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杂物的清洁车走了进来。安十谨连忙让开,闪身到楚世安身边,让开位置给那老头。不过眼角余光扫到那老头进来时有些拖沓的脚步,安十谨瞬间就想起了这个曾经见过的老头,上次在唐老先生的病房门口,这个老人家的脚被唐老先生的儿子扔出来的瓶子砸到了,她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跟那老人家搭话:“大爷,是您阿。上次您的脚受伤了,现在还没有好吗。”一直低着头,手握着推车手把的老头听到安十谨礼貌的问话,终于懒散的抬眼瞥了安十谨一眼,布满沟壑皱纹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浑浊昏黄的眼睛也没有半点其它神情,只是喉结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声:“嗯。”然后就低头看着推车,不再抬头。
原本安十谨也是看着这老人家年纪大,好心的想要问问候上一两句,看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谁知道也被这么不搭不理的晾在一边,倒是让她有些尴尬郁闷。所以就这么一小会,从来没被人忽略过的人,就被这么明着暗着忽略了两次。安十谨低着头轻轻咳嗽了两句,不在多嘴说话,闭目养神。只是她闭上眼之后,电梯突然抖了一下,就听见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她一睁眼,就就看见楚世安正蹲着身子,捡起刚刚从那老人家推车里撞落下来,跌在她脚边的一本书。
那本书很破旧,上头的书名和图案都被磨的差不多快没了,看不清那是什么书。只是楚世安捡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翻开了几页,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书里似乎密密麻麻用红笔做了很多标记和备注,还没等她看清,一直苍老布满老茧的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把书抢了过去。那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老人家终于低头看了楚世安一眼:“谢谢。”楚世安还来不及说声不客气,电梯门就打开了,老人家目不斜视的推着车走了出去。
“这位老人家看上去倒是孤僻的很。”安十谨轻声说了句,望着那老人消失的背影,然后拉着那又在发呆的楚世安走出了电梯,往停车场走去。楚世安点点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有时候人老了,就会变得固执难以理解,就像是一夕之间变成了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会去做很多在我们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再加上没人耐心的体谅包容的话,变得孤僻也很正常。”
安十谨偏头看了楚世安一眼,听了她说的话后,饶有兴趣的开玩笑道:“你现在的行为模式就那么让人难以理解,等你老了估计也是个孤僻讨人厌的老太太。”楚世安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停车场里闪闪发光,然后带着几分笑意的望着安十谨:“我是一个孤僻讨人厌的老太太,那你呢,一个花枝招展的傲骄老太太吗,听上去也不是很讨人喜欢。”安十谨下巴一昂,戏谑的望着楚世安:“承认吧,你就是一直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风情,就算是变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我也比你漂亮比你讨人喜欢。”
楚世安眉眼一挑,轻轻笑了笑,然后微微歪着头望着对面那个笑的一脸傲娇得意的漂亮女人,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慢慢响起:“可不敢妒忌,我还指望着百年之后,你这个美貌如花讨人喜欢的老太太愿意养着我这个孤僻不讨人喜欢的太太呢。”安十谨那精致妩媚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一个风情至极的笑,那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子倘若柔若无骨一般倒在了楚世安的怀里,双手勾住她的脖颈,吐气如兰:“所以,你这是在向我这个小助理求包养吗,大侦探。”
楚世安面上表情不变,淡然无波的看着眼前贴近的连睫毛都快戳到脸上的娇媚女人,伸手自然的搂住了她靠过来的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哼了一声:“嗯哼。”“真是伤脑筋啊,别人都是包养一些讨人欢心幽默风趣的小白脸,你倒是说说,你成天板着一张不解风情的冰块脸,怎么让我心甘情愿的包养你。”安十谨的指尖轻轻的在楚世安的下巴抚过,那双勾人的眸子里的媚意如同春水一般就快要淌出来了。楚世安只觉得心瞬间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扰了一下,那痒意直冲大脑,望着在她怀里笑的如同狐狸一般的女人,楚世安邪邪一笑,凑到安十谨耳边,低声道:“我无师自通的床上功夫难道还不让安小姐满意到心甘情愿的包养我吗。”
娇媚的笑意僵硬在脸上,白皙的脸上萦绕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安十谨娇嗔的瞪了楚世安一眼,推开了她:“臭不要脸的流氓”。当初她是瞎了眼才会觉得眼前这人是个正经冷淡的冰块,这明明就是一个外冷内骚的明骚色狼,还以为以后能经常调戏这个人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样子,结果到现在境地反而翻转了过来,每每被调戏的脸红的人反而是她自己。果然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装冰块的都是闷骚色狼,古人诚我不欺。
楚世安心情畅快的看着那满脸通红羞怯的人,心中暗笑,从一开始她就摸清了眼前这人的性子,一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表面上一副轻佻的模样,其实内里倒是纯情了很,每每一反调戏便红脸,偏偏她自己不自知,每次都要撞上来,倒是可爱的紧。
安十谨倒是知道现在她是调戏不过这个破罐子破摔的人,跺了跺脚就转头要走。楚世安低声笑了笑,偏头不经意的瞥见了一旁停着的一辆车,刚要抬起的脚步又顿住了。安十谨往前走了几步,也没听到楚世安跟来的脚步,疑惑的回头,就见楚世安正站在一辆黑色的车旁转了两圈。安十谨走到楚世安身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楚世安眉头紧紧的皱着,她指着那眼前这辆车的车屁股:“看到了那贴纸吗,有没有觉得眼熟,在哪里看过。”安十谨顺着楚世安指着的方向看去,车牌旁后备箱上,贴纸几张黑红色的蜘蛛贴纸:“看上去倒还真是有几分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记不记得今天审过的一个叫杨朔的外科医生吗。”楚世安深吸一口气,眉头皱的更加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