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The One You Love 作者:喵小追
将错就错/The One You Love 作者:喵小追
身上四处摸索,像是要确认我的存在。他低下头,灼热的嘴唇擦过我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印在我的嘴唇上,化作一个温柔细腻的吻。
所有的声音都消弭了,日月停止运行,时光不再流逝,我们纵情缠绵,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彼此。
离别的苦涩在这一吻之中融化殆尽。我觉得,我像是一株挺过了严冬的植物,在暖和的阳光下重新焕发出生机。真高兴,我们仍然亲密无间,心心相印。
尼克牵着我,背靠树干,席地而坐。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他倾诉,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傻傻的盯着他看,怎么也看不够。
我英俊的情人也注视着我,一忽儿含情脉脉,一忽儿又略带伤感。
“我以为你死了。”尼克说。
“矿场的人告诉你的?”
他点点头,“他们说,你在地震中罹难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我好奇。
尼克叹了口气,“收到你的信的时候,我把整个欧洲都快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你。我怎么想得到,我亲爱的小约翰竟然漂洋过海,跑到世界彼岸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他讲述了在船上发生的事情。
正讲到贝尔岛附近的风暴,尼克高声打断了我,“风暴?你还遇到了风暴!”
看他夸张的样子,我有些得意,“只是一场小风暴,不值一哂。”我让他接着说。
尼克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得表扬你,你的信写得真聪明。除了我,谁也看不出来那是你的手笔。我一收到信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却听说你……”他突然顿住,脸上显出心有余悸的神情,“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啊,突然从云端跌入深渊,简直天崩地裂!”
我感同身受,搂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在我肩膀上,“一切都过去了,我就在这儿。”
尼克伸出手,缓慢的抚摸我的脸颊,低声说,“开始,我真想追随你,一走了之。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能让你客死异乡,就算你不在了,我也要把你的骨灰带回去。我请人把塌方的地方打通了,但是却找不到你的尸首。我萌生了一线希望,或许,你大难不死,找到了别的出口。接着探索,我发现了……”
“你发现了那条小路?”
“是的,通往废坑的小路。”尼克微笑说,“以及你的一只鞋。”
难怪我左脚的鞋不见了,只有找猎人借了一双,肯定是当时踢掉的。
“上帝保佑!”尼克满怀感激的说,“我在这片森林里找了你两天,总算把你找到了!”
第28章
我再也不想回忆起矿坑下发生的事情了,就让它像噩梦一样淡去吧。
“别说我了,”我挥挥手,“说说你吧。你是怎么逃脱法网的?”
“你猜?”尼克促狭的眨眼,随即揭晓答案,“那天雾太大,警察跟丢了!”
“我发誓。”我煞有介事的竖起手掌,“以后再也不埋怨起雾的天气了。”
尼克一笑,接着说下去,“当然,我仍然是首要怀疑对象,但他们没有直接证据,不能提出指控。”
“猪头这就善罢甘休了?”我有些意外。
“哪里啊!”尼克感叹,“便衣跟踪了我整整半年,我就像长了两条小尾巴,干什么都不方便,也不敢贸然打听你的消息。最后,看实在没法从我身上挖出你的下落,他们才决定停止浪费警力。”
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艰辛,虽然他不曾在监狱里做苦工挨鞭子,但内心所受的煎熬绝不亚于我。
在月光宁静的照耀下,我们彼此依偎,享受着重逢带来的圆满祥和。
“以后怎么办?”我问。
“怎样都行。”尼克说,“只要我们在一起。”
一个月后,我们搭上邮轮,重返大不列颠——我要还自己清白。
此举相当冒险。但尼克向矿场隐瞒了我的生还,因此,从法律上讲,我已经死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幌子吗?
通缉令解除了。经过简单的变装,我混上了船。回程的旅途,尽管再也不用爬桅杆了,但我仍然时常累得腰酸背痛,原因嘛……尼克竟还记得分手前我说的话。
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切。我必须使用化名,每次出入公众场合都必须佩戴假发和眼镜,以防被人认出。我不喜欢躲躲藏藏,索性离开伦敦,待在乡下的庄园里,陪伴母亲。
我被捕后,她憔悴得厉害,多数时间都卧病在床。我很想跟她说说话,使她相信,我并不是那么十恶不赦。可母亲显然不想见到我这个令家族蒙羞的孽子。每当我走入房间,她就会合上眼睛,拨动念珠,嘴里喃喃着祷告词,仿佛我是个恶魔什么的。回想起过去她对我的溺爱,那样子真叫我肝肠寸断。
我查明真相的决心更加坚定了。但事情过去那么久,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尼克就会劝我耐心,劝得我都烦了。
“或许,他找了个男妓,价钱没谈拢,发生了争执,对方把他杀了。就这么简单。”我赌气说,“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说不通。”尼克绕到我身后,给我按摩肩膀,让我放松下来,“你说过,他和你一样,不屑于和绅士阶层以外的人发生关系。”
这倒也是,我叹了口气。
尼克突然停下动作,靠近我耳边,“约翰,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可能性。”
“什么?”
“干掉他不是凶手的目的。”
我无法跟上他的思路,“那凶手为什么要干掉他呢?”
尼克顿了顿,“陷害你。”
“荒谬!我又没有……”刚说了一半,我想起詹姆斯爵士的遗言,工厂……我从椅子里猛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他,“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29章
午夜的最后一场戏散场了。科特随着人潮走出剧院,怀里搂着他新交的情妇。
街角,一辆马车在黑暗的掩护下静候。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撩开一条缝,缝隙里透出一双眼睛,密切的注视着科特的一举一动。
“是他。”缝隙后的人低声说,举起手杖敲了敲车厢顶部。马车平滑的起动了。
当科特迈下最后的台阶时,那辆马车正巧经过他身旁。他忙着和情妇亲热,并未留意。
车门骤然打开,伸出一双戴着皮手套的手,抓住科特的肩膀,像拔萝卜一样把他提上了车。科特根本来不及呼救,车门已经合上,马车若无其事的离开剧院,重新驶入黑暗。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女子睁开眼睛,情人竟不翼而飞,只在地上留下一顶他曾经戴过的圆顶硬礼帽。女子目瞪口呆的盯着那顶帽子,或许,她想起了刚刚观看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