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贾赦和林海抬头望去,那是紧急事件的信号,两人脸色都是一沉,还是出事了。两人立刻上马,朝着烟雾弹的方向赶去,两人离得并不远,只是这赶过去也有远近路之分,最近的一条路可是要走北边。
“绕路。”贾赦当机立断,侍卫却有些踌躇,不过被贾赦看了几眼,也听话了,“来人,通知祯儿。”贾赦边策马边吩咐道,自有暗卫去了,贾祯历来冲动,不能让他着了别人的道。
林海想要追上贾赦却有些力不从心,被贾赦派人先护卫离开,林海知道自己留下也是帮倒忙,但是离开怕是更危险,追着贾赦而去,尽量加快了速度,为此贾赦也没有拒绝。
绕道了自然有些远,而在途中却碰见了明显受惊的怡王紫宁一行人,“荣国公。”紫宁身上竟然带着斑斑血迹,脸色也有些苍白。
“怡王殿下可是受伤了?”紫宁带了不下五十人,现在身边只有十人不到,情况不是一般的糟糕。
“我们王爷受到了狼群的攻击。”紫宁还没有说话,她身边的心腹就忍不住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训练有素的狼群,明明是王爷和那突厥王子在一起,却只攻击我们一行人。”
这话包含的信息量有些大,贾赦和林海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狼嚎声,“走。”
贾赦当机立断,选了另一个方向而去,却是他们来时的方向,怡王紫宁相信了她,跟着她而去,众人忙着逃命,速度当然是快了。“为什么不走北边?”紫宁气喘吁吁地问道。
“北面有悬崖,怡王是要去看风光么?”贾赦倒是说起了冷笑话,只是此时谁都笑不出来。
紫宁瞬间脸色大变,抽出剑解决了身边的一个侍卫,侍卫当场摔下马丢了性命,突入起来的变故让贾赦都愣住了,“怡王!”
“该死的,竟然该算计我。”紫宁怒道,周围的侍卫都停了下来,“跟了我三年了,竟然生了这个心思,这是让本王有去无回,本王可是要好好问问皇上的意思了。”
贾赦却没有停下来,继续策马狂奔,“王爷还是先离开这里在处理吧。”
怡王闻言追上了贾赦,迎面却是和贾祯碰上了,“父亲。可有事。”贾祯脸上都是焦急,贾赦心中一暖。
“无事,快走,离开这里。”边走贾赦边说了现在的情况,贾祯翻了翻白眼,这些人都希望他们走北边,这是要逼着他们跳崖,要命呀!
紫宁杀了人之后很是安静,她现在及其没有安全感,心腹都能背叛,现在身边剩下的这些人,又有几个能够信任,反倒是这贾赦虽然落了茜香国的面子,至少他给自己熟悉的感觉,应该会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一行人策马疾行,很快看到了出口,那里已经是人声鼎沸,很是混乱了。贾赦一行人到了,却是诚亲王带着人接待了他们,“荣国公。”看到了贾赦身后的紫宁,水湛一愣,“还好怡王没事。野狼群进入了狩猎场内,惊扰了怡王。”
紫宁冷笑,“是呀,本王命大,不知道阿史那思雄王子可好?”
