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不曾仕主么?”
高定:“倒未曾有听说过。”
雍闿却要说话,被高定一杯酒给堵了回去。
“哈哈哈,看来先生的确不是刘备麾下的人哪。”孟获一碗酒举起,“来来,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无须再避忌。”
祝融端着酒樽来敬郭嘉:“先生,今日多有得罪了。”
“夫人原来不是让嘉来观此二人,而是让他们来试探嘉的么?”
烈酒,郭嘉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了,酒入喉,火烧火燎的抽痛。
雍闿被高定灌得不省人事,孟获唤来了两位女子将人架走了,再瞧高定,竟是搭着郭嘉的肩膀,又再劝酒。
孟获这会儿哪还会有怀疑,对郭嘉早前的戒备,终于全然放下,搂着祝融,吹气在她耳边:“夫人可以不必再顾虑了。”
被喊来的余下几名女子,瞧见高定抚在郭嘉身上的手掌,越来越不规矩,不知当如何是好。祝融鄙夷了一声:“竟不知高将军还有这般癖好,王,不如将此地让与他罢了。”
“不用,不用。”高定连连摆手,借着酒意,邪邪一笑,“还是回我的寨子好,哈哈!”道罢,附在郭嘉的耳畔,轻呼一声,“得罪了。”
随即,把人一把抱起,直接跨出了寨子。
酒劲窜了上来,郭嘉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酒意给醉死了,浑身上下都是灼烧般的痛楚。脏腑如灼,可肌肤如寒,蜷在榻上,一阵一阵地抽搐。
“先生……先生……”
高定却不知他这是体内的毒,被一顿酒给诱了出来,见这人如此,吓得六神无主了。
“他这是毒发了。”门口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高定想也不想:“那要怎么办?”
沙果儿蹦蹦跳跳地进来,凑在郭嘉跟前:“先生病了的样子,还是这么好看。”
高定遏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我问你该怎么办!”
“没办法。”沙果儿两手一摊,“这毒暂时死不了,就是毒发时比较厉害,毕竟这瘴气,只会一点一点要人命啊。”
沙果儿瘪瘪嘴道:“这毒只有大王知道怎么解,连夫人都不知道。”
“走走走,不知道还瞎捣和个什么劲。”高定将沙果儿轰出门外。自己却在屋里团团转:“先生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赵将军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长夜,仿佛没有尽头,漆暗的路上,只剩下他一人的脚步声。
郭嘉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前路是一片漆黑,周身痛楚如凌迟,但他一直没有停下,因为一旦停下,他怕自己再也无法走出去了,徘徊在黑暗里,一如前尘,遗落在忘川。
身后似乎有脚步追逐,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嘉嘉,你在南蛮等着我,禅儿马上就来了。”
是阿斗么,这小子终于长大了么……
“奉孝,你没事跑到南蛮去干嘛!不知道亮在成都快要焦头烂额了吗!”
呵呵,孔明啊,你怎么还在成都,怎么还没滚去汉中……
“奉孝……”
这是……
依旧是草木的寨棚,刺眼得突兀。
郭嘉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撩起来似的,刚一张口,嗓子干涩到了沙哑。
高定拍着脑袋说:“先生要不要沐浴?”
高定一桶一桶地往屋里提着水,恰巧被路过的孟获的瞧见。
“高将军还真是体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