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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菲利普一世周身的赤金色神火就已经完全燃尽。这位的躯体也随之风化，化为沙尘在空中飘散。
    康修利则站在原地，看着菲利普一世留下的那只暗金色护臂，神色怅惘，难以言喻。
    李墨尘在享受自身灵魂进一步交融的同时，也在看着那护臂。他的眼眸中闪着异泽，心想这菲利普一世对于威尔顿斯坦家族，似乎也不是不在意，在临死之前，终究是给他的血裔们留下了一件好东西。
    以原本那件蕴含‘诅咒’与‘厄运’力量的神话武装为基础，菲利普燃尽了自身的一切还有那颗贤者之石，让此物再次升华。
    不但强化了‘诅咒’与‘厄运’两大神权，还将‘灾难’这一神权也印刻于护臂当中。除此之外，它的防御力也非常的强，还可以操纵火焰的力量。
    这些都使它的品级大幅提升，跨过了中等神话武装的门槛。
    关键是，这东西也与猩红龙铠一样，也被打上了血脉的标签，日后此物只有威尔顿斯坦家族的后裔才能够使用，这是足以作为一个至高家族镇族之物的法器！
    在以欣赏的目光看了片刻之后，李墨尘才把目光转向了康修利。
    “老头，他已经死了，可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在我的幼年时代，是由菲利普亲自指导我的学习与血脉开发。那个时候，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神。”
    康修利的面色苍白：“我是洗刷了仇恨，可是克丽萨，你的母亲艾琳娜，还有我们那个没出世的孩子，都已经不在了，一切都没办法挽回。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想要这一切都没发生。”
    李墨尘不禁默默无言，而康修利在一声轻叹之后，将那只暗金色护臂丢给了李墨尘：“给海柔尔吧，它原本的名字是‘诅咒臂铠’，是菲利普得自于印第安人的神话武装。可现在，把它命名为‘菲利普的灾炎之臂’可能更合适。我不太喜欢它，也不愿意见到任何与菲利普有关的事物。可作为一件神话武装，这东西还是很强大的。我们威尔顿斯坦族中，目前也只有海柔尔能够把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明智的做法，她不会辜负这件装备的。”
    李墨尘很干脆的把那护臂收起，他只可惜海柔尔的积累与底蕴还是过于薄弱。否则只凭这件神话武装，海柔尔就可以成为弱神级别的战斗力。
    “我相信，可你将她保护的太严密了。”
    康修利已经开始把目光扫向周围：“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菲利普燃起神火的时候，他依然全神灌注于前者。他知道菲利普的心志坚韧，也掌握着大量的秘法，自己只要稍有疏失，就可能给予对方一线复生之机，所以一点都不敢分心。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余暇关注亚特兰大城市区内的各处状况。
    “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
    李墨尘的神色，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战后的救灾进展还算顺利。就目前来看，亚特兰大的财物损失很严重，光是倒塌的大楼就有五十多幢，价值至少三百亿金盾。人员死伤也很多，按照目前的统计数字，确定死亡的就有三万五千多人，失踪人数也达到三千七百人。”
    在阿美利加，哪怕是一场大型天灾的死伤，也到不了这个数字。而这些人的无妄之灾，都是他与菲利普，与全国进步者协会之间的战争所导致的。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的一大部分，其实都可以幸免于难。只要他的副体提前出手，控制住亚特兰大的局面。
    然而今日的战事如果重来一次，李墨尘依然会这么做，也绝无悔意。只有先重伤罗恩·艾德蒙，他才有杀死魔狼芬里尔，夺取‘天空权杖’的可能。
    否则的话，他的敌人可能没法在亚特兰大取得胜利，却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存有生力量，并将魔狼芬里尔与‘天空权杖’带走。
