个时候,看到那些土匪没有出现,每一个人自然都往好的地方去想,斗志也没有刚才那么的强烈了。
我看看前面御敌的沙千里和崔山两人,似乎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好象敌人随时会出现一样。
再回过头来看看那个用盘龙棍的老头,却是在那里并不做声,看不出他到底是紧张还是悠闲,依然是那副宠辱不惊的表情,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深浅。
但是凭这个大敌在前而依然如此镇定的样子来看,似乎他的修为要比沙万里和崔山他们还要高。
大家就这样在这里等着,等着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些土匪不会出现,但是却依然监守岗位在那里坚持着。 甚至有时候我都可以看到有些人擦着他渗出的汗珠,在这柔和的金黄色阳光下闪耀一下。
而有些人的心底却是彻底的崩溃了,那些个土匪到底来还是不来,似乎等待死亡比死亡的一刹那更为难受。
就在大家抱着不同的想法在这里难受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老虎坡上方发出轰雷一样的声音,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听到这个声音,我也微微有点变色了,怪不得如此平坦的地形竟然叫做“老虎坡”这样有杀气的名字,原来这些土匪都是骑马的,如此看来,这个三十多度的斜坡反而成了他们马匹冲刺的助力。 怪不得许多的商旅都折在了这个地方,确实不容小瞧啊!
正在突然明白过来的时候,却是看到那凸头岭的后面发扬起一阵阵的烟尘,铺天盖日,而且那股烟尘渐渐的朝这边飞了过来,而这边的许多人已经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哆嗦了,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都以为那些个土匪不会在过来了,可是当他们感觉快要没有危险的时候,敌人的突然出现,又把他们拉回到了显示,心里的在这个时候转化不过来,自然感觉到胆小了。
这个时候,我大概知道那些个土匪们为什么一声呼哨过后要等好长一段时间才出击的,却是原来要疲惫这些人的心志,让他们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的抵抗**。 古人不也说过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显然这些土匪也明白这些道理,当那些人还抱着侥幸心理的时候,他却突然以雷霆万均之势朝他们这里压了过来,给人强大的压力,让那些心理素质不是很强的人,在他们这样的攻势面前,突然崩溃了。
我甚至可以听到两个押送伙计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连发给他的朴刀都扔在了地上,虽然大家对他们很是不屑,但是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显然这样的情况给大家的打击是非常大的,许多人虽然还站着,但是手里的朴刀已经在微微的颤抖了,估计等敌人大军压境的时候,就会把朴刀放下一样。
那两个人的哭声让沙千里略微一回头,目光中显得有一些不屑,冷冷的吩咐道:“把他们两个扶到中间,你们两个,去把位置补上!”
“是!”两个镖师答应道。
沙千里吩咐完以后,继续朝前面看去,那响雷一样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了,甚至可以感觉到大地都在颤动。
而那阵黄沙一般的烟尘,也似乎离这里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