“王爷可是碰见了王子?现在依旧没有他们的消息,父皇大怒。”
☆、第69章 夜深了
紫宁一愣,“他没回来?当时的狼群可是冲着本王而来,完全没有去追阿史那思雄王子。王子应该是没事的。”
这话说的可是非常有技巧了,端看你怎么理解了。而水湛么,自然是理解偏了。他理解的就是紫宁最希望的那一种。“是么?怡王可否告诉本王你们分散的地方,本王立刻去找。”
“派个侍卫带你过去,只是那有些惨烈。”
水湛看了看紫宁带回来的人,了然的点了点头,侍卫只剩下这几个人,怕是其他的都已经进了狼腹。
“王爷还是不要亲自前去。”贾赦阻拦了水湛一下,“狼群依旧在游荡,森林中并不安全。如果王爷受伤……”贾赦没有说下去,却算是给了水湛一个台阶下,他本也没打算去,性命攸关的事情,他还不想要冒这么大的险。
“如此,有劳萧将军了。”
贾赦这才注意到水湛身边的竟然是萧伟,他的大舅子,最后的势力所在。“贾副将,留你在这里守护营地。”
“是。将军。”官大一级压死人,贾祯虽然对于萧伟不满,却也不会明着跟他作对,自然领了职责去四处巡视了。
贾赦回去自己的帐篷收拾了一番,去求见水岚,作为一个合格的臣子其实他求见的有些晚了,不过一身血腥气的见受了惊吓的皇上,贾赦冷笑,没有一个帝王愿意见到。
不过到了帐篷之外,倒真的看到这样的人,勤亲王水河,武力惊人之人,倒真的跟大哥一样想法有些蠢了。水河身上的血腥气让周围的人都躲开了他。
所有人都守在外面,只有太子在里面陪着皇上水岚,贾赦来了一会,戴权挑开帘子出来了,“戴公公,父皇如何了?”水河连忙迎了上去,只是那血腥气太重,戴权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荣国公,皇上请您进去。”戴权看到站到了一旁的贾赦之时,连忙叫道。勤王再想上前,戴权已经退到了帐篷旁边,他也不好再过去了,否则有刺探之嫌,可是甚为不好。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勤亲王又蹦跶了起来,太子外家已废,诚亲王更惨,甄家整个倒台,而他的外祖父虽然早逝,军功依旧在,李家也不算小,如果真要算,和曾经的荣国公府还有关系。现在他们三人都是半斤八两,都好不到哪里去。却也让勤亲王忘记了,在此情况下,太子最具备的一个优势,嫡子又是亲封的太子,最具有继承资格之人。从现在陪在皇上身边的是太子来看,就很说明问题了。
贾赦绕过勤亲王进了帐篷,里面有血腥气,贾赦当没有闻到。“给皇上请安。”
水岚依旧正襟危坐,不像是受伤,反倒是太子并不见踪影。
“荣国公起来吧,朕无事,太子为了救朕受了伤,外面的人却是忍不住了。”水岚冷笑,“朕听闻荣国公是遭到了狼群的袭击?”
这话传的可是变味了不少,“臣看到紧急信号,和林大人匆忙赶过去,途中遇到了被狼群追击的怡王殿下。狼群紧追不舍,臣考虑到怡王殿下身份特殊,当时又情况危急,只能先护送怡王殿下出来。”贾赦简单的说了经过。
“哦?朕怎么听说那狼群似乎是阿史那思雄王子派来要怡王命的?”水岚挑了挑眉,贾赦抬头与他对视,心头一跳。
“臣不知,不过突厥和茜香国相隔千里,如果两国真的交恶,想打也打不起来。”贾赦尽职的做好一个臣子,却在心中暗暗鄙视水岚。此事他早有怀疑,水岚设计反被人利用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一次阿史那思雄失踪怕是已经逃离了他的掌控,让他觉得麻烦不已了。
“这也是朕看不透的地方。你退下吧。”水岚摆了摆手,“让外面的人也散了。戴权,让诚亲王以及北静王负责找出阿史那思雄王子。”
贾赦和戴权一起退了出去,到了门口又是围了很多人,贾赦的冷气让他们不敢靠贾赦太近,也就给了他离开的机会,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诚亲王水湛和北静王水溶接了圣旨,自带人去找,现在还是白日,要是到了晚上,怕是更麻烦。
贾赦回了自己的帐篷,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却发现早已经有人在等他,“怡王殿下。”贾赦叫了一声,“王爷今日受惊,需要早些休息……”
“荣国公是对我下逐客令了?别说什么男女有别,如何如何的……本王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你们的礼教束缚不了我。今日之事,跟阿史那思雄无关,现在的他怕是在东躲西藏,想法子洗清自己的嫌疑。”紫宁倒了一杯茶水给贾赦。
“王爷倒是大度,我听过朝令夕改,还没听过隔一个时辰就有大的变化。”刚才情况紧急,等到反应过来,都是人精又有谁看不透呢。
“不过确实是有人要我的命,怕是我的好堂哥了,自己已经废了想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番。”紫宁自顾自的说着,贾赦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不过看他的状态也知道,他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荣国公觉得今日之事谁动手的可能性较大?”