    亚特兰大城的惨况，倒是让他回忆起自己开始仙法修行的初心。
    不会被他人主宰命运，不会因别人的一念之差而失去生命——这正是他当初踏入修仙之门，追求大道，追求力量的理由。
    “那还算不错！”
    康修利的神色却很是平静，根本就不以这三万多人的死伤为意：“我这边会让威尔顿斯坦慈善基金会跟进，给伤亡者提供高额抚恤金。不过接下来的善后工作还是很麻烦，你准备怎么做？”
    “一件件来吧。”
    李墨尘再次叹气，看向了前方的几十条黑色烟柱：“你如果是指舆论方面，我有办法解决。”
    这次战争毕竟是他们这一方获得完胜，所以收获是非常大的。未来光是霍华德家族摆在明面的，那高达三千七百亿金盾的资产，就足以让他们所有人都吃饱喝足。
    所以后续事宜中较为麻烦的，也就只有伤亡抚恤与财物赔偿，还有舆论方面。
    他知道康修利才不会在意亚特兰大死了多少人，在这位眼中只要亚特兰大死人没超出一定数量，影响到威尔顿斯坦家族的生意，那都不用上心。
    所以唯一值得这位特意提出的，就是舆论，还有被舆论与民意裹挟的政府力量。
    这次事后，他们威尔顿斯坦家族做为战争的一方，导致亚特兰大这场大规模灾难的责任者，必定会被卷入舆论漩涡，被媒体与公众口诛笔伐。
    一旦处理不好，他们这些人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将会是过街老鼠般的处境，被阿美利加社会普遍排斥。
    不过这方面的事宜，李墨尘早在发动这场战争之前，就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尽管他最初，只打算在郊外与菲利普一世等人决战。
    康修利眼神半信半疑，却没有再问：“那么这次的收获如何？我是指那些半神。”
    “这方面倒是超出预想！”
    说到此事，李墨尘的精神微振。
    这场半神大战，除了‘天空权杖’与‘菲利普的灾炎之臂’外，他光是低等的神话武装就收获了两件。
    一件名为‘青空之铠’，出自于号称‘青色天空’的半神术师克莱拉·康采尔，可以让人掌控‘空之神权’。
    ——是自然意义的‘天空’，而非是概念意义的‘空’，可这依然很强大。可以操纵空中的所有一切，也能压制他人的御空之能，增强本身在御风，水汽与雷霆等与天空有关的各个方面的能力。
    第二件神话武装是一枚戒指，名为‘强壮神戒’。出自于魔法使罗恩·艾德蒙。戒指的能力与神权力量，就是‘强壮’。
    它可以让一位孱弱的魔法师拥有媲美半神的体质，同时以‘强壮’的神权增幅。
    万幸的是，罗恩·艾德蒙本体对‘强壮’这一领域了解不多，在现身之后不到十秒，就被副体李墨尘一枪重伤。否则的话，这一神权能力，至少可以让菲利普一世等人的战斗力，增幅三成以上。
    而在罗恩·艾德蒙回归他的神国之前，杀到这位近前的‘血眼天使’罗贝尔特·伊冯，在罗伯斯庇尔的帮助下，强行斩落了他的手臂，也让这位强大的魔法使失去了这件强大的神器。
    下面的类神话武装，则是高达十三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由乔治·马提奥拉上将一人贡献。那六把长刀，无一不是类神话阶位。
    汤姆森·贝奥嫌他们不好用，准备作价十五亿金盾卖给他。这是指汤姆森·贝奥的份额，乔治·马提奥拉上将的死亡，其余几人也都有出力。
    至于那些圣器，还有那些半神们携带的巨额财物，李墨尘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倒是罗贝尔特，在‘能量守恒’魔法塔的炼金室内找来的那件器坯，让他非常在意。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位似乎是用‘尘世巨蟒耶梦加得’的子嗣的骸骨炼制的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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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康修利的预料，亚特兰大神战事件之后不到二十分钟，全阿美利加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场战争的新闻报道。
