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韶光艳 作者: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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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若,若孕妇吃,吃下,不出两月必然胎死腹中,弄不好便是一尸两命,啊……”忽被顾程一把推开,郎中踉跄几步勉强立住。
顾程这会儿才算彻底醒了酒,吩咐旺儿送了郎中出去,使人看着海棠,他自己站起身来,拿了那荷包,大步走了出去。
旺儿忙跟在后头,见他进了二门,心里暗道一声阿弥陀佛,三娘的好日子算到头了,不过心思真真歹毒,这些年都没瞧出来,旺儿忽想起以往那些年,爷跟前的丫头也有过几个怀了身子,却没一个保住的,不出仨月定然落胎,没多长日子便被三娘寻个由头发落出去,如今想来,不禁心寒,莫不是也着了三娘的手段。
他都这么想,顾程哪里会想不透这些,想自己这些年为个子嗣愁的什么似的,还道是送子观音不显灵,怎想到后院里养着个要绝他后的丧门星,思想起以往那几个有身子的丫头,顾程心里那股怒气怎压得住。
这是亏了大姐儿闹出来这一趟事来,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都不知怎么没的,大姐儿肚子里这孩子可是他的心肝肉儿,指望着是个小子,指望着继承他顾程两家的香火呢,周慧莲敢动这个孩子,还不跟摘了顾程的心一般,那又疼又悔又恨的。
顾程到了三娘院外,旺儿刚要上前叫门,却被顾程抓住脖领子拽到一边,抬脚踹开门便闯了进去。
周慧莲刚睡下,这般多的烦心事,便是躺下哪里睡得着,正翻来覆去的折腾,忽听见窗外的响动,忙翻身坐起来:“玳瑁,外头怎么了……”话音刚落,便听玳瑁唤了一声:“爷。”
周慧莲暗道这般时辰他怎来了,忙下地迎了出去,刚走到外屋,迎头顾程便进来,她刚要上前行礼,便结结实实挨了顾程一个窝心脚,啊……周慧莲捂着胸口栽在地上,玳瑁要去扶她,却被顾程厉色唬的倒退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周慧莲缓过来一些,便膝行两步抱住顾程的腿儿,哽咽着道:“奴是爷的人,便爷要打死奴,奴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爷需当让奴死的明白,却为那般?”
顾程哼了两声:“到了这般时候,你还想推脱不成,既你想死个明白,爷便成全与你。”顾程一脚踢开她,坐到炕上,把手里的荷包扔到她怀里:“你瞧瞧这是什么?”
周慧莲一看那荷包不禁暗恨,这可不是海棠的吗,想着瞥了玳瑁一眼,暗道难不成那参片没烧净,却让海棠偷了去,忙把荷包里的东西抖露出来,果是参片,周慧莲只觉脑袋嗡一下,一瞬间天旋地转,好半晌儿才勉力稳住心神,暗暗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只有来个死不认账,便抬头道:“这是奴的参片,爷从何处得来?”
顾程端详她半晌儿,忽的笑了起来:“好,慧莲,这些年,爷倒小看了你,到这般时候,还想不认,爷来问你,这参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混着活血的赤参,是补身子还是要落胎的?”
周慧莲不慌不忙的道:“这参是我爹托人从外头买来的,说是极难得,奴也不是郎中,怎晓得里头这参片里还有爷说的什么赤参,只一心为着爷的子嗣想,才把参片送给大姐儿补身子。”
顾程点点头:“倒是推的干净,如此爷来问你,既是这样的好东西,你的心腹婆子怎会巴巴的拿去烧了。”
周慧莲咬了咬牙:“奴也不知怎被这婆子拿去烧了。”玳瑁在一旁忙道:“想是昨个她做错了事,三娘骂了她几句,格了她两月的月钱,她怀恨在心便偷出去烧了。”
顾程目光落在玳瑁身上,忽然笑了起来:“倒是护主的好丫头,比海棠强多了,只爷跟前还要弄鬼,当爷是那些蠢人不成,来人,给我扒了她的衣裳,先打二十板子,看看她还有力气多嘴多舌。”玳瑁小脸煞白,这若是扒了衣裳被当众打了板子,日后哪还有脸面,恐爷这是要发落她呢。
玳瑁心里都凉了,周慧莲却忽道:“爷若罚,只罚奴便是,与玳瑁无干。”顾程脸色更沉:“慧莲,你当爷不敢罚你吗,想来这些年爷对你太好,好到你都忘了爷的手段,旺儿去把府里的小厮都叫到这儿来,院中长明烛。”
说着一伸手抓住周慧莲的头发,在她耳边阴测测的道:“你不是要替玳瑁挨罚吗,爷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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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慧莲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程,整整十年,自己从十六岁进府到今儿整整十年,十年的韶华青春,都给了这个男人,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周慧莲始终认为,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哪怕不是他最宠的,即使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也总该有些情份,却,自己竟大错特错,他要当着全顾府小厮的面儿扒了她的衣裳,自己在他心里眼里,跟珍珠玳瑁毫无分别,这就是自己机关算尽十年的结果,这就是她的结果。
周慧莲涩然一笑凄然道:“便是奴有行差做错之事,爷就如此狠心,不念奴伺候十年的情份吗?”“情份?”顾程哼了一声:“到如今,你还有脸跟爷提情份儿,这十年爷对你如何,虽是三娘,却掌着府中之事,四时八节,你娘家亲戚来府中走动,何曾慢待过,爷是如此信任于你,你却要爷断子绝孙,你自己扪心自问,可对得起爷吗,慧莲,你辜负了爷,这会儿还要提情份,你要谋害爷的孩儿,哪还有什么情份,你是我顾家的丧门星。”
“丧门星……”周慧莲喃喃重复一句,忽然用力一挣,挣开顾程的钳制,头上簪环尽落,满头青丝披散下来,似那疯婆子一般,仰着头笑了两声:“爷好无情,竟忘了莲儿初进府时说的什么,爷道莲儿是爷的福星,有莲儿在,爷定然鸿运高照,如今在爷心里莲儿成了丧门星吗,爷说莲儿害爷断子绝孙,爷可曾想过,莲儿这也是没法儿了,没法儿了啊!这些年爷在外多少粉头妇人,便是几月不来莲儿房中,莲儿何曾有过一句怨言,爷可知这夜夜孤枕寒衾听更鼓数寒星的滋味儿……”
说着,自己又摇摇头:“爷不知,爷揽红倚翠好不快活,哪会想到莲儿,好容易盼的爷家来,却,那些狐媚子的丫头勾着,这些莲儿都能忍下,莲儿盼着,想着,念着,爷有一天能回头瞧瞧,瞧瞧你的莲儿倚在门首望眼欲穿。”
顾程丝毫不为所动:“你倒是振振有词,你真当爷是那无知蠢夫吗,那几个丫头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没的,爷便不追究,大姐儿呢?你可知大姐儿肚子里是爷的子嗣,爷的骨血,是我顾家的独根苗儿,他还没落生,你便要害了他,好歹毒的心肠,爷若饶过你,顾府还有甚规矩可言,叫外人知道岂不要笑话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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