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山南的大雷音寺,几个年青的灰衣喇嘛在前殿的了望台上,对着山下远处的火光指指点点,从那几十堆闪点火光中看到,他们都明白那里可能宿营着一个数千人的小部落。
“格桑,你说,那里的人是不是大活佛他们要找的那些人?”一个喇嘛问着他旁边的另一个喇嘛。
“应该不会错了,寺里不是发了通令的么,说是他们是顺着伊斯河往这边走的,这几天也没什么人马过来,就此一支,估计就是他们了。”那个被叫作格桑的灰衣喇嘛答道。
大雷音寺的喇嘛由入门的早晚和辈分的高低,共分为七个等级,分别是青,灰,黑,黄,白,紫,红七种颜色作为区分,要看那个喇嘛是那个辈分,只需要看那身披的那色袈裟就可以了。青色为最低级的弟子,红色为最高级的喇嘛,向楞嘉活佛那样身披红色木棉袈裟的,就是大雷音寺最高级的红衣大喇嘛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寺去传讯一声,把这情况禀报给大佛爷。”寺中的喇嘛,在称本寺活佛时,一般都称佛爷。
“先不要急,等我先派过人过去探一探再说、、、、”那个叫格桑的灰衣喇嘛很显然是这里的头领,考虑的问题倒是比较仔细。
草原的夜已经很深了,除了还留着少数的十几堆大火堆照明和吓阻野兽外,其余的大部分都已经烧成了灰烬,只余下那腥红的碳火,把一大片夜幕下的草地点缀的像缀满星星的天空一样美丽。
卢铁山静静的盘座在厚厚的羊皮褥子上,膝上搁着的是他那把从不离身的钢刀,他相信万物都有感情,他觉得他的那把刀自从一握上他的手中后,他就不会放弃,那刀无疑已经和他的血脉相连,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刀,平放膝盖上,刀柄握在他的左手中,只要一有情况,他就能立马弹身而起,给来犯的敌人狠狠一击。黑暗对卢铁山来说,和白天没有什么分别,不管有多黑,在他眼里,所有事物,白天能看见的在夜晚,他依然能够看见。但视力远远没有听力好使,而听力却又没有无上的灵觉那使,他只所以在这里等着,就是因为他查觉到了一些事情、、、、、
整个宿营地中最华丽最庞大的一顶帐篷,自是最吸引那些窥探者的地方。帐篷没有没有房门,用一条藏青牛皮制成的门帘隔着,周围又用金线镶了边,画上了美人巨蛇的图像,比起真正的门房来。自是要漂亮豪华了许多。大帐的门帘前,站看一个穿深灰色长袍,青布蒙面的人,腰带上悬了一把尺八的戒刀,一双怪眼精光四射。那人刚准备掀帐而入,却突然帐门无风自动,迅速飘起,一直盘膝而坐的卢大寨主,却是已经似一阵风似的立在了帐门边,手中的钢刀,却正好抵上那家伙的脖子。
“好古怪的法术,好高明的轻功。”卢铁山冷冷地说:“他妈的,那来的野鬼,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咱门前,而那些守卫却没听到任何声息,显然他们一照面就栽了。,狗日的,你产是那条道上的?”