    不但各大电视网二十四小时的跟进报道，那些收视率较大的频道，又都纷纷为此制作了特别节目。而所有的报纸，无论是时政新闻类，还是娱乐体育类，它们的所有版面中，至少有一半都与亚特兰大城的这场战争有关。
    指责威尔顿斯坦家族丧尽天良，无法无天。要为这次公共安全事件承担责任的评论，还有呼吁政府制裁的呼声此起彼伏，海潮般的汹涌在阿美利加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时候，已经掌握有阿美利加第五大传媒集团的好处开始显现。
    在战争之后的第四天晚上黄金时间段，在亚特兰大神战事件的热度稍稍消退的时候，一个关于‘兽血药剂’的四十五分钟记录片，在旭日电视网所有二十五家电视台同时开播。
    那血腥的画面，高达一百九十七万人的预估死亡数字，大量失踪有色人种在药物作用下变异成怪物的惨烈画面，还有纪录片中不断出现的‘全国进步者协会’这一次词组，再次引爆了整个阿美利加的舆论。
    当天深夜，就有三千万以上的人潮涌上街头，引发全阿美利加所有大城市的交通瘫痪。隶属于这一协会的众多产业与建筑都被破坏。
    然后在次日八点，阿美利加时政电视台的脱口秀节目中，主持人阿诺·卡罗尔将辞锋对准了‘全国进步者协会’全力开火。
    这位由德鲁女士高薪挖来的金牌主持人，不但揭露了魔狼芬里尔与‘全国进步者协会’的关系，更有意无意的向公众暗示，亚特兰大神战事件的起因，或是与‘全国进步者协会’试图掩盖‘兽血药剂’的真相有关。
    这使得整个阿美利加的舆论形势再次大变，尽管威尔顿斯坦家族依然被众多媒体攻击，然而阿美利加民众的主要关注重点，已经在向‘兽血药剂’，在向‘全国进步者协会’转移。
    即便亚特兰大本地，由于威尔顿斯坦集团与旭日集团及时召开了发布会，发表主动承担责任，愿意赔付各界损失的声明，各界也都陆续停止了对威尔顿斯坦家的声讨。
    于是亚特兰大与佐治亚州的地方检察官，也瞬时放缓了侦查威尔顿斯坦家族违法事宜的力度。
    “目前形势已经在好转了，boss。”
    当天晚上，南内特·德鲁再次与李墨尘通了电话：“您不用太担心议会那边，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很难通过制裁威尔顿斯坦与旭日集团，还有彻查亚特兰大城惨案真相的议案。白宫不会容许的，毕竟这次的事件，我们的大总统阁下难辞其咎。当时整个亚特兰大市所有人都听见了，乔治·马提奥拉上将是他任命的特使，在这方面他与我们是盟友，他会尽力约束住公民党的两会议员。国会的一些人也知道后果，一旦这个议案通过，那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唯一的受益者，就只会是全国进步者协会。”
    “——现在最佳的防守就是进攻，我会继续制造舆论，逼迫fbi与司法部深入调查‘兽血药剂’事件，并继续曝光他们的违法事宜。”
    南内特·德鲁的语声中，充满着信心：“所以放心吧boss，全国进步者协会恶名昭彰，与3k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有着太多的弱点可以被攻击，在媒体与舆论中，他们天然就处于下风。我不敢说彻底瓦解它，可我发誓，如果保持现在的攻击力度，最多一个月，我会让全国进步者协会的规模缩水七成！逼迫阿美利加的各大家族主动退出这一组织。我唯独担心的是国防部与军方，他们的许多人，对于‘兽血药剂’给予了很大的期冀。可我们现在，一脚捅破了它。”
    “军队方面，德鲁女士你反倒不用在意。我们的手里有着王牌，是足以替代‘兽血药剂’的东西。事实上，不久前我已经与国防部长丹尼尔·布恩中将联系过了，那边很感兴趣，也答应了会替我安抚那些家伙。”
    “哇奥！”
    德鲁女士发出了一声惊叹：“替代‘兽血药剂’?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不需要顾忌什么了，您只管等我的好消息，boss。”
    “我期待着，德鲁女士！”
    李墨尘也很放松的笑着：“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当初雇佣女士您来主持我的旭日传媒，真是我毕生的幸运，我得感谢您。”
    “那也是我的幸运boss！”南内特·德鲁一声轻笑：“无论是旭日传媒，还是‘兽血药剂’事件，都离不开您的武力支持，在这个世界，我们这样的媒体人，其实非常的弱小。”
