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格桑喇嘛的武技,也非平凡,见到一杖下去,敌人已失了踪迹,就知道不对路,急忙杖随身转,横扫向后面,却被于卢铁山一个平地翻云,从他的头上越过去,头朝下脚朝上,顺手就是一掌,“拍!”的一声,正打在格桑的脖子上,自己的身子也因此而反弹起三四尺高。虽然卢铁山这一掌,是身体悬空,无处着力,所以打得不十分重,同时,番僧有一身横链的功夫,不易受伤,可也被打得脖子热辣辣地不大好受。
“哈哈哈,臭喇嘛,知道你卢爷爷的历害了吧,如是刚才老子一刀,嚓喳,你那颗臭头就飞了。哈哈哈,不过,爷爷好些天没和人动手了,还不怎么想你快死,正好练练手。”
格桑喇嘛这枝禅杖,本来也有二三十年的功夫,可是一上来到底是不知道卢铁山的深浅,以致吃了大亏,不禁逗起他那半野蛮的凶性,立刻展开他的拿手绝技,风魔杖法,把周身裹得风雨不透。卢铁山虽然功夫了得,而且皮竖肉厚,但他抽刀不用,却用一双肉掌,这样一来,缩手缩脚的,那里是格桑的对手,反而被他迫得连连后退,心里一急,一个雄鹰穿云拔起十多丈高,趁着身体停在空中,从襟底下抽出天狼狼来,喝道:“你这披头散发的驴头,有本事就上来打;否则,爷爷我就要不客气了!”说完了自嘲的讪笑了几声。
那格桑在大雷音寺里,也是灰衣喇嘛们的大师兄,大雷音红衣大喇嘛,巴旺大活佛的首徒,也是大草原上响当当的坐在首席的人物,那忍得下卢铁山这般目空无人的讥笑?立刻大喝一声,腾身而起,手中禅杖夹着一股无比的劲风,向卢铁山的脚下扫来。卢铁山也想不到格桑喇嘛居然有这么高的轻功,深恐被他那沉重的禅杖扫着双脚,只好用了一个鹞子翻身把身子翻开一丈多,避开了禅杖,又回到地面上,抱刀当胸喝道:“你这驴头报个名来,爷爷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那格桑见面前这家伙,最多也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模样骠悍,很是粗横,口口声声在那里充大爷,自是心中有气,也就横仗作势喝道:“小狗听了!你佛爷是大雷音寺下,巴旺活佛座前大力金刚格桑是也,你如果好好跟我回去,投身我寺,佛爷爱你这付身手,必定好好看待你,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了,我看你年纪轻轻地死了未免可惜,不如就跟我回去为妙!”
卢铁山这一路行来,大雷音寺的大喇嘛,杀了一个,伤了一个,仇早就结下了,那又在呼这些。不过,刚才已经过了几十招,眼前这个番僧不见得是怎样了不起的人物,比那葛伦大喇嘛,楞嘉大喇嘛,可就差了许多,可名号听起来却是唬人,什么大力金刚什么的,屁。管他妈的,反正乾脆就和他闷斗,杀一个少一个,所以摇摇头道:“你这名字一般,不响亮!如是你名字好听,说不定我就跟你走了。”格桑听了以卢铁山容易就范,反而轻笑道:“名字只是表像,你如是觉得不好听,自可叫我别的,哈哈,只要你跟我回寺,我保证有你诸多好处。”
卢铁山听格桑喇嘛这样说,倒要诚心冤他一阵,激起他的怒气,当下也笑笑道:“你叫做什么格桑,确实不大好!”格桑喇嘛忙道:“为什么?”卢铁山先笑了一阵,才缓缓地说“就叫做哈-巴--狗吧,或是嚎丧也可以。”
这时,格桑喇嘛才知道是上当,气得满脸通红,骂道:“你这孽障竟敢戏弄你佛爷,先吃你佛爷一杖!”一面说一面挺起禅杖,直接一个横扫千军,一片乌光袭了过来。卢铁山手上虽持有削铁如泥的天狼刀,但是,慑于禅杖的沉重,恐怕伤了自己的宝刀,只好双脚轻轻一纵,避过了一招,立刻展开天狼刀法,先发制人,只见一片寒光挟着风雷的声音,扑向杖影。格桑喇嘛看到这种声势,那敢怠慢,急忙施展风魔杖法,保卫自己,只杀得沙尘滚滚,转眼之间,就是百数十招。
那周围众人,数十灰衣喇嘛,数百营中勇士,平是这种场合自不多见,只惊得目瞪口呆,忘了置身战场上,倒有点像是看戏法来了。渐渐、两人越打越紧,只能见到一团银光和一团乌光在那里飞滚,在场各人无不暗暗惊奇,也无不暗暗赞叹。可是,两个交战的人自己心里都有数;格桑喇嘛自认为自已的金刚杖法可以取胜,卢铁山则还有几套煞手还没有施展出来。旁观帕桑阿图尔等人,自是知道卢铁山的武技强横,又则因为自己怕武技不及,而且人家还没有分出胜败,一时也不便帮手。惟有大雷音寺同来的那些灰衣喇嘛,都俱是格桑的师兄弟,见那样的情形,自是想着法儿上去帮帮手。见格桑喇嘛久战不下,立刻提刀在手,待机而出。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场内一声大喝,接着就是一阵龙吟的声音,两条人影兀自分开了八九丈。