“哼,阁下又是那个部落的?”蒙面人不答反问。
“你管爷爷是那个部落的,是老子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是吗?我看你是那万金悬赏的大青山匪首卢铁山吧。”蒙面人声调不变,随看语音,身躯徐徐缩小,变矮。这一来,衣裤就显得又宽又长了,令人感到十分好笑。
龙象功使将出来,那时刻都威胁着那人脖子上架着的钢刀,却是愣愣不落空了。因为这是已臻化境的缩骨功奇学,既不用运气行功,也不需事前准备。缩矮了两尺左右,接着转而膨胀,片刻间,不但恢复原状,而且继续长高,高了一尺才停止。能缩骨,内功火候够的人不难办到;能长高,可就匪夷所思了。
看卢铁山的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暴露出了多少惊惧“他妈的,怎么又是这玩意、、你们是阴山大雷音寺,楞嘉活佛那死喇嘛身边的人。”卢铁山说的很肯定,语气渐冷:“你们的消息倒是很灵通,灵通得令人心中禀禀。可惜,你们操之过急,也估计错误,以为就凭你们几十条小鱼,偷偷摸摸来袭营,就能够让老子完蛋大吉么,哈哈哈,笑话、、、、看看,老子不就是未卜先知的算准你这个见不得人的王八会干巴巴的跑来么。哈哈哈哈、、、、”卢铁山笑的很张狂和得意,那笑声惊醒了他身后躺着的央珠穹玛,也惊醒了周围大大小小的帐篷里的众人。
“哼,无知孽障,不管你是不是那卢铁山,今天出言污了我大阴山大雷音寺,就别想佛爷能放过你,就算我放过,我手中的刀怕也不会放过、、、、”那人话还未落尽,手却一动,戒刀出鞘龙吟隐隐,同时发出一声短啸。
“不必寄望外面的四十二个人了,他们都有人招呼,俗话说客人来的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还是你卢爷爷来陪你这阴山上钻洞的死老鼠玩玩。”
帐外传来几声大喝。然后便是兵丁怒吼。兵刃交击声惊心动魄。整个大营,瞬时便喧闹了起来。
看人家像是早人准备,蒙面人也不再从容,手中戒刀徐徐向前,刀尖刀锋对着卢铁山,准备战博。卢铁山哈哈狂笑,连刀带人向他猛冲,两刀相交,激起漫天风雷,卷着门帘乱飞,怕打斗损了帐篷,卢铁山更是瞅空用脚,一脚把那蒙面人给踹了老远。
可是刚想追上去大杀一通,打下落水狗,又有两刀堵住了帐门,刀气森森成林,等候着卢铁山从里面冲出,好斩下他的大好头颅。
如是一般的人物,一人一刀,想同时从两刀两人并列的阵势中冲出,那与自杀并无多少不同。但他们面对的却是如同怪物般的卢铁山,功臻化境的人在空旷的地方游斗,两刀两人,那怕是人再多,那威胁也算不了什么。但在像这帐厅这种窄小地方,为了怕自己的私有财产有所损坏,凶险程度自是倍增了。
就连卢铁山本人,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喇嘛们的胆气,区区四十来人,竟然还敢在这大营中对自己两千多号人进行攻击。胆子也着实大的出奇、、、、周围营盘的人马闹将起来,打的也很是热闹。
“凭你们也配!统统给我滚出去!”卢铁山喝到“去”字的同时,阔步一挫,也不见他怎样进招,可是那帐外的两人已被他一刀一个,给硬砍的飞了起来。这一飞,那蒙住头脸的青巾,自是飘飞脱落了。卢铁山定睛一看,果然是是两个喇嘛的装扮。
那两个喇嘛,对于卢铁山的强横,本来就是不信,现在见他两刀就把自己二人给砍飞了。却是相信了许多,那传说中的人物,也自有些实力,但这并不能让他们有所威惧,阴山大雷音寺的奇功密技,就是他们这些灰衣喇嘛,也是各有精修,一身修为,放眼整个大草原,也自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就在阴山脚下,平时骄横惯了,现下当然更不畏惧了,当下一提戒刀,以个泰山压顶之式朝卢铁山的头上击下。
卢铁山看到三个俱被自己击退,忙趁机飞身出了帐门,同时摆手示意身后的央珠穹玛连紧穿好衣服。刚才他之所以不让那几个死喇嘛进帐,其原因的一个就是那央珠穹玛可还是光着身子在那帐篷里躺着,他卢大寨主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那几个家伙占去了便宜。
“退下,你们不是这孽障的对手,此地由佛爷我来应付,你们快走,回寺中说明情况、、、、请大佛爷们仔细打算。”卢铁山刚想和那先前的几人动上手,却不防旁边又插过一个手拿禅杖的喇嘛,只听那些人听他一说,竟然宣了声佛号,叫声“格桑师兄”便自退走了。而那格桑喇嘛,却是已经进招,那沉重的禅杖夹着呼呼的风声已朝卢铁山迎面压来。有见于此,卢铁山自也不敢怠慢,仗着身躯轻便,又刚悟成轻功,自是肩膀一幌,脚尖一点,已绕到番僧的身后,顺手一刀,竟朝番僧的背后进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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