    “那毕竟是我的产业，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是吗？”
    李墨尘说到这里，语声一顿：“我听说公民党已经准备推你去参与南卡罗纳州的参议员补选，被你拒绝了是吗？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德鲁——”
    “不！不！boss，我还很年轻，我才只有四十岁出头。我现在这个年纪即便到了国会，也没有可能成为参议员当中的主导者。”
    德鲁女士打断了李墨尘的话：“作为全国第五大传媒集团的管理者，我可以让国会两院所有的议员都求着我，从容的建立自己的人脉与影响力。可如果是在国会，那我就只是一个被人指挥的小虾米。我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现在的职位，去竞选一个小小的参议员，那等到我六十岁都不迟的。boss您许诺给我的股权激励，我现在都还没有到手不是吗？或者是你对我现在的工作不满意，准备换人了？”
    “怎么可能？”
    李墨尘闻言，不禁莞尔一笑：“ok！你不愿意去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德鲁女士您对您的前途做出任何的决定，我都会给予您全力的支持。”
    而在挂断这个电话之后，坐在不远处主席位置的康修利就抬起了眼，向他看了过来：“德鲁女士确实是一位杰出的职业经理人，尤其是在传媒方面。这一次的舆论战就打的非常漂亮，让我们不至于被民众的唾沫淹死。安德烈，你可以向她转告我的赞赏。”
    “的确是很让人惊艳。”
    罗特·林登也发出了一声轻笑：“之前我还以为这次的情况会很麻烦，至少三五年内要夹着尾巴做人。”
    这个时候，他们这群人，正在威尔顿斯坦大厦九十八层的一间会议室内。
    李墨尘不喜欢参与威尔顿斯坦集团的事务，对集团内部的会议能推则推，实在推不掉的时候，也是在分心于个人修行，以及对‘根源’，对‘大道’的参研。
    不过今天他们正在进行的会议，是如何瓜分敌人留下的资产。
    包括了霍华德家族在光明世界的三千七百亿资产，还有黑暗世界价值一千五百多亿的一座大型军事堡垒与众多武装人员。此外这一家族，还有着为数众多的隐藏资产，需要一一厘清。
    而菲利普一世直接间接掌握的产业，也达到了七百多亿；玛格丽特姐弟，同样掌握着近三百亿的巨大财富。
    还有几位死去的半神，他们在亚特兰大城也有一些产业，康修利不打算给他们保留，准备一并夺取过来。
    可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这些资产都必须以一个‘合法’的形式转到他们手中。手段无非是虚构债务，虚报亏损等等，可都非常的麻烦。
    所以直到在战后的第五天，他们都没能够处理好这方面的事务。也幸亏在亚特兰大城，目前没人敢在他们这里虎口夺食。摄于威尔顿斯坦家的强大武力，各方都在尽量予以配合，所以一切还算顺利。
    而如果一切程序完成，旭日集团将得到原本属于霍华德家族旗下的一家价值四百二十亿金盾的地产置业公司，一家价值三百七十亿金盾的药业公司，还有一家价值五百亿金盾的‘东海岸联合银行’，还有那座即将被李墨尘改名为‘月亮城’的‘霍华德堡’。
    这座城市距离血红之地不远，大概一万二千公里的样子，位于一片洼地当中。李墨尘准备在血红之地建造一座旭日城，与月亮城遥相呼应，然后想办法在未来将这两块领土打通，使之连成一片。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星的股票与房地产归李墨尘所有，总计在二百亿金盾左右。
    至于其余，大部分都归于威尔顿斯坦集团与康修利个人所有。然后林登家族，坦格利安家族与弗兰克斯等人，也将根据自身的贡献，从这巨大的蛋糕中分割其中的一部分。
    一直到这天深夜十点，这些资产的分配与转手事宜，才有了一个完整的方案。
    而就在此间众人都纷纷满意的起身离去时，弗兰克斯语含关切的问了一句：“阿墨，霍华德堡那边，应该没问题吧？”
    他指的是霍华德堡那边，原本属于霍华德家族的私军。
    在黑暗世界，这个家族可是有着足足八个野战师的私军战力，总数十七万人，还有着二十多位传奇。
    原本以威尔顿斯坦家族与旭日集团的实力，想要解决这些私军与传奇，还是很容易的。
    可问题是，李墨尘现在还得同时面对与全国进步者协会之间的战争。