原来,卢铁山和格桑喇嘛两人,各以绝学相拼,二人打了好几百招,那格桑喇嘛的招式他自是看的分明,凭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自是记了个清清楚楚。于是分心的在那里想着如何借鉴这些招式,来把自己的天狼刀法改的更加完美。那格桑喇嘛,好容易看到这个机会,那肯轻易放过,立刻欺身纵步,一记三花聚顶,庞大的杖影竟朝卢铁山当头盖到。
卢铁山一发觉自己失神的时候,禅杖已临到头上不过半尺,知道万难躲避,反而一躬身躯,刀前身后,向格桑喇嘛身上砍了过去。格桑喇嘛做梦也想不到卢铁山那么胆大,竟然不要命的不顾息的压下的禅杖,反被吓了一跳。这时格桑喇嘛如果不撤招保卫自己,虽然卢铁山的脑袋免不了遭到一杖之危,而自己竟要受到一刀两断之祸,在这种电光石火的瞬间,格桑喇嘛本能地把发出去的禅杖一收,三花聚顶改变为金刚扫地企图把卢铁山的钢刀打飞。这样一来,禅杖钢刀却是撞个正着。可卢大寨主,想是被这危险的一记给激怒了,于是刀芒再起,嚓喳一声,那禅杖竟然被他一刀给砍成两断,而那随刀踹的一脚,却正一脚踹在那格桑喇嘛的肚子上,把他踢了个五六丈远,而他自己,也借这一刀一脚之势,腾出开去。
旁边早就待机而动的那些灰衣喇嘛,这时看到两条人影一分,认为时机不可失,于是手中戒刀一扬,急如流矢卢铁山立脚之地扑到。真个是猛、狠、疾、广。这些人几乎同时发动,呼呼啦啦,十几柄钢刀已进了卢铁山的身前。本来这时卢铁山正在低头检视自己的天狼刀,看有没有伤损,见那些灰衣喇嘛围上来群攻,他退后一步,持刀在手,立刻大喝一声反扑过来,“群狼乱舞”,天狼刀法的第三式,专门对付群攻的招式应势而生。于是便见那众人围攻之中,一条人影犹如巨狼,身形迅速,招式精奇,风雷震耳,刀气横飞,以一敌十,竟然打得难解难分。斗不多时,便听扑扑倒地之声,接着是众人一阵惊呼,一个个高大无头身躯已经倒在地上。而那些被砍下的头颅,竟然飞出老远。
可惊声还没平息,后营马群中却火光冲天,群马乱嘶,蹄声滚动,犹如暴风,向这片斗场冲了过来。
“啊、、、”众人吓的马上四散开来,躲避这滚滚马流蹄阵。
“我操,你们这些王八蛋、、、格桑你个死王八,你竟然烧老子的宝贝马营、、、、老子要把你砍成肉泥、、、、你别跑,你给老子站住、、、、”一个愤怒的声音犹如轰天雷鸣般的在这铁蹄震动中响起。
“孽障、、、、你等着,我们阴山大雷音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哈哈哈”一个狂笑的声音,渐飘渐远,他的身后跟着十几来人,不是那格桑喇嘛,还是谁。
原来,卢铁山这被人围攻之时,那格桑喇嘛却已经想好了脱身之计,于是偷偷带人溜走,那时正个场中,众人的目光自是全都观注着场中的情形,根本就没再意他们,于是他们就轻易的混了出去,然后杀了那守卫马营的武士,火烧马营,然后又用秘法驱赶马群朝着人群狂奔,他们自己则是借着这场混乱逃身而去、、、、
自己的宝贝被烧,群马惊跑,卢铁山气的火暴三丈,好不容易搞了这么多匹良马,如是这此被惊跑了。那可就是损失巨大。自己还等着用它们来建立天狼寨的骑兵队的,如今像炸了窝似的一阵风儿乱跑,又怎么不叫人生气。眼看了一边还满脸惊惧,呆楞在那里的帕桑阿图尔,劈啦一巴掌过去。
“还不快去叫人把这些马给挡着、、、、、他妈的真是白痴,那么多人,不仅让人家几十个人摸进营中来不说,还让人家砍砍杀杀了半天之后,烧了老子的马,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跑了、、、、他妈的,你们都去吃屎、、、、”卢铁山气的大骂。心中发恨,更不甘心了。于是钢刀一指,纵身而起,就向那残余的十几个人追去。
“追、、、、,给老子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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