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规到底多少条 作者:大船小舟
家规到底多少条 作者:大船小舟
景封平□□了把他的头,“不要想那么多,你没做错什么。”
“你说我妈心里有我吗?你不知道,当时她说的话让我心都凉了。”他默默看向前方:“你说我是不是多余?爹不疼娘不爱,当初他们干嘛生我。”他觉得自己娘们儿唧唧的,可就是忍不住想找人说道说道,不然他会呕死。
景封平一下子把车停到路边,抓住肖小朋友的肩膀,“没有人不要你,我的肖洋这么好怎么会是多余的?他们就是心情不好,要离婚的人肯定情绪糟糕,对吧。”其实他已经恶心死那两口子,可是他不能再火上浇油,他不想让他的宝贝难受。
肖洋笑笑,没有说话。
景封平深深的看着他,“其实我不想说你还有我,太矫情,但是你记住,不论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肖洋揽住他的脖子,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景封平才重新发动车子,目视前方,但手却紧紧攥着他的手。“咱们的新家也晾的差不多了,你赶紧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过年咱们就搬进去。”
手被包在他的大手里,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他还不是一无所有,只是打断是人生轨道重新连上,他还有很多啊。
肖洋又回到了幼儿园,做他悠哉悠哉的园长,他每天给他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确认赵女士没有被丧心病狂的肖盛岩给怎么着,然后就是慢慢的逛家居商场,给自己的新家添置点儿东西,今天一个花瓶明天一块地毯,像一个快乐的小蜜蜂,努力的为自己的家添砖加瓦。
看着肖洋每天忙忙碌碌的好像很快乐的样子,景封平却皱起了眉头。说不上为什么,景封平就是知道,他不快乐。
任谁受到来自事业和亲情的双重打击都得蔫,哪怕心里已经很强大的肖洋。
对于这个景封平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空出时间来陪着他,给他做好吃的,偶尔跟他一起出去转转,太远的地方不敢去,怕他临时有事赶不回来,都是周边的地方,当天去当天回。
他领着他的小朋友去赤城泡温泉,龙庆雪场滑雪,茶馆里听地道的相声段子,还四处踅摸好吃的,终于在小朋友脸上看到了拨云见日的温暖喜色。
再加上圣诞节在即,幼儿园忙着跟小朋友过节,肖洋忙得跟个小陀螺似的,他也根本顾不上伤心失落。
就在大家都忙碌开心的时候,赵女士的电话又来了。
她跟没事人似的跟肖洋折腾,哭诉肖盛岩的无情无义,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一开口就是诉苦,她说今年该到的分红一分钱也没有到,肖盛岩这是想饿死她呀!那可是两千万啊,一毛都没有给她,凭什么不给她!她在电话里面歇斯底里的大叫,肖洋都能想象出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完完全全没有了一丝贵妇的形象。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是问他现在怎么样,上次不欢而散好像在她眼里就是一次普通的交谈,完全没有伤了孩子心的想法。在她眼里,说他两句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是她儿子,有什么他都得受着。
两千万,是啊,两千万好多啊,比他这个儿子重要多了,儿子又不能给她弄出两千万来。肖洋无语的听着,不论他愿不愿意,那都是他妈,她的事,他得管。
这次,赵女士主动提出要起诉离婚,既然肖太太这个宝座不能给与她相应的回报,那么她为什么不用它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你说换八千万?别开玩笑了,她要分走肖盛岩一半财产!
这一次她主动提了景封平,说希望他来给自己打这个官司。她打听过了,律师界他已经算是响当当的大律师,过手儿的案子几乎很少有败诉的。
“洋洋,打赢这个官司我就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我算是看透了,什么都没有钱来的实惠。”赵女士抓着肖洋的手,一脸的愤世嫉俗。
“如果输了呢?”肖洋忍不住泼冷水。其实大律师早就说要帮忙打这个官司,可到他妈嘴里怎么就成了交换条件?
“不会的,我都打听过了,再说摆明了肖盛岩是过错方,我一定要让他输的光屁股过街。”
“你想多了,他会傻傻的等着你去分他一半财产?”肖洋残忍的剖开现实。
“那怎么办?怎么办?反正你得想办法,我不甘心,绝不能轻易放过他!还有我的分红,一定要要回来!”她把文件一古脑的推给他,一副志在必得。
肖洋也不懂这个,收拾收拾准备拿回去给大律师看。
就在这时,法院发来的传票。
肖盛岩居然抢先起诉离婚了。
赵女士都要气疯了,拿着传票就要撕了,大骂他不是东西,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那么注重形象的她忘了自己是一个贵妇,是一个时时刻刻都要表现完美的不老女神,鼻涕眼泪横流,妆糊了一脸。
肖洋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反正不算好受,可安慰了半天似乎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赵女士的哭声一点儿没有减小,只是从地上坐到沙发上,不停的哭着骂街。
等她消停了,用一双红彤彤的肿眼死死的盯着肖洋,哑着嗓子说:“打官司,把他给我狠狠的打!老娘一定要让他看看什么叫不好惹!”
肖洋点头。
大律师一看那个股权协议就挑起了眉:“这是一份不完全赠与协议,只赠与分红,不送股权,当被赠与人离婚或者死亡都会由赠与人收回股权分红,而且还没有公正,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效力。”
“啊?”肖洋蒙圈。
“这个就是你爸当年哄你妈玩儿的。”不过也够大手笔的。
“这都行啊?老头也太奸诈了。”
“无奸不商,再说一个公司的股权要是真的赠与外人是要开股东大会的,而且当时你爷爷应该还活着,肯定不会同意儿子把股权分给媳妇,所有你爸就来了个偷换概念,反正你妈也不懂,有钱拿就行了。”
“那现在老头儿什么意思,居然主动起诉离婚,他可是没理的一方,随随便便一抓都是小辫子。”
“我也很奇怪,他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得弄清楚他手里到底握了什么牌敢这么做。”
“哦,对了,我妈说官司赢了就同意咱俩的事。”肖洋无精打采的说。
“是吗?那我可得使出洪荒之力。”景封平垂着眼,压着心头的不屑,开玩笑。
“大律师,我家是不是事儿特多。”
“谁家没事?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赶紧起来,想吃什么我们去买菜。”景封平就见不得他低头丧脑的样子,把个轰了起来,不容反抗的拉出了家门。
才五点多天已经黑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风倒是不大。
他们没有开车,就在小区外面不远处有一家大型超市,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耍帅的肖洋没有羽绒服,常常是各种各样的大衣过冬,如果不是景封平要求,他连秋裤都不穿,他嫌弃秋裤丑,显腿粗。
没走几分钟肖洋就有点儿受不了,看着风不大,嗖嗖的直往骨头缝里钻,开始紧咬着牙关前行。
更要命的是雪变大了,风裹着雪劈头盖脸的砸过来,那酸爽甭提了。
一个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的肩膀,皱着眉头说:“穿这么少,想生病呢!”
“没事,我还好。”他想说不冷,可缩着脖子的鹌鹑样说了也没人信。
“好个屁。”大律师难得暴了个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