    这两家之间的争斗厮杀，现在可不仅仅只限于政坛与媒体。在金融界与商界，双方也在进行着各种形式的暗战。
    比如阻止旭日电器零售公司获得新的门店，打击威尔顿斯坦集团的资金流，中断与这边的各种合作等等，仿佛泰山压顶般的气势。
    然而全国进步者协会的这些举动，并不足以动摇威尔顿斯坦家族的基石。更激烈的斗争，爆发于双方的武装人员之间。
    此时双方的法外者与传奇，正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激烈的交火与厮杀。
    在人数方面，威尔顿斯坦集团无疑是处于全面下风的。不过他们在传奇级别的战斗中，却是占据了极大优势。
    这边的虚夜君王与李墨尘本人，都可以进行全国范围内的高速机动，又有着让绝大多数半神强者无能为力的‘放逐术’与‘维度漩涡’。这就导致了对面半神轻易不敢下场，而传奇级别的数量一旦超过三人以上，都会遭遇黛尔菲尼亚与李墨尘的强势打击。
    而威尔顿斯坦家族在传奇级的优势，也得以往下传导，这就导致目前双方势均力敌的局面。
    在这样的状态下，李墨尘还得分兵去占领‘霍华德堡’，扫荡霍华德家族的残余势力，这不能不让弗兰克斯担心。
    李墨尘却回以一笑：“没问题的，班尼迪克先生已经答应了我的借兵请求。班尼迪克家族会出兵三个野战师，加上我自己的四个装甲团，两个加强机步旅，应对一群失去首脑，人心涣散的家伙，已经足够了。”
    “罗兰·班尼迪克？看来是我想多了。”
    弗兰克斯哑然失笑：“你有信心就好，如果感觉有什么地方吃力，我们条顿十字团这边在安托利亚大陆还有三个猎团，随时可以抽调回亚特兰大。”
    而等到这位离去之后，李墨尘就又看向了康修利：“会议开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有话想要对我说，对吗？”
    “是关于玛格丽特姐弟。”
    康修利用复杂晦涩的目光与他对视：“你在让克拉克·班菲尔德，找他们的下落对吗？”
    “是有这回事。”
    李墨尘毫无隐瞒之意，他微微颔首：“班菲尔德跟我说，他已经找到了一些有力的线索，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下落。”
    康修利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刻，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安德烈，他们毕竟是我的子女。”
    “可他们也是我的仇敌。”
    李墨尘的目光凛冽，毫不退让：“你不能阻止我的复仇，这是我的权利。”
    康修利眉头微皱：“仇恨并非需要杀戮才能解决，你或者可以换一个方式。安德烈，他们毕竟是你的血亲，对你也没有了威胁。”
    “不可能！”
    李墨尘冷笑：“老头，菲利普也是你的血亲，你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
    这是不容他退让的底线，原主的恨意，艾琳娜母女的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还。
    康修利不由目光微凝，二人之间的视线交锋，彼此之间似乎有火花四溅。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墨尘摆放在一旁的手提电话，响起了铃声。
    李墨尘没有去理会，直到那电话铃声第二次响起，他才皱着眉头将它拿起，按下了接通键。
    然后从话筒里面传过来的声音，是魔法使克里斯蒂·布莱德女士。
    “现在有空吗？阿墨？”
    布莱德女士语中含笑：“我们的总统先生，他想要在近期跟你通一次话，就你与全国进步者协会之间的纷争交换意见。这个国家，不能再继续乱下去了。你们之间的战争，给公众带来了很大的干扰与不安。”
    李墨尘闻言顿时微一扬眉，知道这是德鲁女士的舆论攻势起到作用了。
    在这之前，白宫方面就好像是将亚特兰大城遗忘，对他们威尔顿斯坦家族也不闻不问。
    所以李墨尘也用上了毫不感兴趣的语气：“有空，当然有空，我很荣幸能与大总统先生通话。不过布莱德女士，您似乎搞错了什么？我们与全国进步者协会可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战争，对他们也不感兴趣。本人从来都是一位守法商人——是的，您可以把这句话转告总统先生。也请代我向他说声抱歉，亚特兰大城的这次灾难，我们是逼不得已。是的，是我们的敌人首先违背了约定。”
