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抽走着“清微”身体里面的热量。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树木茂盛的蜀山峰顶就像变魔术一般,在数秒之中演绎了一个春夏秋冬的季节。
生机勃勃的树木突然就想被魔鬼诅咒一般,那深绿的叶子慢慢变成了黄绿,然后,变成了干燥的枯黄,最后,一阵微风吹过,枯萎的叶子纷纷扬扬的掉落了一地。同时,地上的也是一片枯黄。
这是夏季啊!
但是,让人恐惧的画面还没有结束。
紧跟着,“清微”身边那数人抱不下的粗大树干突然也开始变得干枯起来,一些细小的树枝干脆裂断掉了下来,他很快发现,这些掉落的树枝仿佛是已经死亡了数十年一般,腐朽不堪。
蜀山山顶的光线也变得无比黯淡,一股神秘的力量充斥其中。
时间慢慢的流失。。。。。。
空气中的危险气息已经越来越浓郁了。
“清微”没有逃,事实上,他也不用逃,即使那神秘的力量正在不断吸取他体内的能量。
不过他却叹了口气。
一对蝙蝠般的巨型双翼瞬间从“清微”身体两侧伸展开来,然后如同蚕茧一样将其包裹。待到张开双翼之时,“清微”也露出他真实的外貌。
“这一招竟然消耗了我半数以上的功力。”将臣叹道,双翼一展,那种沉闷的感觉顿觉不见,显然已是破去了此招。
“很久没有被人逼成这样了。”
将臣的动作很缓慢,一步一步,踩在那一地的枯叶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轻微的“沙沙”声音,却想万斤重锤一般击打在楚天月的心脏。
楚天月依然委顿在地上,不过脸色却是异常的惨白。
“这是什么功夫?”将臣闲庭信步的走到楚天月面前不到五米的距离,一双眼睛复杂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给取一个?”楚天月笑道。
原本是戏唏之言,不过将臣似乎当真了。
洪荒中人,向来以法宝和修为取胜。争斗之时,或暴烈、或冷酷、或诡异,但绝没有楚天月刚才这般特别而富有意境。这似乎,比任何招数都无限接近于道。
“生命的轮回,生命的轮回。。。。。。”将臣抬目看着满地凌乱的树叶,嘴里喃喃念叨着。
“生命的轮回,生命的轮回。。。。。。好好,好名字,轮回,潮起潮落,生生死死,不就是生命的轮回么!好好。。。。。。哈哈哈。。。。。。就叫轮回,轮回吧。。。。。。”
轮回!
世间万物,生生不息!死亡,不就是代表着新的生命么?光线被吞噬了,立刻会有新的光线补充,这棵树木死亡了,若干年后,不一样会有新的树木生长么?
好一个生命轮回!
楚天月仰天长啸,啸声在空气中震荡,绵绵不绝,风云为止振动,仿若千军万马奔腾一般。
“不过,我再也用不了那一招了。”楚天月一啸过后,神色也黯淡下来,不过脸上竟露出一种满意以及解脱的笑容。
那一招,本不是他这个境界所能用出来的,但凭借着鸿蒙紫气,他用则是用了,不过付出的,确实最为昂贵的代价。
“你叫什么名字?”
“玄松。”楚天月似是不想多言,盘膝而坐,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着我。”玄松吐出这最后三个字后,便再无声息。
“你!”不光是将臣,就连重楼也清晰地感觉到,楚天月体内一股力量正在逐渐消退,那是生命的能量,不过却十分怪异,仿佛他体内有着两个灵魂一般。
不过很明显,其中一个灵魂即将消散。
“等着你?”将臣将这短短三个字讲了数遍,忽若有所悟,凛然看向楚天月那死寂的身体。
“好一个玄松,好一个楚天月。”将臣轻笑,一步步走向楚天月,最终在他面前站定。
“你让我感到了威胁,若是往常,我或许等你一时,不过如今,有些事,我亦是无可奈何。”将臣这些话似是将给楚天月听,也似是解释给自己。
“所以,这次我就不等你了,再见了。”将臣摇头道,一手高高抬起,在空中顿了顿,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楚天月头部打去。
“不好。”重楼暗叫不妙,当下全速朝那里赶去。
似乎瞧见重楼在向这里赶来,将臣嘴角撇上一个笑容,头微微一侧,看向重楼,手速却丝毫不减,反而更加快几分。
可就在将臣手掌距离楚天月额头一寸左右的时候,就像碰上一堵看不见的墙一般,顿时反弹回来。尽数返回的,还有他那全力一击的力量。
“噗——”将臣怎么也料不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毫无准备之下,顿时被自己的力量打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同时身体后退十数步。
“是谁?”将臣心中大惊,虽说自己功力只剩一半,但眼前已经站在楚天月面前,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重楼却是抵挡不住得。
“咚——”天上传来一阵悠远清鸣的钟声。
一听这钟声,将臣什么都明白了。
六界之中,能将自己的攻击完全挡下并且反弹,而且跟钟有关的,想也不要想,只能是它,名气更在自己手上昆仑镜之上的洪荒宝物——东皇钟。
“钟啊钟,你总算是听我一次了。”敖清抚mo着手中的巨钟,心中也是暗道侥幸,若是刚才没有反应,楚天月怕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声呼啸之声传来,敖清心头一惊,朝着手中巨钟奋力一锤,又是一声声悠扬的钟声,将将臣攻击抵消。
轻飘飘地落到地面,敖清看了看身边重楼,指了指楚天月,轻声道:“一会你带着他先走,我断后。”
“哼,要走你走。”
“你。。。。。。”敖清暗自摇头,自己这些年来算的上是上体天心,性子也是大为改变,东皇钟才偶尔能听自己一下,但若说掌控,却是大言不惭了,天知道这钟什么时候不听使唤。况且此钟自己只知防御,不能进攻,一味在这里耗着最后一个都跑不了。
“罢了,这次就放楚小子一马,我倒想看看,这一觉醒来,他能成长成什么样子。”将臣仔细看了两人一眼,突然笑道。
看着将臣缓缓消失在空中,敖清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不过几乎就在同时,他突然觉得身上汗毛直竖,心中莫名一凛。
“不好。”敖清来不及解释,赶忙拉住重楼,撤到楚天月身边,三人成品字形位置,紧紧靠在一起。
紧急之下,敖清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到东皇钟上,同时把钟往天上一抛,悬自己三人头顶。
敖清不断打着法决,东皇钟在其鲜血刺激之下,竟然慢慢旋转起来,并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巨钟越转越快,那散发出的光芒竟有如实质般环绕在楚天月三人身边,从外面看,就如同一金色大钟将三人围在中心。
这几个步骤看似繁琐,其实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你?”重楼刚想询问,就听见一声惊天巨响。
“轰——”得一声,包围着三人的光芒顿时黯淡几分,敖清更是面色潮红,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这次敖清与将臣的抗衡,更是顺势激发了玄松先前留下的那道横贯蜀山且深入地底的剑痕,于是,山摇地动之间,蜀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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