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爱恋 作者:逐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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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特色专栏,转型为特色杂志的例子不在少数。
如果能拉到媒体大户的投资,无疑是锦上添花的机会。
大会开始,文钊灰不溜秋挪回了第一排。她的话引起蒋言灵的注意,冼澄海似乎真的和冬箐关系不错,但这件事两人都没提过,可能是文钊的八卦因子作祟过头,看谁身上都有新闻。
期间《伊人》作为年度优秀杂志代表上台发言,方伊云个子不高,站在台上气势十足,她和冬箐的风格大相径庭,前者是以理服人、循循善诱的知性风,后者是一家独大、铁血政策的军阀,理智上蒋言灵更偏爱前者,夹子里的名片热得发烫,她真担心自己冲动跳槽了。
发言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蒋言灵觉得方伊云在看自己,真佩服她能在人头攒动的会场中发现并不起眼的一点。蒋言灵双手拍得通红,为一个人格魅力爆棚的女人折服。
会议持续了几个钟,期间第一排的几位主编被请上台回答问题,交流彼此心得,蒋言灵看到一个纹丝不乱的冬箐,理智地回答各路媒体刁难的问题,特别是家庭和事业共存的问题。女人从古至今都在背负传统的压力,事业成功的女人,他们断定她们的家庭定是缺失的。
方伊云却说:“我很幸福,能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得到我丈夫的鼎力支持,还有我的女儿蓉蓉……记得有一次……”
她说了一个故事,让在座的所有人暖心窝的故事,主编的魅力再次被引燃,这对冬箐个人是非常不利的。她从未在媒体面前展现过自己的家庭,大家也默认这个特立独行的似乎是个独身主义者,独身并不等于自私,可她并不能限制媒体在这方面的夸大其词。
冬箐谈及自己的家庭也非常理智,将重点都放在父母身上,她的父母是做实业的,家境相当,才能支撑她外出求学,他们明事理、为人练达,教会了自己很多为人处事的道。她对小北的存在一言带过,更对自己的感情状况守口如瓶。她比方伊云少了一分温婉,一点作为女人的柔软,这并不讨好大众,可现实是,她谁也不需要讨好。
一座山川,一汪河流,在舞台上交错。两位不露锋芒的争锋交错,成了会后众人的谈资。
冬箐规避了所有媒体的访谈,从后台离开了。蒋言灵追上去,一前一后无声地穿越黑暗。
冬箐突然停下来,蒋言灵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差点撞上,她不明白冬箐的急迫,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擅长猜测她内心的想法。
冬箐说:“蒋言灵,今天的晚会你参加吗?”蒋言灵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说晚会的事情,她说:“参加吧……”
冬箐说:“方伊云给你发过求职意向,是吧?”蒋言灵内心在打鼓,这件事,冬箐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在担心自己跳槽的事情?冬箐不等她回答,继续问:“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承诺你高薪?还是提升你的岗位?”蒋言灵说:“我还没有答复她……我也不打算跳槽。”
她记得方伊云曾说很看好自己身上的市场资源,可是初出茅庐,她哪里来的什么资源?无非就是以前和《风度》交涉的客户名单,但她相信她拥有的,方伊云肯定也会有。
冬箐深深地吸气,再缓缓吐出,说:“她看中你的地方,是冼澄海是你哥哥,这点我希望你清楚。”
蒋言灵茅塞顿开,明白了方伊云的话中有话,今天冼澄海和所有主编都打了招呼,唯独和冬箐密切交谈过,蒋言灵看在眼里,似乎也能参透冬箐和冼澄海的一点关系。
他们都有留学背景,说不定以前还是同学。同学之间的老交情,再自然不过了。
蒋言灵反驳说:“可是他经手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我是不会离开《风度》的,从毕业实习开始我就一直在出版公司,它于我有恩。”
她不会明说留下是因为谁,也不可能说明。于情于理,她也不会离开这个栽培她的公司。
可似乎仍然有什么横膈在冬箐的心里,她沉重地吐息,拍拍她的肩膀说:“好好享受你的晚会吧。”
第 60 章
蒋言灵对“声色犬马”的场合有免疫,无奈她是做市场的,一圈下来还是认识不少业界同仁。可是挤不进的圈子,任凭你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力气。
方伊云成了晚会的亮点,这次会议不仅施展了个人魅力,为自家杂志赚足视线,还树立了成功女人的形象,家庭和事业兼顾,两全其美。所以她翩然走向蒋言灵时,蒋言灵还没反应过来。
方伊云的第一句话便是:“考虑的如何?《伊人》能否入蒋小姐的法眼?”
她自降一格,为了网罗蒋言灵成为她麾下的爱将。蒋言灵罢手说:“我还没那么大的能力足以迈入《伊人》的门槛,还是留在《风度》效犬马之劳吧。”
方伊云璨笑,说:“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如果你愿意,《伊人》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蒋言灵顺手拿了一杯侍应生的酒,敬她一杯,看似相安无事了。
冬箐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直到有人找她搭话,她才转移了视线。
文钊找蒋言灵聊专业,聊市场的增扩,谢天谢地总算有人将她从枯索的交际场中解放出来,她们一人霸占一个小桌台,边吃边聊。最后天南海北一通乱侃,丝毫忘了这是自家大杂院还是社交场合了。文钊在不少人那里吃了闭门羹,蒋言灵依赖自身“专业素养”为她指点了一下,很多门道不是混了几年社会的学生可以入门的,蒋言灵在她面前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社会人”。
她也在心底暗自庆幸冼澄海没有找她,可他找了冬箐,难不成他们有什么业务上的合作?
文钊喝得眼神迷离了,说出真心话:“你在冬箐手下干活,还能适应吗?”
她得知蒋言灵这些年和冬箐的纠葛之后,对二人扑朔迷离的情感更为疑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冬箐之所以成为一张紧缚的网,自然是因为她也放不下。
文钊没有道破,蒋言灵清净了几年,又重新走回冬箐的视线之中,她两颊喝得通红,眼睛扑闪扑闪的,没谁比谁清醒多少。她对文钊说:“方伊云问我、问我要不要去她们公司……”
文钊咬着杯边,说:“去啊,《伊人》和《风度》势均力敌吧?”
蒋言灵打了个嗝,笑着说:“我给拒绝了,就刚才。你、你知道我脑子里想什么啊……”
文钊说:“想什么?”
蒋言灵将杯子往桌上一扣,笑着说:“我想着给公司报恩……我想着……怎么也得看好冬箐这个女人……”她长叹一口气,眼睛有些模糊了,文钊发现她两颊划过晶莹的水痕,蒋言灵笑着说:“我不甘心……她怎么能不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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