    “一定要通话是吗？那么你得保证，这次我们交谈的内容与全国进步者协会无关，那么晚十一点ok？”
    等到这次通讯结束之后，康修利就定神看着他：“我知道安东尼他即将晋升传奇，你得尽快腾出一些力量帮他。可我们现在，绝不能与全国进步者协会议和。他们的战争潜力，强大到超乎你的想象。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就不太好做。”
    “我明白。”
    李墨尘站起了身，往会议室的门外走去。
    总统先生要求的通话，自然得是加密线路，确保没有人能够监听的那种。否则何至于郑重其事，要先约定一个时间。
    至于康修利的担心，李墨尘也心中有数。全国进步者协会的三个至高家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寻到克制天空权杖与虚夜君王的方法。
    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最大程度的给予这个庞大组织打击，摧毁它们的基石。那么在以后的交锋与对峙当中，威尔顿斯坦家族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对于敌人，他与康修利都有着同样的处理风格，如狂风暴雨，尽量不留余地！
    而就在李墨尘踏出会议室的大门时，康修利那含着几分无奈的声音飘然传至：“安德烈，你报仇可以，可我也请求你，尽量不要伤及无辜。”
    李墨尘回过头，看了里面老人一眼：“放心，我恩怨分明，我的目标只有那三姐弟。至于他们的子女，只要不做踏过我底线的事情，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不过康修利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德烈你最近还准备去旧大陆，寻回血王冠对吧？”
    “你有不同的意见？”
    李墨尘再次皱眉，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整版本的‘猩红龙铠’，他非常的期待，自然是越早到手越好。
    且旧大陆的光明教廷强者林立，李墨尘认为这件事拖的越久，变数越多。万一美第奇家族的那些家伙感觉不安，干脆把血王冠毁掉了，或者丢到黑暗世界，地狱深渊之类的地方，也可以阻止他得到这件神物。
    “血王冠最初的雏形，是斯巴达克斯麾下的众多奴隶为他打造的王冠，名为‘平等之冠’。它的核心能力，是‘平等’神权。所以哪怕是那些有着‘主神’位格的天使之王，在猩红龙铠面前也是平等的。”
    康修利语声淡淡的说着：“然后在斯巴达克斯死亡的时候，罗马帝国的众神曾经试图迫使他屈服。可斯巴达克斯一直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向他们低头俯身。而他的坚韧意志，也遗留在‘平等之冠’的内部，不但让这件神话武装有了‘不屈’与‘逃脱’的神权，也有了不能被摧毁，不能被屈服，不能被囚禁，不能被封印的特性。所以罗马教廷前后花了千年时间，都未能将此物摧毁，最后只能在霍亨斯陶芬家族衰落之后任之由之。此外，霍亨斯陶芬家族之所以能够使用‘平等之冠’，是因我们的一位先祖，隐藏了斯巴达克斯独女的行踪，抹去了关于她的一切。”
    李墨尘的眼眸微亮，然后就大步走出门外。
    他一直都在猜测那‘血王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可哪怕李墨尘查遍所有他能够接触到的魔法史料，都没有关于‘猩红龙铠’的详细记述，自然也没有关于霍亨斯陶芬家的几位大帝，与光明教廷那些天使之王们的战争详情。
    可如果是‘平等’这个概念神权，他就可以理解了。为何霍亨斯陶芬家的众王，可以在教廷最强大的时代与之抗衡。
    李墨尘也明白康修利说这些话的用意，取得‘血王冠’的时机，并非是越早越好。
    ‘猩红龙铠’可以赐予他与天使之王们并驾齐驱的力量，却不能赐予他驾驭这份力量的知识与能力。
    如果是以同等的力量来战斗，那几位天使之王定可将现在的他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