贾赦没有回答她,只是喝完茶将茶杯倒扣,“王爷天色已晚。”
怡王看了看贾赦,“如果是林大人的话,贾大人也许会畅所欲言一些,荣国公对本王的戒心太重,本王不过是看重荣国公罢了。贵国皇帝忌惮功臣英雄,本王却是欣赏的紧。何况本王在荣国公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那是本王很佩服的一个人。虽然她早早的离开了本王的身边。”怡王叹了口气,“本王唐突了,荣国公告辞。”
紫宁起身离开,贾赦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这样的桃花自己要不起,可是也希望不是自己想到的那样,贾代善到底留下了多少的麻烦。
确定紫宁离开后,贾赦拍了拍手,暗卫落了下来,“可有消息?”
“主子,并没有找到那突厥王子,只是属下查探了一番,突厥确实有能人异士可以操纵野狼群。其中一个就是阿史那思雄王子的心腹,从现在来开他的嫌疑最大。”暗卫停顿了一下,“只是最近有一个能人进了忠顺王府。”
贾赦皱起了眉头,“忠顺王府?你确定?水岚不知道当初忠顺王参与了对他下毒,他的毒至今解不了可有水岩的原因在。”
“当时主子忙着义忠亲王之事,这边属下一直关注着,将忠顺王爷的疑点放了出去,可是不知道怎的就杳无音信了,而甄家去了西南后……属下该死。”
“甄家背了黑锅。”贾赦却是笑了笑,“水岩绝对不是纨绔之人,只是他没有儿子了。”
暗卫愣了愣,没有说话,忠顺王世子常年在外,难道已经不在了?主子让谁动的手?只是作为暗卫,是不会随便揣测主子心思的。他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等候贾赦的吩咐。
“阿史那思雄哪里的事情你们不必管了,暂时都撤出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必回来。”
“可是……是,主子。”暗卫隐去身形,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全部退到了围场外围,而一炷香后,整个围场只进不出,藏在暗中的人被皇家暗卫尽情绞杀,可谓一片血流成河。
贾赦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着有些变了脸色的清风,“无事。此次针对的又不是你家老爷我。”
“老爷,怕是北静王爷那里……”
“他去搜索阿史那思雄,暗卫都带在身边应该无妨。祯儿那里……罢了,爷累了。”
“是,奴才伺候老爷休息。”
贾赦的淡定影响了清风,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守在贾赦帐篷里,希望那个平安的度过这血腥的一夜。
贾祯此时跟在水溶身边,让诚亲王水湛越看越不顺眼,他的大舅子萧伟守在皇上身边,来的自然是贾祯,而贾祯却是只将水溶当成主子了。“北静王,天已经暗了,我们还是回去的好。”还有野狼的呼喊,等到了夜里,他们的处境会分外危险。水湛提议道。
“也好,希望阿史那思雄王子无事。”水溶对这个建议表示接受,两人原路返回,却并没有直接回营地,反倒是绕到了护城河附近,就地休息了。“这里挨着河,相对安全一些。而阿史那王子如果无事,也会需要水源。”
水湛也不是傻子,今日帐篷那边气氛如此紧张,他也没有真的要回去凑热闹,此时水溶给了台阶下,他自然接受了
贾祯看了看四周,支起了柴火,决定今夜还是别睡了,水溶和水湛要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怕是要给他们陪葬了。吩咐了一圈,分批守夜,这边暂时就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